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夏曉詩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穿著卡通睡衣,懶懶地說,「你找顏顏啊,她不再。」聲音含糊,顯然是剛剛被敲門聲吵醒的,她剛剛倒班下班,剛睡下沒幾分鐘,就被這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你是誰?」東方玦看到陌生的女人住在展顏家里,問道。
「我是顏顏的同學兼職最好的朋友。」夏曉詩終于睜開了迷茫的睡眼。
「顏顏今天有沒有回來過?」東方錦問。
「沒有,她這段時間一直沒住在這里……」夏曉詩突然指著東方錦大叫起來,「啊——你你——嗷嗷嗷——你你!我認識你!」
「你認識我?」東方玦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人。
「嗯,其實也不算是認識啦,我見過你,只不過是在顏顏的畫冊上。」說道這里夏曉詩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說這些啊,這個是顏顏分手的初戀,而現在顏顏和東方玦在一起了。
嗚嗚……好亂,她可能說錯話了。
「什麼畫冊?」東方錦沒有放過這個關鍵字眼,馬上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啦,你還是自己問顏顏吧。」夏曉詩不肯在說關于畫冊的事情。
東方錦不打算在這個畫冊上糾結,既然顏顏沒有回來,那麼她就去別處去找,他報出了一個手機號,說道,「我是東方錦,這個是我的手機號,如果顏顏回家了,請你馬上通知我,謝謝。」說完就離開了。
留下夏曉詩傻傻地站在門口,「東方錦,東方錦,東方錦……」她念著這個名字,「怎麼跟東方玦就差一個字,不會是兄弟吧?」
夏曉詩關上門,繼續上床補覺。
出了展顏家的小區之後,東方錦沒有再向上沒頭蒼蠅似得尋找展顏,而是去了東方國際找東方玦,希望可以在他那里得到展顏的消息,現在他已經管不了東方玦是不是會知道他和展顏以前的事情。
他現在只是擔心展顏,擔心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他不能在她的身邊,擔心她一個人躲在角落地獨自舌忝舐傷口,那種感覺,他經歷了整整四年,他傷心難過了整整四年,知道那種滋味的痛苦,他不能讓他的顏顏也受那樣的苦。
至少,他希望自己可以陪在她的身邊。
當秘書報告東方玦有一位自稱是東方家族三少爺的人來找他的時候,東方玦很意外。
東方錦,他來東方國際做什麼?
就算是東方國際每年的股東大會,他都不會每次都來,在國外的這四年一次都沒出現過,現在突然來了東方國際,這個問題非常的玩味。
秘書把東方錦請進東方玦的總裁辦公室,東方玦還在猜測東方錦來此的目的,他已經開門見山地開口,「二哥,展顏在哪里?」這是他見到東方玦開口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給東方玦帶來了不小的震驚,沒有想到東方錦來了東方國際竟然是問展顏的消息,他和展顏是什麼關系?
「她在哪里,似乎不應該是你關心的問題。」東方玦眯著眼楮說道,眼楮閃著危險的冷光,沒有放過東方錦臉上每一個表情。
「二哥,你馬上就要個楚雲溪訂婚了,我希望你可以放掉顏顏,不管她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或者說你用了什麼手段讓她和你在一起,你和楚雲溪訂婚之後,她一定不會想要留在你的身邊。」這是東方錦對展顏的了解。
東方玦的臉色陰沉下來,目光陰鷙的可怕,「錦,你以什麼資格站在這里對我說這些話。」
腦中有一些東西閃過,展顏曾經在昏迷中喊過一個名字——雲錦,雲錦,東方錦,雲家……
在游輪上,展顏和東方錦之間表現默契,沒有拿她不喜歡的有芒果的東西,幫她拿她喜歡的巧克力曲奇,在她被絆倒之時,先他一步扶住她……
她說過她愛著一個人,所以不能接受他……
他讓寒舟調查過展顏曾經的戀情,不能調查清楚她口中說的那個深愛的男朋友是誰,,但調查結果顯示,展顏和那個人的戀情應該是發生在四年之前。
四年之前,東方錦生了一場神秘的大病,之後出國,四年後才回國。
這些信息雖然不多,但是加上東方錦今天的反映,他幾乎不可以斷定,以前展顏愛的那個男人就是東方錦。
怪不得他不能夠調查清楚,應該是爺爺把那些事情隱藏。
東方錦的眉眼低垂了一下,神色黯淡了一瞬,又抬起頭,看著東方玦,神色堅定而坦然,「憑我愛她。」
這句話成功地東方玦剛才刻意壓制的憤怒點燃,他的墨黑的眸子深邃幽暗起來,閃著隱隱冷厲的冷光,他盯著東方錦,似在探尋著他和展顏種種的過去。
那天,他問她愛不愛他的時候,她表現說明她還愛著她心中曾經的那個人,那時他嫉妒,但又慶幸,那個人可能已經不愛展顏了,不然相愛的人就不會分開。
而現在,東方錦告訴他,他愛展顏,這對東方玦來說像是一種諷刺。
他們兩人互相愛著,那麼他算什麼?
