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詩,是不是東方玦……」
「就是東方玦啊!」夏曉詩說的很急,「上面說,東方玦昨天在君悅酒店大堂中槍了,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中間下了六次病危通知書,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還在iu病房里,昏迷不醒呢。」她一口氣說完。
後來,夏曉詩又說了些什麼,展顏沒有听清楚,只知道她說的東方玦現在還沒有月兌離危險,正在昏迷。
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腦子中有一片混亂。
掛斷夏曉詩的電話之後,她又給東方玦的號碼打了幾個電話,這次提示是關機。
……
接下來的幾天內,不只是財經雜志上,幾乎各個雜志上都是關于東方國際總裁東方玦中槍昏迷,還未清醒的消息。
很多記者聚集在東方國際大廈前,想要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有的提出想要采訪東方國際的發言人,都被拒絕。
接著除了東方玦中槍仍在昏迷的消息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
有一些雜志說,其實東方玦中槍變成了植物人。
甚至有的雜志說東方玦其實已經死了,東方國際遲遲不肯宣布他死亡的消息是為了害怕東方國際的股票大跌。
關于這些謠言,東方國際並沒有理會,而是听之任之的態度。
這樣的態度就讓人覺得更覺微妙,于是猜測更多。
說現在東方國際的人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時間理會這些。
而隨著東方玦的繼續昏迷,東方國際內部也非常東方不安。
展顏依舊每天家——畫廊——學校這樣單調地生活著,只是她會買最新的雜志關注關于東方玦的消息。
又一次她「路過」第一中心醫院,想要去看望東方玦,被守在走廊的那些黑衣保鏢攔住了,她連病房的門都沒有看到。
等待的時間是焦急的,甚至,她覺得有點煎熬。
展顏來到學校,在大門口遇到了湯臣。
她其實是沒有看到湯臣,直到湯臣叫她的名字,她才發現他已經站在了她身邊。
「展顏,最近沒睡好嗎?」湯臣問,語氣之中的關切之情是壓抑的,眼中的關切更是隱藏起來。
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展顏說話。
「湯學長。」展顏叫了一聲。
「展顏,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不要太擔心,他會沒事的。」湯臣淡淡開口。
「嗯。」展顏應了一聲。
「那好,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有事,先走了。」湯臣匆匆跟展顏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展顏看著湯臣離開的背影,發現他最近瘦了很多,臉上那種明朗的笑也不見了,以前他看到展顏都是先露出他招牌式的明朗笑容,而現在他整個人有些陰郁。
展顏走了幾步,才想起湯臣說的不要太擔心,是說的東方玦。
原來,他認為她和東方玦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若是這樣認為,可以讓他趕快忘記自己,那就讓他這樣認為吧。
展顏來到教室,夏曉詩馬上跑了過來。
看到展顏憔悴蒼白的臉色大叫起來,「顏顏,你到底是怎麼虐待自己了,幾天沒睡覺了,你看你這黑眼圈,都趕上煙燻妝了!!」夏曉詩還很好心地遞過來一個鏡子,讓展顏看。
展顏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確實有些憔悴。
她白皙的皮膚黯淡無光,還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黑眼圈很重,眼楮有些浮腫,整個人看上去有種哥特式的感覺。
她扯了扯唇角,擠出一個微笑,「可能是因為這幾天沒有睡好。」
「顏顏,就算東方玦還在昏迷,你也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啊!」夏曉詩捏捏她的臉,「我看著你這個樣子都心疼。」
「我這樣和東方玦又什麼關系?」展顏擰眉。
「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東方玦,才變得這麼憔悴的?」
展顏沒有說話。
是嗎,是因為擔心東方玦嗎?
她這幾天睡不好,總是做夢,夢中會有東方玦,但最多的是雲錦。
夢中的雲錦臉上不再掛著那種如沐春風的微笑,而是很悲傷,一直用那種悲傷的幾乎是控訴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的心好像被撕裂,很痛很痛,不能呼吸。
每次,她都會從那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臉上有冰冷的濕意。
「顏顏,你這個樣子,不要上課啦,還是回家休息吧。」夏曉詩把展顏的東西收拾起來,讓她回家。
「沒事的,曉詩,我回家也睡不著。」這幾天她總是失眠。
……
醫院內。
東方玦的病房外分成兩排站著十幾個黑衣人保鏢,死死地把病房的門守住,不讓任何人進去。
楚雲溪第三次來到了醫院看望東方玦,她是為數不多知道東方玦已經醒過來的人之一。
「楚小姐,少爺正在休息,不希望被人打擾。」寒舟攔在東方玦病房外,禮貌口氣又毫不留情面地說。
「我已經來了接著來了三次,他還不讓我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楚雲溪就算脾氣再好,修養再好,現在也發飆了,美麗的臉上全都是怒氣,她在東方玦這里已經吃了三次的閉門羹。
從東方玦醒過來之後,她只見到過他一次,那次東方玦請她們楚家幫忙,自從那次之後,她來了三次,他都以休息為借口,不見她。
這是想用完了她,就甩掉嗎!
