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苔和白媽約定在武吉免登的咖啡館見面。武吉免登又名「星光大道」,這里是吉隆坡頂級的商業娛樂中心,奢華璀璨,熱鬧非凡。大街上到處是高級時尚的奢侈品專賣店、富麗堂皇的豪華大酒店、眼花繚亂催人食欲的各類餐飲店。
米苔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一個小時。她還是第一次來馬來西亞,想順便看看這座東南亞名城。
位于「星光大道」上的成功時代廣場是馬來西亞面積最大、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大型購物中心。米苔在里面無目的地閑逛,感受洶涌的人潮和無邊的物欲。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很像是久違的白媽。她穿著一身和千玉阿姨近似的廉價衣褲,手里拎著自制的土布購物袋,頭上戴一頂皺不拉幾、顏色可疑的婆婆帽,看上去土鱉、寒酸、老氣橫秋。
外形雖然相似,但是,和印象中高貴大方、體面講究的白媽差距較大,她不敢貿然相認,就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
前面的女子拐了個彎後,進入了女廁所。米苔不好意思公然步其後塵,就在外邊一邊看商品一邊等她。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女子出來了,手上拿著同樣的購物袋,但是衣服和打扮完全換了一個人。
她雲鬢高聳,妝容精致,一身色彩雅致的連衣裙恰到好處地襯托出韶華已逝但依舊窈窕的身姿。她氣質高雅,清爽嫵媚。如果不是手上的購物袋沒有換過,米苔都不敢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白媽為什麼要換裝?她行為鬼祟,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米苔不願意把人想得太壞,但是白媽的行為舉止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米苔沒敢叫住白媽,也沒有繼續跟蹤。她在賣飲料的窗口叫了杯鮮榨果汁,找了個空位坐下來,隔著大樓的落地窗呆看街景,慢慢打發時間。
比約定時間提前五分鐘,她踏入了白媽指定的咖啡館。
白媽,那個穿著一身色彩雅致連衣裙的貴婦人已經坐在那里等她了。
「米姑娘,你來啦,快過來。」白媽滿面春風地向她揮動著右手。兩人之間的距離靠近後,米苔一眼認出,那件連衣裙是香奈兒今年剛上市的最新款式。
本來米苔對服裝沒什麼研究和心得,住在桃花島時,島主夫人常帶她去東京的各大百貨公司購物,並傳授她許多服裝方面的知識(請參照第一百三十一章∼第一百三十三章凍齡妖孽),米苔聰明伶俐,領悟力強,善于融會貫通,現在她也稱得上半個服飾專家了。
米苔在白媽對面的位子上坐下,只見白媽右手空位上放著那只難看的購物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定裝著換下來的衣服。
「米姑娘,做夢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啊。你喝點什麼?」白媽一副當仁不讓由她請客的架勢。
「哦,我老規矩,來一杯藍山咖啡吧,不加糖和女乃。」
「你這個咖啡老饕。我來杯涼茶吧,天氣熱,去去火。」
白媽叫住服務員點了飲料後,轉臉問米苔道︰
「我听千玉說,小正他失蹤了?」
「是的。前一陣子他在新加坡,听說,他曾去找過您,但沒找到,就在新加坡覓了一份工作住下來,邊工作邊等您。」
「是這樣啊,那我太對不起他了。這孩子一定有話要對我說吧。」
「他和您一直沒有聯系嗎?」
「沒有啊。」
「您覺得他現在會在哪里?」
「我還真想不出來。」
難道線索又要斷了嗎?她重復問道︰
「白媽,您再想想正道他可能會在哪里?你們親如母子,也許能想到點兒什麼。還有,您知道正道他為什麼不回家嗎?」
「這樣吧,你先給我講講桃花島的近況。」
米苔一五一十向白媽講述了桃花島最近發生的事情,及自己遭遇到的種種離奇經歷。
白媽听得很投入,她的臉色隨著米苔的講述陰晴不定,不時發生著變化。
米苔話音剛落,她馬上說道︰
「米姑娘,我們必須十萬火急馬上找到小正,刻不容緩。島主夫人要篡權奪位,她必欲至小正于死地而後快,我們決不能讓她的陰謀得逞。你知道嗎?那個秀夫是她和五島生的兒子,她想讓秀夫繼承島主之位。小正一定覺察了島主夫人的詭計,但是看在父親的份上,不願與她為敵,讓父親為難,所以只好在外流浪。」白媽話音急迫,神情慌張,仿佛災難就要降臨,她的情緒不知不覺中感染了米苔,她也跟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
「對了,小正他也許在共樂村。」白媽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米苔驚詫莫名。
她不能贊同白媽的看法,反駁道︰「在共樂村?可是正道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共樂村這麼個地方,更不知道共樂村的老祖宗就是自己的生母啊。我听島主說,這是桃花島的機密,對正道瞞得密不透風。」
白媽喝下一口涼茶後,對米苔說道︰「凡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還記得嗎?有一次,你和小正去新橋的藍夢食堂吃飯,我給你們講述小正父母的戀愛史(請參照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六章《豪門公子的身世之謎》),說完後,小正對我說,‘白媽,我一直沒和您說起過,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我的親生母親她沒有去世,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天她都凝視著我呼喚著我,哪怕隔著幾千里的距離我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她的呼吸,她的存在……’,當時,小正的眼里飽含著淚珠,在燈光的陰影里看起來異常透明,他近似嗚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仿佛是一種遙遠的回聲。這麼多日子過去了,我一直忘不了他那天說的話及他說話時的神態、表情和口氣。我總覺得他不像我們想象得那樣一無所知。」
米苔也回想起了那天的對話,正道確實這麼說過,米苔記憶猶新。當時,她只把他的話當成一個幼年失怙的孩子對亡母的思念和一廂情願的希冀,並沒有細想。現在看來,他這些話大有深意。
米苔又問白媽道︰「白媽,秀夫他怎麼會是島主夫人的兒子呢?夫人和五島先生究竟是什麼關系?他們之間的關系及秀夫的真實身份,島主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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