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什麼事不知道啊?」劉奇兵銀笑道,「別說佛門的事了,就是你們女女們每月來幾次例假我都知道!」
「混賬!」老姐跳腳道,「我們女女每月只來一次例假,什麼幾次啊,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月經紊亂?」
「倒……」劉奇兵直接倒在地上,之前還嘀咕道,「老姐越來越強悍了啊,我服了……」
二人進了醫院,原本還以為會像前幾天一樣出去跟車,誰知吳琳卻把老姐安排到了住院部,說住院部七樓有個主治醫生有事請假了,讓老姐代替兩天,吩咐香香代替老姐的職位,「命令」劉奇兵好好配合香香的工作,听那口氣,似乎真把劉奇兵當場打雜的了,這讓劉奇兵很郁悶,猶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人「敬仰」的大人物了,後來,還是譚凱譏諷了劉奇兵幾句,這才知道自己的事情被有心人給揭穿了,不禁口吐鮮血,乖乖地當起了人人踐踏「下等」雜工。
想想也是,老姐總不能罩自己一輩子吧,可又一琢磨,就想到可能是老二想奪回老姐,故意把老姐調到了住院部,他雖然很不放心,但考慮到,若老姐就這樣被人搶走了,那這種女人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就灑月兌地上了車,不再自尋煩惱。
香香這時候都不知道怎樣看待劉奇兵了,短短幾天時間就被劉奇兵騙了兩次,心情復雜自是不必說的,只能把眼楮放在出勤單上,說道︰「雪兒,我好心虛哦,你可得罩著我喲,還有譚凱,你也得拿出真本事來,我們三人要好好合作,不能讓人小看咯!」
「哈哈,放心吧!」譚凱討好地道,「反正我們就是負責接病人,萬一有解決不了的大問題,直接交給醫學得了,再說,你的醫術那是頂呱呱地,加上雪兒和我,還有什麼事擺不平呢?」
「嗯。」雪兒也鼓勵道,「你差的就是經驗,只要沉著應對,肯定能行!」
「呵呵,我想也是。」香香攥著粉拳,鼓勵自己道,「都跟了那麼多次車了,也該**了,我行的,我一定能行!」
她們都笑了,只有劉奇兵笑不出來,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除了抬擔架外,好像什麼都不會。
「對了香香,這一趟是去哪兒?」譚凱打量著外面問道。
香香道︰「是去忠山南路,那里有個病人發高燒,挺嚴重的。」
「發燒就是感冒唄!」譚凱興趣大減道,「連我們的差一點先生都會治,哈哈,是差一點?」
「老子就算不是醫生,但治感冒還是能手到病除的,不信我們打個賭!」劉奇兵早就看譚凱不順眼了,就想找個機會把他踩扁,可心里又咒罵道,「老子連癌癥都治過,可就不知道怎麼治感冒,難道拿感冒當癌癥醫,這豈非傳說中的殺雞用牛刀,你個先人板板的!」
「呵呵。」譚凱謔笑道,「行啊,賭什麼?」
「哼!」劉奇兵流氓地豎起中指。「我要是治好了,你就承認自己是這個,再加個毛,你敢不敢賭?」
「中指加個毛是什麼啊?」雪兒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才是……!」譚凱氣得直跳腳,惡狠狠地道,「好,老子賭了,那你輸了也是這個,再加個毛!」
劉奇兵嘿嘿笑道︰「好啊,看誰是最後的……」
「喂,你們文明一點好不好,沒看道這里還有兩個美女嗎!」香香羞紅了臉,氣哼哼地訓斥著。
雪兒當場暈倒,心說,好了不起麼,遇上了劉奇兵,我不信我們還是,哎呀,這看是個大壞蛋來的。
好嘛,敢情雪兒也知道遇上劉奇兵後會不保。