「楚小姐,少爺沒有針對你,他沒有見任何人,您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寒舟沒有在說下去。
現在無論是東方家族內部還得東方國際內部都很混亂,陷入了一場奪權的爭斗之中。
而東方老爺子坐視不理,對這場奪權都爭斗繼續,並且變得更加激烈。
寒舟這樣一說,楚雲溪的怒氣終于消去了一些,現在東方玦的處境,她是知道的。
東方玦的大哥東方睿聯合東方家族中一些反對東方玦的人正在奪權。
楚雲溪的態度軟了下來,「我就行想進去看一看他好不好,不會打擾到他休息,也不會亂說。」
「對不起,楚小姐。」寒舟的回答依舊是不行。
楚雲溪生氣憤怒,卻也無奈,只好離開。
雖然她很想進去看一看東方玦,在他虛弱的時候關心他,打動他鐵石般的心,但她更知道,現在不應該像一個小女人那樣為了小事而惹東方玦不快。
她要向遠處看。
她的目標是做可以站在東方玦身邊的女人。
而她也有自信,她可以坐到。
就比如現在,東方玦需要她楚家的幫助,所以她就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楚雲溪離開之後,寒舟也離開了。
寒舟的車一直開到了z市的海邊的一座別墅才停下來。
為了安全,東方玦在兩天前就已經從醫院搬到了這座別墅里,並且把需要的儀器都搬到了這里。
別墅內非常明亮,巴洛克的家具布置非常豪華。
而東方玦的房間比較暗,窗簾被拉上了,也只是開著兩盞壁燈。
寬大豪華的臥室里,擺放著不少儀器,東方玦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衣躺在黑色的大床上,好像跟大床融為了一體,他閉著眼楮,似在睡覺,他的臉色依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窩都深陷了下去,比前幾天瘦了一些。
因為瘦了下來,臉上的線條更加鋒利,就算暖黃色的風光打在他的臉上都不能柔和那鋒利的線條。
手術之後,他本來月兌離了危險,但是前兩天,有人買通了醫生,給他輸液的管子里加了一下不應該有的藥劑,他的生命再次垂危,雖然搶救過來,但是引發了他的哮喘,所以就搬來了這個別墅,醫院病房內的人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听到開門的聲音,東方玦睜開了眼楮,雖然臉色很蒼白,他墨色的還算有神,精神也不錯。
「少爺,昨天晚上又抓到了一批暗殺的人,還是大少爺的人。」
東方玦嘴角泅開一抹冷笑,「他還真是不死心。」
「現在公司怎麼樣了?」東方玦問道。
「還算穩定,暫時不會掀起大的風浪,有幾個股東在扇風要換新的總裁,並且提議讓大少爺擔任,對此老爺子沒有發表意見,顯然是置之度外的態度。」
「終于忍耐不住了。」東方玦淡淡開口,「正好這次我一起收拾。」他的眸子染上陰鷙的冷光,嘴角泅出犀利冰冷的弧度。
這次,他要大開殺戒,讓東方國際從新洗牌,完全為他東方玦所用。
真正的完全掌握東方國際。
「剛才楚小姐去醫院看少爺了,已經是被我擋回去的第三次了,少爺您看要不要見一見楚小姐,先把她穩住,畢竟現在我們還需要楚氏的幫助。」寒舟謹慎地開口。
「下次她在去的時候,就把她帶到這里來。」
「是的,少爺。」
寒舟想了一會說道,「還有就是前兩天展小姐去醫院看望了您一次,被人擋了回去。」
東方玦抬眸,眼神攢出一些笑意,面上露出一點期待,「她去醫院了,說什麼了?」
「展小姐什麼都沒有。」寒舟說完看了看東方玦的神色,他皺了一下眉,露出一些失望的情緒。
寒舟馬上說道,「要不要我去通知展小姐一下,您已經醒過來,月兌離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