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玦猶豫了一會,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合抱展顏,有可能下樓的時候身子一沉,兩個人一起都栽下去。
他點點頭,寒舟把展顏抱起來,走向門外。
東方玦一坐到車里,剛才在那些保鏢面前強撐著的精神也沒有了,人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展顏坐在他的身邊,半躺在他的腿上,他摟著她的上身,聞著她的體香,有了這兩天以來唯一一次安心的感覺。
展顏無意識地動了動,往東方玦的身上靠了靠,夢中,她聞到了一陣冷冽的特殊冷香,屬于東方玦的味道,那是黑色曼陀羅的花香,沒有人可以偽造。
順著那個香氣,她往前靠了靠,覺得安心。
嘴里不禁喃呢出口,「東方玦……」
「什麼?」東方玦垂下頭,附在展顏的唇邊。
「……東方玦……」她有小聲喃呢了一句。
東方玦听清楚了,嘴角不禁上揚,露出這兩天來第一個舒心的笑。
原來,她是記著他的。
這個認知,讓他焦躁憤怒的心平靜下來。
然後,他閉著眼楮睡著了。
這幾天他除了發燒迷迷糊糊昏睡的時間,幾乎都沒怎麼睡覺,現在找到了展顏,才放心了心,可以安心地閉上眼楮睡一覺了,不用擔心當他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她。
寒舟開車,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的一切,無聲地嘆一口氣,同時,又隱隱地升起了一種希望。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東方玦的海邊別墅。
寒舟先把展顏從東方玦的懷里小心地抱出來,他見東方玦睡的很熟,不打算把他叫醒,而是打算讓保鏢把他抬進房間內。
而展顏一離開東方玦的懷里,他就馬上醒過來了。
寒舟抱著展顏,直接送到了東方玦的房間,並且馬上叫一聲來,一是檢查展顏的情況,二是查看東方玦的傷口,還有他還發著燒,根本就沒有退燒,就執意要親自去上官逸的別墅接展顏。
東方玦的大床足夠的大,就算躺著展顏和東方玦兩個人,還有很大的空隙。
展顏小鳥依人般地躺在東方玦的身邊,東方玦半倚在床頭,等待醫生的到來。
醫生來的很快,東方玦先讓醫生給展顏檢查。
醫生檢查完之後,結果是勞累過度體力透支,第一個听到這兩個詞,東方玦本來緩和的神色再次冷了下來。
勞累過度立體透支……難道她跟上官逸做那種事情坐到勞累過度體力透支?
該死的,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有蹭蹭的往上涌。
醫生見東方玦面色黑了下去,以為他嫌棄自己說話太慢,馬上加快語速說道,「還有就是饑餓,導致體內血糖降低,傷口沒有包扎又泡了冷水,引起了發燒,所以才會昏迷不醒。不是很嚴重,而且腿上的傷口已經包扎過了,只要掛一瓶消炎退燒的藥水,應該明天就能醒過來了。」
東方玦皺著眉听完,「饑餓,泡冷水,受傷……」
上官逸為什麼這樣對她?!
然後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和躁動,盯著展顏蒼白的臉看了很久,又把目光一道她滿是被樹枝刮傷的小腿上。
她不從,然後逃走,上官逸懲罰她,才會這樣。
這樣想著,他心里舒服多了,也許上官逸並沒有得逞。
他沒有辦法昧著自己的良心說,他不在乎她被上官逸上了。
醫生給展顏堅持完之後,才給東方玦檢查。
他的傷口沒有裂開,只是高燒還沒有褪去,還需要掛點滴消炎退燒。
于是,展顏和東方玦躺在大床上,一人一邊放著一個掛點滴的架子。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東方玦把展顏的被子撩開,非常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又把她的領口解開,里面白皙光滑,沒有一個吻痕,有的也就是被樹枝刮到的傷口。
那傷跟吻痕完全不一樣。
東方玦有種做賊的感覺,看了半天,才把展顏的被子給她蓋上。
嘴角上揚,眉眼都舒展開來,上官逸這個小混蛋還算聰明,沒有動他的人,否則,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就算現在也要讓他吃一吃苦頭。
他曾經確實跟上官逸換著玩過女人,所以他確定,上官逸並沒有踫過展顏。
以他的獸性,在那種事情上喜歡刺激,以前他玩過送到他這里來的女人,身上的吻痕都非常重,甚至有的都帶著血痕。
而展顏的身子白皙如玉,根本沒有一點痕跡,所以,他確定,他們沒有發生那種事情。
這個發現,讓東方少爺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他把展顏拉著往自己的身邊靠了靠,抱在懷里,很快就睡著了。
他這幾天,真是累得夠嗆,要找展顏,又要應對東方睿,還要時刻關注著老爺子的態度。
所以,這一覺,東方玦睡的很沉,也很安心。
……
第二天,展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10點多了。
她醒來,第一感覺就是有一直很重很熱的手打在她的腰上。
她第一個反映就是那是上官逸的魔爪。
她身子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抱著被子枕頭,警戒地看向身側。
她看到了什麼?她甚至有點不相信。
使勁地揉揉眼楮,在看,真的是東方玦,不是上官逸。
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混到之前還在上官逸的身邊,還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怎麼一個晚上醒過來,身邊的人就變成了東方玦了呢?
她沒有動,保持這原來的姿勢。
她和東方玦睡在了一張床上,這個認知跳進了她的腦子中。
看了一眼自己,幸好她是穿著衣服的,身子那里也沒有不舒服,就是和東方玦沒發什麼什麼。
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若是以前看到東方玦個自己睡在一張床上,她可能會大叫著把他踹下去,而現在,經過了上官逸的囚禁,看到東方玦稜角分明的臉,她覺得很安心。
她彎子,緩緩湊到東方玦的身邊,低頭看他的臉。
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冷冽的冷香,非常特別的黑色曼陀羅的味道。
比男性香水的味道更讓人著迷。
幾天沒見,他瘦了好大的一圈,本來就很鋒利的臉部線條更加諷刺了,下巴薄薄的,像是刀片。
眼窩也深陷下去不少,臉色蒼白,很差。
不過,他這樣安靜地閉著眼楮,睡著,倒是增添了一種清澈的味道,不像他睜開眼楮之時的那麼鋒利,好像一個威懾的眼神就可以把人嚇到。
展顏的目光最後落在他的胸口。
不知道他的槍傷好了沒有。
還有,昨天他是怎麼把自己從上官逸的手里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