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下旨該年號已經過去三天了把。」
「是啊,今年下半年都是星黎一年了,夫君。」
「嗨,那個小毛孩改不改都是徒勞,再好听的年號天下還是紛亂無比。漢室必亡。」
「姐姐注意點。在家里說說就行了,現在在城外,你要注意言行。」
「玲啊!為夫就不同意了。為什麼說漢室必亡呢?」
「朝廷**不堪,官吏魚肉百姓,諸侯們相互爭斗。哪有不亡的道理。」
「是啊!朝廷**不堪且無能,官吏魚肉百姓且無德,諸侯相互爭斗且無度。的確必亡啊。」
「蘭,看到沒!夫君也這樣認為。」
「姐姐~~~夫君說的根本是另一個意思。」
「好了好了!我們去其他市集逛逛吧。這個就勿談了。老張現在這附近有什麼有趣的事帶我們去看看吧。」
蘇璞打斷了愛妾張蘭對剛剛自己話的解釋,撥開車上的幕簾對外面趕車的車夫張保說道。自從自己很神奇的從棺材中座起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好的多,最少現在可以乘車在外游玩。
「蘇少爺,听說城東來了些矮人商人。說話完全听不懂,但是賣得小玩意,茶碗,陶器精致的很。要不要去看看。」
「是嗎?那得去看看。」
听到城東矮人,張玲一下蹦了出來。
「真的要去嗎?我這幾天一直都只是在小綠那听過,從來不曾親自去看過。听老許說他們賣得刀劍可以說的上是神兵利器。可惜的是賣刀劍的商人剛過來就被那個姓王的驅逐出城了。真可惜。」
「話說,我這幾天也天天從僕人們那听說過,听說他們的銀器也是美輪美奐。還有他們有遠遠比蔡侯紙好地紙品,那種紙及軟又光滑。可惜要價太高。現在這種紙成了會稽城中的世家們爭相購買的東西呢。」
「老爺,反正我們這種小市民是買不起那些人得東西了。他們要銅錢都按斤的只有金銀正常互換。不過我見過常三他們用米糧牲畜和他們換過東西。那些人真不怎麼會算賬,一頭牲畜可以換好幾件上好的陶具,農具呢。」
「哦~~這樣嗎?那得快點去了,我倒要見一見他們的真容。」
蘇璞頭一次感覺如此急切的想看看這麼新鮮奇怪的商人,他的身份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琢磨起這些人的價值。語言不通?外邦來的人嗎?听他們的說法這些外邦人的技藝很精湛啊。紙,農具,陶器,都是上好的交易品。用物換則說明他們不要五銖錢。的確,正值亂世銅錢的確不怎麼好用。具體怎麼樣還是只能見到本人啊。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張玲張蘭兩姐妹和老許之間的答話,看著外面街景的蘇璞開始越來越渴望見到那些商人。街上那些沒見過的異人經常會讓兩姐妹呵呵一笑,但卻讓蘇璞覺得這會稽變得不一樣了。漸漸的會稽的一些世族名流都一個個出現在他的眼前。一些農民也拿著鐵質的農具喜洋洋的往回走。這樣導致了他們行車的速度也開始因為人群變得三步一頓。
「老爺!前面走不了了。人太多了,要不改天我們再來吧。平常也不這樣。這的東西很貴的。」
「是嗎?看來有不少農民啊!」
蘇璞撩起了車簾觀望著外面的人,大部分都是農民,他們每個人都拿著新買的一些鐵質農具。
「老許,這附近還有其他的商家嗎?」
老許快活的應了一聲,就駕著馬人繞過人群向另一條巷子走去。
「公子啊!你這算是問到了,前面有家也是賣那些稀奇東西的。我上次還在那用一匹老馱馬換了幾件器具。」
「你來的時候怎麼不喊上我啊。」
張玲听到這句話,立馬不高興的問道。
「大小姐,你看,我去買的都是一些下地用的農具。這些東西,您都不會有興趣的。」
「什麼嗎!你都沒問我怎麼知道我沒興趣!」
老許听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後應付道「是!是!下次我再去一定先問問您。」
但是他們在外面溜達了好一陣子,老許都還沒有找到那處商家,路上老許和張蘭不停地應付讓張玲氣呼呼的開始興師問罪起來。
「怎麼還沒找到啊!老許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告訴我在哪!」
「額~~~真奇怪啊,昨天還在這附近的。他們這幾天都沒怎麼動過地方啊。怎麼今天都找不到了。」
老許開始也抱怨起來。看來他已經帶我去過平常他所熟知的地點了。這麼說那種奇怪商人就有一開始那一個了。
「老許,我們到原來那個商人那去吧。現在都快晌午了,人們大概都走得差不多了吧。」
老許听到之後,想了想說。
