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劍神 第八章 劍意成!

作者 ︰ 一曲鎮魂

除了得知玄鐵劍的來歷,塔壁上無數劍訣,劍法也牢牢的刻在了王林的腦海里,仿若本就存在一般,成為了本能,永不磨滅!不僅如此,一位位巔峰劍者的人生經歷,劍道感悟也一同烙下……

月圓之夜,紫禁之巔。月色淒迷,一個清冷孤高的身影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超凡月兌俗,散發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四周壓下。掌中一把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劍仍在鞘,劍氣並不是從這柄劍上發出來的。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

月白風清,另一道身影在月下飛行,飄然若仙,卻難掩一絲著急。驀地,身影停下。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利鋒相擊一樣。他們都沒有功,這種靜的壓力,卻比動的更強,更可怕。一片落葉飄過來,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立刻落下,連風都吹不起。這種壓力雖然看不見,卻絕不是無形的。

西門吹雪道︰「你學劍?」

葉孤城道︰「我就是劍。」

西門吹雪道︰「你知不知道劍的精義何在?」

葉孤城道︰「你說。」

西門吹雪道︰「在于誠。

葉孤城道︰「誠?」

西門吹雪道︰「唯有誠心正義,才能到達劍術的顛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

葉孤城的瞳孔突又收縮。

西門吹雪盯著他,道︰「你不誠。」

葉孤城沉默了很久,忽然也問道︰「你學劍?」

西門吹雪道︰「學無止境,劍更無止境。」

葉孤城道︰「你既學劍,就該知道學劍的人只在誠于劍,並不必誠于人。」

西門吹雪不再說話,話已說盡。

這時候,月已淡,淡如星光,星光淡如夢。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兩柄劍上。

兩柄不朽的劍。

劍已刺出。刺出的劍,劍勢並不快,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有很遠。

他們的劍鋒並未接觸,就已開始不停的變動,人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因為他們招末使出,就已隨心而收

兩個人的距離已近在咫尺。兩柄劍都已全力刺出。這已是最後的一劍,已是決定勝負的一劍。直到現在,西門吹雪才發現自己的劍慢了一步,他的劍刺入葉孤城胸膛,葉孤城的劍已必將刺穿他的咽喉。

這命運,他已不能不接受。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忽又發現葉孤城的劍勢有了偏差,也許只不過是一兩寸間的偏差,卻已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這錯誤怎麼會發生的?是不是因為葉孤城自己知道自己的生與死之間,已沒有距離?劍鋒是冰冷的。

冰冷的劍鋒,已刺入葉孤城的胸膛,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尖觸及他的心。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目光接觸,葉孤城從心底深處長長吐出口氣。

「謝謝你。」

這二個字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卻已從他目光中流露出來。

他知道西門吹雪也一定會了解的。

他倒了下去。

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東方,剛露出了曙色,這絕世無雙的劍客,終于已倒了下去。

劍上還有最後一滴血。

西門吹雪輕輕吹落,仰面四望,天地悠悠,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西門吹雪藏起了他的劍,抱起了葉孤城的尸體,劍是冷的,尸骨更冷。

最冷的卻還是西門吹雪的心。

如雪蒼白的衣服。

如雪蒼白的劍鋒。

如雪蒼白的側臉。

如雪蒼白的寂寞。

…………

遠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獨的寂寞。

西門一生追求劍道,七歲學劍,七年有成,此後未逢敵手,為證大道,不惜奉獻生命。孤獨一人的時候,他越來越寂寞。月光如水,人依舊。求道之心不死,孤傲之心不死。他仍然是寂寞。西門吹雪深入骨髓的寂寞,王林深深沉浸其中,仿若自己就是那孤獨的身影,猶如萬丈雪峰上的一樹寒梅,迎風而立,久久不能回復。

渾身一激靈,王林清醒過來,意識到以自己現在的境界,觀萬家劍意還為時過早,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其中,神志不清,連忙退出識海。

