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院內此刻已靜無人息,月兒高高側躺在樹梢間仿若睡不夠似得在呼吸間仍是若隱若現,院內群芳花瓣四合盡量遮去那些嘈雜的聲音,此時的她們早已在靜謐的氛圍中沉睡,就連那蛐蛐也是懶得叫喚……只有內室,哪里還有那通體銀白的靈狐,有的只是一個霸道將美人兒樓抱在懷的邪魅男子。他,身著紫色華貴長袍,那一頭柔順的銀發藏到了兩人的身下。細看只見那人狂肆的眉梢因此刻的舒適而輕挑著,迷人的丹鳳眼微咪只因跟前美人兒不自覺、很依賴性的在胸前輕蹭。男子嘴角幸福的彎著以致末珩降至也未曾覺察。
「王上如今美人在懷,就如平日末珩最為羨慕嫉妒的洞察力也丟掉了。」直到這句帶些調侃的慵懶聲響起,霽月也沒能將視線從小人兒身上轉移,然後輕輕揉了揉美人兒的昏睡穴。只是從那嘴里說出的狠辣之語就不是那麼的令人幸福甜蜜了。「末珩,注意你的措辭。切勿因你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就可此般。本尊自有對付你的法子。」
「屬下逾距了」末珩咬咬牙,誰說君上變和氣了。
「本尊讓你此番前往不是做柱子的,若是你想,本尊也不反對。」當霽月冷冷的蹦出這句話時,末珩就再也淡定不得了。「不不,王上。屬下已尋得藥方。可那‘雞欞’、‘枳’得來不易,史書中有記載制這兩種毒藥的種族早已滅亡,如今此般唐突出現只怕……只怕對王上不利……」
「將此事暫且放置一邊,本尊讓你先看看小乖。」霽月冷厲的聲音帶了絲焦急,又道︰「無論用任何方法,都盡快讓小乖能夠如正常人那般。」
「王上,此法已被禁用。屬下听師傅曾道出解藥的凶險,若是使用不當會被反噬。重中之重不在此,而是……」末珩頓了頓,猶豫的望了望霽月。
「說。」
「王上,屬下听聞此解藥會反噬于施救的那人身上。而當今有此能力的人非王上莫屬。只因……只因,王上曾修行于姒冰涯且放眼天下,只怕找不到第二位修行還可與王上相較,就是修行能夠及得上的恐怕也早已遠離人世。」
「難道是想要本尊這條性命?」霽月冷嘲道「王上,與這相差無幾。它會讓人生不如死,會令人每逢月圓之夜血脈逆流、筋骨似斷裂般。屬下還請王上三思呀!」
「本尊家事與卿何干?」霽月冷喝著打斷末衍的話「本尊乃真龍天子,若非此般。又有何事能奈何得了本尊。你倒是說說那解救之法。」他面帶陰狠的威脅著末珩,雖末珩也在心下做了個無視尊王威懾的高塔本想著就是把自己賣了也不能做出有損龍體之事。可危機到了跟前,就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了。末珩雖知霽月行事的果斷狠厲,可此刻仍是忍不住的兩腿打顫。所謂君臨天下大概也就如此這般了。瞬間已由不得自己所說是否經由了那早已不做運轉的大腦。「王上,此毒陰狠刁鑽,小姐當時只怕才5、6歲大。因而重中之重就是那人將這毒下在了關鍵中的關鍵——‘恰到好處’,只怕更是讓小姐那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憑空橫添了道陰寒之氣,王上的‘傾悠淩’只怕注入到了小姐的身體內也會被反彈,只有找到鳳凰血、麒麟角、敦煌樹方可將兩種氣壓溶解。」
「听你這麼說,也就是本尊需返往姒冰涯一趟?」
「王上,萬萬不可。如今您的身體也僅是剛剛康復。若是貿然前去。只怕……只怕會被那陰寒之氣蝕體,不如……」末珩頓了頓,望著霽月並無任何不悅之色,暗地里壯了壯膽。強自道︰「王上請容得屬下不自量,雖並不曾有幸一去。但屬下懇請王上準了屬下的姒冰涯之行。屬下有月令火護體,至少……至少可以避免那陰寒之氣。且屬下定不韙王上之命,就是丟了這條性命……」
