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頓覺喉嚨一緊,整個人瞬間飛出湖水,被提到半空中,繩索的另一頭,是一個完全將自己罩在黑袍下,就連頭也被黑布蓋住的人,毫無聲息的站在那里,陰冷肅殺,像一個死人。
黃衫女暗驚不好,袖口悠然落出一枚飛刀,迅速從花叢中飛起,當下割斷繩索,一手拉住紫衣女︰「快走。」
式微蒼白的臉,冷冷打量站在黑暗中的黑袍人,一口血猛然噴出。
一直躲在暗處的亞瑟迅速出現,緊張道︰「主。」
女子急速在沙漠中施展輕功飛行,以她們的武功,根本就不是那黑袍之人的對手,她們今日也是奉宮主斛珠璣的命令前來查滄月一笑的尸體,沙漠之大,卻只有神魔司在這定居,方才也是迫于無奈,才不得不使用媚術控制那人神志,她們只想知道滄月一笑的尸體是否在神魔司。
不遠處一個黑影一動不動的佇立在沙漠中,兩位女子急忙停下,看著前方的身影︰「小女子二位乃是來自蓬萊宮,今日前來著實無冒犯之意,不知神魔司可高抬貴手,放小女子一馬。」話是這麼說,卻都充滿了戒備,雙手警惕的握住腰間的匕首。
話落,繩索已經在次纏上紫衣女子的脖子。
瞬間,紫衣女子被拉到半空中,黑袍人緊貼而來。
傳來粗噶難听的聲音︰「朝歌,別來無恙。」
紫衣女子一邊掙扎著一邊慌張而又驚恐的瞪大眼楮看向滄月一笑,腦海頓時出現一張恍若仙人,放蕩不羈的臉孔,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明明死了的,當初她親眼看著斛珠璣是如何剝了她的皮,將她烤成干尸,她的心髒被挖出來的那一刻,還是她親手拿著去喂了狗,一個沒有心髒的人怎麼可能會復活。
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冗長有力的嘶鳴,便見一只白玉雕揮動著碩大的翅膀,停在滄月一笑頭頂來回徘徊。
黃衫女面色死灰,那是天涯的白玉雕,以前不管天涯走到哪里,這只雕就會跟到哪里,而今天涯死了,它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來不及思考,只听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紫衣女子已經完全沉入沙漠,黃衫女急忙撲過去,卻撲了空︰「朝歌。」
猛然回頭,抽出匕首,身後哪里還有黑袍人的身影,漫天的沙漠,空空蕩蕩,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先逃走在說。
腳下頓時生風,還未離開原地,一具血淋淋的軀體突然從沙漠中彈出,直直砸向黃衫女。
朝歌雌目瞪圓,胸口劇烈起伏,仿佛還未從驚恐中恢復過來,死死的瞅著黃衫女,喉嚨已經被隔斷,汩汩鮮血濺到黃衫女的臉上。
慌亂和不知所措出現在黃衫女的臉上,驚恐的將朝歌抱住,沖著空蕩的沙漠喊道︰「來著何人,為何如此對我二人?」
黃衫女頓覺背後陰冷,暗自握住匕首,迅速向身後刺去。
一根繩子纏上手腕,黑袍人在三步之外,一手勒住繩索,另一只手,赫然握住的是朝歌的一張完整人皮。
匕首未刺出,人已經被甩出半丈遠,又迅速拉了回來,胳膊被拉的格格作響,似乎要斷裂,黃衫女頓覺一陣撕裂的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胳膊被一點點,生生的扯了下來,鮮血四濺。
還未吼叫出口,一張帶著血腥味的人皮悠然塞進了她的嘴里,胸口一陣翻滾,立刻嘔吐出口,額頭上冷汗淋淋,身體一陣陣痙攣,沒有絲毫力氣。
一直烏黑燒焦的手挑起黃衫女光潔的下巴︰「婉秋,沒想到這麼快就在見面了。」
黃衫女驚恐的睜大眼楮看向黑袍人,除了漆黑的麻布袍以外什麼也看不到,輕飄飄的一句話,宛若煉獄,令人不寒而栗。
對,除了那個女人,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只是揮動一下胳膊就能要了她們的命呢,臉上除了驚恐還有不可置信和不甘心︰「宮…宮主。」
滄月一笑厭惡的甩開她︰「今天留下你的狗命,將人皮帶回去,告訴那對狗男女,他們還債的時候到了。」話落,人已經消失不見,而朝歌血淋淋的軀體也同樣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