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世民還未開口,只見肖李拿著波斯國王的書信怒氣沖沖道︰「乞米阿里撒厄……」帕塞爾也不甘示弱,霹里啪啦說了一通波斯話。兩人就在殿上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李世民與眾文武大臣都傻了眼,插不進話,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波斯語,听都听不懂,更別說插話了。
末了,肖李在信紙上疾然揮筆,寫完後,把毛筆一扔。眾大臣湊上前去一看,倒也與波斯來信有些相似,想必就是波斯字了。眾大臣贊嘆之余,又向李世民賀喜︰「中華禮邦出此賢臣,實乃皇上之喜,天下之喜呀。」
肖李把回信呈到李世民案前︰「不負皇上所托,草民已將回書寫好了,請皇上過目。」
李世民看不懂,但李世民不是笨蛋︰「我看不懂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懂。」
李世民說︰「文淵閣大學士們,請你們過來看看,給你們個機會借鑒借鑒,什麼叫波斯文字?」
文淵的大學士們也看不懂,只是略略與波斯來信上對照了一下,發現有幾個字相同,想必就是波斯文字了。但也不敢不懂裝懂︰「皇上,這封回書臣等看不明白,請皇上三思後蓋印。」
李世民道︰「肖卿,既然連聯的文淵閣大學士們都看不懂,不如煩請愛卿為大伙兒念上一念。」
肖李拿著回書大聲念道︰「波斯帝國皇帝察拉密汗閣下……。」信中痛斥波斯國王意圖擴張領土,把戰火漫延到中原大地。另外信中多次提到大唐帝國如何強盛,引得各國朝貢。若是波斯舉兵來犯,恐怕得不到便宜,還得準備為戰爭後遺癥買單。
「……到時候,天朝的精兵猛將殺得你波斯國軍馬片甲不留。」肖李慷慨激昂念完後,宣政殿中掌聲一片。
「李世民,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阿拉丁掏出了懷中藏著的手槍。(侍衛們以為那是玩具所以搜身的時候並沒有把它拿走。)
「原來是瘋子。」李世民如何會知道那是殺人的利器?一揮手︰「把他們趕走。」
侍衛們拿著出鞘的刀劍沖進來,阿拉丁慌了,只得放回手槍,與帕塞爾拿著回書灰溜溜的被趕了出來。
李世民不知道他已經在死門關上走了一個來回,高興地說道︰「肖愛卿听封。」
王老丞相提醒道︰「肖李上次犯了大錯,皇上曾下令罰他永世不得為官,皇上此刻如果封他豈不是出爾反爾嗎?」
李世民說︰「我差點忘了,肖愛卿,你有什麼要求?除了做官以外,聯盡量會滿足于你。」
「臣不想做官。」肖李說道,「臣只要御賜的金牌一面……。」
二
再說十二月天雷大劫將至,陳塘山上一眉道長與徒弟齊吒收拾行囊準備下山。
齊吒說道︰「師尊,天雷大劫將至,我們離山是去收拾妖怪嗎?」
一眉道長黃鷹道︰「徒兒,雖然天雷大劫將至,但還是會有妖怪想盡辦法逃過去的。所以我們趕在天雷劫到來之前下山,趁此時妖怪受到天雷的影響,法力衰退。盡量多消滅一些妖怪吧。」
齊吒環顧了一下生活了多年的道觀一眼︰「師尊,可是我們就這麼一走了之。我總有些不放心。還有上次曾被妖狐破壞過一次靈力球,如果我們走了。那再有妖怪來破壞靈力球怎麼辦?」
一眉道長說道︰「你放心,天雷劫已經開始啟動了,誰來踫到靈力球,都會引來天雷襲身,保證死無葬身之地。再說了,師父已經在這附近設下了機關暗器並設立了警示牌。我們下山之後,機關暗器就會啟動。尋常人是近不了的。」
一眉道長與齊吒剛到杭州境內,天上閃著電下起了大雨。一眉道長與齊吒各自撐起了一把油紙傘,冒雨前進。
齊吒凌厲的目光在雨中搜尋︰「師尊,前面好象有一個人在冒雨狂奔。」
一眉道長也注意到了。如此惡劣的天氣,會是誰在大雨中狂奔呢?
做為一種天師的警覺性讓一眉道長產生了警惕。
「徒兒,小心防備,有可能是妖怪。」一眉道長取下了背上背著的桃木劍。齊吒也取出了他的兵器火尖槍。
雨越下越大,似乎沒有收斂的跡象。會是誰冒著大雨在路上狂奔呢?難道真的是妖怪?
齊吒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一手撐著雨傘,另一只手把火尖槍握得更緊了。但心中也希望這只是虛驚一場,誰也不願意真的踫上一只妖怪,雖說他們是抓妖的天師。
雨中人繼續冒雨狂奔,似乎沒有感覺到旁人的存在。
「是方師弟……。」齊吒高興地叫著並收起了火尖槍。
閃電照耀了山川樹木,也照亮了雨中人的相貌--一張輪廓分明、藍色眼珠子的臉與一頭黑色的短發。
緊接著,「轟隆隆……」天空傳來驚天動地的雷聲,天雷頻頻擊發,所有在封印界內的妖怪都會懼怕天雷的威力。
齊吒認出來他是老芋頭師伯的徒弟--方菜。但是方菜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黑夜冒雨狂奔呢?
