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風各日麗,唐僧一行正前往西天路上,忽然,八戒眼尖,望著天空叫道︰「師父,猴哥,沙師弟你們看,天空上好象有什麼東西往下掉。」
唐僧等人隨之往天上看去,只見一個人被一團光環裹著往下掉。
唐僧說道︰「快去救人。」
悟空駕上筋斗雲‘咻’的一聲飛上了天空,接著了往下墜的人。
筋斗雲安穩的托著那個人,緩緩下降。八戒往前一看,驚聲尖叫道︰「師父,不好了是個妖怪。」
唐僧道︰「八戒又來胡謅了,明明就是個小孩子還說是妖怪。」
筋斗雲托著的人大約十來歲,雙眼緊閉,最奇怪的是他的長相。他有一頭黑色的短發,但卻長著一張西方人的臉蛋,深眼窩,高鼻子。特別是等他睜開眼楮以後,你會發現,原來他是藍色眼珠的。難怪八戒會誤以為他是妖怪呢?
方菜在昏迷中依稀感到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托住自己,好象就是爸爸的手。那麼的輕柔,那麼的溫暖。
方菜想叫爸爸,可是叫不出口來,方菜急死了。
忽然听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說道︰「這娃子(孩子)還未醒來嗎?他沒有事吧?」
聲音輕柔有力度,帶有一種超然出塵的味道,仿佛是長年累月在青燈古佛下念經練就的。
方菜慢慢地的張開眼楮,入眼的是一副善良、謙和的臉龐。
這是一個留著黑色短發、四五十歲上下的一個僧人,他披著一件褪了顏色的灰色僧袍。手持法杖,單手為禮道︰「施主醒了,貧僧與三位徒弟好生牽掛呀。」
方菜說︰「謝謝你好心的師父,是你救了我嗎?」
一個人端著一大碗冒著熱氣的粥走了過來,遠遠的就說︰「師父我早就告訴過你,他沒事的。這孩子你看他那臉,印堂發亮不會是短命之人。」
方菜接過碗,把那一大碗粥喝了下去。只覺得一股暖流直達胃部,把整個胃撐得滿滿的,十分的舒服。
方菜這才站了起來,伸伸懶腰。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森林之中,四周都是樹木。腳下是一大片綠草地。
送粥人說︰「這粥怎麼樣?還好喝吧?」
方菜打了一個飽嚇唬點點頭說︰「很好喝的。」發覺這個人長得有些怪異,但是對方菜來說,再奇怪的事也是平常了。
方菜回憶了一下,在方舟2號飛船里,沙特沖他腦袋開槍。若不是查理托了他的持槍手臂一把,他早就死了。還有,剛剛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都沒有死掉,那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開的呢?
送粥的人跳了起來,說︰「師父這人我喜歡。別人看到我們都怕的要死,只有他不怕。我們收留下他跟我們一起,路上好有個伴。」
僧人笑了,說︰「傻徒弟,你也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呀?」
方菜心中算了一筆小帳,目前,父親已死。自己成了無依無靠之人,自從方舟2號飛船被壞人啟動之後。也不知現在是飛到了何處,總之是到了一個陌生危險的地方。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送粥的人吧。雖然人挺和善,可是長了一副豬頭人身,看著著實心里怪怪的。
只有那和尚,人挺善良的。講話也好听,就象父親……
想到父親,方菜忍不住悲從中來。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大聲哭喊了出來︰「爸爸你不要死,我想你。」
僧人對著豬頭說︰「八戒你就別問他了,他可能剛剛死了父親心里正傷心著呢?我們就帶著他吧。唉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沒有了爸爸。」最後一句似乎有感而發,觸動到自己內心處的心事,僧人偷偷地擦了把淚。
八戒說︰「好了,小孩子你也別哭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方菜搖了搖頭,不是他失憶忘記自己的名字。而是學校里老師有教過,不要對陌生人過于相信。
而且他的父親所從事的方舟2號研究工作是個重大的機密,所以從小耳提面命。保密工作自是做到極致,包括怎麼跟陌生人應對。更不要輕易的說出自己的身份名字,以免被歹徒利用。
八戒嘆了一口氣,說︰「好可憐的孩子連自己的名字都嚇得忘記了嗎?師父師父。」
僧人答應了一聲,八戒說︰「小孩子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不如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吧。師父你書念得比較多,你來取一個吧。可是你別再取悟能、悟淨、悟空悟什麼的,因為他不是出家人。」
