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用把下蠱的事情跟樂麗講述了一遍,听得樂麗驚心不已,同時也大感意外。
樂麗有些懷疑的說︰「不至于吧,他雖然平時很壞,也不至于這麼對我下手啊。」
悟用淡笑道︰「他是不是叫豐華啊?」
樂麗詫異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村長嘆氣道︰「你瘋癲的時候,嘴里不停的喊著這個名字。」
听到這里,樂麗徹底相信了悟用的話,心里對這個豐華更加憎恨不已。
而後,村長讓媳婦炒了熱菜,陪著悟用喝了幾杯。
幾杯酒下肚,悟用感覺昏昏沉沉的,于是就跟村長說了一下,然後就上了樓。
村長媳婦跟樂麗已經把悟用的房間給收拾好了,悟用扶著樓梯搖搖晃晃的走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月兌掉道袍後,鑽進了被窩。
「咦?」
悟用意識尚有,當鑽進被窩的時候,感覺被窩里躺著有人,而且光溜溜的手感很好,情不自禁的多模了幾下。
「啪。」
床燈打開,一張立體感十足的臉蛋映入眼簾,是樂麗。
「啊!!」
而樂麗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當看到悟用躺在自己的床上,美眸陡然圓睜,尖叫起來。
「別,別叫,我,我喝醉了。」
悟用一邊解釋一邊要去捂住樂麗的嘴,沒成想樂麗的反應太大了,一雙修長圓潤的長腿對著悟用一頓亂踢,把悟用踢到了床下。
「咋啦?樂麗!」
此時,樂麗的父母都沖了進來,悟用心里叫苦不迭,無意中闖進了人家女兒的閨房,現在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樂麗抓緊被褥,美眸深邃,想著剛才那一幕,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嘟囔了一句︰「膽小鬼。」
悟用嚇得抓起地上的道包,推開村長,落荒而逃。
跑出了村長家,悟用邊跑邊穿道袍,一轉身,就看到村長在後面窮追不舍,悟用叫苦不迭,這一下別說借宿了,能保住命就不錯啦!
「別跑!別跑!」
村長在後面揮著手大喊,悟用那肯听啊,卯住勁,一路向村口跑去,村口有條小橋,橋下是一條流水小河。
悟用跑到這里,實在跑不動了,可是村長仍然是在後面追著,悟用把心一橫,一個猛子扎進河水里。
村長喘著粗氣站在橋上,指著悟用喊︰「你,你,你別跑,你可真能跑,累死我了。」
悟用跑到了村頭一條小橋上,見村長還是緊追不舍,忍不住馬咧咧起來︰「這村長也太能追了,不就是走錯房間了嘛,至于這麼拼命的追嗎?娘的,不管了,跳!」
悟用縱身一躍,跳進了橋下的河流中,一頓狗刨,游出幾十米遠。
村長追到小橋上,喘著粗氣喊道︰「道長別跑啊,我,我不是要打你,哎!別跑。」
不過這些話,悟用已經听不到了。
悟用順著河流茫無目的的游著。
此時,夜幕低垂,夜空上無星無月,河道兩岸上灌木密集,時不時的響起一陣怪異的鳴叫,顯得異常陰森。
「娘的,頭次下山就搞得這麼落魄,這四周荒草無煙的,挺嚇人的,額,娘的,老子是道士。」
悟用自言自語,喋喋不休,為的就是讓自己分散心,不再去忍受冰冷的河水浸泡著身子。
「啊!腿,腿抽筋啦!草草草!完啦!我巨雞子,悟用今兒晚上要死了。」
悟用從跳河的那時候算起,不知道游了多久,全身精疲力竭,酸痛無力。
腿肚突然抽筋,悟用疼的在河水里大聲呼救,兩條手臂胡亂的拍打著水面,一口喝水嗆得悟用喘不過氣來,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似的,一直往下拽悟用,頃刻間,悟用停止掙扎,消失在河水里。
「死了麼?怎麼這麼熱呢?我不會是在地獄里的第十六層,火山地獄吧?娘皮,老子應該上天堂做神仙的。」
昏迷的悟用覺得身上熱騰騰的,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入眼處便是一堆火焰。
「你醒了?」
「誰?誰在說話?是閻王嗎?不對啊,是個女聲啊。」
悟用繃著神經,四處環顧,在一旁看到一位端麗俏容的婦女,那婦女正給悟用烘烤著濕漉漉的道袍。
「你是?我沒死吧?」
悟用挪了挪身子,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身無片縷,那根軟綿綿的東西在火光的照耀下,金光燦燦,旋即雙手覆蓋住,訕訕一笑。
「沒死,要不是我去鎮上回來路過這里,估計你就凍死了。」
婦女大約有三十多歲,雖說是農村婦女,但相貌漂亮,韻味極重,皮膚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松弛,依舊白皙如玉,風姿卓越,而且穿著打扮都很時尚,暖色翻領大衣,腳穿黑色高跟鞋,穿著黑色長褲,看上去端莊秀麗,嬌軀豐腴。
「大嫂,太謝謝你了,貧道道號巨雞子,悟用。」悟用收回目光,四處打量一下,不遠處一片村莊在夜色下顯出了大概的輪廓,依稀幾家亮著燈光。
「呵呵,小道士,這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啊?太逗了,悟用。」婦女咯咯嬌笑,笑起來時很漂亮,看的悟用內心深處涌現出一股異樣的情愫,這情愫是悟用從小就缺乏母愛的一種饑渴。
