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宦人家的住宅都經過精心設計,盡管這後園不外是人工山水,築山,理水,植物這些自然要素在布局中形成動靜節奏的和諧配置;小橋流水、疊石飛瀑、半潭秋水營造出無形的空間性格;鳥語花香蟲鳴交響輝映,尤其那婆娑人影配合燦燦鮮花,一柄柳葉劍在婀娜柳枝間上下穿行,左右翻滾,讓這空間的性格中多了一番勁道,在勁道中又滲著濃郁的柔媚,配合時不時的嬌喝,讓這園子變得有形有體,連小狗的眼珠都亮瞎了。
好花不常在,好景不常有,這女子練完劍,大吼一聲︰兀那客卿們,可敢與我一戰。這聲音雷震般傳遍後院,那聊天的,睡覺的,練功的像听道集合號一般,立馬回門閉戶,練河里的青蛙也三兩個一邀,往水中別府劃去,倒是那烏龜跑的慢,接連在塘邊草地上栽跟頭。
這女子也習慣了這般禮敬,把那劍花一挽,跑出樹林就近前來找哪個門戶好砸。秀腿進行中鳳眉撇到有小青年雷打不動的在軒楹那兒靜坐,于是毫不客氣的穿過去把劍望那小青年脖子上一橫,「我道是誰,原來是貴人小弟,仙人是不?接我兩招?」
張雲被一個閃電從飄渺之中打出來,脖子上的冷劍,身邊英姿勃發的紅粉佳人,怎麼也把這美態和先前感受到雷電聯系起來。老天爺開什麼玩笑,怎麼這隻果個個都先啃下一口?
還好十幾年的獨處培養了他優良的涵養︰「原來是小姐啊,昨日在下不知淵源,又被家事所困,有所冒犯,不知請恕不罪。」
「我比你大,叫大姐。」張小姐說話一直沖沖的,「往日情分你忘了,我也不怪你,昨日事早玩干淨了,今日若勝我,大姐我拜你為師。」
好啊,正想見識一下世俗武術,張雲微微一笑,一手背後,做個起手,」來呀。」
看好了,我可是京城無敵手,張小姐一個神仙指路過來,張雲連忙運氣靈盾術,用靈氣在身前凝成靈盾牌,結結實實擋住了,從傳過來的力道和手法來感受,這張小姐京城無敵手的稱號必然不是虛的。張雲不由得謹慎起來。
那小姐連著數勢劈砍、拖割、突刺,這修真者的靈氣盾不是好玩的,雖破破滅滅的,但張運氣不竭,接連補充,倒也無法突破。張小姐嬌赫一聲,「*我出絕招了。」全身緊竦,運氣丹田,再搬運致手,那劍花如風扇一般旋轉,最後出了一個劍罡圈,都看不見手怎麼施,劍鋒怎麼動。張雲的靈氣盾立馬無形散去,張雲連忙退後兩步,接連使出兩個火球術,才把那劍罡止下來。
「你那招式哪來的。」張雲似曾相識,立馬喝道。
張小姐已累的牛喘呼呼,「我~~~我用~~~用盡絕招都~~~。」一手扶著腰,一手拄著劍,半天才緩過來,「你們修真者的確手段了得,下次叫娘教會我那連環掌心雷,看你功夫再好,我也連環打到。」
張雲這次已記起來了,原來那晚搶進驛站客房的那位刀法和這劍法同出一模。「這劍法也是你娘教的吧!」
「當然,誰天生會啊?」張小姐臉紅嘟嘟的,心里不知開始捉模什麼。看來修真還是比武術強,該找娘學練氣了。至于這位,張小姐把那雙鳳眼不住的瞟著張雲,小時候揪他*多好玩,男人18變得不可愛了啊,臉還端正清秀,就是那絨絨胡須像毛毛蟲的粗腳,怪酪心的,若是照先前約定拜他為師,不就對不起自己了嗎?
