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棋霄山女修士在凌錚發問之後,立刻被嚇得面無人色.
凌錚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把這幾個女修士嚇成這樣,他倒是很想問問原因,但看見那幾個女修士看自己的眼神簡直和看鬼沒有什麼區別,凌錚知道自己現如今在她們眼里估計已經和「魔頭」二字掛鉤,也就沒有去問。
他轉身走向了那個剛才被自己狠揍一頓,現如今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樹叢中的棋霄山男修士,蹲輕聲問道︰「喂,你知不知道?」
那棋霄山青年男子張口吐了口血,腫成豬頭的臉上滿是憤怒和煞氣︰「你竟然敢在這棋霄山附近傷我,你死定了!」
凌錚輕嘆了一聲,抬手一個大耳刮子抽在了那人的臉上,將他抽飛出老遠。
之後,凌錚又走到他身前蹲下,問道︰「知不知道?」
「你完了!」
凌錚又是一聲輕嘆,抬腳踢在了那人下巴上,在噴出的鮮血和牙齒中,那人又是飛出去老遠。
接連幾輪下來,那先前還英俊瀟灑,指著凌錚恐嚇的棋霄山男修士已經被凌錚給打得哭爹喊娘,再也沒有之前威脅凌錚的那般硬氣。
在凌錚再次面無表情地問出那句「知不知道」後,那棋霄山的男修士連忙道︰「我知道!那地方其實距離我們棋霄山並不近,從這里走的話,向東大約三百里就能到達,那地窟是在一處山谷中,現在那里應該有很多修士!」
凌錚點了點頭,之後便縱身躍上了天空,朝著那棋霄山男修士所指的方向趕去。
凌錚離開之後,那幾個依然立身在天空中,臉色發白的棋霄山女修士這才落到地面,連忙將那男修士扶起,七嘴八舌地詢問。
一個看上去成熟嫵媚的棋霄山女修士問道︰「方師弟,那人好可怕,但你為什麼還要騙他?」
被稱為方師弟的棋霄山男修士那張此刻已經變成豬頭的臉上先是一陣驚惶,仔細打量周圍,確定凌錚已經完全離開之後,臉上終于又多了些消失已久的煞氣︰「我方宇未來可是要繼承棋霄山道統的掌門,絕對不能將我挨打的消息傳出去!」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又道︰「那地窟是什麼情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肯定又會是一個進入地窟便有去無回的家伙,既然如此,我指給他一條死路,有什麼不對嗎?」
這叫做方宇的棋霄山男修士似乎在棋霄山地位不低,對這幾個女修士說話時,語氣都顯得倨傲。當然,如果他那張臉沒有被打成豬頭的話,絕對會更有賣相。
「既然那人已經是必死,我們也就不用再擔心了。」又一個看上去長得比較清純,但明顯很有心計的女子道︰「方師兄,我房里有一些在治療外傷方面很有效果的靈藥,你看是不是……」
方宇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他眼中閃過一抹yin邪之光,笑道︰「好啊,劉師妹,快帶我去。」
其余幾個晚開口的女修士見此,心中頓時充滿了嫉妒,頗為心有靈犀地暗罵了一句狐狸精。
凌錚按照那方宇所指的方向,頗為小心地御空飛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遠遠地,便看見在周圍蒼翠蔥郁的山脈中,孤零零地存在著一個寸草不生,看上去極其荒蕪的小山谷。
在山谷最中央,正有一個直徑三丈左右的洞口,對著天空無聲地張著大口。凌錚離得不算太近,但卻依舊能感覺到從那地窟中傳出的一股股陰森之氣,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那種寒顫並不是來源于身體上,而是來源于靈魂,似乎在那地窟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釋放著它的氣息,讓凌錚感覺到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和畏懼。
「那地窟里,真的有靈動訣後續篇章?」
凌錚望著遠處的地窟,喃喃自語。
和先前那個被自己狠揍的棋霄山弟子所說的不一樣,這地窟所處的山谷周圍,滿打滿算加起來也就那麼七八個修真者,根本不像那家伙先前說的還有不少。凌錚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幾人雖然都是築基境的修為,但有半數,修為還不及自己。而修為超過自己的那幾人,無論是從穿著打扮,還是氣質來看,應該都是一些普通的修真者。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所見到的那些人,譬如孔玄,竇筆,項雪鋒等等這些同樣是築基境修為的修士,簡直能甩這些人好幾條街。
但凌錚也清楚,以上幾人包括自己,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而在修真界中,數量最多的,還是自己現如今見到的這一類修士。
為了不引人注意,凌錚只是稍稍壓制了一下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踏入築基境不久,境界都還沒有完全穩固的修士。
之後,凌錚便和其他修士一樣,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施展幽魔千變術變化身形,之後在山谷周圍找了個空地盤膝打坐起來。