「好咧!不過公子你都出來一個上午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會。」
「謝謝,我現在身體沒事的。我很好奇商人的事,還是帶我們去吧。」
「他身體現在不錯,不用你擔心,快點快點去。我還等著看看那些怪人和稀奇東西呢!」
「老許,公子說去就去吧。好不容易出來曬曬太陽,就讓公子盡興一回。」
听到二小姐這樣說,老許開始一言不發的揮起馬鞭,向原路返回。等到回到原來那處商鋪時,人果然走了大半現在就留有稀疏的人擁擠在店門口,大聲的吆喝著。
「公子小心。」
在老許的攙扶下,蘇璞慢慢的走下馬車,身後的張蘭從車上拿下一把傘撐開。為蘇璞遮陰。而張玲則一個人急匆匆的從人群擠了進去。老許看了看張玲不由得搖了搖頭,提著馬鞭就跟了進去。張蘭正想開口叫住兩人,就見蘇璞伸手阻止了。
「蘭兒,不用了。」
「夫君你很在意這些商人嗎?」
蘇璞一邊在張蘭的保護下在一旁等待著什麼,一邊回答道「恩,我覺得這些事有蹊蹺。不論是我起死回生還是這些異邦商人,都很奇怪一切都來得太奇怪了,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記得昨天過來的章保才嗎?」
「恩,說大海消失沒辦法打漁的那個人。是姐姐以前的小嘍。現在還在家里呆著呢。」
張蘭開始回憶起昨天來得那個皮膚黝黑的漁夫,有些唯唯諾諾,低聲下氣,一點都不像以前天威將軍的人。
「大海消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當時以為他在胡說來騙些錢財,但你這樣一說的確蠻奇怪的。如果說謊來騙取錢財應該編個更好地謊話啊。」
「是啊,為什麼不編個更好地謊話呢?但是我想的卻是,他沒有說謊!」
「為什麼?夫君不覺得奇怪嗎?畢竟海沒有了這也太離奇了。」
「難道我死而復生就不離奇嗎?我想這天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不是我們的那個熟識的天下了。」
「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想我等下就可以知道了。」
比剛剛更加稀疏的人群讓他們輕松地靠近了店鋪。在店鋪門口張玲一如既往的大聲呵斥這店里的人員。店里每個人都唯唯諾諾每一個人敢上來應話。連那個發型奇異裝扮奇怪的店主人也縮在一旁看著這個少女在他面前肆意妄為。張玲似乎看上了一個很漂亮的黑漆匣子。
「這個多少錢。」
店主人哆哆嗦嗦的伸出了幾個手指以示價錢。
「三貫!不貴啊!」
而听到這個價格,老許卻不由的大聲喝道「什麼!三貫!你也太坑人了。一個破盒子怎麼會是三貫。」
店主人听到這一呵立馬腳軟的坐在地上。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
「是三百文,不是三貫。」
張蘭听到了這番對話,悄悄的對蘇璞說「他是本地人啊。這個店面有蹊蹺。」
「現在下決定還是太早,我要去試探下。」
蘇璞慢慢的走向店里,深深地向里面的店家做了個揖。
「抱歉,內子無禮之處請多包含。」
對方愣了愣神,然後突然結巴起來。
「您~您~您是?」
「在下蘇含玉。請問大名。」
「額~額~我是末鄉大郎一馬斯。」
對方突然開始口舌伶俐起來語速明顯提快很多。
「閣下一個人遠離家鄉來這行商真是這的福氣啊。」
「不敢不敢一馬斯。」
「真不知道您是哪里的人?」
「大友人一馬斯。」
「大友?恕我才淺不知道這時哪?」
「鄉下僻壤不知道也是常理一馬斯。」
「一早上就過來的嗎?」
「不是,蒙客家厚愛在這租了這店面。」
「我記得這店面是顧家的是嗎?」
听到這句話對方立刻開始反駁。
「不是,不是。額!不,我不知道這家店面的主家是誰。」
蘇璞看了看這店面的貨物已經所剩不多。笑著說道。
「謝謝,作為內子的道歉。我會以三倍的價格買下這店面上陳列的所有東西。」
這句話一說,;老許,張蘭,張玲都呆了。
「你瘋了吧。我也沒做什麼干什麼要以三倍價買東西啊。」
「公子,這些全部加起來是大數目啊。況且府里也用不到這些啊。」
只有張蘭愣了愣神之後,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店家請結算下這些東西的費用,然後麻煩委派一人和我們一起去取錢。」
「妹!你也瘋了啊!」
「二小姐這!」
張蘭看了看驚異的姐姐和老許,笑著說道「听夫君的吧!夫君想來不會讓我們家破產的。」
