冷,渾身冰冷。
梅妃只覺得冰冷徹骨,她微微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想來這里應該某個地下密室吧。她動了動手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了,不過指尖觸踫到的片刻冰涼如果她沒判斷錯的話身後應該是一片冰牆,而令自己冰冷徹骨的源頭也就是它了。
醒來的梅妃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快速回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那日她因感染了風寒便窩在寢宮休息,晌午的時候因為捂了一上午被子的關系她覺得身上粘粘的不舒服,便換來了侍女無花服侍自己沐浴更衣。當自己完全放松的泡在浴桶里的時候隱約的聞到了一股幽香,然後眼皮就看是打架了,如此想來當時聞到應該是迷香無誤了。
記得在自己暈倒之前有隱隱听到有一女子對無花說「無花你此事辦的極好,事成之後大巫師必定重重賞你。」之類的,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那女子是誰自己便暈了過去,現在想來那聲音卻是有些熟悉。
梅妃雖然是弱女子一枚,但卻與那尋常的大戶小姐不同在這種環境中還能冷靜思考,不得不說這與她的成長環境有著極大的關系。她從記事起就不曉得自己的父母是誰,先是跟著養父母過了段清貧卻幸福的日子之後養父母因病去世她便開始了四處流浪的日子,再之後因為機緣巧合跟著李澤浩回了皇宮成了如今的寵妃。雖然沒什麼背景,但因為皇上的獨愛她在宮里的日子過得倒還不錯。
可是她就一普通的妃子這些人綁架她有什麼用呢?梅妃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自己又不是那蘇妲己,既不妖嬈,也沒有魅惑國君的心思和本領,更沒有讓李澤浩為了自己耽誤任何國事的歷史。所以即便她得寵也沒有大臣覺得她是位禍國殃民的紅顏啊。
而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等,等綁她的人自動出現。
好在那人並沒有讓她等很久。
「呦~看來梅妃身子還真是金貴呢。」一陣腳步聲之後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這黑暗中也有了一絲光亮一個男人出現在梅妃的視線中。
「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我來此?」梅妃問道。
那男人听了梅妃的話呵呵的笑起來︰「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是誰的,迷迭香。」
放下梅妃這邊不提,且說夏侯櫻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潛入李府的事情。
四人進入李府後院卻發現這後院很是荒蕪啊。
「這人家也太不注意了吧?這不勤等著被人偷盜麼?這後院居然連一個護院都沒有。」夏侯櫻看了一圈覺得這院子與其說是後院不如說是廢院還差不多。
「就是啊,不曉得這里邊有沒有什麼陷阱。」深草點頭。
「或許有這種可能呢。」陸安爵說,「因為藏了重要的東西,所以為了避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發生。索性就將這里弄得一文不值的樣子。」
此屁有理!夏侯櫻听著他這話頗為贊賞的點了點頭。于是乎四人開始在這小小的院落里尋找起來,越不起眼越容易讓人忽略的地方往往藏著越驚人的秘密!四人秉持著這個原則進行著地毯式的搜尋,夏侯櫻覺得這大白天他們四人這麼折騰都還沒人看見真是太奇妙了!
「宮主這里!」深草小聲喊道。其他三人湊了過去看著深草手指的地方,單單就這麼看的話沒什麼奇怪的一小片草地而已,可是深草邁出一只腳在上邊跺了跺只听她腳下隱隱的傳來悶悶的聲音。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片地的下邊是空的!極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密道!
