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此事絕不可為,明天也不行,」周道人又把王燦呵住了。馮河見他如此生硬地阻止,臉上有些掛不住,心里暗怒,你一二再再二三的頂撞我,我也一忍再忍,難道你真忘了自己客卿身份,把自己當成主人嗎?而王燦的一陣猶疑使得他怒氣更盛罵道︰「混蛋東西,難道你當本堂在放屁嗎?還不給我滾出去辦事!」見馮河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周道人有些醒悟,他知道自己說話方式有些欠妥,無意中損了馮河的顏面。馮河這是在跟他慪氣哪。「堂主當真要去?」「這和會有假不成?」
周道人嘆息一聲,「那好,堂主出發時請帶上貧道。」馮河聞言怒氣消散了一些,擺手道︰「道長盡管安心養傷吧。等我的好消息。」周道人堅決地搖搖頭固執地道︰「假若堂主非要涉險前往,就一定要把貧道帶上,貧道受堂主恩惠,平日里卻尸位素餐無所事事,明日一戰豈能少得了我,望堂主成全。」馮河聞言大悅,假惺惺地道︰「道長言重了,只是這傷。」「貧道傷勢經這幾日調養已無大礙,堂主只管放心。」「那好吧!」
第二天,待移山幾人離開後,王燦按著馮河的吩咐幾乎召集了所有的白虎堂幫眾足足九百多人,不一會馮河過來了,同來的還有周道人。本來按馮河的計劃他們準備集中所有的力量直撲青龍堂。後來周道人執意要帶一部分人先去仁和醫院解決掉花無情。馮河拗他不過,只得將力量一分為二,撥給周道人二百人,去干掉花無情,自己與王燦幾位干部率七百人圍攻青龍堂。因為擔心白天動靜太大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們將行動計劃推遲到晚上進行。
天漸漸暗了下來,大街上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入夜了。一彎詭異的紅色月亮從雲層里探出頭來,預示著這一晚將是個不祥的殺戮之夜。青龍堂駐地外圍的街面的停車位上泊滿了大小不一的各型轎車和兩輛大巴。誰也沒想到靜悄悄的大巴里竟然藏著五百來個青龍堂的兄弟與精武會的精英。他們都盡可能地屏著呼吸等待著大戰的來臨。在大巴旁邊一輛不起眼的轎車里,花無情正眯著眼兒養精蓄銳。他身邊的雷豹警惕地望著四周。坐在後坐的孟猛,不安份地扭動著他那圓滾滾的身軀,嘴里還‘嘎巴,嘎巴’地吃著薯條。最後呸了一口用胳膊拐了雷豹一下低聲道︰「喂,豹子,還有沒有牛肉味的薯條?拿一袋過來。這番茄味的太JB酸了。」雷豹沒好氣地道︰「兔子,你真是頭豬啊,果然是沒心沒肺光長肉,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人家緊張嘛,一緊張就開吃嘍,」孟猛辯解。雷豹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小聲道︰「薯條沒了,只有牛板筋了,要不要?」「那算了,那東西嚼得牙疼。」
雷豹不在鳥他,煩躁地直搓手︰「女乃女乃的,怎麼還不來?狼少,鳳凰的消息可靠嗎?」
花無情睜開眼楮淡淡道︰「放心吧,那些‘工蜂’可不是白吃飯的……」雷豹點點頭往大門崗亭出望了望道︰「看來劉疤和老黃他們幾個已經把那些炸藥埋好了。嘿嘿就等著那群‘小貓們’上鉤了。」「注意,人家是白虎堂,」花無情笑著打趣。孟猛突然道︰「來了。」
花無情把目光移向窗外,只見數輛黑色的商務車呼嘯而過,直奔青龍堂駐地大門。車一停,車門拉開,從車里跳下來幾百號人提著砍刀就往大門里沖。守在門口的幾位青龍堂弟兄早有準備,跳上了停在旁邊的幾輛摩托車,一溜煙地朝里開去。「MD,比兔子竄得都快,青龍堂的人都是膿包,兄弟們跟我沖啊,干了他們!」王燦揮舞著蒙古刀一馬當先地沖在前頭。然而七百號人在里面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個人毛,就連先前‘逃跑’的幾個家伙就好象憑空消失了一般沒了蹤影。
「老大,好象沒人哪?青龍堂的這些孫子在搞毛啊?」「是啊,老大,這就象一座空營。難道他們都集體泡妞去了?」「都給我閉嘴!」馮河心里愈加不安起來,嘀咕道︰「這青龍堂的人跟我唱得是那一出戲?難道花無情那小字真的在算計我老馮?」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只見花無情從懷里模出手機,撥通了劉疤的號碼︰「驚雷計劃開始執行。」
「明白,」劉疤的定時炸彈遙控器開始倒記時。當數字倒數至零時,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埋在青龍堂里的炸彈被依次引爆。白虎堂的人猝不及防被炸得哭爹喊娘,一時死傷過半。馮河被氣得目眥盡裂,象瘋狗一樣咆哮不止︰「花無情,我CAO你祖宗,你TMD婊子養的,我知道你在這里,有種的給我滾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王燦也被炸的暈頭轉向,架起馮河往門口闖,嘴里喊道︰「大家往門口沖。」當爆炸聲停了下來,白虎堂幸存的人一瘸一拐狼狽地沖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傻了眼,只見兩輛大巴橫在門口已經把門給堵死了,五百多青龍堂的弟兄正提著馬刀嚴陣以待,虎視耽耽地望著沖上來的白虎幫殘眾。馮河面色陰婺地望著在雷豹等人的簇擁下走出來的花無情,在人群中他那一身白色的中山裝十分的搶眼,最令馮呵不能忍受的是,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一副滿不在乎的可惡笑容。惡魔啊,轉眼見幾百條人命葬送到他手里,他連眼楮眨也不眨一下,這個該死的屠夫!馮河紅著眼楮破口大罵︰「花無情,你這個王八蛋果然在騙老子,有本事明刀名槍的干,背後使陰招算什麼英雄好漢,你丫停的就是一狗熊!」
花無情並沒有生氣,僅伸出手指擺了擺︰「看在你比較老的份上,我尊稱你一聲馮叔!輸了就是輸了,不要那麼沒有風度!你剛才說騙?哈,虧你在道上混了這麼久,難道兵不厭詐著這句話還用我這個後輩交你嗎?人品很重要,但賭品更重要,江湖就是一個大棋盤,我們所有人都是賭徒。只是看你有沒有膽量去豪賭。狗熊也罷,英雄也好,他們都不是有失敗者所定論的。只有勝者才有話語權。正所謂成者王侯敗者賊。你太老了馮叔,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怎麼樣?是放下武器臣服與我還是作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