星期六的人相當多,尤其是忠山南路,街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賣早餐的、架商鋪的,忙得熱火朝天,值此長假期間,這條街似乎比任何街道都熱鬧,縱然是救人如救火的120急救車進了這條街也只得哎喲哎喲地龜速前進。
「這樣爬要爬到什麼時候啊!」香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埋怨道,「這些人也真是,沒看到我們這是120急救車麼,都沒人肯讓道出來!」
譚凱哈哈笑道︰「反正又不是這些人的家人病了,他們才不管那麼多呢。」
「呵呵,死生由命,富貴在天,該死的雞兒朝天,不該死的雞兒留到過年,你急什麼嘛?」劉奇兵呵呵笑道,「不就是個感冒麼,早到遲到都死不了人。」
「你知道什麼。」香香現在對劉奇兵是怨氣沖天,氣呼呼道,「人家那個病人一直昏迷不醒,去晚了說不定就燒成白痴,你別不拿感冒當回事,有些感冒會死人的!」
「嘎嘎。」譚凱趁機搭腔道,「死了更好,死了人家就免得丟臉了,哈哈哈。」
劉奇兵沖譚凱豎了下中指,牛皮哄哄道,「死了就救不活麼,只要沒死透,老子照樣……呃,照樣救不活!」
「我丟!」譚凱吐血道,「我還以為你要說死了都能救活呢,救不活你還說過屁呀?」
「好了,你們不吵架會死啊!」雪兒听得厭煩,喝斥了一句。後又探頭道,「差一點,你給人看過病嗎?」
「呃……」劉奇兵把頭發抓得亂糟遭的,嘿嘿笑道,「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走路啊,放心,待會我潑他一盆冷水,保證醒過來。」
……
這是治病麼,听著怎麼像動大刑呢?三人眼楮發黑,恨不得這家伙踹下去。
雪兒想了想,好心地提醒道︰「差一點,感冒是最常見的呼吸道傳染病,可由多種病毒感染引起。一般經過數天就可以自愈。其實,感冒有時也可以發生許多並發癥,特別是感冒可能會成為其他疾病的前驅癥狀。例如病毒性心肌炎剛發病時僅表現為一般感冒癥狀,如發熱、頭痛、全身酸痛、咽痛、咳嗽等,約1—3周後才會出現胸悶、心悸、胸痛等不適。此時如果去醫院檢查,可發現有心髒擴大,心電圖可表現為心律失常、心肌損害,驗血可有血沉升高、谷丙草氨黴活性升高。因此,凡在感冒後短期內出現心悸、胸痛、胸悶、氣急、疲乏、頭暈等不適癥狀的人,應警惕發生心肌炎的可能,不可掉以輕心。」
「這麼復雜啊!」劉奇兵抓耳撓腮地想,「這感冒好像比癌癥還難治咧,老子似乎踩到貓屎了!」
雪兒安慰道︰「呵呵,別但心,等下我在一旁指點你就是。」
「好人啊,雪兒,我發覺我愛上你了,嘿嘿,當然啦,此愛與風月無關!」確實無關,因為我只想要了你。
譚凱立即抗議道︰「不行,我們打了賭的,你不能指點他!」
「呵呵。」香香輕笑道,「雪兒,好歹讓他自己看看吧,要是不行你再指點他,畢竟救人要緊,我們可不能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呃……」雪兒猶豫著,無奈地點了點頭,沖劉奇兵歉然一笑。
劉奇兵恨得牙癢癢,但也不好說什麼。
烏龜爬得再慢還是有爬到終點的時候,救護車終于到了,停在一棟老式樓房下面,有人見救護車來了,在七樓招手叫道︰「在這呢,快上來!」
香香立即吩咐帶上擔架藥箱往樓上爬,譚凱直埋怨沒有電梯,爬得直叫喚。
到了七樓,就見一個富態的大媽疾步過來道︰「哎呀,你們總算來了,要是什麼疾病,恐怕人都死了!」
香香歉然道︰「對不起大媽,路上車太多了,根本快不了啊,病人呢,快帶我們去看看。」
「在這間屋子呢。」大媽領著四人到了一間屋子里,指著床上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小伙子道,「就是他啦,他是個外來打工的,在我這住好幾個月了,無親無故的,今天我來收房租,推門見他還睡著,就叫了幾聲,誰知叫不醒,上前一看才知道在發燒,所以就打了120……」
