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時軸 第十五章 骨骸記憶

作者 ︰ 幕楓零

青風睜開眼,立即跑到牆角干咳起來。

「你連進入意識世界都能睡著,真不知道你被席林那老家伙,敲了多少棍。」艾里沙沉著臉說。

索恩走到青風身旁,輕拍了他的背部一會。「少爺,你怎麼了?」

青風一陣干咳,擺了擺手說道︰「差點被淹死……」看著眼前巨大的小梵,它的確從那一角被召喚到這了。青風走向前去撫模著它,心里淡淡地響起︰小梵,謝謝你。

「青風,這只十尾巨獸的確是你的魔獸,但是你要听好老師現在所說的話。如果你沒遇到危險,不可以使用風系魔法以外的能力。或許席林對你說過,不許在外人面前使用任何能力,對吧?我也很想對你這麼說,再過幾十天你就要去學院報道了,我不希望你的殉步再次讓人看到。老師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在學院里就好好專心學習風系魔法,而你的這只十尾魔獸……」艾里沙停頓了一下,看著小梵額頭上暗紅巨大的符文。淡淡地又接著說︰「就如我剛才所說,最好別讓它變成本體,還是保持昨天那只小黑貓的好。你可要記住我往後說的話了!倘若!你遇到非常緊急的危險,不小心暴露了它的本體,那你必須要把那些看到過這只十尾巨獸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殺掉!」

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所有人心頭都一震!

索恩突然走到小梵的面前撫模著它額頭上巨大符文的一角,淡淡地說︰「我突然記起來,這個猙獰的符文可是遺跡凶獸的標志。在一萬九千多年前,當時我才六十多歲,在奧崎大陸上爆發了史無前列的第一場巨大的戰爭。各大帝國都齊心聯合,包括魔獸中的聖族都一起協助人類的對抗著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當時魔獸中的聖族則是巨龍族、樹皇族、雪魂族、巨嶺族、等等一些。而人類的領軍人則是,所有各大帝國與公國公認的第一神師,七人組成的隊伍。與各大小隊伍,組成的千人重隊!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馭魔強者!」

所有人一驚,連融迪都暗自搖頭,現在奧崎大陸上馭魔強者不出百人。想必那一場戰爭十分慘烈。

索恩突然放慢了語調,淡淡地說︰「魔獸聖族與人類聯合在一塊,差不多要有六千人。由人類的第一神師隊伍的隊長來擔當千夫長。她的名字叫……路西爾……」

艾里沙看了一眼整個人靠在黑色巨獸十條尾巴上的青風,淡淡地說︰「路西爾則是青風的母親,她的能力與貌美的外表讓許多人都傾倒在她的黑色裙擺之下。魔法就仿佛她天生就具有的,她善于風、水、兩大系,與空間、精神、暗殺、召喚系,但是在對抗黑暗勢力時,我們的千夫長竟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從那時候,我們就從新立了一位千夫長。黑暗勢力十分強大,但是它們的人十分的稀少,很快就被我們攻陷了過去。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它們的遺跡中心卻空無人守,我們只看到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人……說是人也不算,人們都稱它為遺跡凶獸,而黑暗勢力歌頌它是絕跡的帝王。一頭長得可以拿來當作武器的骨發,沒有絲毫溫度的灰色無神的瞳孔,揮灑著手中的細紅長鞭,一鞭就能直接殺死我們差不多一百人!連續幾鞭下來,擋在我們最前方的山嶺一族,慘遭了滅族。」

「我母親呢?」青風從小梵的尾巴滑落地走了下來。

「最後還多虧了她及時趕到,拿出了一個奇異的盒子,把遺跡凶獸給封印住了。」艾里沙搖了搖頭。

「封印?意思是說那東西沒有能夠殺死!」融迪驚愕的問。

「對,但是听隊長說它永遠別想出來了。那奇異的盒子被她埋葬到深淵遺跡的某一個地方了吧。」艾里沙回想。

青風看著艾里沙,突然心里生疑了起來。「艾里沙老師你叫她隊長?你是神師隊里的一員……爺爺也一樣,對不對……那索恩呢?」

艾里沙點了點頭,「對,你爺爺和我都是神師隊的,那一場戰爭,神師隊損失了三名隊員。索恩當時不是神師隊的隊員。」

「艾里沙老師和爺爺都是神師隊的成員,既然是神師隊,就需要花二十年在全帝國、公國來公認。那時候才四十多歲。意味著你們神師隊在四十歲就是馭魔強者。而索恩說過,你們是同代人,即使你們六十多、七十歲才突破九階,也不可能有現在那麼老狀!你和爺爺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八九十歲的老人。」青風憤怒地說。他感覺,里邊肯定有什麼蹊蹺。

「風兒,不許對艾里沙大人那麼無禮。」融迪的聲音軟化了青風的憤怒。

艾里沙的掌聲又在大殿里響了起來︰「我遇到過第一個完美的人,則是你的母親,第二個完美的人,則是你的哥哥。而我遇到過最不傻的人,就是你,聰明過頭了,什麼事情你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都把它們埋得很深很深。等待著一個可以讓你破曉的機會,一劍把它們摧毀得灰飛煙滅。」

「我沒有說過我傻,我只是不太聰明。不太聰明並不代表傻。」青風淡淡地說。

「這叫不太聰明?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有條件的。」艾里沙看著眼前的十尾巨獸。

「什麼條件?除了放棄小梵,不違反任何常理的我可以答應。」

艾里沙滿意地點了點頭︰「我沒讓你放棄它,它可是一只九階初級的魔獸,雖然額頭上有著遺跡凶獸的標志,但是它未必就是遺跡凶獸,你只要答應能做到三個條件即可,如果在實行的途中你未能做到,以後你想從老師的口中得到什麼消息,那就難咯。」

