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老才?」碧姬與方菜等三人頗覺意外。
「哈哈哈。」莊院內傳出一片爽朗的大笑聲。
這名中年男子隨即彎下腰來,恭聲說道︰「有請李老員外。」
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在另一名年紀稍小一點男子的簇擁下走出莊院。
他就是李老才,另兩名男子不須多介紹,自是司徒宗明與那吳風。
李老才眼楮看到了方菜手中所提的袋子,便直接切入主題,問道︰「關七呢?他在哪里?」
碧姬後退一步,說道︰「你真的是李老才。」
李老才點了點頭︰「正是老朽,你們若是受關七委托來的,請莊里說話。」
碧姬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們听說了。你將關家小姐靈兒強擄來,要與你家弱智兒子李虎成親,有沒有這回事?」
李老才臉上臉皮抖動了兩下,強按住憤怒。他最恨人家說他的兒子,特別是‘弱智’這兩個字。
他的臉上硬擠出笑臉來,說道︰「沒有這回事,我家兒子是不會娶關家小姐做老婆的,你一定是听錯了。」
「哦。」碧姬三人感覺這個李老才並非如傳言的蠻不講理。他說話一直是笑眯眯的,而且坦承並沒有要強娶關靈兒的意思。讓人感覺是個很好說話的慈善長者。
不料,李老才後面說出來的話讓所有人頓時顛覆了對他本來的好印象。
「關靈兒最多也就是個妾。」李老才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我李家的產業,我家李虎雖然憨直了些。可是以我李家的家世,財力。要娶個官家小姐綽綽有余。至于關靈兒這個‘關’家小姐,最多只能當我家李虎的妾。」
「簡直太欺負人了。」此話一出,頓時惹怒了碧姬這方的人,方菜更是氣得腿肚子直抖擻。
碧姬還算是冷靜,沒有忘了此番來的目的,說道︰「既然如此,請你馬上放了關小姐。」
李老才也不是省油的燈,把手一伸,說︰「神龍蛋呢?」
碧姬說道︰「神龍蛋是有,但是你必須先把關家小姐放了,我們才能把神龍蛋給你。」
李老才卻不同意,說︰「不行,要是我把關靈兒放了。你不把龍蛋給我,那我怎麼辦?」
碧姬針鋒相對︰「要是我們把神龍蛋給了你們,你不把靈兒送還給我們。那我們又怎麼辦?」
李老才說︰「我偌大的家業在這里,你還怕我跑了你不成?」
方菜畢竟是小孩子,討厭這樣子繞來繞去的。把手中的袋子往前一伸,說︰「神龍蛋在袋子里面,自己看去。」
李老才趕忙把袋子接過來,自己也不看拿給司徒宗明。然後用手一指,指揮家丁道︰「把他們圍起來。」
碧姬說道︰「你們想干什麼,東西到手了想反悔了不成?」
李老才不回話,轉頭問司徒宗明︰「怎麼樣,是不是真的神龍蛋?」
司徒宗明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點點頭說︰「是真的。」
李老才指揮家丁把碧姬他們三個人抓起來︰「先把他們關起來,等那關七老兒到了再說。」
碧姬哭喊道︰「關七老人家已經死了,在偷龍蛋的時侯被人用箭射死了。」
師杰打倒了幾名家丁,說道︰「師姐別跟他們廢話了,咱們打進去把人救走。」
忽然一條鬼魅般的身影欺近身來,點住了師杰身上的穴道。原來是李府教師司徒宗明。
「死了嗎?」听到關七的死訊,李老才一點都不意外,「死得好。」
在他眼里看來,關七的死就象死了一只螞蟻一樣。一點也不同情,難過。
碧姬說道︰「龍蛋你已經拿走了,快放我們與靈兒一起走。」
「不不不,」李老才連連搖頭,「關七死了就更不能放你們走。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萬一你們到處亂說。說神龍蛋在我李老才這里,引得別人到我這里來搶。那我李老才不是在引火燒身嗎?」
碧姬說︰「我們保證不會講出去的。」
李老才不願意相信碧姬的話,或者他本來就有連人一起殺掉的打算。所以他連豬籠都準備好了︰「把他們先關進豬籠里面,萬一關七真的沒有來。就把他們浸到溪水里面淹死,若是關七活著回來。一起弄死,正好有個伴。」
李老才未發跡之前是販生豬的。這些當年用來裝豬仔的豬籠經過幾十年還是錚亮如新,其間不知浸死淹死了多少人命。
李老才與他的兩個教師在大堂上飲酒作賀。
李老才舉杯道︰「兩位教師辛苦了,來,為我們順利得到神龍蛋干杯。」
吳風與司徒宗明舉杯一干而盡,司徒宗明問道︰「老員外,你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李老才道︰「當然是浸死他們了。如果關七真的來了,就把他弄死。黑鍋由他背,這樣一來,誰也不會知道龍蛋在我們這里了。」
吳風站了起來,倒了一杯酒,舉起杯道︰「來,員外我敬你,就算別人知道了,龍蛋也已經進了小少爺的肚子了。」
「哈哈哈……。」三個人大笑了起來。
堂前院里牆邊,碧姬與師杰、方菜屈身小小豬籠之中,境遇差之何止千里。
師杰搖對嘆道︰「師姐,想不到你我兩個也算是堂堂的天宮神仙。竟被人關在這豬籠里面,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笑掉人大牙。」
碧姬道︰「師杰,你本來有機會逃出去的。」
「要我丟下你們兩個自己逃命嗎?」師杰道,「那我如何對得起神仙兩個字。」
看來,就算關七復活,他們也難逃被浸豬籠而死的命運。
時間到了,師杰身上穴道自解。師杰在小小的豬籠里面活動了幾下筋骨,把手伸進衣服里面取出一支通信用的信號箭,用火折子點燃了。信號箭帶著哨音升上了天空。
信號箭升到空中後打開,是一把巨箭的形狀。
司徒宗明見多識廣,問道︰「天宮的天師箭神是你什麼人?」
師杰說道︰「是我師尊。」
「啊……。」此話一出,酒桌上三人三種表情。
李老才神色凝重︰「這箭神似乎來頭不小,不知是友是敵?」
吳風手捧酒杯沉默不語。
司徒宗明則是坐立不安︰「員外,離這不遠的戀月山是天宮八八六十四座道山之一,駐守道山的正是天師箭神吶。」
忽然’啪‘的一聲,原來是吳風手中的杯子掉下去了。
司徒宗明叱道︰「慌啥?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
就在這時,莊院的門被一下子撞飛。
眼一花,人影一閃。有個人不知什道麼時侯忽然就盤腿坐在了院里。
這人是個道士,手里拿著拂塵,背上斜插一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