「西門吹雪……」王林喃喃的念著這名字,然後注意力便放在了玄鐵劍上

手中玄鐵劍雖是沉重,但仍可勉力提起揮舞,並沒有記憶中可震裂主神之軀的恐怖重量。許是被封印了,又或是遭受重創,不復當年之威。不過,若是玄鐵劍有巔峰時的威力,只怕這個世界會承受不住這股偉力,早已經支離破碎,甚至湮滅于茫茫宇宙中了……

壓下心中疑惑,王林心中感覺一陣慶幸,幸好只是不完全狀態的玄鐵劍啊,不然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還真拿不起來。

「玄鐵劍,我必不負你威名!」一劍在手,王林頗有種凌駕于世界之上的絕頂之感。

貌似高手的感覺過去,王林還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的,別看他平時指劍指劍的風騷得死去活來,其實只不過是靠劍氣欺負人而已,劍技只是菜鳥級別。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其中境界,遠勝世上諸般最巧妙的劍招。越是平平無奇的劍招,對方越難抗御。如挺劍直刺,只要勁力強猛,威力遠比變幻奇妙的劍招更大。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月兌離劍招,憑著一身蠻力猛砸,還需要苦練劍招,方能超月兌劍招,達到無招勝有招之境,真正領悟其中真諦。

知曉這一點後,王林每天便在練武場中練習最為簡單的刺、點、撩、劈、斬、抹、挑、等基礎劍法,日夜揮灑汗水。

「刺劍一萬下!」

「劈劍一萬下!」

……………

哈…哈……粗重的呼氣聲響徹整個練武場,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在不懈的揮劍中,王林的力氣也在不斷的變大,身體強度越來越變態,但奇怪的是,玄鐵劍的重量依舊保持著一份熟悉的沉重感,沒有變大,更沒有變小。

「果然是被封印了啊……」

白天苦練劍技,晚上修煉內氣,劍不離身,無時無刻不在感悟著自己那一份劍意。在不斷修煉的過程中,王林漸漸擺月兌了記憶中那張狂身影的影響,明白他人的終究是他人的,一定要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劍道,凝練出自身獨特的劍意!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歷朝王公帝候,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劍,本就有傲氣。身為劍者,更應有一身傲骨,如何能容許自己走他人的道路?

如今,王林也繼承了劍的驕傲,胸中自有一股傲氣,不求仙不求佛,要的只是一劍揮出時的尊榮和榮耀!

歲月輪轉,又是四個春秋。正值黃葉飄落,蕭瑟的季節,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孤島卻始終籠罩在一股詭異的安靜中,常年如一,不分四季,仿佛連歲月也不能改變分毫。此島,是附近海域的禁地。無他,只因那一望無盡,令人頭皮發麻的海王類。

驀然,一陣淋灕暢快的笑聲響起,聲音不大,但卻傳遍了整個孤島,平靜被打破,島上生物驚慌的四處逃竄。一頭正在欺負弱小,因為馬上可以飽餐一頓,心情無比爽快的猙獰怪物听到這陣笑聲,嚇得馬上趴在地上,雙爪抱頭,瑟瑟發抖,而它身旁的食物,也一樣顫動不已,一片和諧的景象……

笑聲漸歇,就在消失之際,一句話鏗鏘擲出!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轟隆隆……話音未落,上天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一道霹靂劈下,發出滾滾雷聲,烏雲間隱約可見絲絲電弧不停跳躍,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散!」似無視,似不屑,冷冷一字竟蓋過漫天雷聲!

話音落處,一股意欲凌駕于諸天之上,蘊含著神擋殺神,佛擋滅佛意志的劍意猛烈爆發,整座島被這股劍意壓迫得劇烈晃動起來!隨之,一道巨大的劍氣拔地而起,直沖雲霄,將漫天雷雲攪散,十里之內烏雲一空,露出湛藍的天空,陽光柔柔的灑下。那道劍氣卻並未消散,傲然矗立在天地間,仿佛要讓這天地懾服!

「我的劍道,便是毀滅!」王林毀滅劍意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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