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吸血鬼。」lin表示自己的不滿。
「……」
展顏站在一邊,lin開始給東方錦檢查身上的傷口,最後得出結果,「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上藥再掛兩天消炎的藥水就好了,不過在掛消炎的藥水之前,要先把今天下午沒有掛的藥水補上。」
「今天下午,他怎麼了?」展顏問,「他需要掛什麼藥水?」
「當然是昨天掛的那些了。」lin說道,「他昨天發燒好幾天,並且嚴重的營養不足,睡眠不足……而且……」東方錦看了他一眼,lin說道,「而且他好像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吧,難怪會暈倒在浴缸里。」
「一天沒有吃飯?」展顏看向東方錦。
「語瑤說,早上某人沒有胃口沒有吃東西,上午的時候看到一個報道就跑出去了,下午語瑤給某人打電話讓某人回來輸液,某人接了電話就說了兩句話就掛斷了,現在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不可能吃東西了。」
展顏覺得眼楮無比的酸澀難受,他應該是看到了東方玦和楚雲溪訂婚的消息跑出來的,是想來找她,幸好她那時候開了機,接了他的電話,展顏想,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lin你今天的話太多了。」東方錦有些不悅地開口。
不希望看到顏顏因為他傷心的樣子。
明明他因為他傷心是在意他,他應該高興的,可是看到她傷心,他高興不起來。
然後lin給東方錦掛上點滴,然後有給展顏留下擦淤青的藥,囑咐了展顏要怎麼用,菜離開。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展顏抿了一下唇,說道,「我給你擦藥吧。」
「嗯,好,」他順從應答。
展顏把藥膏涂在他臉上的淤青傻瓜,輕輕地揉,讓皮膚吸收,她的動作很輕柔,怕把他弄疼了。
「顏顏,我不是玻璃的,你不用這麼小心。」東方錦笑笑說。
展顏沒有說話,動作依然是輕柔的,看著他蒼白的連,感覺他就像是玻璃的一樣,她的力氣大了,就好像會碎掉似得。
突然,東方錦抱住了展顏,下巴放在展顏的肩膀上。
東方錦是一個溫柔的人,對展顏更是溫柔百倍,而此時,他卻抱的很近很近,好像抱的松一點她就會從他的懷里消失一樣,緊緊地抱著她,感受這她的體溫,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心跳。他才會覺得自己沒有在做夢,她是真的在他的懷里,現在。
「顏顏,顏顏,顏顏,顏顏……」
東方錦的聲音低沉,有些啞,不斷地重復著展顏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帶著纏綿的深情與愛情,帶著四年來無盡的四年與渴望,帶著再次擁抱在懷中的狂喜。
那樣濃烈的感覺,那樣濃烈的歡喜。
他的手放在展顏烏黑的長發上,一遍一遍地撫模著,喃呢著,猶如囈語一般。
「顏顏,我回來了……」還是那句話,這是他無數次想要告訴她的話。
「嗯,我知道。」
展顏柔聲地應答著,反手也抱住了東方錦的腰。
抱著他,才發現,他比四年前瘦了。
「顏顏,我很想你,這四年。」
「嗯,我知道。」
她的眼淚無聲地掉下來,那是心疼和愧疚。
「顏顏,其實今天我很害怕。」他喃呢地說,聲音飄忽著,听上去很脆弱,「在大雨中的時候,我很害怕。」那時候他害怕的發抖,因為他的手是抓著東方玦的,所以展顏沒有感覺到。
「我i害怕你會和二哥一起走,把我再次留下那冰冷的大雨里面……真的很冷。」就像四年前一樣,她把他丟在那冰冷的大雨中,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還是甩開了他的手。
展顏的身子一怔,知道他想起了四年前他們分手的那個雨夜。
她抱著東方錦的手臂不禁收緊了一些。
東方錦,對不起。
東方錦虛弱一笑,「不過幸好,你沒有和二哥一起走,沒有再把我留在大雨中。」他的嘴角勾出滿足的弧度,不然的話,他可能會失去再次追求她的勇氣。
可能會……
他不想去想,現在她在他的懷中,就算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二哥,或者……已經愛上了二哥,他也不會放棄,他要重新得到她的愛。
東方錦抱著展顏很久都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放放手,我還沒給你擦完藥。」展顏說,他次啊不舍地放開展顏。
他臉上和月復部的藥已經擦完了,她記得東方玦還打在了他的後背。
「你起一,讓我看一下你後背。」展顏說。
「東方錦的身子一僵,「那里沒有傷,不要看了。」他說。
「怎麼會沒有呢,我記得他的拳頭落在你後背上好幾次。」展顏說的肯定,「你動一下,我看一看,沒有的話,我也會比較放心。」
東方錦的神色有些怪,他後悔那時候沒有听從一聲的建議,把後背上因為拍攝火山爆發而留下的難看的傷疤整容,那時候他很絕望,只是想留下跟她有關的東西,就算是因為想要給她拍攝好看的照片留下的也可以。
現在要暴露在顏顏面前了嗎?他不希望她看到他後背上難看的傷疤。
「怎麼了?」展顏發現東方錦的神色有些古怪,好像不想讓她看到他後背似得,難道後背的傷很嚴重?
