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南獰笑著說︰「你不要急,你等也進了我的肚子里以後,你就會見到他了。」
「啊……」方菜瞪眼欲裂,「人果然被你吃了,你要為此付出代價的。」方菜狂怒之下猛拍自己的胸脯,不自覺用上了赤陽至經功力,把封鎖住的妖獸功力釋放了一部份出來。一股久違的力量又重新回到方菜身體中。
大南把眼前的一大盤肉包子全掃到地上,‘騰’地一聲站到桌子上。獰笑著從桌子上往下撲,就好像一座巨形肉山壓向方菜。
方菜右臂早已蓄好力量,就等著大南來了。
大南人還在空中,一拳一鉤就已出手。
「是你逼我的。」方菜稍一避身,一拳出去,打穿了大南的身體,右臂從大南的胸腔穿過,大南的身體就一顆肉丸似的穿在方菜的右臂上。
方菜伸出左手,把大南掛著的身體推出去,大南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
方菜雙目盡赤,轉首看著眼鏡蛇,眼鏡蛇沒有想到大南如此的不堪一擊,一個照面就掛了。再看到方菜凌歷的眼神,嚇得腿肚子抽筋。連滾帶爬地向門外逃去。
方菜轉身想向外追去,腳卻被大南拉住了。
「你……」方菜眼楮盯著大南。
大南費盡力氣說道︰「謝謝……你讓我解月兌了……」
方菜抽回被大南抓住的腳,大南說道︰「你別走,听我說……。在我鉤住三十三號身體的時候,他其實早就死了,人並不是我殺的。」
方菜錯愕道︰「三十三號大哥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
大南血流了滿面,苦笑道說︰「是小北,我沖進牢房的時候,三十三號就早已被小北用飛針射死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人嗎?」方菜指著撒滿地上的肉包子道︰「你又是吃人心,又是吃人肉包子。」
大南又是一陣苦笑︰「這哪里是人肉包子?人肉包子早就送到其它樓層喂養妖怪了。」
方菜從地上撿起一個肉包子,掰開來一聞,的解聞到一股動物的腥羶味。
「我真的沒有吃人肉,那都是用來嚇唬人的。」大南有感于身體漸漸冷卻,最後說道︰「五十一號,我的義父火孩兒會幫我報仇的。」
大南永遠的閉上了眼楮。
方菜警覺地抬起頭來,一道殺氣來自門外。
方菜走出了損壞的廚房大門。
廚房門外,廣場的中央,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著方菜。
「你就是小北?」方菜問道。
小北緩緩的轉過身來,森然說道︰「你可真是命大,鞭子打不死你,沒想到連黑牢也關不住你。」
方菜說道︰「三十三號大哥與你們有何深仇大恨?為什麼要殺死他?還把他的身體絞成餡做成人肉包子喂養那些妖怪?」
小北說道︰「說到底這都要怪你,如果他不是要給你送飯,也不至于丟了性命,是你害死了他。」
「是我害死了他……」方菜仰首向天,天好高,從這個地獄的最下層往上看去,天空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圓洞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的人要一個一個地離我而遠去,難道真是我害死了他們嗎?」
「打打打……。」地獄從下到上十三層樓都有人或怪物伸著腦袋,用力敲著囚室的鐵欄桿,盡情的高聲叫道。
阿東與老西也趕到了現場。
「不……」方菜轉過頭,一字一句地說,「害死他的不是我,是這個所謂的天宮訂下的制度。誰會想到呢,我們這些神仙為之拼命的天宮底下竟然暗藏著這麼一個藏污納穢的地獄。真的是人間煉獄!還有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家伙,今天我要滅了你們,為那些死去的冤魂報仇雪恨。」
「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小北雙手微微揮動,方菜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原來,就在小北雙手揮動的時候,一些肉眼看不見的絲線就已經繞上了方菜全身,把方菜的全身捆綁了起來。
小北小小的身子飛了起來,雙手各握住一根尖針,說道︰「這個世界太復雜不適合你,我就送你一程吧。」
方菜全身被絲線纏繞捆綁著,一動也不能動,小北的身子飛在空中,雙手各持一支鋒利的尖針對準著方菜的雙目刺將過來……
「呀……!」方菜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大吼一聲,用力繃斷了絲線。同時身體下蹲,避過了小北刺來的兩根尖針。方菜雙手握拳用力向上頂去。雙拳打中了小北的胸口與小月復,小北的身體向一顆炮彈似的向上面飛起。過了好久,才听到‘砰’的一聲尸體落地,摔成了一堆肉醬。