「地兒是找到了,可是咱們怎麼進去呢?」夏侯櫻看著那片土也沒發現什麼可以開啟機關的地方啊。
「我有辦法。」寒笑了笑。隨後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麼口訣之類的,然後就看到草地之中一顆小草慢慢的升了起來,「夏侯你去把那草拔起來試試。」
夏侯櫻將信將疑的走過去把那顆小草拔了出來,別說寒這神棍還真是靈啊。那顆草離地之後剛剛深草探的那片地微微動了起來,然後不多一會兒一個圓形口徑的地道出現在四人眼前。
「寒,其實你早就能用這種方法找出密道的吧?」夏侯櫻突然開口說道。
寒一言不發只是笑笑。深草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這人特別的……賤!不禁開口說了句「神棍!」神棍這外號是對于他之前的行為及其不滿的淺葉給起的,結果這人居然也就這麼接受了。不過這外號除了淺葉之外很少人會這麼叫,可見這次深草也是被他弄得郁悶了。
「進去?」陸安爵挑眉。
「當然。」夏侯櫻點點頭。但是深草卻是第一個跳進去的,這種事兒怎麼好讓宮主先以身試險呢。四個人一次跳了下去,然後那密道待四人都進去之後又緩緩的合上了。
……
梅妃見那男子不說話了也就懶得開口和他廢話了,可是她突然感到下月復一陣墜痛,接著額頭開始不停滴落豆大的汗滴。
「呃。」她沒忍住痛的申吟出聲。那男人也听見了,連忙走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梅妃咬著下唇不再開口。那男人解開她手腳的捆綁抱起她向外走去,出了地下室對候在外邊隨從說道︰「請個大夫過來。」
「是。」那人領命之後邁著步子匆匆的離開了。
年過半百的白胡子老者伸手捋了捋胡子說道︰「夫人有小產跡象,需要好生休養才是。這副藥是安胎的,三碗水煎一碗服下便是。」說完便起身提著自己的藥箱走了出去。
「迷迭香你居然還懷上龍種了?」男人看著床上躺著的梅妃若有所思的說,「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爺,李元來了。」門口有侍衛說道。
「你們看好她,這藥讓廚房煎好了送來看著她喝下去。」男人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這時閉著眼楮的梅妃慢慢睜開眼楮,自己懷孕這件事兒其實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寶寶還好你還在。
男人走之後侍衛喚了位侍女過來服侍梅妃,侍女進來的時候見梅妃醒了立馬去廚房把煎好的湯藥斷了進來,「小姐快把這藥喝了吧。」
「你出去吧。」梅妃對她揮揮手。
「不行的,我們爺說了要讓我們看著您把這藥喝了才行。」小侍女搖搖頭。一臉你要是不喝我就不走的表情。梅妃無奈只能結果她手里的藥碗三下兩下把碗中的藥給喝完了,末了把空碗遞回那小侍女手中︰「喝完了,你出去吧。」
小侍女看著空碗沒說話,端著碗走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了。
那男人到底是誰呢?梅妃躺在床上悶悶的想著。居然會給自己請大夫,而不是讓自己自生自滅。自已對于他或者他們來說到底有什麼用處呢?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自然是非奸即盜的行為。
那邊廂夏侯櫻他們四個人沿著那地道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從七繞八拐的地道里走了出來。突然從暗處到了明亮的地上四人一時間還不能習慣,微微眯著眼楮的夏侯櫻對寒說道︰「這里是哪里?」
「誒?」寒也是一臉疑問的樣子,「怎麼會是這里呢?」
「這里是什麼地方?」陸安爵看著眼前這個地方問道。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某處山莊,綠樹環繞的,這地方怕是在皇城之外的某處了。
「不應該啊。」寒環顧四周,「怎麼可能呢?」其他三人都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自言自語的人。
「他有說來干什麼嗎?」四人正不解的時候隱隱听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四人趕忙屏息隱在暗處。而向他們走過來的正是梅妃見到的男子,很顯然剛才的問話也是他說的。
「沒有。」侍從說道,「都叫他最近不要來了偏偏不听,估計是想訛咱們一筆呢。」
「無妨,先去看看他怎麼說。」男人嘴角微微揚起。李元那樣的自己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夏侯櫻在暗處仔細的觀察那人,身姿挺拔,眉宇之間帶著幾分霸氣,有一點點不怒自威的感覺。不像陸安爵那樣妖孽,沒有趙敏圭的可愛,不似紀霖笑般儒雅,更沒有寒身上的仙風道骨,如果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純爺們兒!沒錯,是真真的純漢子氣息!
等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四人從暗處走了出來,陸安爵對寒說道︰「那人你認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