「去吧!」譚凱抱著雙臂努了努嘴,斜著眼楮看著劉奇兵。
「哦……那我看看。「劉奇兵上前拈起病人的手腕,裝模作樣把起脈來,現在有外人在,劉奇兵沒敢用十二時辰診斷法,先查看病人的生命之歌是否正常。手指剛一搭上脈門,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這病人的生命之歌第四段的滑車神經居然斷斷續續,很明顯,這人體內有病毒,根本就不是什麼感冒。
劉奇兵把脈的時候,其他人則是四種表情,大媽是一臉好奇,譚凱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香香是一臉焦慮,唯有雪兒一臉緊張,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劉奇兵的臉,似乎想從他臉上提前知道答案。
「噓……」劉奇兵發下手,琢磨著如何不動聲色地施行一針殺毒法。
「呵呵。」譚凱譏諷道,「我沒看過看病連體溫都不量的,你這是什麼醫術啊?」
「不要吵!」雪兒喝道。
香香遲疑道︰「救人要緊,還是我來看看吧……」
「不!」雪兒暗中拽了下香香道,「反正也耽誤不了多久,你就給他十分鐘吧。」
「這……」香香疑惑地看著雪兒,只得點了點頭。
「嗯,咳咳……」劉奇兵干咳了幾聲,捏著下巴道,「好像就是個小感冒嘛,沒什麼了不起的,小時候我們鄉下有個老醫生說過,無論什麼感冒,只要扎一針就能退燒,嘿嘿,我也沒扎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我試試?」
雪兒大喜道︰「好啊,你想給他扎什麼針,用什麼藥?」
劉奇兵愕然道︰「我說的不是打針,而是扎金針。」
「哦。那我這有金針!」雪兒說著就掏出包里的盒子。
劉奇兵本想說你那針不行的,但想了想,只要粗細相同,也應該行吧,就沒有阻止。
香香不干了,急道︰「雪兒,你怎麼听他胡說呢,這針是可以亂扎的嗎,要是扎出個好歹來,我怎麼向醫院交代呀!」
雪兒道︰「放心吧,我可是對針灸術有過研究的,扎不扎得我自然心里有數,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好吧。」香香早知道雪兒是北京軍區醫院的四星級主治醫師,自然相信她的醫術,就沒再阻止。
雪兒打開針盒上前一步道︰「這什麼針都有,你自己選吧。」
劉奇兵看了看,還真發現有根與冰魄針的粗細差不多,就拈了起來,夸張地在病人頭上比劃著,口中還嘀咕道︰「別怕,我扎一下就好了……」說著橫身檔住雪兒的目光,飛快的扎了一針,後又假裝猶豫道,「哎呀,還是算了吧,那老頭可能是胡說的,這一扎要是扎壞了這麼辦?」
而在北京軍區醫院的監控室里,唐雲鋒等六七位專家則死死地盯住大屏幕,屏幕中,居然就是劉奇兵的手。
「放大,再放大!」唐雲鋒急切地叫著。
畫面一閃再閃,劉奇兵手里的金針變成了筷子那麼粗。
「他扎的是滑車神經!」劉教授震撼道,「透視,快透視,看他扎的是什麼位置!」
「哇,好快,只扎了一下」另外一人用手指點道。「他扎的是左邊,這邊的滑車神經可復雜了,其中有神經核、樹突、突觸、軸突突起、還有軸突和神經末梢,神經核還有許多細胞包裹著,他、他扎的是哪兒呀,你們看清楚了嗎?」
唐雲鋒道︰「這個……好像是細胞核吧,快回放……對對,就是細胞核,好厲害,又快又準,一扎就中!」
雪兒差點暈倒,急道︰「你怎麼不扎了,快扎呀!」
「啊?」劉奇兵裝瘋賣傻道,「扎什麼呀,我逗你們玩呢,哈哈。」
「你……」雪兒要抓狂了,剛想發飆,忽然張大了嘴,眼楮頓時突了出來。
「咦,病人好像很痛苦,渾身抽搐呢!」香香叫了起來。
譚凱嚇了一跳道︰「還在冒熱汗,他、他不會有事吧?」
