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文開車把趙茹萱送了回去,到了她所在的小區,趙茹萱下車,走向小區,忽而轉身對杜希文笑道︰「你今天很帥哦」
杜希文一愣,笑了笑道︰「謝謝,這是我的常態」趙茹萱咯咯一笑,伸出縴細的食指,刮了刮臉。然後做了個鬼臉。杜希文趴在車窗大聲喊道︰「別忘了明天去那邊上班啊」趙茹萱頭也不回的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杜希文笑了笑,拿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等趙茹萱房間的燈亮了,才啟動汽車,向南山杜家別墅疾馳而去。
杜德明書房,父子兩人相對而坐,杜德明盯著杜希文的眼楮,沉聲問道︰「今天跟那個徐家的徐勤發生沖突了?」
杜希文看著手中的茶杯,輕聲道︰「是的」
杜德明瞟了一眼杜希文,說道︰「你還在眾人面前放下話,要取那個賭徒的性命?」
杜希文一如既往的說了聲是。
杜德明嘆了一口氣,道︰「為什麼要這麼高調,現在你大伯正處于關鍵時期,要是在這期間傳出這些不利的消息,影響了大伯的仕途,怎麼辦,對于我們杜家來說這是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說到最後杜德明終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昂。
李韶嫻在外面听到杜德明越來越大的聲音,忍不住推門進來,皺著眉頭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能好好說嘛,非得要這麼大聲……」
「出去」杜德明頭也不回的指了指房門,李韶嫻無奈的嘆了口氣,擔心的看了看這對父子。退出房間。她也听說了今天的事情,其實她也是不太贊同杜希文的做法的,只是母子連心,還是比較擔心處在丈夫暴怒下的杜希文。
杜希文終于抬起頭來,直視杜德明,輕聲說道︰「第一︰我認為家族現在太過于依靠大伯的力量了,這對于一個家族來說是很危險的,政治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很不靠譜的。」杜希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似乎在給杜德明時間去消化。
杜德明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看神情應該也是在思考杜希文的話。
杜希文喝了一口茶,才接著說道︰「第二︰我認為大伯到了現在這一種高度,像這樣的事情不足以對他的仕途產生多大的影響,當然風言風語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上面最主要還是的考慮大伯的政績,這才是最重要的,大伯這幾年在上海所做的事情,不是誰都能抹殺的。這才是關鍵,上面考慮的關鍵,第三︰就是因為現在的一些風言風語,認為大伯要調離上海,所以大家都認為我們會收緊戰線,低調隱忍,但是,我要告訴這些人,即使大伯調離,我們一樣是上海最大的勢力,誰都不能小視。」杜希文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幾,身上流露出一種霸氣,一種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感覺。
杜德明有點恍惚,沒想到杜希文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說實話,連他都沒有想到這麼深,或許真的是這幾年的順風順水,把自己身上的銳氣都磨光了,沒有了當年那種敢豁出去的精神,遇到難題就想到退縮,就想到能不能靠大哥去解決,而沒有想到自己想辦法去度過難關,或許大哥早就看出這種情況了吧,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在听完杜希文的慷慨陳述過後,杜德明似乎又找到了年輕時候的感覺,有那種海燕在大海上空與風雨搏斗的感覺,真是久違了的熱血沸騰啊。
杜德明拍了拍杜希文的肩膀,欣慰的笑了笑道︰「你能想到這一步,真的很不錯,我很欣慰、高興,好,就讓全上海的人看看我們杜家如何在創輝煌」
杜希文也笑了,很開心,很自豪。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自己改變了家族的戰略,更是深層次的在父親面前樹立起自己的形象,這對于以後要做的事情是相當有利的。杜希文在把白天和梁初丹談的那個關于泰坦尼克的創意給杜德明說了一下,杜德明大手一揮,說道︰「可以,這種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了,我現在相信你的能力,不會讓我失望的」
杜希文皺眉道︰「你這樣說給我很大的壓力啊」
杜德明一愣,忽然看到杜希文嘴角的笑意,才恍然道︰「你這臭小子!」
