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玄天 第十二章 紫欏樹,紫欏果

作者 ︰ 一夢雲

風雲集長空萬里,層層墨簾現,高紅隱去。雷神不在,電母無暇,天宮似冷。谷漸低,搖搖不知東南,連沉醉不及。借汝風大嚎,猶等天汁。

古亭芬芳,奇花笑頻,流水沾沾,青山濛濛。千絲萬線,洗眾小塵埃,去綿綿繁憂。游童歡,戲珠簾,天地闊,任自由。一場情緒一番愉,時節正好雨紛紛。

南宮彧和程成在兩河交匯處,沿著較大的的那條河朝著逆水的方向沿邊而行。

河水清淺,里面有許多的魚兒來回游動,一眼便能夠看到。兩人邊走邊看,有時還往里面扔些小石頭,水花濺得老高。那擊水附近的魚兒,自然是立刻便被嚇跑了。兩人逗著這些魚兒,覺得有趣。

沿著河邊走著,轉過兩個彎之後,前面開闊之處,又一座橋出現了。這座橋不是石橋,也不是木橋,而是座窄窄的鐵索橋。橋邊上沒有立碑留石,這橋也是座無名的橋。橋是由七根*的鐵索加上木板構成的橋,左右兩側一邊有一根鐵索,下面是五根鐵索,鐵索上鋪著木板。此處河面頗寬約二十余丈的樣子,所以鐵索橋看起來挺長的。不過鐵索橋離河面並不是很高,而且河水也不是很深。走上去也不會感覺害怕。

橋窄,只可供兩人並行。此時程成和南宮彧在上面走著,橋便搖搖晃晃的,似在蕩著秋千。兩個小孩覺得好玩,于是故意使橋搖得更厲害一些。南宮彧走了幾步,便蹦蹦跳跳起來,程成頓時不由有些站立不穩。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害怕,反而是朝南宮彧笑笑,也跟著輕輕蹦跳起來。

晃過鐵索橋來到對岸之後,沒幾步,一座低矮的小山出現了。郁郁蔥蔥的小樹在道路旁邊,像是一個個衛兵,卻又懶懶散散的,無精打采地守衛,興高采烈地交談。小樹間,有著許許多多的野花正綻放。這些花兒是野花,不像已走過的那片花林中的那些花兒,或有著尊貴的氣質和容顏。他們默默綻放,不關心周圍的一切,也不去向來人爭歡。獨自自在,悠閑自樂。

走到小山之前,南宮彧突然停下腳步,笑著對程成道︰「成哥哥,我們來比賽好不好?」

「小姐,比什麼賽啊?」程成不知道南宮彧這位小姐又有了什麼新奇的玩法,疑惑著問。

南宮彧笑了一笑,指著前面的小山道︰「我們看誰先到那邊的山下面。輸的人要受罰哦!」

程成也覺得好玩,便道︰「好啊,那輸了罰什麼啊?」

「罰什麼都行,不準耍賴哦!」南宮彧小手伸向程成,食指單立,指著他說道。

「好。」程成輕聲應道。不過,接著他便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他知道南宮彧的脾氣,所以剛才她說的那句「輸了不準耍賴」的話,似乎完全對她沒有效用,而是專門針對另一方的。程成想︰「到時候她輸了,若是耍賴,可沒辦法讓她履行承諾。」

南宮彧走到一邊,和程成排頭站好,然後道︰「那我數三聲就開始了。」

程成點了點頭,同樣擺好就要出發的姿勢。南宮彧開始數了起來︰「一……二……」

「咻」!

一個白色的身影如離玄之箭,飛逝而去。那是南宮彧!