劉奇兵一回頭,暗中松了口氣,心說,幸好這位置沒有骨頭,要不你這針可扎不進去,幸運!」
「哎呀雪兒,病人怎麼了?」香香強到床前,一時慌了手腳。
「別動他!」雪兒拽住香香道,「他可能要醒了,我們看看再說!」
「嘿嘿,我都說了,就一個小感冒,不用治都能好的,看吧,他快醒了。」劉奇兵嘿嘿笑著,還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呢,殊不知這房間早就被若人監控了,自己的一舉一動被人家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狗屎運真好!」譚凱嘀咕了句,沒有機會讓劉奇兵丟丑他感到很遺憾。
劉奇兵聳了聳肩道︰「這叫老天有眼,不然你已經是這個加毛了!」
「切,還不知道誰是這個加毛呢!「譚凱不屑地鱉著嘴。
看著床上不停抽搐冒汗的年輕人,冰雪聰明的雪兒已經意識到劉奇兵動過手腳了,那一刻,她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太震撼了,這可是全世界都束手無策的日本腦炎啊,雖然這病毒還沒有列入世界五大絕癥,但其難度絕不會比五大絕癥低,這家伙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昏睡了半個月的病人弄醒的呢,難道是法術?
「呃……啊……」床上的年輕人痛苦的叫著,近半個時辰後緩緩睜開了眼,但思想還不集中,眼中一片茫然。
雪兒強到床前,一手把脈,一手試額頭,頃刻,激動得喃喃自語道︰「我的天,退燒了…真的退燒了,這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香香探頭道,「感冒嘛,自己醒過來也很正常啊。」說著取出體溫表準備為病人量體溫。
雪兒回過神,奪過體溫表查進病人口中,嚴肅地道︰「我是醫生,現在我在為你量體溫,請你好好配合!」
年輕人疑惑地盯著雪兒,又斜眼看向其他人,想掙扎著坐起來,就想說話。
雪兒趕緊道︰「不要動,也不要說話,等我量過體溫再說!」
病人的瞳孔漸漸地恢復了清明,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
雪兒不經意地看了眼大媽,還輕輕咳了咳。
大媽恍然地樣子,一把拽住劉奇兵道︰「醫生,你出來一下……」
「干什麼?」劉奇兵被拽著到了陽台的另一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大媽小心而又客氣地問道︰「醫生,我那房客沒什麼大病吧?哎呀,都把嚇死我了,這要是有過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就麻煩了!」
「哦。」劉奇兵忙安慰道,「沒事,就是一個小感冒,不是已經醒了嗎……」
「真的沒事了嗎?」大媽似乎松了可氣,拍著胸脯道,「哎呀,真是謝天謝地呀,唉……他這是什麼感冒啊,是不是還要吃什麼藥才能恢復?」
劉奇兵道︰「其實不用吃藥也能恢復的,只是病得太久了,吃點藥也好,這樣回復得快些……嘿嘿,其實我是抬擔架的,他們三個才是醫生呢,等下他們給病人開點藥就是,連醫院都不用去。」
大媽連連點頭,揪住劉奇兵不放,口中問些亂七八糟的事,扯了半天,居然問起劉奇兵有女朋友沒有,今年多大了。
劉奇兵大汗,心說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有什麼想法呢,得,這 的想法太邪惡了,必須斷了她的念頭,不然麻煩就大了?
身後,譚凱鬼頭鬼腦的側著耳朵,心說,這小子不會是想收人家的好處吧,都什麼人啊,還沒當上醫生就學會敲詐了,不行,我得盯住他!