李韶嫻借著送毯子的機會準備進來探探軍情,沒想到見到父子二人正談笑風生,不禁愕然道︰「你們這是……」父子二人相視一笑,搞得李韶嫻一頭霧水。
上海郊區,一處臨海的別墅區,海畔花園,這里曾經是上海最富有的一批人的居住地,只是隨著社會的發展,現在有錢的人已經不住在這里了。但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比如徐家,依然還是住在這里,當然一般都是老一輩的住在這里,像徐勤這一類的年輕人,早就已經搬出去了,這無關其他,只是兩代人不同的習慣而已。
徐家別墅,燈火通明,很是熱鬧,小孩子在花園嬉笑玩鬧,旁邊的佣人時刻盯著這些小祖宗,生怕一個轉眼就摔出個好歹來。
二樓會議室,煙霧繚繞,很像西游記里面妖怪出場時的場景,雖然房間里面沒有妖孽,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是存在一個妖孽,那就是杜希文,今天杜希文在賭場放出話,要把徐勤找來的那個賭徒永遠的留在上海,可以說這是對徐家公然的挑釁,現在全上海的人都在關注兩家的反應,要是那個賭徒真的死了,那徐家真的就是成了一個笑話了。這已經不是徐勤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關乎整個徐家的面子問題,所以今晚徐家家主,也就是徐勤的父親,徐昌洪,才召集徐家人在這里開會。
徐勤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的抽煙,這件事情是他引出來的,為此,在開會之前就被徐昌洪大罵了一頓。
坐在首位的是一位身材略微矮小,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這就是徐昌洪,只見他捂著嘴咳了兩聲,分坐兩邊的人就趕緊掐滅手上的香煙,可見徐昌洪在徐家還是很有威信的,一位靠窗的黑瘦男子站起來,打開窗戶,窗外微冷的空氣立刻涌進房間,吹散了房間里的煙霧。
徐昌洪眯了眯眼,視線從房間里面的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才用一種略帶沙啞的嗓音說道︰「你們對于杜家今晚的行為怎麼看?」
其中一個估計脾氣暴躁的中年人一拍桌子,粗聲道︰「能怎麼看,明顯是不把我們徐家放在眼里,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杜家就能在上海一手遮天嗎?真是幼稚,這次一定要讓杜家好看,還有那個梁初丹,一直跟在杜家後面,搖旗吶喊,就像杜家養的一只狗一樣,真是丟盡了我們道上的臉,我…」暴躁中年男子正說得慷慨激昂,就被徐昌洪凌厲的眼神瞪了一眼,聲音戛然而止。嘴唇略微動了動,但是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暴躁男斜對面一個看似斯文儒雅的男子輕聲笑道︰「徐峰,好了,誰不知道你的目的,你還是收起你的小聰明,你認為在坐的人看不出來嗎?」
在坐的人都是一陣輕笑,暴躁男子,也就是徐峰,臉色微微一紅,略微惱怒道︰「好了好了,我承認,我就是看不慣梁初丹,像個娘們一樣,這次我認為要打擊杜家,就拿梁初丹開刀,現在那個公安局長不是嫉惡如仇嗎?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借他之手打擊杜家在黑道上的勢力……」
徐勤略微考慮了一下,皺眉道︰「不行吧,二叔,現在杜市長還在位,您認為一個區區的公安局長會冒著得罪市長的風險去做這樣一個毫無利益的事情?」
其余幾個人也是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很顯然都贊同徐勤的看法。
徐峰見所有人都不贊同,轉眼看了看徐昌洪,見他只是閉著雙眼靠在椅子上,似乎沒有听到自己的聲音一樣,頓時一陣泄氣,干脆也學著徐昌洪的樣子,靠在椅子上,雙眼看著天花板,說道︰「那你們說說你們的高見啊,我不管了!」
那斯文男子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洪哥,我認為我們不宜有什麼大動作,只要保護好那個賭徒就行了,因為現在是杜德凱的關鍵時期,只要他過不了這一關,那麼肯定是不會留在上海的,必須會調往外地,那時候我覺得才是我們反攻的時候…」說著拿起面前的一杯咖啡泯了一口,才接著道︰「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硬踫硬沒有好處。」
徐昌洪慢慢睜開眼楮,坐直身體,略帶贊許的看了一眼斯文男子,才說道︰「阿強說的不錯,在這個時候我們不宜有什麼大動作,等杜德凱的去向明了了我們在做決定,只是千萬要讓那個叫什麼狼的賭徒不要單獨出去,最好就是不要出去,阿峰,你那邊找幾個人去保護他,就這樣,散會」徐昌洪雷厲風行的做了總結,然後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