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杜希文正跟發改委的一位副主任聊關于房地產的問題,目前房地產項目正是國內可以說是最吸金的一個行業,房地產又分地產和房產,有關系的就以地皮的倒賣為主,有技術資質的就以開發樓盤為主,但不管怎麼樣,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後還是老百姓買單,而上海作為國內一線城市,房價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了,這位副主任和杜希文一致認為國家不會眼看著房地產這麼大的一個泡沫繼續膨脹下去,一定會有措施調控,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副主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阿文吶,以你這樣年紀看問題能有這樣的深度,實在是難能可貴啊,看來今晚過後會有很多人要對你重新評估了」杜希文謙虛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在周主任面前算是厚著臉班門弄斧了一回」這位周主任也是緊跟杜德凱的一位官員,很得杜德凱的看重,據說準備要上副市長,分管城建工作,要是真的能成的話,在杜德凱走了以後杜家不至于在政府沒有了聲音,當然在組織任命下來之前一切都還有變化,但是只要杜德凱確定要走,組織上也不得不考慮杜德凱的意見,如果沒走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希文雖然一直游走于人群之間,但還是一直在留意梁媚馨那邊的情況,當見到她們的情緒不對的時候,杜希文對周主任說了聲抱歉,就向著幾女走過去,見到梁媚馨落寂的眼神,杜希文很奇怪,在听到劉語晴低聲的說了經過之後,杜希文沉默了一會兒,伸出雙手抱住梁媚馨,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溫柔的眼神令人心醉,動情對她說道︰「馨馨,其實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讓我們牽著手,一直走下去,到老了,當我白發蒼蒼滿臉皺紋,連路都走不動的時候,我希望有你在身邊扶我,直到我生命的盡頭!好嗎?」梁媚馨身體微微一僵,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哽咽道︰「希文,我答應你,一輩子不離開你」劉語晴既高興又有點難過,高興的是梁媚馨的心結解開了,難過的是情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也許自己只能祝福他們,喃喃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與子相悅」
接下來的晚宴上,梁媚馨意外的成為了宴會的主角,不只是因為其漂亮的容顏,而是因為杜希文拉著她的手,梁媚馨看著場上其他女人嫉妒的眼神,心里只覺得充滿了幸福,與剛才的彷徨與失落猶如兩個世界。
晚宴過後,杜希文派了一輛車送梁媚馨幾女回學校,送走幾女過後杜希文回到別墅大廳,只見杜德明和杜希鋒坐在中間的沙發上,一位看似很斯文的儒雅男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杜希文認得這位是上海灘大名鼎鼎的教父梁初丹,很女性化的一個名字,看似很像香港演員吳彥珇,說實話,杜希文一直認為他更像一個大學教授,而不是黑道教父。
這幾年來,杜家不僅在商界大放異彩,在地下世界也是頻頻出手,只是都是通過與其他人合作的方式*作,無數人都已經證明灰色地帶的財富也是一個巨大的蛋糕,沒有人能經得住財富的誘惑。杜希文坐到梁初丹的對面,對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梁初丹眯了眯眼,笑著點了點頭,對于杜希文梁初丹最開始和其他人一樣,是瞧不上眼的,尤其像他這類從金字塔底層爬上金字塔尖的人,經過了多少陰謀詭計,留下了多少刀疤槍眼,才有了今天的光景,但是有些人一出生都擁有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曾擁有的東西,還不知道珍惜,這才是最可恨,最可悲的。但是今天梁初丹察其言觀其行,似乎真的有很大的改變。
只見杜德明右手放在沙發扶手上,食指有節奏的慢慢敲打,突然杜德明睜開眼看著杜希文說道︰「阿文,我們準備搞一條賭船,你有什麼意見!」梁初丹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說什麼。杜希文知道自今天起,自己或許就會參與到家族的某些事務當中去,這其實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在家族中發出自己的聲音。所以稍微考慮了一下說道︰「賭博這個行業其實從古至今,就是一個從不衰落的行業,古龍說過妓女,殺手這是兩個最古老的職業,其實我認為賭博也可以算入其中,當然在當今社會除了澳門,拉斯維加斯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是一些地下賭場,如果我們要搞這個賭船就應該走合法化,拿牌照,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博彩公司,把之前的那些地下賭場也納入這個範圍。」梁初丹剛開始還皺著眉頭,接下來越听眼神越亮,最後忍不住叫了一聲好,杜德明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其實這些事情也就是他們現在所考慮的,只是沒有想到成立一個專門的博彩公司,把所有的賭場統一納入規劃,通過這段話可以看出杜希文強大的大局觀。
在杜德凱有可能調離上海的情況下,繼續這樣大出風頭的搞賭船是有很大風險的,可能隨時會被查封,但如果在杜德明走之前拿到這個牌照,那麼以後不管是誰上任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了,並且還可以解決以前的一些地下賭場,可以說這是一步妙棋。這是杜希文第一次在杜家這個集團里面發出聲音。
當天晚上,杜德明,杜希鋒,杜希文三父子在書房里面交談到2點多鐘,李韶嫻听著書房里面不時傳出杜德明爽朗的笑聲,不禁感慨,有多久沒听到丈夫這樣肆無忌憚的大笑了。似乎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以前一直作為夫妻兩心病的杜希文現在也已經懂事了,不在是那個囂張跋扈的杜希文了,而是能夠替家族替父母分憂的成年人了,李韶嫻覺得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