程成心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南宮彧口里的「三」念出時,便一馬當先而去。可是,當南宮彧已經跑出好幾步後,他還呆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看見那個身影已經在丈外後,程成終于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不是還沒有數到三嗎?」見南宮彧義無反顧的跑著,根本不理他,他趕緊追身而去,心里暗嘆︰「哎!又被騙了!大意了,大意了!」

于是,小山之前,一個灰色的身影開始追趕一個白色的身影。兩人都像是馴鹿一樣,跑起來極為迅速。身影極極,曲道頻退。

南宮彧比程成多練了一年的武功,身法比程成要快。可程成卻因奇遇,使得自己身法上也有著極大的提高,所以,在單純的身體速度上,比起南宮彧來,也是不會差的。這樣一比起來,兩人的比賽應該是在毫厘之間的勝算。不過,程成一上來,就被南宮彧給忽悠一把,落下了一段距離。但是,距離也不是很大,只有一丈兩丈。似乎還有機會。

南宮彧在前面跑著,回頭看到程成離得稍稍有些遠,就故意減慢速度,等他來之後再拉開距離。她認為,就算自己剛才不耍賴,憑速度,程成也是不及她的。所以她想等程成快要接近自己之後,突然再拉開距離,氣氣程成。

程成看到南宮彧有點減慢速度的樣子,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他也把速度降低了一點。這樣,便讓南宮彧誤以為他只有這麼快的速度。

當他們到山頂時,程成漸漸地趕上南宮彧了。而南宮彧看到程成只離她一步的時候,嘻嘻一笑,突然加速。

程成見南宮彧中計,也是突然加速。于是,南宮彧看見程成離自己一小步,卻無論再怎麼跑都再也拉不開距離。她終于知道程成是保存了實力的,加上自己故意減速,所以才讓他趕了上來。

「馬上就要到終點了,還是我會贏。」南宮彧心想著。在離終點只有幾步的時候,她都開始笑了。

忽然,身邊的程成好像是踩到石頭,身體向後倒去。南宮彧立刻收身停住,同時大叫了一聲「成哥哥」。可是,程成根本沒有摔倒,反而「咻」的一下,超過了她。當南宮彧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站在了小山下的空地上。

「小姐輸了。」程成輕輕一笑道。原來,他剛才使用了一個假摔之計,故意騙南宮彧停下腳步,才獲得了勝利。也算是還了剛才南宮彧耍賴的一計。

南宮彧一臉氣氣的走了過來,嘴里哼哼著。程成一見她這副模樣,知道不是一個好兆頭,心道︰「不好,自己干嘛非要贏她呢?還用這種方法?」

南宮彧直接走到程成的面前,嘟著嘴道︰「哼,成哥哥你耍賴!本來是我贏了的。你假裝摔倒,騙了我,應該算你輸了。」

程成喃喃道︰「這,開始的時候你不是也騙……」

他話還沒有說完,南宮彧便接口道︰「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輸了。」

程成心里有些委屈的想︰「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就懲罰我得了,還比什麼嘛!」他心里責怪著,但嘴上卻說道︰「好,小姐,是我輸了。你罰我吧!」程成知道南宮彧的脾氣,所以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南宮彧故作思考的道︰「那,就罰你背我。我叫你停你就停,我叫你走你就走,而且,我說放下來,才能放下來。你說好嗎?」

最後一句可以算是征詢同意與否的疑問口氣,可是,程成哪里還敢不答應。他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心里卻想︰「這什麼比賽的,肯定都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原來就是讓我背她。哎!這下可慘了!不知道要背到猴年馬月去了?」

南宮彧讓程成彎腰下來,她立刻爬到了他的背上,一臉得意的笑著。

程成本來就瘦弱餓,看去來似乎比南宮彧還瘦小一些。這時在背上南宮彧,倒真是有點小弟弟背著大姐姐的感覺了。若不是程成練過武功,肯定是吃不消這樣的體力活的。不過,還好南宮彧很輕,所以他也不用太耗費體力。不然,南宮彧那「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的口令,也無法施展了。

程成背著南宮彧走上幾步,便到了一片樹林。看著這片樹林,他十分的好奇。因為,這些樹都不高,但卻全是紫色的。程成雖生活在大山邊緣,卻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樹。于是便問背上的南宮彧道︰「小姐,這些是什麼樹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你怎麼可能見過呢?」南宮彧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嘻嘻道︰「這種樹叫紫欏。爹爹說,只有凌磯谷這個地方才有這種樹呢!」說著一臉自豪的樣子。