屋里,雪兒見只有香香在旁邊,本不打算瞞她的,但一想上次的黑妹事件,就怕她口沒遮攔,靈機一動道︰「香香,你出去看看劉奇兵是
不是想敲詐老大媽,這小子很無恥,不能讓他敗壞了我們醫生的名聲!」
「啊,他、他不是吧?」香香遲疑著沒動。
雪兒道︰「你出去看看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哦,好吧……」香香應著出了屋。
雪兒嘿嘿一笑,低頭在年輕人耳邊飛快的說著什麼,只見年輕人連連點頭,似乎什麼到明白了。
最後雪兒又加了句︰「那記在了啊,可千萬別露餡!」
年輕人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再說老姐被調到了住院部七樓,剛上樓就被老二接到主治醫師辦公室,大獻了一番殷勤道︰「嘿嘿,潔潔,我可是照顧你哦,憑你現在的水平,想當住院部的主治醫生恐怕還要熬過三五年,那可是漫長的歲月啊,呵呵,你怎麼謝我啊?」
老姐整理著自己的辦公桌,語氣平淡道︰「我只是個實習生,憑現在的醫術還不是做主治醫生的料,等那個醫生來了我還是要去跟車的。」
「潔潔!」老二撐在桌子上,討好道,「只要你願意,一直呆在這也行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難道你不想早一天當主治醫生或主治醫師嗎?」
「我當然想!」老姐道,「但我知道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我不想讓人說三道四,何況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說他、他是你男朋友?」老二眼中閃過嘲諷之色,「誠懇」地問道,「潔潔,你就這樣被他騙了,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嗎?」
「什麼身份?」老姐斜眼看著老二,知道他想貶低劉奇兵,但沒揭破,讓他說。
老二道︰「實話告訴你吧,劉奇兵就是一個鄉巴佬,你別看他有時候人模狗樣的,其實他是演給你看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是嗎?」老姐聳了聳香肩道,「他是騙子不假,可他並沒有騙過我,何況,世上有很多有作為的人都是騙子出身,我認為,只有騙子才有作為!」
「你……」老二氣得不輕,躲腳道,「我看你是中了他了毒!我告訴你吧,上次那個電話其實……」
「其實什麼?」老姐搶聲道,「其實是利用高科技盜用了中央某部的辦公電話是吧,呵呵,我早听他們說過了。」
老二面目扭曲道︰「那你還看好他?」
老姐語重心長道︰「老二!你以為我看中的是他的身世嗎,若真是這樣,恐怕我已經是你的老婆了,我希望你明白,有些東西不是用物質來量的!」
老二盯著老姐,眼角抽動著,過了好久才咬著嘴唇一字一句道︰「我不信我會輸給一個鄉巴佬,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老姐撐著下巴問道︰「那你想怎麼證明?」
老二反問道︰「那你想要我怎麼證明?」
老姐道︰「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你們互換一份,你能做他那一步嗎?」
「我……」老二雖然目光閃躲著,但口頭上仍不服輸。「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不會輸給他!」
「老二……」老姐嘆了口氣道,「就算你能力比他強,但我們也未必可能,你要知道,愛情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或許我們根本就無緣吧……好了,我要工作了,你下去吧!」
老二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轉身走了,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另一輛急救車進了醫院,幾個醫護人員從車上抬下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來,然後直入急診室,吳琳跑過來問道︰「鄭醫生,這又是個什麼病人啊?」
