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怕我?」東方玦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展顏,眸子里漫上一層妖嬈霧氣,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深藏在眼底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東方少爺,您貴人事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展顏說完,拉著夏曉詩的手,「曉詩,我們走。」
這男人心思深沉,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想的是什麼。
她有一種預感,若是她和這個男人扯上關系,會萬劫不復。
「我不忙,我來就是為了接你出院,表達那天晚上的歉意。」東方玦抓住了展顏縴細的手腕,那麼細,只要他用力,甚至可以生生的折斷。
「東方少爺的歉意我已經收到,並且接受,請你放開我,我還有事。」展顏掙扎了一下,但東方玦抓她手腕抓的太緊,她掙月兌不掉。
「那好,我送你回家。」東方玦打開拉著展顏,打開車門,笑的等她自己進去。
「不麻煩東方少爺,我和曉詩可以自己回去。」她不能上他的車,上來他的車,就等于跟他有了牽扯。
「是……是,東方少爺……我會送顏顏回……回家。」夏曉詩客服害怕,結巴地說著。
東方玦笑了笑,墨黑的眸子漆黑無敵,「k,紳士一般都會尊敬女生的選擇。」他放開展顏的手,眸光中依舊盛滿點點笑意,沒有一點因為被拒絕的惱怒。
反而看上去倒像是很愜意。
夏曉詩和展顏終于打到一輛車,上車之後,夏曉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嚇死我了,我以為他又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幸好不是!」她拍著拍著自己的胸口壓驚。
展顏點頭,上了車,也放松下來。
雖然她和東方玦才見過兩次面,但那男人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顏顏,你說東方玦到底想干什麼啊,三天前才在酒吧里灌你酒,今天早上又送花,又來醫院接你,不是很奇怪嗎?你們以前認識嗎?」夏曉詩好奇地問。
「不知道,我以前不認識他。」展顏大難開口,揉揉自己發疼的額角,也在思考一個問題,東方玦對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黑色的曼陀羅,以及它的花語。
「他是不是喜歡你?」夏曉詩突然開口,「因為知道你從來不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所以用那種變態的方式讓你記住他?」
展顏在z大是校花級的風雲人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z市最奢華的夜總會當服務生,追求她的人很多,不乏富二代官二代,甚至有大老板想要保養她,都被她冷漠拒絕。
她對男人的態度也從來都是退避三舍。
「曉詩,你以為你在寫言情小說嗎?」展顏無奈地看著好友。
夏曉詩撓撓自己的頭發,干笑兩聲,「似乎確實有點扯,誰會用那麼變態的方法追求女孩子啊。」
「小姐,那位一直跟著車你們認識嗎?是你們朋友吧?」出租車司機看了一下後視鏡,「從你們一上車,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跟著了。」
「那可是蘭博基尼啊,不然的話,就是十個我這破車也甩到後面了。」司機笑呵呵說道,眼中流露出羨慕之情。
每一個男人都是一個征服者,征服女人,征服速度,力量,激情。
豪華的跑車是每一個男人的夢,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美夢成真。
展顏和夏曉詩磚頭,就看到在他們做的這兩ai旁邊那輛拉風霸氣的黑色蘭博基尼。
「那,那不是東方玦的車嗎?」夏曉詩震驚地捂住嘴巴,「他想干嘛?」
展顏蹙眉,那確實是東方玦的車,至于他想干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展顏轉過頭來,不去理會,他願意跟就跟吧。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陌生的號碼。
展顏掛斷,一般陌生的號碼她不會接,她剛剛掛斷,句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與此同時,他們坐的車一震。
轉頭,東方玦的蘭博基尼和他們做的出租車並駕齊驅,中間想個不到五公分,很明顯,剛才那一震是他的車撞的。
展顏的手機鈴聲還在響,她沒有接。
東方玦落下車窗,露出邪肆的笑容,對他比劃了一下手機,意思是讓她接听電話。
