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淑太妃過壽,太後做主要給慶祝壽辰,福晉們便都也要去,太後將宴席擺在了慈寧宮的花園里,雖說來的人也不算太多,但卻也有模有樣十分熱鬧。
五福晉在太後跟前侍候,所以權珮也沒有先得到什麼新的小道消息,原本該來的九公主也沒有瞧見身影,還是德妃告訴了權珮︰「身子不舒服」這樣說著眉眼之間露出了幾分高興,權珮便猜測這次應該是真的有身孕了。
搭好的戲台子上唱著戲,眾人都坐下看戲,坐在一起的福晉里,八福晉瞧著臉色很不對,三福晉悄悄道︰「不過一個格格就成這樣了,那要是放在咱們身上可真該尋死覓活了。」語氣里難免不屑。
八阿哥府上這次終于強勢的分到了一位格格,不知道是誰又想挑戰八福晉這混不吝的人物。
四周圍擺著盛開的艷麗的山茶花,透著清淡的花香和茶香,有風吹過便帶來舒爽的清涼,往右邊看就能看見穿著一身素色衣裳並不顯眼的榮妃娘娘,她到也看的專注,偶爾露出幾絲笑意,別人若說話她也不大答話,只是偶爾听听,實在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人物,訓練新進宮的宮女又是不是就是出自她的手筆,那其他的人又都去了什麼地方?這樣想著權珮竟有些微微的出神。
太子妃使盡渾身解數侍奉太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子勢弱,她難免不如以前那樣伶俐,到顯得有些尷尬,太後便只笑著道︰「你的孝心咱們都知道,快坐下歇歇。」
太子妃只能勉強一笑,太後看似是體恤,實則只叫她更尷尬,以前總覺得太後偏著太子,現在她忽然覺得一切其實都是假象。
這樣往四面一打量,三福晉似乎一下子成了過的最恣意的一個,上有榮妃下有三阿哥,總有人替她在前面擋著,難怪氣色瞧著好,說起來好似也從來沒有什麼煩心事。
看了會戲便入了席,一旁的戲還沒有停,八福晉一開始就只喝酒,嚇的一旁的九福晉總是小聲勸,只是哪里拗得過八福晉,只小半響就喝的臉頰通紅人也醉醺醺起來,啪的一聲酒杯打碎,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八福晉,只見得八福晉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太後的方向嚷嚷︰「你就是看不慣我現在過的舒心,故意給我添堵!給個格格是什麼好心,要女人哪里不是一抓一大把,你就是想監視我們!掌控我們!」這話已經越說越離譜,連少言的良妃也不得不站起來阻擋︰「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滿足胡話,快把八福晉扶下去!」
太後知道八福晉指的是她,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皺起了眉頭,但卻明明氣的手都有些發抖,不知道好歹的東西,竟然敢這樣無理!
八福晉被硬拉扯了下去,只是還能隱約听到她說話︰「你以為你能得逞,我們就能任意擺布?哈,想的美!」
良妃瞧著太後的臉色自己的心也跌倒了谷底,這個兒媳婦太不省心了
原本的一場好宴,因為太後突然有些不舒服而提早散了。
太後跟八阿哥之間果真有隔閡了,這下看急于再次掌控住八阿哥的太後還有什麼精力做別的事情,只怕要很長一段時間顧不上她了,權珮這樣想,嘴角微微揚了揚,還是榮妃娘娘不簡單。
鈕鈷祿進門,一切都由納蘭明月和如意操持,前頭院子都佔滿了,只能將鈕鈷祿放在後面的天水齋,離正院遠,也只住著一個人,日子越近眾人便越發好奇這位即將進門的格格是什麼模樣什麼性情,會不會將自己原本並不多的寵愛分走。
白綠色的玉湯碗晶瑩剔透端在手里小巧可人,是遠在河南的納蘭延出送來給權珮的玩物,權珮拿在手里打量,李沈從站在一旁道︰「有幾處賬目都不大對,虛報的數量不多,但好幾處加在一起也有一千多兩的銀子那拉側福晉這幾日賞下人也慷慨起來,總有人夸贊」
如意手頭不寬松這是肯定,只是沒想到她還這樣有想法,是覺得她什麼事情都會包容麼?