看著張蘭那一抹笑意,蘇璞不由得尷尬的笑著蒙混過關。
`•••••••在黃昏之後末鄉大郎打法幾個小二在店里收拾,他一個人拿著一本東西悄悄的溜進了一條小巷子。在一個小門前面停下。輕輕的敲了敲門。茲拉一聲小門打開了,末鄉大郎一個人閃身進去。
「老慕啊。今天生意很好吧。」
上來迎接的是顧家的管家王厚福。細細高高眼楮里雪亮雪亮的看上去就十分精明。他一邊給末鄉大郎引路一邊很熟悉的和他攀談起來。
「嘿!別說了。惡婦今天跑過來。把我嚇的啊!你說給這不講理的娘們打了我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哎~~~惡婦張玲!?蘇家媳婦!?不會吧!你不會只是踫到一個潑婦當做惡婦了吧。」
「我有老眼昏花嗎?你個老王頭。會稽惡婦你說除了她還有誰?」
「真的啊!你真有本事看到惡婦還能好好的和她做生意回來。」
「嗨!就算今天我被打一頓也值了。」
「你嚇糊涂了吧!被惡婦打一頓?你這身子骨能受的了嗎?」
「我看到玉了。那真是漂亮啊。就像童謠里的那樣,面如雪,黛眉俏,唇朱紅,眼清明,望一望,丟一魂,听一听,拆一門啊。」
「你看到蘇璞了?蘇璞去你那了!」
「是啊!不然第一天我怎麼就回來了。蘇璞過來了,他可是我們公子的老師啊。我覺我是顧家的人他是看出來了。」
「那拖什麼啊。快點!」
「你不帶路我怎麼知道公子再哪啊!」
「哦!是,是,是看我老糊涂了。」
于是兩個人快速穿過偏廳來到一間書房。顧檜一個人在點著蠟燭在一張質地厚實的紙上畫著什麼。
「公子,慕管賬回來了。」
王管家先進來通報了聲,看到主人只是招了招手就輕輕退後讓跟在後面的慕管賬進了來。
「公子。在下無能,估計讓蘇璞識破了。」
顧檜沒有抬頭。只是依舊在那畫著畫。
「這麼說,今天你看到蘇璞了?」
慕管賬沒敢抬頭,依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
「是。」
顧檜停下手,向慕管賬說道。
「那過來吧!看看這個有什麼欠妥的。」
慕管賬還是不敢抬頭,一點點的走過去之後看了看每張價值一銀的紙上,一個男子就在畫上。慕管賬看這樣子似乎有些面熟但是一時不敢說是誰。
「這是?」
「這是剛剛畫好的,會稽玉蘇璞的畫像。像嗎?」
慕管賬雖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擅長畫人像,但是頭一次看到主子畫的畫。
「像!像的很。」
顧檜冷笑一聲,抬起頭來盯著他。
「真的?」
慕管賬看了看主子的眼楮,一口涼氣從肺里涌了上來。他連忙跪在地上,大呼「公子繞命,的確不像。根本是另一個人。」
「哦~~是嗎。果然寶玉只能天上有啊。我畫了數十張就是不能讓他進駐在這筆上。連這上好的和紙也不行啊。」
顧檜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慕管賬只有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打顫。
「公子。我們,我們店鋪的事怎麼辦?」
「這個不必擔心,明天還是繼續和那些和人交易,然後你假扮他們繼續買賣。記住把自己要買的貨物寫在紙上給他們帶走籌集。雖然他們听不懂我們的話,但是字都認識。農具,陶罐這些對那些老粗們沒用,重點向他們打听刀劍甲冑的買賣。這才是正經事。」
「那賬本放著,小的告辭了。」
「賬本暫時不用查看,錢方面你能花多少花多少,主要是能籠絡他們這些和人,給你介紹制作師傅或者大量買賣的門路。去吧!叫牛護院過來。我有事要交代。」
「是。」
听到這句話,慕管賬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點點燈光中只留下顧檜一人在那凝望著自己的畫作。玉面,朱唇,黛眉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呢。他越看這幅畫越覺得不像。將畫作隨便添上幾筆卷了卷就放在一邊。推開書房門之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了下清冷的月光。蘇璞啊!蘇璞!你就不打算趁著奇跡般康復的身體看看這變了的天下嗎?真想全面仔細的畫一幅你的畫像啊。
「公子喊我?」
「明天,派一對人盯住蘇家。特別是蘇璞。他們有什麼行動立刻向我匯報!」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