老西粗聲粗氣的說︰「這小子不好對付,怎麼樣,阿東我們兩個聯手一起上吧?」
阿東摩手擦掌道︰「也好,我們已有好久不曾聯手了吧?」
「先等等。」獨眼駝山也趕到了,他說道︰「看來不需要二位動手了,要收拾他的人來了。」
阿東與老西向著上面望去,只見天空中飄下一朵紅雲。
二
一頭紅色的火麒麟像一團熊能燃燒著的火焰一般從天空降下,從火麒麟上下來一個身穿紅襖的少年,手里拿著一支紅纓槍,整個人就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阿東與老西認得這個人,就是第七層庚區老大火孩兒。地獄的層數越往上、越高層關著的妖怪就越歷害,管理整個樓層的老大能力也就越強。
「火孩兒老大,你好。」陳東與老西施禮道。
但是阿東與老西自討了個沒趣,人家火孩兒根本理都不理他們,徑直走到方菜跟前,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菜想起大南臨死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我的義父火孩兒會為我報仇的……」
會不會是大南臨死的時候說錯了,這個人的年紀做大南的干兒子還差不多。
「你是不是大南的干兒子?」方菜問道。
「哈哈哈……。」火孩兒仰天笑著,「你這個人太有趣了。」
獨眼駝山、阿東與老西也跟著笑了起來。
火孩兒笑了一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大南才是我的干兒子,這個人……」火孩兒指著正從樓梯上氣喘噓噓走下來的眼鏡蛇︰「是他告訴我大南被你殺了,是不是真的?」
「很遺憾的通知你,大南的確是被我殺死了,此刻他的尸體正躺在廚房冰涼的地板上。」方菜語氣平靜地說道,「但是,我殺死大南是有原因的……」
「唔,是嗎?」火孩兒臉上露出小孩子天真的笑容來,「快幫我搬一張椅子過來,我最喜歡听故事了。」
眼鏡蛇沖進廚房,拿出一張椅子,經過火孩兒的坐騎火麒麟時,本來趴伏著的火麒麟忽然站了起來,沖著眼鏡蛇吐出來一團火,把眼鏡蛇嚇了個半死。
方菜說道︰「我本來也是神仙,可是他們說我的身體里面藏著一只凶獸,把我扔進了黑牢,不給我東西吃,想要把我活活的餓死!就在我餓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三十三號大哥給我送來了一個飯團,對于垂死掙扎在死亡邊界的我來說,不蒂是一種恩賜。讓我看到未來與希望,讓我這顆寒冷的心感覺到了友情的溫暖。就是這麼一個好人,就因為他背著別人偷偷給我送來了一個飯團,他就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說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的確沒有天理,眼鏡蛇你過來。」火孩兒站了起來。
他雖然個子小小的,卻很有氣勢,可能是庚區老大的關系吧!
眼鏡蛇說道︰「火老大,你叫我有什麼事?」
火孩兒取了紅纓槍在手,冷厲地問道︰「是不是你告的密?」
眼鏡蛇囁嚅道︰「我……我,阿東老大讓我有什麼事都得告訴他,我做了有好處,如果隱瞞的話……」
眼鏡蛇說著偷偷瞄了一下站在不遠處的阿東,卻發現阿東的眼神可以殺人,忙把嘴巴閉了起來。
「這麼說,真的是你干的,哈哈哈……。」火孩兒仰天狂笑,「我生平最恨告密或出賣朋友之人。」
眼鏡蛇听出火老大話中之音,連忙跪了下來︰「火老大,救命呀,饒了我吧,我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會有人不肯放過我的。」
「啊……」一聲慘叫聲,眼鏡蛇看著紅纓槍從自己的胸口穿進去,一陣劇痛之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火孩兒拿出一條紅色手帕小心的擦拭著槍尖上的鮮血︰「你朋友的遭遇我很是同情,但是你殺了大南也是事實。做為大南的義父,我一定要為大南報仇。」
方菜說︰「你倒是恩怨分明,請。」
「好,爽快,假如不是你殺了我的干兒子,也許我們就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火孩兒舉起手中紅纓槍亮出架式,「注意了,我手中這柄槍叫做‘奪命紅纓槍。’殺了不少的能人之後,才坐上的第七層庚區老大之位。按照地獄的規矩,越往上層走就越厲害,怕了吧?」
「不怕。」方菜說道,「我的武功是剛剛才學的,只殺了大南與小北兩個老大而已,可見老大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啊……」火孩兒狂怒,但是他狂怒之下並沒有失去理智,「我有兵器你沒有,這樣不公平,你的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