僧人想了一下說︰「八戒就你的規矩多,不如你來取好了……嗯,讓我想一下。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孩子不如就叫天降子吧,你覺得怎麼樣?」八戒說︰「天降子?好,至少比悟什麼的好一百倍。」
八戒對方菜說︰「天降子,現在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名字了。我來帶你認識其他師兄弟,那邊站著的是大師兄叫做孫猴子,師父給他取了個法名叫孫悟空,你叫他大師兄就可以了。不過他這個人毛病挺多,精神分裂癥、憂郁癥、頭痛癥、失眠癥。總之不好相處就對了。」
說完了對著大師兄高喊︰「大師兄過來一下,你救的小孩子已經醒了。」
大師兄頭戴著金箍,身披虎皮,身形瘦小,一轉過臉來,只見一張毛茸茸猴子的臉。
他神情郁郁,似乎體弱多病。
他抬頭看了方菜一眼,方菜只覺得大師兄眼中精光一閃,似乎針芒一般。
八戒忙擋在方菜面前,說︰「大師兄,這小孩子雖然長得一副碧眼可他絕對不是妖怪。」
大師兄說︰「我知道,否則的話我就不會救他了。八戒你讓開,我有話要問他。」
八戒‘唔’了一聲,讓開了路。大師兄說︰「你叫天降子是嗎?你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方菜從身上模出裝錢用的皮夾子,從皮夾中取出一張合家歡照片。上面是方菜一家三口的照片,爸爸方菊,是一個美籍華僑。媽媽叫瑪麗亞,金發碧眼,是爸爸在美國娶的老婆。但是後來爸爸和媽媽因為性格不合,在方菜很小的時侯就離婚了。因為爸爸有穩定的工作,所以根據美國的法律。方菊與瑪麗亞協商之後,方菜就跟隨了爸爸。
方菜不知道為什麼很是相信大師兄,他指著照片說︰「我爸爸是中國人我媽媽是美國人,所以我是中美混血兒。大師兄,我爸爸已經死了你能把我送回美國的家去嗎?」
大師兄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八戒拉著方菜就走,說︰「你先別急,我是二師兄豬八戒。師父叫我悟能,就是無所不能的意思。你放心總有一天,我這個二師兄一定會把你送回家去的。對了這是三師兄沙和尚。」
沙和尚靠在樹干上,旁邊放著一副擔頭,擔頭里裝有平常時師父的經書和一些生活用品。
沙和尚長得五大三粗,濃眉卷發,擠出一張笑臉道︰「你……好,師……父叫我沙……沙……悟淨。我很干淨,沒……有……那個味……味……」
八戒說︰「三師兄說話結巴而且嘴巴有臭魚腥味。不愛說話你可以不用理他。」
沙和尚辯解道︰「我……沒有。」說是沒有,但是方菜鼻中的的確確有聞到一股臭魚腥味,十分的難聞。
八戒宣布說︰「好了,現在起你就是四小師弟了。哈哈哈……」
八戒仰天長笑,不過笑沒兩句,笑聲戛然而止。接著被一匹白馬踢了一腳,整個身子飛了出去。
「好。」沙和尚笑了,這次笑得很自然,很得意。
沙和尚拍了拍白馬,說︰「四師兄,白龍馬。」
他知道自己說話結巴,所以盡量說得簡短些,竟收到了意外的效果。
白龍馬說︰「你好五師弟。」說著伸出了前蹄,方菜忙握住了馬蹄。心中卻生起了一絲異樣心情,象這樣與一匹馬握手……不,握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
白龍馬說︰「五師弟我沒讓你握住我的腳,我是讓你看看我身上的龍紋。」方菜仔細一看,只見白龍馬白色的身體上竟然長出龍的鱗甲。
白龍馬炫耀地展示著他身上的鱗片,這時八戒狼狽不堪的走了過來,滿身滿臉灰頭土臉的。嘴里頭不干不淨罵罵咧咧的︰「你這不開眼的畜生知道我這身行頭值多少錢嗎?這是長安錦銘鋪的頭牌師父給俺老豬量身定做的,最好的料子值幾百兩紋銀。可惜了這好料子,唔……被你這畜生一踢……」
八戒哭了開來,方菜這時侯才發現,僧人與沙和尚都是穿著舊了的灰色僧衣。悟空更是簡單,只披了件虎皮短襖。只有八戒,穿著黑色的僧衣,戴著僧帽,但卻是最好的布料做的。
悟空與沙和尚趕過來看熱鬧,師父也走了過來安慰道︰「八戒你沒事吧?小龍你也調皮怎可如此戲弄二師兄。」
小龍馬委屈的說道︰「是二師兄先做錯事,誰叫他不把我這四師弟放在眼里。」
八戒說︰「哼,你這是因為我不把你排進來心生報復。其實論資排輩也輪不到你做四師弟。筋斗雲你過來。」
方菜尚自舉目四看,看看還有何人未到。卻看見悟空虎皮襖底下鑽出一團白花花的東西,上面煙霞繚繞,似乎有一雙眼楮在盯著方菜看。
八戒說︰「筋斗雲你不用害羞,今天你二師兄給你正名啦。」
他往悟空懷里一拉,拉出來一團白雲。他把白雲往白龍馬面前一放,說︰「他才是四師兄,你充其量也只能做五師兄。」
白龍馬轉過頭去不屑地說︰「五師兄就五師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