「齊吒小心……」一眉道長看出了異常,大雨雖然下得很大,世間所有的氣味也都將在雨水不斷的沖刷下失去味道。但一眉道長仍然看出妖與人在天雷劫時的差別,妖怪遇到打雷閃電時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一眉道長拉著齊吒的手,想把他拉開,但已經遲了。
‘方菜’鑽入齊吒懷中,伸出利爪‘唰’地一聲,齊吒胸月復間開了一道大縫,鮮血飆飛而下。
「妖怪可惡。」一眉道長刺出桃木劍,但妖怪已然逃之無蹤了。
一眉道長扶著齊吒危危欲倒的身體,仔細查看他的傷勢。
齊吒的傷雖然看似可怕,但其實並無大礙。因為一眉道長見勢不妙拉了齊吒一把,妖怪的利爪只在齊吒身體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傷,並沒有遭到開膛破肚,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齊吒經師尊告知傷情之後,從驚嚇中恢復過來︰「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師尊,剛才是黑妖狐王傷的我。」
「黑妖狐王?」一眉道長皺了下眉頭,「黑妖狐王不是已經吞下滅妖丸了嗎?怎麼還能變化成人形?難道……。」
不錯,剛才襲擊齊吒的的確是黑妖狐王胡蝶,她也的確吞下了滅妖丸。不過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用力的捶打胃部,用力的捶,直到捶得吐出血來。在血泊中,隱隱可以看到幾粒白色的藥物……
黑妖狐王開始跳起一種妖異的舞蹈,仰天長嘯︰「哈哈哈,我又可以做回一頭變化無窮的妖狐了。」
黑妖狐王並沒有回到迷霧森林,而是趁著靈力球還沒有修復,封印存在著漏洞,來到了繁華的中原繼續興風做浪。
她看到一眉道長師徒下了陳塘山,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仇恨,就一路尾隨著他們。終于讓她逮著了機會,于是搖身一變變成了方菜的模樣,模樣是像了,可惜的就是不能開口說話,她相中根基稍弱的齊吒下手……
一眉道長幫齊吒止血上藥,桃木劍就放在身邊︰「如果真是黑妖狐王所為,那她一定是為了報仇,我想她一定還會再來的。」
齊吒信誓旦旦說道︰「師尊,我可以保證一定是她,我認得出她來。」
被傷過一次的人總是會刻骨銘心的。
三
是夜,老芋頭與方菜借宿客棧,他們仍然住在杭州,此間事已了,虎貝也已贏到手,本來該回天宮述職去的。可是老芋頭心中有一件事放不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老芋頭披衣下了地,來到方菜的鋪前。
方菜睡得不是很安穩,一晚上淨做惡夢,不是夢到媽媽被人拿著刀追殺,就是爸爸中槍倒地的畫面。
老芋頭看著方菜緊皺的五官,因為思念媽媽而無聲地嘶吼。心中想道︰「難道我們師徒緣盡了嗎?如果他真是體內住著妖怪的話。」
從擂台上方菜的表現來看,方菜的確贏得很奇怪,每次總是到了最後關頭,方菜就會失去理智,而且威力大得驚人。在當了一輩子天師的老芋頭看來,方菜就是妖怪,至少身體里面住了一只妖怪,而且是妖力驚人的凶獸。
老芋頭模著方菜贏來的虎貝,他有理由才這麼推測。上次他的虎貝就是測量方菜靈力的時候黑屏的。
「如果他體內住著凶獸的話,一定是妖力可怕的凶獸,我該怎麼辦呢?」老芋頭決定再冒險試一次,哪怕是再次賠了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虎貝。
老芋頭照著熟睡的方菜頭部照了照,奇怪了,方菜的靈力值只有三十,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
「難道是我猜錯了,上次的黑屏事件只是個意外嗎?」老芋頭喃喃道。
老芋頭又檢查了下方菜的筋斗雲--棉花糖。
棉花糖還是原來薄薄一片,如查方菜靈力驚人的話,所屬的筋斗雲也會跟著壯大的。
「筋斗雲還跟著他,他應該不會是什麼妖怪?」老芋頭稍稍松了口氣。
「爸爸、媽媽、安德森叔叔、安東尼……」方菜從惡夢中驚叫著醒了過來。只見他快速從床上跳下來,鞋也不穿就從房間里跑出去。
「方菜,快回來,外面下著雨……」老芋頭追了出去,但方菜已經跑得不見了影蹤了。
「都是我好大喜功,不應該貪幕虛榮去見皇上,我留在杭州就是了。現在了阿拉丁他們都被大火燒死了,我還怎麼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去呢?還有,安東尼也是因我而死的,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安德森叔叔呢?」方菜邊跑邊自責。也許只有這樣在這深夜里冒雨狂跑才能降低他心中的負罪感。
跑著跑著,方菜看到前面樹下躺著一個人,好像就是師叔一眉道長的徒弟齊吒。
「齊吒為什麼會深夜一個人在這里呢?而且好像還受了傷。」方菜來到齊吒身旁,但是還沒有容他細看,大樹後面轉出一個道人來,手里拿著把桃木劍。不由分說舉劍就刺︰「妖怪你果然還是來了。」
方菜閃避不及,看著眼前刺透胸膛露出來的帶血劍尖︰「師叔,你一定要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