很快便從午後到了夜里,凌錚听說那地窟是每當午夜時分才會有誦經聲傳出,現在距離午夜還有一段時間。因此,他倒也沒有很著急。
但凌錚卻是發現了一個現象,他感覺時間越是推移,這地窟周圍的人便是越多。算算數量,已經由一開始的**人,上升到了現如今的五六十人。
並且,之後來的那些人中,似乎還有不少高手。
但因為出道此地,再加上沒有看見孔玄和竇筆兩人出現,凌錚也就變得更加謹慎和小心。
可是,隨著越來越接近午夜,凌錚感覺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對。
一些原本還面無表情的修真者,此刻竟然露出了一種興奮的表情。並且,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主動和周圍的人攀談,就連凌錚也被人主動拉著聊了兩次天,聊天的內容無非就是或旁敲側擊,或單刀直入地詢問凌錚的來歷,師從何人等等。
凌錚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很沙啞,說起瞎話來相當地有天分,給自己編出身和來歷的時候,表情實在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當然,順便的,凌錚也像周圍一眾修士打听有沒有看見孔玄和竇筆。
因為孔玄的竇筆若是站在一起,肯定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當凌錚開始詢問兩人的消息之後,便很快得到了答案。
從時間上來看,當初凌錚在被梁家陣法師梁緒給坑到了鬼域中之後,距離現如今已經三個多月的時間了。期間,孔玄和竇筆兩人好像是在自己進入鬼域之後沒多久便到了這里。
當午夜的誦經聲傳出之後,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麼,變得有些激動。之後,似乎還與棋霄山的人發生過大戰。
大戰之後,重傷的兩人便乘坐那艘青色戰船,急匆匆地離開了這里。
他們兩個,到底是因為什麼突然變得激動,並與棋霄山的人交手呢?
凌錚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答案來。
「小友來自何處,師承何人?」
眼瞅著馬上就要到午夜時分,正當凌錚沉思的時候,又有一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並且單刀直入地詢問凌錚的來歷。凌錚見這人歲數不小,身上又穿著棋霄山的法衣,並且以自己的靈覺,竟然查探不出這老人的修為,知道對方是棋霄山出來的高手,暗地里提高了警覺。
「晚輩來自大陸南域神符門,游歷至此,听說此地會有異象出現,特來看看。」
凌錚倒是顯得很有禮貌,這讓這位突然出現的棋霄山老修士很是贊賞。老者很不見外地坐在了凌錚對面,笑道︰「老夫是棋霄山執法長老穆一坤,自家山門就在這附近,小友若是有興趣,可以待會兒去老夫那里聊一聊。」
執法長老,在任何一個修真勢力中都是那種權力數一數二的存在。這叫做穆一坤的老者既然能在棋霄山那種地方當上執法長老,看來修為和本事都是不低。
「前輩客氣了,晚輩只是路經此地,等一會兒見了異象,晚輩便要繼續開始游歷,所以,就不麻煩前輩了。」凌錚很委婉地拒絕道。
老者穆一坤倒也沒有堅持,而是將話題叉開,搖頭道︰「唉,老夫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因為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而聚集在這里。說句不好听的,簡直就是找死。」
「哦?前輩此言何意?」凌錚有些疑惑地問道。
「用異象來形容這地方即將發生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恰當。」穆一坤嘆氣道︰「如果讓老夫來下個定論的話,鬧鬼二字比較合適。」
凌錚心中疑惑更重,臉上做出一副懵懂的表情。
穆一坤倒是健談,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掩飾什麼,而是有些無奈地道︰「這地窟出現已經有兩年,當時入口也就一丈來寬,而且地窟出現的時候,這里還有一塊石碑,石碑已經殘缺得太厲害,字跡實在難以辨認。」
「但我棋霄山弟子個個精通文字音律以及琴棋書畫,再加上那石碑至少也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東西,掌教便下令盡快將那石碑上的文字給破解出。」
「到後來,破解是破解了,但那石碑上的字,卻讓任何人都坐不住。」穆一坤又是一嘆︰「其他內容,老夫倒是忘了。老夫只記得那上面寫著‘昔年登仙路’幾個字。」
凌錚听了這話之後,臉色猛地一變。
沒等他開口詢問,不遠處的山谷地窟中便爆發出了一片炫目的奇異流光,在那流光激射間,一個聲音若隱若現,開始誦念那靈動決的第一篇。
如果說先前凌錚還有些驚異的話,現如今,在他听到那個誦念靈動訣第一篇的聲音之後,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驚駭二字來形容。
因為那誦念靈動訣第一篇的聲音,與他凌錚的聲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