程成這才知道這個山谷叫凌磯谷。接著又問道︰「為什麼只有這里才有呢?」其實他心里一點都不相信,以為南宮彧在騙他的。在他想來,這些樹再怎麼稀奇,其他地方也應該是有的。

南宮彧正經道︰「爹爹說,原來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峽谷,經過了一個陣法大師的許多年的改造,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這里通過陣法的改造之後,就只有一個進出的地方,就是我們進來的那里。就算是能夠飛天,也是進出不能的。這里的陣法只是我們凌磯宮的一小部分。其實,整個凌磯宮有著許多莫大的陣法設置著,只能通過一個入口進入。」

程成听著,驚訝不已!而且自己也不陣法是什麼東西?這時他才算是有點相信了。

南宮彧接著道︰「這些紫欏樹,就是因為這個陣法的緣故,才長出來的。還有,我們看過的那些花,也是因為這個陣法才會有的呢!爹爹說,這個建造陣法的人很厲害很厲害,是凌磯宮的第一代宮主。」說著她眉頭一皺,接著道︰「我猜想,爹爹只讓很少的人到這里來,是因為這里還有著許多的秘密。可是,我問爹爹,他都不告訴我。」

程成心想︰「若是南宮絕宮主真的在這里有著什麼秘密,也不會告訴南宮彧小姐的吧!畢竟,她都還是小孩子。」听說這里可能有秘密,程成也不好奇,反而是對南宮彧口中的陣法感到十分有興趣,于是便問︰「小姐,這陣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會這麼厲害?「

南宮彧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爹爹說過,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好像是與什麼方位啊,安排事物啊,還有……嗯……設置機關啦,等等好多好多東西來布置的。反正啦,陣法很厲害的。爹爹說,就算是他那樣的高手,踫到了一些陣法,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爹爹也說,陣法是幾千年前大陸上很興盛的東西,現在已經沒落了。懂得陣法的人也很少了。」

程成听著南宮彧的解釋,一頭霧水,沒有個所以然。但是,陣法這個東西,讓他感覺很是奇妙,也很是朦朧。于是他便打算回去問一下童老。

童老雖然是個武功高手,但是也不懂得陣法,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程成相問,他也只能向程成說明了陣法是個什麼東西,而陣法有些什麼種類,以及怎麼布置陣法,這些東西,也是無可告訴的。程成對陣法好奇了一陣,後來因接觸不到,漸漸地淡漠了好奇,丟到一邊去了。這些是後話。

程成背著南宮彧走了好長一段,仍然還在這個紫欏林中。而且看起來,也遠遠沒有到盡頭。接著又走了一會兒,紫欏林中出現了一個長長的亭廊。這長廊是由木頭建造的,彎彎曲曲的,十分悠長。在偌大的紫色林木之中,它仿佛就像是一根大樹的枝干,被茂密的樹葉所遮擋著,但卻一點也不失其堅韌,又略帶著一點點的神秘。

來到這長廊一頭,南宮彧仍然沒有要程成停下來的意思。程成也只能背著她繼續往前走。

走完長長的亭廊後,南宮彧便拍拍程成的肩膀,指著前面不遠處道︰「成哥哥,那邊就是紫欏林的中心了。到那里就把我放下來吧!」

南宮彧在程成背上指點了好一會兒,終于要叫停了。

程成背了好長的一段路,也顯得有些累了,這時听到南宮彧這樣說,不由松了一口氣。

「啊!好大的一棵紫欏樹!」程成驚聲道。他背著南宮彧又走了幾步,前面出現一個開闊的地方。那里沒有了密密的紫欏樹,而是一個由紫欏林圍成的一個大圓形空地。而這個圓形空地的中央,有一棵巨大的紫欏樹。因這棵紫欏樹和周圍這些紫欏樹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巨大的存在。程成偶然見到之下,便驚訝出聲。

正是︰紫林深深,心核一樹,唯其乃精粹所化,眾所依依。參天而起,周子皆小,只它獨高。

葉茂枝繁,紫欏于其上,覽目耀耀。

待雨轉紅,彤彤奪色。

天地美傜,舍其除誰?