鄭醫生晦氣道︰「竟然是個野和尚,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檢查過了,居然不知道是什麼病!」
「怎麼會是和尚?」吳琳小跑步跟在後面問道,「那醫藥費誰付啊?」
「醫藥費?」鄭醫生氣道,「我看有點懸,這和尚暈倒在早餐店門口,是巡警撥打的120,想要醫藥費,去公安局吧!」
吳琳氣道,「又白干,這警察不是欺負人麼!」
鄭醫生道︰「得了,抱怨有個屁用,你說怎麼辦吧,總不能把他扔的街上去吧?」
「先送到急診室去吧,然後你去找一下周醫師,若是沒什麼大問題就給他治了。」吳琳頭痛道,「我也要去請示一下副院長,看怎麼處理!」
「哦,那你快點啊!」鄭醫生應了句,隨後嘀咕道,「真怪了,這年頭連和尚都會得病,什麼事嘛,一遇上和尚就倒霉,這些和尚也不知是哪兒冒出來的……」
其他人心想︰「和尚又不是神仙,能不得病麼!」此時老姐正在熟悉即將接手的住院病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醫生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什麼表格在看,感覺多個人,只抬頭看了看,淡淡地道︰「是小潔啊?」
老姐忙站起來道︰「周老師你好,我是來代替吳醫生的,請多多關照!」
「嗯。」老家伙還真倚老賣老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地看著表格,緩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道,「你先熟悉一下吧,這里的病人挺復雜,要多用心。」
老姐恭恭敬敬地道︰「好的,謝謝周老師,那我……」
嘀鈴鈴……
老姐話還沒說完,老家伙桌上的電話就響了,于是只得住口。
老家伙拿起電話問道︰「我是全醫學院最牛皮的周醫師,有話請講!」
我靠,這老家伙還真不客氣!
電話里道︰「周老師你好,我是小鄭,我這有個和尚……哦不,我是說我這有個病人,我檢查不出他得的什麼病,一直昏迷著,吳主任說請你下來看看,你有時間嗎?」
「哎呀,怎麼什麼事都離不開我啊!」老家伙很無奈的樣子,眼中卻露出一絲傲色。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很勉強地自語道,「真是的,現在我這連個像樣的助手都沒有,還要跑來跑去,要是病人出現什麼新狀況可怎麼辦,唉……算了,既然是吳主任說的,我好歹也要給他個面子,那就下去看看吧。」
「那麻煩你了周老師!」
老伙計嗯了一聲,放下電話道︰「小潔啊,急診室請我去一趟,你看著點,若病人出現什麼狀況,你可千萬別自作主張,等我回來再說!」
「哦!」老姐微微蹙眉,又起身應道,「好的周老師。」
老家伙仍然嗯了一聲,提著自己的包出去了。
老姐一歪頭,坐了老半天臉上還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說,早就听說這周醫師拽得很,卻想不到拽到這個程度,不就是個五星級醫學專家嗎,我師傅還是八星級醫學博士呢,說出了嚇死你個老家伙,哼!
「周醫師!」
隨著叫聲,一個小護士跑了進來,大眼楮一掃,愕然道︰「周醫師呢?」
「吳主任請他去急診室了!」老姐答道,「有什麼事嗎?」
「不在啊?」小護士有些小著急道,「774病房的那個中耳炎病人又喊頭痛了。」
「我去看看!」老姐帶上一些必備物品道,「774在哪兒?」
「可是……」小護士遲疑著。
老姐不悅道︰「可是什麼,我也是醫生,剛調上來的。」
「這個我知道。」小護士道,「可是周醫師不準別的醫生踫他的病人,你去合適嗎?」
「嗯!」老姐火大了,氣沖沖地出了辦公室,也不用小護士帶路,順著門牌找了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了774病房。