張雲哪曉得那女人想什麼鬼玩意,自己倒是思量,這黃夫人不簡單啊,不知怎麼向張小姐打听虛實,又山不漏雨不漏的。
張小姐見到張雲一直盯著他,自以為自己所想的要變成真,連忙開口先化解了︰「我告訴你我這招的原理,你也少計較一些。」
張雲哪知道計較什麼,還有一段「難得」緣分擦肩而過,連忙接話︰「洗耳恭听。」
張小姐掏出一個玻璃球,把那玻璃球往地下一轉,那玻璃球轉速快的肉眼捕捉不到了。「好好感受球體周圍真氣環流。」
張雲集中神念,可惜神念還不能離體,不過感受到玻璃球帶動真氣,在兩端分別形成兩個半環狀的氣流,然後半環氣流交匯,在球體形成一個穩定的環流。「不對啊,沒有剛才的罡勁。」
張小姐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有修的的人,張小姐又掏出一個球,往張雲手里一扔,張雲試試手,重一些,看看材料,「鐵礦石頭。」
「再試試。」
張雲也把那圓石頭照樣往地下一轉,讓那石頭轉的只剩虛影。「再去感受吧!」小姐滿心指望張雲能發現什麼,一臉期盼。
「這可能有什麼不同?」張雲半信半疑的細心感受石頭周圍的真氣環流,真氣形態還是沒什麼變化,不對,有種力量,什麼力量?石頭已經慢下來了,方才感受到的微微的一些莫名力量找不到了,張雲連忙再次轉動圓石頭,這次重點捕捉那種力量,那種力量又出現了,隱約感受它從兩端發出散布整個球體的莫名能量。
「罡氣,罡氣!」張雲沖動的站起來。
「真的,你能感受,母親沒騙我。」小姐那神態興奮無比。
張雲激動地念念有詞,「罡氣,沒錯,這就是傳聞中築基高手的劍罡,據說這是已經失傳了的一門絕術,那築基真君的劍罡威力與張小姐這些武林高手的罡氣當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原來如此,是這般道理。」
張雲邊說邊比劃︰「如果法力足夠,讓真氣在劍的周圍旋轉激蕩,就可形成罡氣。對敵時,同等境界所向無敵。」若再注意陰陽之力的轉換,就會形成不同形態的劍罡,那真是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張雲繼續如痴般模擬劍罡著,這般生于自在,生生還是無生,無窮還有余……
「不行,我還做不到,沒有足夠能量,只能發出武林高手那樣的偽罡氣,要想達到築基真君那樣的威力,法力接續不上,我要築基,我要築基•~」
張小姐本來很興奮地,看到這個沉穩方正的小青年突然發狂,不由愣住了,「魔啊,你咯狂魔啊。」
那張狂的人遇到更張狂的人,就覺得張狂是個大毛病,張小姐半點玩的心都沒有了,只剩下嘀咕︰「這人怎能這樣不成熟?還是儒山修行回來的,沒半點風度。」被壓低了興致的張小姐再沒興致砸門越窗,一腳踢開腳邊的母雞,轉身不知哪里找練手了,倒是留下那只母雞張雲一起發狂。
良久張雲回過神來,連環掌心雷是什麼東西,能比劍鋒罡氣更厲害?那該是不得了的法術。可惜張小姐早就忘情遺他而去。不然一定問個明白。法術今日又得進步,只是這法力是大問題,既然決定了築基,苦于沒有築基訣竅,難不成每日不住的凝氣入氣穴,要厚積薄發,那不知何日可以築基?找訣竅啊,找訣竅,不急功哪能近利,這苦寒小青年著急的開始忘本了。
人生機遇如此豐富,那些結丹上人怎麼都甘願沒落,要麼枯坐深山不見蹤影,要麼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麼像黃夫人那樣入世甘願每日被俗事煩擾。張雲百思不解,模模胸口的釉石,剛才爭斗差點把它掉出來,寶物誘人,多少人為寶孜孜以求,多少人為寶送去卿卿性命,更加多少人望眼欲穿。懷璧其罪,人心不可不防,思量到此,張雲飛也似的回到屋內,把那釉石刮點微末秘密的藏在衣袖內口,然後挖個深深洞穴,把石塊一層一層密密包好,塞進洞里,最後埋好洞,做上記號,偽裝,忙個半天,方才得了。*夠了心,全身的倦意沉沉襲來,至他懂事來,還沒體會到這般辛苦。想到築基後,就算不借助那神秘的「玫瑰雷」,也能站在他人之上,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現在誰知道自己暗地里已經這樣本事,扮豬吃老虎,螞蟻拱大象,人生之快不就在于陰陰地把強大的對手玩于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