這個巨大的紫欏樹的所在,正如南宮彧所說,確實有「中心」的意思。一棵參天的大樹,被許許多多的小樹給圍繞著,擁護著,顯示出了它的高大,也顯示出了它獨特的地位。

令程成驚訝的還不止這些。這棵紫欏樹不但高大,而且上面還結果實。程成一路背著南宮彧走來,都沒有見到那些紫欏樹有長著果實,所以,這棵大樹又是成了一個獨特的例外。而且,這樹上的果實長得很是奇怪!它們通身紫色,雞蛋般大小的兩個圓形部分連接在一起,連接的中間凹部有一根枝條接在樹上。陽光照在那紫色的果子上,晶瑩透亮,仿佛從外面都能夠看到果子里面的果肉一般。

程成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果子,于是便問她南宮彧,道︰「小姐,這個就是紫欏樹的果實嗎?能不能吃啊?」

「轟……」南宮彧正要開口,一聲春雷震天而來。把她到嘴邊的話都嚇回去了。緊接著,細小的雨點飄卷而來。一時,便使得整個紫欏林籠罩在綿綿春雨之中。

「成哥哥,快!我們去那邊躲雨。」南宮彧見這雨說來就來,興奮地笑著,指著長廊邊上的一個亭子大聲說道。

程成見南宮彧看到這雨,反而高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無意去琢磨她的意思,便跟著她到長廊里面去躲雨了。

這雨來得很是突然,仿佛一個春雷之下,便急閃而至,讓人無法感念,也不知所措。剛才紫欏林中還有著許多的陽光照耀,這一下子都躲了起來,被這雨兒給掩蓋了。

不!陽光還在!對,它們都還在!那淡淡卻晶瑩層層光芒似乎要透過雨幕,灑入進來。

「奇怪!真是奇怪!?」程成心里暗暗感嘆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于是感嘆。

兩人幾下便跑到了亭子里,躲著這場奇怪的春雨。

看著外面下著的細雨,南宮彧又是拍著小手,又是蹦蹦跳跳的,更加的興奮起來。程成見此,還以為南宮彧喜歡這春雨,于是也不管她,一人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細雨中那朦朦的高大紫欏樹。

南宮彧突然停下了她激動的動作,笑著道︰「成哥哥,你剛才不是問我這樹上的果子能不能吃嗎?我現在告訴你哦,這果子剛才是不能吃的,不過一會兒就能夠吃了。」

「為什麼現在不能吃,要一會兒之後才能吃啊?」程成不解地問道。

南宮彧興奮的道︰「因為這場雨啊!」

「這場雨!?」程成更加模不著頭腦了。

南宮彧接著道︰「這雨可不是一般的雨哦!你看,下著雨不是還出著太陽嗎?這紫欏只有這樣的雨才能讓它成熟呢。下過這種雨之後,紫欏果就會變紅,也就是成熟了,可以吃了。」

「這樹,這雨,有這麼奇怪啊!?」程成喃喃道,似有些不可置信。

南宮彧笑笑道︰「我和你說過嘛。這里有著奇怪的大陣法,所以這紫欏果也一樣啊!」

程成怔怔地看著她,心里想著這奇怪的事情。

南宮彧接著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好久沒有吃到過紫欏果了!」嘆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不遠處的那棵紫欏樹上的果子。

程成听南宮彧這樣說,便道︰「這紫欏果要這樣才能成熟,難道小姐你沒吃過幾次嗎?」

「幾次!我才吃過一次呢!」南宮彧失落地嘆氣道︰「那還是兩年前,我和爹爹到這里來玩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才有得吃的。爹爹說,這里有著許多的紫欏果,而只有這棵大紫欏樹才能夠結果子。而且,這棵紫欏樹開花結果是每五十年一個周期。紫欏果長出來後,能夠一直持續三十年,也就是一直是這種紫色的樣子。如果這期間都不下這樣的雨的話,這些果子永遠都不會成熟。三十年一過,它們就會壞掉。要過了二十年之後,才又能開花結果。這次紫欏樹開花結果已經有了七年了。也只在上次成熟過一次。」