是見證他們堅貞愛情的局外人,還是得不到展顏的愛的可憐蟲。
憤怒,嫉妒,恨意,全部都涌了上來,東方玦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特別強烈的情緒了。
「很可惜,我沒有用任何手段逼迫她和我在一起,她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她愛我。」東方玦咬著牙說道,「我不管你愛她還是不愛她,現在她是我的女人,所以你沒有任何資格,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他恨恨地說。
「我想我比你更有資格,至少我沒有未婚妻。」東方錦一句話切中了東方玦的要害。
他已經堅定了要重新得到展顏的愛的決心。
所以,不會在退縮。
「那你可以試一試。」
寒舟進來東方玦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對峙的男人,東方玦像是一只發怒的獅子,雙眼墨黑中泛著紅光,東方錦面上的神色依舊淡然,但眼中一直一來的溫潤變成了寒舟從未見過的堅定和凌厲。
「我不會允許顏顏收到傷害,二哥,就算是你也不行。」東方錦說完離開了東方玦的辦公室。
寒舟剛想開口說話,報告東方玦關于東方沛的事情,之間東方玦像是發狂的野獸一把,把辦公桌上左右的東西全部都掃下去,地上瞬間一片狼藉。
寒舟要說的話咽會到嗓子里。
辦公室內沉默。
無聲的死寂。
東方玦的眼楮因為憤怒變成了黑中泛紅的顏色,俊美的臉也陰沉的可怕,臉部的線條緊繃鋒利無比,像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空氣中是窒息的溫度,過了很久,東方玦開口。
「有什麼情況,說。」
「是,剛才我查看了處境記錄,沒有老總裁的離開z市的痕跡。他現在應該還在z市。」
然後東方玦給寒舟吩咐工作,現在他可以說是焦頭爛額,東方沛逃走不知所蹤,楚雲溪宣布訂婚,展顏知道真相,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寒舟離開之後,東方玦拿起車鑰匙,打算親自去尋找展顏。
走出了一步,他停住了腳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她。
以前他們沒有在一起之時,他會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但她會去的地方真的非常少,學校,家,打工的地點,還有就是z市的中心廣場。她的生活可以說單調而乏味,幾乎沒有什麼社交,朋友也很好。
後來在一起,展顏住到了他的別墅里,她基本都是呆在別墅里畫畫。
所以東方玦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最後,東方玦還是決定要開車出去去找展顏,在辦公室里坐著等消息煩躁的要命,有股想要把辦公室左右的東西全部都毀掉的沖動。
他在宜心療養院的監視錄像里看到了展顏從療養院的後門離開,然後順著路想北面走了。
于是東方玦開著車,從宜心療養院的後門開始,一直向北走,他的車開的很慢,幾乎騎著自行車的人都可以超過他,他一邊開車一邊搜索著路邊,有沒有展顏的身影。
天黑壓壓的一片,雲是烏黑的顏色,好像很快就壓下來。
這是大雨將要來臨的征兆,東方玦更加的著急,一邊找一邊不斷地打著展顏的手機,提示都是已經關機。
東方錦離開東方國際之後,努力搜索著展顏可能回去的幾個地方,那是四年前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或者是展顏非常喜歡的地方,他也只能這樣找了,他知道東方玦的人也在找展顏,所以確定東方玦也不知道展顏去了哪里。
東方錦把好幾個他能夠想起來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他從上午已經找到下午了。
從早上就一直開始陰天,到現在只是菜下午三點,天空卻像是已經天黑了一樣,整個城市都是黑壓壓的烏雲一片,好像是籠罩在巨大的霧霾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想在是煎鍋上面烤著,著急,心疼,擔憂,所有的情緒。
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昨天輸完液之後雖然高燒退了,但還是沒有完全好。
東方錦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