「此事莫要再提,本尊心下知曉些許。至于行事……你無需再作他想。本尊會用一己之力討回娘子的一切。」霽月那堅定清冽的聲音讓末珩在心下不禁搖頭,就知道是如此,以那人的狂妄怎會容許自己心中的人兒受半分委屈。只怕,這丞相府會如天石(俗稱‘流星’)般盡快隕落!罷了罷了,留了鸞清池這些年只怕……只怕是王上在閑暇之余的消遣罷了。只是,為了小姐。怕即使王上會怎樣那人,也不會拿了鸞清池一家的性命,可……末珩猶豫著看了看床上那安然熟睡的人兒,他們害的小姐成了此般模樣,怕就怕王上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現下最重要的是當如何勸說王上,此處並非久留之地,若被那人發現任何端倪。到時只怕會牽連小姐。于是此刻那不怕死的、無絲毫自知的珩某人就很杯具的步入前塵。只听珩某人道︰「王上,此地雖經常罕見有人跡踏入,可屬下覺著王上龍體尊貴,長期下榻在此等邊隅之地實在是萬分不妥。」珩某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敬畏的王上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不知死活的補充︰「現下小姐待在這琳瑯院內實屬權宜之計,有碩魂她們的保護定不會讓那些歹人傷小姐分毫。屬下深覺王上是該為大局著想了。此般逗留宮外亦是萬分不妥。」珩某人語重心長地說著,至于他那王上听進了多少……
「末卿家,……」听著霽月那森冷的‘愛稱’,珩某人更加的惶恐,又是一個人物五體投地。「微臣在此,不知……不知……」珩某人很是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很是勇氣可嘉的補充「是否要微臣服侍王上擺駕回宮,這……這明間很是枯燥……嗯……枯燥乏味。王上您若是看上了什麼小玩意兒,屬下……屬下定會……」珩某人那艱難的‘只字片語’還未道盡。只听著霽月那聲暴喝「滾!」他掃視末珩發現那廝現下雖已被自己奪去了七魂就只剩六魄,可還是死撐。「愛卿若是覺著太無聊的話,本尊會即刻下令詔泗蒔由邊城返回,他當時還念念有詞說是你很喜歡那道戈壁風光呢?本是為他平日里到處發情而應做的,那雙桃花眼讓人看著很是不快。如今,愛卿這張嘴又令孤不快,若不給個說法就實屬不忠不義了。」霽月很是平靜的將自己的意思娓娓道來。「戈壁此時霜雪流沙沖蝕,微臣扶柳之姿……」
「扶柳之姿?孤從不知愛卿還有此傾向,既然都這般嬌弱了。孤有些年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魁首了。此番,孤先且命你前往煙花巷。有那麼多爭奇斗艷的極品與愛卿一道,定不會再讓愛卿覺得你乃‘扶柳之姿’。愛卿定不會讓孤失望罷?」霽月深知這末珩平日里雖對醫術很是痴迷,可那文采與漣、泗蒔相較。簡直就是3個臭皮匠,堂堂流霜國各地佳人追捧的3大美男子竟是3位‘文盲’?!!!此時若是傳出去……他很是惡劣的給予現下已似雷擊的珩某人更大的抨擊。「愛卿若是不願去,孤也不勉強。」听著霽月輕輕漫漫的聲音,末珩雖心下清楚前途渺茫不可知,可有希望哪有不爭取的?珩某人撲閃著那雙很是清澈的大眼用充滿希翼的懇求的x光直視霽月。「孤覺著讓那煙花巷的極品同愛卿來場觀雪宴也未嘗不可。當然,愛卿也可帶同伴前往,只是,現下漣在刑部大牢受罰、泗蒔在邊城定是趕不回來的。愛卿就自求多福吧!是去做花魁還是用愛卿的‘扶柳之姿’抵擋佳人的風花雪月,愛卿可任選其一。下去吧!」霽月慢條斯理的‘恐嚇’完現下早已悔恨不已的末珩,仍覺不夠的繼續「別忘了帶上漣前往,孤擔心你一個人乏味。告訴他,花魁做完了一切照舊。」剛剛走到門口的珩某人在听完他那很是崇敬之極的王上循序漸盡之言辭後,很是悲催的暈死在院落。然後,被很是憐憫他的碩魂扶了出來……此之謂‘出口成災’‘言多必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