「好,艾里沙老師,你請說。」

「第一、從今晚開始,你就替我去整理我那多年未用過的藏書殿。要擺放整齊。第二、你不能睡覺,一直擺放好後就去認真閱第一排與最後一排的書籍。直到你感覺要累倒為止,你才能擁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睡醒立即冥想五個小時,然後繼續閱。第三、當你真正閱完藏書殿的書後,我再給你進入到我的藏書間小屋去罰抄我珍藏多年的詩歌。你可接受?」

青風听完感覺自己要暈倒過去……整理、看書、不許睡覺、冥想,還要被罰抄什麼詩歌。想想當時在冰森,各種有趣的事情,練劍、打獵、踏著如幻如風的殉步……爺爺啊,您在哪兒,我突然想念您的拐杖了……噢,不對,是法杖!

「好,我答應了。」青風說完轉過頭去看著小梵,一臉冰霜樣。

蒂雅泛起甜美的笑容︰「沒事啦,反正我也很閑,我陪你。」

青風對著她訝然一笑。

艾里沙緩慢地走到了索恩身邊,他的步伐讓整個大殿刮起了微微的冷風,殿內四處無窗,大門緊閉。何來的風呢?

「當時,我們達到馭魔級別時,才四十多歲,你說對了。神師隊八人,在那一場與遺跡凶獸的戰爭中,活下來的就只有五人。你的母親、席林、我、克林、還有弗格森……你們的大爺爺,弗格森?希拉姆。」

「大爺爺也叫希拉姆?那希拉姆聖節是?還有家族里說,大爺爺早就去世了。」青風不可思議的看著融迪的眼楮。而他表露出,只是很沉靜。

「希拉姆聖節,節日取于你們大爺爺的名字,是為了歡慶黑暗勢力的褪去,那時候我們從新立的千夫長就是你們的大爺爺。而我們為何變得蒼老了,是因為齊力封印那遺跡凶獸。在封印的過程中,它猙獰地吸取了我們的靈魂。二位,活生生的馭魔隊員被瞬間抽干致死!然後輪到我、席林、希拉姆,由于你那席林爺爺的靈魂之力比我們強大許多,替我們擋下了許多吸力,所以他看起來比我們蒼老許多就是這樣。克林與你的母親一同施畫著封印,所以他們沒變得蒼老。但是!當時我們即將都要老死而去時,正好真正的神靈降臨了!那是奧崎大陸第一次出現了神降臨的足跡!也是最後一次……他的出現,瞬間拍下了那合不上的盒子。神跡啊……我們封印了差不多一天的盒子,誰知道被那神人一拍就合上了。他叫……」

「查理斯。」索恩很肯定地插嘴說。

「神跡?查理斯?」蒂雅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難道馭魔強者往上還有著神階?一旁的青風暫時難以消化,昨天剛听席林說的傳說中的馭魔階級,今天又听到了馭魔之上的神階。頓時陷入沉默。

索恩看了一眼艾里沙,淡淡地說︰「少爺、蒂雅小姐,還是我來說吧,艾里沙大人太老了,他有點糊涂。」

「你才老糊涂,誰說我老糊涂了。」

「當時我在人群中最前方,看得最清晰,听得最清楚。」

「你怎麼不說,你在弗格森家里當著一位小小的執事。或者是你在稻田里捉青蛙也成啊。」艾里沙表情特別豐富地說。

索恩依舊很淡然地說,「當時他封印掉了遺跡凶獸時,就離開了戰場,神階,第一次在人類與魔獸之間出現了。當時點燃起一股濃郁的修煉風,可惜,從當時到現在,只有一個人成功的邁進了神階的大門。」

「是誰?」青風立即月兌口而出。

「是席林大人。」

融迪看向青風︰「風兒,你與席林出去歷練了那麼久。都學到了什麼?」

「交了各種各樣的小伙伴(小魔獸),學了劍的各種防御,攻擊、暗殺、什麼的……還有烤雞……不過大多次都是糊掉的。」青風眨著眼,看進了小梵的金色眼瞳。顯得有些落寞。

「意思就是席林大人教斗氣的?」融迪問。

索恩緩慢地走到青風的身後︰「席林大人可不會用劍。少爺在八歲時他已經是九階初級的大劍師了,這一點,也就只有我知道。」

「八歲就是九階初級大劍師?」蒂雅喃喃說,這簡直就是史上最年輕的九階強者了。

青風看著索恩,想到當時在家族里,每日早晨都會去與新兵一起習劍,原來索恩一直都很了解他的成長。怪不得索恩當時給了他一把佩劍。

融迪點了點頭。「如今你已經是九階巔峰的大劍師,很少人可以傷得到你了。但你不要忘記了,在九階之上還有著馭魔級別。一名馭魔級別的人若想殺死一個九階巔峰,那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青風沉默地點著頭,他可從來沒有因為他是一名巔峰大劍師而停下了修煉的步伐。對他而言,至聖的修煉則是他畢生永無止步的道路。他擁有著一顆無比熾烈的強者之心。

「天色不早了,我們出去吧。」艾里沙收起細長的法杖說。

融迪點了點頭,沉聲看著青風血跡斑斕的衣角,「索恩,你陪著風兒去換一套衣衫用餐吧,我有事與艾里沙大人單獨談談。」

索恩微微躬身,「遵命,族長。」

「小梵……」青風輕聲呼喚,黑色巨獸眨眼化成幾束黑色的流光,變回了那黑色嬌小的小貓躍上了他的肩上,蹭著他臉龐的那縷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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