程成听著,心里出現一個疑問,于是便道︰「既然上次這些紫欏果成熟了,為什麼你們沒有全部摘下來,還剩下這麼多在樹上呢?」

「不行的,紫欏果每次只能摘十個,不然紫欏樹會死的。」南宮彧搖頭嘆道︰「雖然每次成熟的果子都有很多,但是又只能摘十個,所以又是很少的。如果多摘了,紫欏樹死了,以後就永遠也沒得吃了。還有,紫欏果成熟後,一天之後又會從紅色轉變成紫色,變成原來的樣子。如果沒有人發現,也就失去吃它們的機會了。當天摘下十個後,其他的立刻就會變成紅色。而摘下來的紫欏果,也只能保存一天的時間。過了一天就會壞掉了。爹爹說,這些都是陣法造成的限制,要想吃紫欏,只能靠運氣!」

程成听著南宮彧的解釋,驚訝得合不攏嘴,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心里暗嘆︰「陣法!又是陣法!這陣法真是個奇怪的東西,竟然這樣的厲害!」

「這紫欏果是不是很好吃啊?」好半天,程成又問道。他見這個紫欏果如此的珍奇,定然味道也是極為鮮美的……

「當然好吃了!」南宮彧大贊道︰「不止如此,這紫欏果還有強身健體、增強經脈的功效,甚至還可以解毒呢!」

「強身健體?增強經脈?解毒?這豈不是都成了仙丹了!」程成驚訝道。

南宮彧笑道︰「是啊,所以說紫欏果是十分珍奇的!不過今天又被我遇到了,又有得吃了。」

程成心里暗想︰「看來,正是因為紫欏果極為的罕有,又有種這種種的好處,所以生長才會如此的神奇。哎,我是沒有機會吃了。」想著,他又失落地嘆息一番。

雨不大,卻還在下著。陽光仍舊夾雜在雨中,顯得擁擠,卻又模糊。雨水像是千萬條細小的絲線,從天上一直垂到地面,掛成天幕。有的被大樹阻斷下落的步伐,于是無奈而悄然地改變方向,再次從大樹上跳下來,或者順著樹干往下流。那些稍微慢一點的,被大樹無情地吸收了。由于大樹枝繁葉茂,從上面跳下來的一不小心又撞到大樹的懷抱里了。于是便開始一遍一遍地演繹著下落、轉向、下落的程序,直到地面。

此時,深紫色的紫欏果上掛滿了水珠,加上紫欏果的形狀奇特,遠遠望去,就像是兩只大大的紫色眼楮上掛滿了淚水。似乎,有的淚水還在那紫色「眼楮」里打轉呢!

一會兒過後,小雨終于停了。陽光又毫不客氣地肆意飄灑在大地上。紫欏樹被照耀得閃閃發光,特別是上面那些紫欏,一個個好像眉開眼笑似的。若是閉上眼楮,仿佛都能听到它們嘻嘻哈哈的笑聲。

雨停了,幾只鳥兒也趁機出來湊湊熱鬧。它們繞著大樹歡快的飛翔著,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或許,它們是在炫耀它們的身姿,是在盡情的展示它們的美麗,也在為這棵大樹而高聲歌唱。

這場雨不僅給紫欏帶來了生機,也給山谷帶來了朝氣,更給大地和生靈帶來的祝福和希望。

南宮彧和程成興奮的跑到大樹下,看著樹上的紫欏果發生著驚人的變化。此時的那些紫欏果,慢慢地由紫變紅。它們你前我後,你追我趕,爭先恐後地變化。不一會兒,一個個都變得紅通通的了,在帶上許多水珠,更加晶瑩剔透起來。

要不是南宮彧已經跟程成說過這一奇觀,恐怕現在他見到後,早已驚訝的不知所措了。或許,他立刻會給這紫欏樹和紫欏果戴上一個妖魔的名頭。

紫欏果被陣法所制,積天地靈氣而生,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果品。這凌磯洞的奇珍之物,也算是大陸少有的東西,比起許多門派的靈丹妙藥都要珍貴得多。

寶貝珍奇,人情有意。分屬分劃,各有意思。

一奇雨,一奇樹,一奇果,一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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