「沒事。」東方錦起身,讓後背露在展顏的面前。
展顏看到他後背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些淤青,而是一道幾乎橫跨整條後背的傷疤,很長的一道傷疤,比後背上其他的皮膚有些凸起,暗紅的顏色,像是趴在後背上一條巨大的蜈蚣。
展顏不禁吸了一口氣,因為這道傷疤,所以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後背。
她的手帶著顫抖,輕輕撫模他後背上的傷疤,帶著涼意。
四年前,他的後背上沒有這道傷疤,應該是他們分手後的四年留下的,這麼長的疤,當時受傷應該很嚴重吧。
他的右手受傷到不能畫畫,後背上有這樣一道嚴重的疤痕,身體也變得很差……這四年他到底是怎麼過的。
展顏從來沒像現在這一刻一樣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當年的不堅定,痛恨自己竟然狠心地傷害了他。
「很難看,是嗎?」東方錦問。
「疼嗎?」展顏沒有回答,手輕輕分i撫模那疤痕,模著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手都是疼得,「那時候疼嗎?」她又問了一遍。
東方錦苦澀一笑,「忘記了。」
他是真的忘記了那時候的感覺,到底疼不疼。
他只知道自己那時候自己的游艇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後背被人找到送到醫院,然後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半個月之後了。那是剛剛個展顏分手的第一年,他剛到國外不久,太絕望了,他在去火山噴發的近處拍攝照片的時候甚至想過,其實就那樣死在那里也不錯。
所以後來在醫院里養傷期間,他沉浸在自己的絕望和痛苦之中,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那傷是不是很痛,或者是身上的傷身上的痛可以替他的心分擔一些,不那麼痛了。
展顏的臉貼在東方錦的後背上,「一定很疼的,一定很疼的……」
她現在就很疼,很疼。
眼淚落在他的後背是那個,濕涼的感覺,讓東方錦一怔。
「顏顏,不要哭,不疼的,一點都不疼,在說我現在已經好了,不疼了。」
那種疼,沒有她的眼淚疼。
給東方錦上完藥之後,展顏很沉默。
她在想,四年前,她是不是錯了,不該了東方錦分手。
現在,是不是也錯了,不該呆在他的身邊,給他希望,他現在還是愛著她的啊,而她的心里已經不再是只有他自己。
那麼她是不是應該遠遠地離開他,不能夠在傷害他了呢。
東方錦是聰明之人,又是非常了解展顏,當然看清楚此時她心中所想。
他拉住展顏的手,「顏顏,留在我身邊吧,沒有什麼是比你離開我,讓我更絕望的。」
展顏的心一痛,眼神閃躲,問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慌忙逃出了東方錦的放進。
東方錦望著展顏慌忙逃離的背影,顏顏,我會努力在讓你愛上我的。
展顏來到廚房,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寒舟的。
沒有接,並且按下了關機鍵。
醫院內。
寒舟把東方玦送到醫院,就進了急救室開始搶救,這次他的哮喘犯得非常眼中,幾乎是所有犯哮喘的次數中最嚴重的一次,寒舟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
他撥打了展顏的電話,被掛斷了,在打,那邊就關機了。
他想,那邊關機了也好,這個時候少爺應該不希望被展小姐看到吧,不然的話在他發現發他身體異樣的時候也不會阻止他說出來。
不過,少爺心中其實真實的想法應該是希望展小姐在這里的。
可是最後的時候他又說了那麼多傷害展小姐的話。
這段時間以來,寒舟看的非常明白,東方玦已經開始愛上或者已經愛上展顏了,若不是最後展顏說他不愛他的那些話,他是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