「我師父,咦?」悟用學茅山術十幾年,雖說比不上他師父的那般精通,但也絲毫不弱,一看就看出眼前這婦女眉心處隱約有一股黑氣縈繞,這是不祥之兆。
「你看啥呢?我一個黃臉婆子,有啥好看的。」婦女抬眼見這眉目清秀的小道士直直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心砰砰亂跳。
「大嫂,你叫什麼名字?家里還有其他人嗎?」悟用決計幫這婦女除去身上的黑氣,也算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我叫劉惠蓮,無兒無女,丈夫五天前剛剛去世。」說著,劉惠蓮嬌容上漾起濃濃的悲痛之色,但是這悲痛之色里稍帶著一絲慌亂,悟用目光如炬,當即就看出這劉惠蓮隱瞞了什麼。
「大嫂,你看我肚子也餓了,能不能去你家吃點飯?」悟用心知劉惠蓮眉心的黑氣一定跟她死去的丈夫有關,決定暫時不打草驚蛇,先去她家看個究竟。
「那好吧,這衣服也給你烘干了,你穿上吧,只是你那個包里的東西都濕了。」劉惠蓮把道包,道袍遞給了悟用,美眸不漏痕跡的瞟了一眼悟用的那根東西,旋即羞怯的轉移開。
「啊?濕了,完啦完啦,不能用了。」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正打算去捉鬼呢,師傅臨死前給的那兩百多張符咒全都濕了,這不是要了親命啊,不過還好有一把桃木劍在手,對付一個鄉村鬼魂,應該沒什麼問題。
穿上道袍,背上道袍,手持桃木劍,跟著劉惠蓮向村里走去。
「小道士,你那些符咒真的管用嗎?還是你們這些道士都是騙人的?」路上劉惠蓮心憂重重的不時問悟用一些鬼神之類的問題,顯然有所顧忌。
「道士分很多種呢,有的是騙子,有的學過一點皮毛就到處打著斬妖除魔的幌子騙錢,有的是真有本領,嘿嘿,就像我。」悟用一直對劉惠蓮察言觀色,從劉惠蓮問的這些問題中,悟用意識到,劉惠蓮是知道在她身上發生的怪事,或者劉惠蓮就見到了鬼魂。
不一會兒,劉惠蓮帶著悟用走進了村里,隨即鋪天蓋地的狗吠聲響起來,這陣勢著實讓悟用嚇了一跳。
狗眼在晚上是能看見一些鬼魂的,但要是看見道行深厚的凶鬼,是不敢叫的,而是嚇得嗚嗚叫,從狗的叫聲中可以听出這個鬼魂的道行,然而狗是通靈的動物,如果看見主人家的先人,反而會搖尾巴。
「原來是個略有小道行的鬼魂,這下就放心多了。」悟用听到這些狗吠聲,心里緊張的心,也稍稍松懈下來。
片刻,劉惠蓮在一座兩層小洋樓前停下,掏出鑰匙,打開大鐵門,院子里豪華的讓悟用有些意外,院子里都打成了水磨石,停著一輛銀色的五菱榮光,還有一輛白色踏板摩托車,這種經濟豐厚的小康生活,在這村子里是不多見的,悟用路上留意了一下村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平房,甚至還有土坯牆,由此可見,劉惠蓮的家庭生活在村里要數一數二了。
「進來吧,客廳里有點亂,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熱一下飯。」劉惠蓮打開客廳的燈,先是給悟用倒了一杯茶葉茶,隨後轉身出了客廳,去廚房給悟用熱飯。
「乖乖,這可比城市里的生活要好啊。」悟用目瞪口呆的打量著客廳的裝潢,首先就是一套家庭影院,一套舒適暖色的組合沙發,一張供案上擺放著劉惠蓮她丈夫的遺像。
悟用走到供案前,盯著遺像看了一會兒,捏了一點香爐的香灰,眉頭皺了起來,這香灰是涼的,顯然是很久沒有上過香了,供案上的放供品的盤子空蕩蕩的,看到這里悟用知道為什麼劉惠蓮眉心處有黑氣了,除了劉惠蓮的丈夫死的那天上香了,死後估計劉惠蓮就再也沒上過香,放過供品。
但是讓悟用疑惑不解的,農村很注重葬禮禮節,再說,這頭七還沒過去呢,劉惠蓮不應該不懂得這頭七的意思啊,看來這其中不單單是沒上香,放供品那麼簡單了。
「小道士,飯熱好了,吃吧。」很快,劉惠蓮端著米飯和菜走進客廳里,另一只碗里還放著幾個煮好的雞蛋。
「這麼多啊?還有肉?」悟用雖然身為道士,但在山上的時候,時常在山上捕一些野味,打打牙祭,對這些肉沒什麼忌諱,讓他垂涎欲滴的是這一頓飯就四五個菜,可見劉惠蓮平時都是這麼吃的,一個農村能吃上這麼豐盛的一頓飯,那也要有親戚來,才會準備這些。
「呵呵,平時都是這麼遲,你能吃肉吧?」劉惠蓮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露出令悟用呆滯的笑容。
叮鈴鈴。
突然,劉惠蓮兜里的手機響了,劉惠蓮拿出來看了一眼,向悟用指了指外面,示意要到外面去接電話。
「餓死我了,開吃。」悟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端起米飯,夾了一塊紅燒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干嘛啊?我不是才從你那里回來嗎?你不能來,我家里有人,神經啊你,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小道士,回來的路上救的,不行,你不能來,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