這是一間單獨的高級護理病房,房中只住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瘦弱老頭,此時正抱住頭喊痛,病床前還站著一個富態的老大媽,和一個三十來歲的西裝男子,正焦急地伺候著病老頭,見老姐進來,那個西裝男子有些光火地問道︰「怎麼老半天還不來,周醫師呢?」
老姐道︰「他有事出去了,我來也是一樣,你是病人家屬吧,他是你什麼人?」
西裝男子一挑眉毛道︰「我是他兒子……,我說你行不行啊,快去叫周醫師來!」
「哎呀,小剛,人家醫生來了你就讓她看吧,救你爸要緊!」老大媽有些著急,趕開「小剛」沖老姐道,「那你快看看,他怎麼老喊頭痛呢?」
老姐也不答話,就為老頭檢查起來。
小剛看得一頭霧水,又質問道︰「你在折騰些啥呀,簡直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
老姐白了他一眼,喝道︰「你閉嘴行不行!」之後問病老頭,「老大爺,我說話你听得見嗎?」
「廢話!」小剛怒叫道,「我爸是中耳炎,他能听見你說話嗎!」
「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老姐厲聲道,若不想你爸痛苦而死就給我閉嘴!」
「小剛!」老大媽拽了一把小剛道,「听醫生的,別打岔!」
「哼!」小剛悻悻地退了半步,布滿血絲地眼中滿是怒氣。
老姐也不管他,又問了病老頭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見老頭痛得意識不清的樣子,凝重地道︰「初步診斷,病人因中耳炎、乳突鼻炎引發了敗血癥,所以才會頭痛、意識不清,這是因並發了髓膜炎的緣故,現在最重要的是用儀器確認細菌,然後使用對細菌有效的抗生素,初次感染部位還要做外科處理,此外,骨髓、關節、腦、肺、腎髒等有可能發生膿腫,並有慢化性的可能,這屬于絕癥之一,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听到敗血癥三字,母子倆頓時懵了,之後就听見就病房里傳出90分貝的怒吼聲︰「什麼敗血癥!你純粹是胡說八道!快去叫周醫師來,我不信我爸會是敗血癥……」
听到吼聲,其他人都跑出病房觀看,護士長聞訊跑了過來,先前那小護士忙上前把原委說了一遍,護士長臉上就快哭出水來了,剁腳道︰「還楞在干嘛呀,打電話叫周醫師回來!」
「哦!」小護士跑去打電話了。
護士長抹了把汗道︰「都什麼事嘛,一個實習生也敢妄斷敗血癥,你以為你是瘋博士啊,看著吧,等周醫師回來有你好看的……哼,不就是仗著老二罩著你麼,得罪了周醫師,你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這護士長名叫胡侍敏,今年二十四歲,暗戀老二已經有好些年頭了,這事連我都知道。
且說老家伙周醫師到了急診室,見病人光在頭,上前一看,還真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和尚,就嘀咕道︰「什麼事嘛,這年頭連和尚都會生病,太扯淡了……」
鄭醫生前倨後恭道︰「周老師,你快看看他是怎麼回事吧!」
「嗯,我把把脈先!」老家伙一邊把脈還一邊牛皮道,「學著點吧小鄭,當醫生首先就要學會把脈,這脈啊、這脈、這脈……什麼玩意嘛,怎麼沒有脈搏呢,這是人還是木頭啊,明明還有呼吸的,怎麼會沒有脈搏呢,怪了,真是奇了怪了……」
老家伙喃喃自語著,東捏捏西模模,又用听診器听了半天,臉色就變了,因為他也檢查不出原因,老臉紅得像猴**,下不了台了!
「呃……」鄭醫生小心地問道,「周老師,有什麼發現嗎?」
「 !我牙痛……」老家伙捂著臉,搜遍了所有記憶也找不出與之相同的病癥,但口中還不服輸,胡扯道,「這和尚可能是睡著了,你們不要打擾他,否則佛祖會怪罪的,啊……那什麼,听說和尚睡覺挺死的,因為他們四大皆空嘛,平時沒什麼消遣的,所有特喜歡睡覺,對,一定是這樣……」
得了吧您!都扯些啥呀,老子深深地鄙視你!
「老家伙你的電話,老家伙你的電話……」注意,這是老家伙的手機鈴聲,看來他也知道自己是個老家伙,把手機鈴聲設置成這樣,想不服都不行!
