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佟清清熱情的邀請蔣冉和簡否曖一起坐梁翩然的車到附近的飯店,所以歐泰宇就是不情願也沒法,只能跟著自己大哥的車。
「冉冉,小曖,你們知道嗎?我很早很早就想和你們做朋友了。不過那時候你們一直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麼插進來。」佟清清坐在副駕駛的座位,此時正興沖沖的轉著頭跟著她們說話。
簡否曖一怔,原來那時候的佟清清還有這樣的想法。心里一下子難免覺得對不起眼前這個明麗開朗的女生,內疚之情在胸口不斷的發漾,怒了怒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索性就裝作什麼都沒听到將頭轉向窗外。
這番情景在梁翩然看來卻以為她另有用意,故意的讓佟清清難堪。不自覺的就皺緊了眉頭看了眼身邊的佟清清,好在她並沒有察覺,高興的跟蔣冉在聊天。梁翩然這下才咽下那口氣,繼續開車。
「啊?是嗎?你那時候太耀眼了啦,我們還以為你會不想跟我們做朋友呢。而且那時候也忙著探討美術上的事情,所以我和小曖好像真的是經常膩在一起,好多次都听說同學說我們是…」說道這,蔣冉撲哧的一笑,驚嘆與同學的想象力。
後來同學是怎麼知道她們不是那種關系的呢?好像是高二的時候蔣冉瘋狂的迷戀上了一個高三的學長,那時候動不動一有空就會去找他,因此當然是沒辦法和簡否曖繼續膩在一起的。本來同學還以為她們是故意演的一出戲來掩蓋喜歡女生的事實。後來那個學長對著全校的人說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不喜歡蔣冉之後,蔣冉一個星期內暴瘦了十幾斤,同學們才相信她是真的喜歡男生的。
「是啊,是啊。」提到這,佟清清一下子也有了共鳴,「我當時也那麼以為呢。」
「不過小曖你當時怎麼沒有考我們學校的美術系,反而是讀了金融系呢?」佟清清話題一轉,朝著簡否曖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很多人所不解的,當時簡否曖的畫工是全校出了名的,獲得過很多的獎項,連向來不夸人的老師都說她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過在報考大學的時候她卻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的報考了金融系。
听到這個問題,簡否曖臉色一變,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原樣,她轉過頭來,微微一笑,說,「因為家人希望我報考金融。」
她的語氣里絲毫沒有听出遺憾之意。
反而是佟清清惋惜的說,「你家人怎麼能這樣呢,你畫畫畫的那麼的好。」
听到她的回答讓梁翩然心里一怔,點點歉意浮上心頭,他仍然記得那時候,他將她本來準備參加比賽的畫當著她的面給撕了,並且命令她不準報考美術系。
看到精心準備了那麼久的作品被殘忍的毀掉,簡否曖當時的眼眸已經萌上了一層雲霧,她默默低,撿著那些碎片問道,「為什麼呢?」
不是追究,而是臨死前的掙扎。
而當時的他是怎麼回答的呢?他好像說反正他就是不許,然後就奪門而出了把。
後來他不知道他在畫房里哭了多久,下一天頂著個紅腫的眼楮就說她不報考美術系了,她會讀金融。
沒有埋怨沒有怨恨,只是認命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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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達的時候,歐泰和歐泰宇早就到了。
看到他們遲到了這麼久,歐泰宇不滿的說,「你們怎麼這麼晚呢!」而歐泰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緩緩走來的簡否曖,她低著頭走在最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哪里晚了啊?」佟清清的聲音比鈴鐺還清脆,「我們在車上聊天呢,時間快起來超快的。」
「你們可真好。我就可憐了,跟我大哥簡直是沒什麼好說的。」歐泰宇忍不住的叫苦。
「我們進去再說把。」梁翩然寵溺的模了模佟清清的頭,隨即便摟著她率先進去了。
等他們都不見人影的時候,簡否曖仍然愣在原地,剛剛的一幕還在心頭揮散不去,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麼溫柔過。他的柔情只給了一個女人。
「千萬不要銷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直到歐泰的話在她頭頂緩緩的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偏過頭便看見不知不覺中歐泰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並沒有看著她,而是和她一樣,看著那對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
心里酸酸的,卻忍不住心疼起身邊的人來,她看著他,說,「有時候能遠遠的守候便是一種幸福。」這句話既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他說的。
聞言,歐泰轉過頭,直視著簡否曖,原本寂寥的臉上漾起一股淡淡的微笑。
他們本是同病相憐,所以只要一眼便會懂得對方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