如意正站在新格格的婚房里打量︰「掛的帳子怎麼回事?好歹也鮮艷些,畢竟是喜事,不能馬虎。」下人忙唯唯點頭答應。
曉月看了片刻,才笑著道︰「側福晉原來在這,到叫奴婢好找,福晉叫您過去一趟。」
如意又成了一臉笑意,攜著曉月的手︰「什麼事到叫你專門來找我,隨便叫個小丫頭過來也就行了。」客氣的全不似剛才的樣子。
曉月只笑了笑。
如意一面往外走一面又叮囑了下人幾句︰「將這盆花最好換成大紅色的,姜黃色的帷幔顏色太重了,也重新換了。」
一面又笑著轉頭跟曉月說話︰「福晉可說是什麼事了麼?」
「奴婢到不知道。」
如意笑著打量著容貌平常的曉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福晉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身上也總有些福晉的氣息,叫人覺得賞心悅目︰「你十九了吧?福晉沒給你說什麼人家?」
曉月只微微一笑︰「奴婢是不離開福晉的。」
到也確實不是平常的姑娘,在這樣的話題跟前也絲毫不顯扭捏。
黃花梨木的桌子上放著個賬本,如意才行了禮抬頭就看見,曉月將賬本捧給如意,如意只看了幾行就變了顏色,張了張嘴連辯解都不會了,只能深深的彎下腰。
「我是對你諸多包容,有些事情上甚至沒有底線,但你不該這樣明目張膽的壞了後院的規矩,你要缺錢朝我開口也行,只你貪心不足,別的我不多說了,賬目上缺了多少銀子你一個月之內全部還清,以後管家的事情也不用你沾手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些日子,等到新格格進門在出來吧。」
不但奪了如意的管家權還禁了如意的足。
權珮的話叫如意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自從進門她真的還沒有這樣狼狽過,千辛萬苦的經營,到頭來只要權珮一句話就能全部抹消,顯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又渺小,她甚至想抬頭問問權珮為什麼。
只是那縴縴素手微微一揮,她連辯駁也不敢了,彎著腰應了一聲是,緩步退下。
外頭的日頭還明晃晃的,如意覺得有些眩暈,不知道實情的下人們,看見她還恭敬的行禮,但她知道福晉的命令一旦傳下來下一刻這些人又會是另外的嘴臉。
納蘭明月帶著丫頭們經過,瞧見如意,便笑著問︰「瞧著臉色不好呀,這是怎麼呢?」
如意抬頭看納蘭明月︰「這下你滿意了!」
這到叫納蘭明月有些意外︰「喲,今兒是怎麼了,我尋思著也沒有招惹你呀?」
如意冷哼了一聲朝著錦繡園走去,站在後頭的納蘭明月意外的看了看,只是片刻自己也哼了一聲︰「不知所謂!」
李氏有些出神的坐在窗下,丫頭從外面進來甚至驚了她一下,她抬起頭,便听著丫頭道︰「真是福晉不叫那拉側福晉管家了,將人也禁足了,才剛剛傳下來叫個個院子知道」
李氏這才回過神︰「沒有說是什麼事麼?」
「福晉沒說,不過想來側福晉確實沒干什麼好事。」丫頭理所當然的道。
瞧著如意威風了多久,私底下使手段連好多下人都向著她說話,只是到頭來也抵不過福晉一句話,只是可悲。
李氏這樣想著,忽的便起了身︰「我去福晉那里坐坐。」
胤禛從外頭進來,嘴里還在微微抱怨︰「這幾日事情實在多,總忙的人沒時間,腰酸背痛」等到瞧見坐在權珮身旁的李氏便停了下來。
李氏哪里听到過胤禛這樣平易近人的語氣,甚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還是權珮先開了口︰「李氏有身孕了,剛剛叫太醫診斷過了,有兩個月了。」李氏這才想起請安。
胤禛叫了李氏起,自己坐在了權珮身邊︰「有身孕了就要注意身子,有你們福晉在也不要太過擔憂,要什麼開口就是。」
李氏忙答應了一聲,瞧見坐在一旁的福晉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並沒有什麼不滿或者不高興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福晉的大阿哥那樣出色,想來也並不忌諱她們這些妾室生的孩子吧
叮囑了幾句胤禛擺手就叫李氏退了下去。
出了添香院的門,李氏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輕快起來,自從覺得自己懷孕,折磨了她好久,不知道該如何自處,虧的還是告訴了福晉,連爺也知道了,便沒有什麼要擔憂了,想來這院子里的事就是想瞞過福晉也是不能的吧。
李氏出了們,胤禛往權珮跟前湊了湊︰「久兒也不小了,你是不是」
權珮轉眸瞧了一眼胤禛︰「爺難道缺生孩子的人?」
「這說的是什麼話?別人生的能跟你的比?瞧瞧弘謙和久兒有幾個孩子比的上,自然還是你生的好。」
每次一有人有孕,胤禛總是這樣,特意強調權珮和權珮生的孩子的不同,是怕權珮心里不舒服麼?
權珮笑搖著手里的折扇︰「誰能生自然誰生,我又不會妒忌,你到不必總跟我說這樣的話。」
胤禛便一翻身躺在榻上︰「你可真沒良心,我說的又都是真心話,到好似我是故意哄你一般。」
權珮用扇子戳了戳胤禛肩頭︰「何曾說你說的是假話了?到真是」
後頭的話胤禛听的不大真切,只是喜歡這種權珮特意解釋的感覺,他嘴角帶著幾絲笑意︰「那你就是答應了!」
怎的到還蠻不講理了?夏末的陽光細碎又溫暖,那淺淡的女子緩緩的搖動折扇,眉目之間的笑意好似山花般爛漫,叫胤禛心也軟的好似三月的風,帶著無盡的溫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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