哎呀,來得真及時啊!老家伙喜上眉梢,掏出手機大聲道︰「我是全醫學院最牛皮的周醫師,有話請講!」
「周老師,你快回來吧,出大事了!「電話里傳出小護士的聲音。
老家伙一哆嗦,心想,難道又是我的病人意外死亡了嗎?就問道︰「什麼大事啊,誰死了?」
「沒死人啊……」
小護士嘰嘰呱呱地把經過說了一遍,把個老家伙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外帶三尸神暴跳、四肢抽搐、五官挪位、六識不清、七竅生煙、八格牙路地跳腳大罵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啊,她、她是誰呀,居然敢妄斷我的病人,你沒告訴她我是全醫學院最牛皮的周醫師麼,我……你等會,我馬上就回來!」
老家伙怒發沖冠地掛了電話道︰「這和尚千萬別動我的,等下我再來給他診斷,放心,世上沒有我檢查不出的病,我這會而忙……哎呀,你看哪兒都離不開我,真不只我退休以後你們怎麼辦!」
看來這老家伙已經沒救了,總不忘抬高自己!
老家伙心急火燎地回到住院部七樓,還沒進門就咆哮道︰「老姐,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膽子好大呀,居然敢妄斷我的病人,你憑什麼,就憑老二罩著你麼……」
老姐抱著手臂退到一邊,歪著腦袋看著咆哮而來的老家伙,也不說話,等他濺完了口水才氣定神閑地道︰「周醫師,你罵我的理由是什麼?」
這時看熱鬧的相當多,只一會功夫連副院長等一干領導也聞訊趕來了,其中還有老二,可他這次居然沒說話,似乎在等老姐求他。
副院長等人忙上前勸解老家伙,說老姐年紀還小,不知道您老的規矩,讓他息怒。
老家伙不依不饒道︰「不行,這事一定要說清楚!」他掙月兌別人的拉扯,質問道,「我罵你自然是理直氣壯有理有據地,你說,你憑什麼說他得的是敗血癥,你有何依據?」
老姐不急不躁道︰「那請問周醫師,他不是敗血癥又是什麼?「
老家伙高聲道︰「中耳炎,百分之百的中耳炎,是乳突鼻炎引起的,怎麼,難道憑你一個實習生還敢說不是?」
老姐道︰「中耳炎是不假,但已經發展到了敗血癥你知道嗎?」
「哈哈,真是笑話!」老家伙昂著頭譏笑道,「你知道敗血癥的概念是什麼嗎?居然敢無憑無據地胡說八道,你還想不想當醫生了?」
老姐道︰「那打個賭吧,我們給這病人做個全身檢查,要是敗血癥你怎麼說?」
「他要是敗血癥,我周潤閥從此退出醫學界,公開聲明不如你老姐,你看怎樣!」
「太嚴重了!」老姐搖頭道,「我只是為了病人著想,並無奪你飯碗的意思……」
「這是我的事,願賭服輸!」老家伙漲紅著臉問道,「那你輸了又怎麼辦?」
老姐猶豫道︰「我就是一個實習生,就算我答應退出醫學界恐怕對你來說也不算公平吧,那你說我輸了怎麼辦?」
「沒有什麼怎麼辦的!」一個聲音突兀地道,「若老姐輸了,我給這個老家伙一百萬,你們看公平麼?」
一百萬?
剎時間,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說話的人,然後驚呼道︰「劉奇兵……」
不錯,此人正是劉奇兵,隨著目光,人群分開,劉奇兵、雪兒、香香、譚凱四人越眾而出,踏著節奏進了病房,四個人又是四種表情︰劉奇兵是一臉惱怒,香香是一臉震驚,譚凱是一臉愕然,只有雪兒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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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奇兵把一張信用卡拍在病床上,蔑視著目瞪口呆的周醫師道︰「老家伙,這卡上有多少錢我不清楚,但幾個幾百萬還是有的!」
嘩……
人群大嘩,這家伙連自己有幾百萬都不清楚,那自然是不拿錢當鈔票了,暈啊,不是說他是個鄉巴佬麼,怎麼一下子變成了百萬富翁,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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