展顏再次把電話掛斷,心中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不能跟這個男人車上任何關系。
「 當——」車子又是一震。
這次司機受不了了,「小姐,求求您,您就接電話吧,在這樣撞下去我這車可就報廢了。」
「我這破車報廢倒是小事,要是把那車撞壞,我就算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啊,那可是蘭博基尼啊。」
「顏顏……要不你接一下吧。」夏曉詩也勸說展顏。
最後無奈,展顏接了電話,因為她有種直覺,若是她今天不接電話,東方玦不會罷休。
「你到底想干什麼?」展顏氣惱,說話的聲音帶著怒氣,就算她脾氣再好,耐力再好,也不是東方玦的對手,那天晚上她就知道了。
「肯接電話了?」東方玦低低地笑,貌似心情很好。
「是,我接電話了,請問東方少爺,您到底想干什麼?」展顏冷漠開口。
「展顏,我在追求你,難道你沒發覺嗎?」低沉輕緩的聲調,他說的理所當然。
展顏的臉卻因為他這句話僵硬了,在心底咆哮,追求,去你妹的追求,她可沒見過這麼變態的追求方法。
「我的方法有些特別,誰讓你這麼特別呢,別特的你,我當然要用特別的方法追求,你說是不是?」他邪魅勾唇,低沉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現在,你應該記住我了,而且印象不淺。」
「這是我成功的第一步。」他語氣桀驁,充滿自信。
「你很美,美的讓我著迷,著迷到必須要擁有你。才能安心。」這一句聲音低了不少,好似纏綿著無限的情愫與深情,似乎此時的東方玦是一個對心愛女子訴說深情的男子。
只是訴說深情,沒有任何的目的。
展顏勾唇,此時唇畔的笑靨如同清冷高貴的黑色曼陀羅,「東方少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哦?你認為我在開玩笑?」東方玦挑眉,唇畔生花,那笑矜貴狂傲,「可我是當真的,對我來說,這絕對不是一個玩笑。」
「展顏,你會是我的,只有我可以得到你。」凌然的霸氣。
然後電話掛斷,不給展顏說話的機會。
「他說了什麼?」夏曉詩見電話掛斷了,馬上問道。
展顏愣了三秒鐘,回過神來,平復自己的心緒,「沒什麼,就是一些無聊的話而已。」
車外,東方玦的蘭博基尼一直跟著,直到到了展顏的家。
展顏現在一個人住,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是用賣掉以前的大房子給媽媽治病剩下的錢買的,離著市中心不算遠,不新不舊的小區,一般的環境,展顏很滿足。
展顏和夏曉詩下了車,出租車揚塵而去,而東方玦的車也停在了小區門口。
他那輛霸氣凌厲的黑色蘭博基尼在這樣平民化的小區非常的扎眼,引來很多人的觀望。
展顏轉頭看了看,東方玦坐在車上,落下車窗,正在對她笑,沒有下來的打算,也沒有走的打算。
他剛才的那些話還清晰地回繞在她的耳邊。
記著這些話,不是因為動心,而是因為不解。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長得有多美,但東方玦絕對不是可以被女人美色迷惑住的男人。
不再去想,她現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夏曉詩把展顏送回了她的小公寓,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離開。
小小的公寓,只有60多平米,對于展顏來說是家。
她拉上了所有的窗簾,擋住陽光,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打算睡覺,卻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
從那天到現在,她幾乎都兩天沒吃東西了,胃里空空的,很難受,但是一想到吃東西,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窗簾都拉著,陽光照不進倆,光線很昏暗,她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是一直快要被榨干的咸魚。
索性也不睡了,起了床,習慣性地拿起床邊的畫冊,支好畫家,畫起了畫。
每當她心情不好煩悶的時候,畫畫是她最好的消遣,可以讓她的心情回復平和,讓她的思路更加的清晰。
展顏最喜歡的是素描,細細的鉛筆在白色的畫布上勾勒出每一個的表情,每一個城市的印象,沒一刻的心情,是她最愛的。
她的鉛筆在雪白的紙上快速地勾畫著,很快,一個男人的輪廓變得清晰起來。
溫潤的輪廓,鉛墨暈染而成,臉部的線條細膩柔和,筆挺的鼻子像是一座雪山,唇角略微削薄,微微上揚,似乎都可以聞到陽光青草的味道,眼神溫暖柔和,好像會包容任何人的一切。
當她意識到這畫上的男人是誰之時,展顏的鼻尖驀地就停了下來。
「雲錦……」她喃呢吐出這兩個字,目光迷茫,像是行走在巨大森林中找不到方向的小鹿,此時,沒有不符合她年紀的沉靜,余下的只有翻滾的復雜。
她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