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逆天孽障 第3章 癩蛤蟆和青蛙

作者 ︰ 徒步風塵

雖位于交界處,可由于本身的偏僻與貧困,劉家村一直是個鳥不拉屎的地。除了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在劉家村想要見到什麼外地人,也太奢望!

或許是劉家村這幫村民拜對了哪路大神大仙、而這位神仙這幾天又突然開眼了吧!在迎來他們村之驕女的第三天,一輛銀白色的五菱停在了村口。

五菱里先後走下來四個男人,身著不一的運動裝,清一色城市人打扮,天曉得這幾個穿著光鮮的「鳥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

也沒急著進村子,四人先是站在車前打量著這個鳥不拉屎的小村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棵梨花盛開的老梨樹,而令這幾個明顯外地人傻眼的是,那棵威風秉秉的梨樹下確彌漫著濃濃的煙霧,一張破舊的竹藤椅、隨著上面那個雙目緊閉的佝僂老人的晃動發出吱、吱的刺耳聲。當然,這幾個外地來的「鳥人」並不知道那個老人還有一手絕活沒露出來。最後,幾人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簡陋的籃球場上,一片空曠的黃土地、一個還能入眼的球攔,三個青年瘋狂的爭搶著一個破舊的籃球。

四雙眼楮很默契對視了一眼,兩人留在了車前,兩人走進了村子。

沒有接近那棵梨樹、似乎還帶有些本能的躲避,一高一矮兩人來到了那個簡陋的球場。

人靠衣服馬靠鞍,話雖是這麼說,可有些人你就是給他整身龍袍穿上,他也只能是那不上鏡頭的鳥樣。瘦弱的身影,賊眉鼠眼、尖嘴猴腮,長相嚴重超出年齡界限,頭發稀疏卻偏偏還留成披肩。孫猴子第一眼見到這個長得特對不起觀眾的鳥樣,還以為是哪路妖怪被從地獄下放出來禍害人間的呢!那身光鮮的運動裝穿在那妖孽身上,孫猴子感覺這是極大的浪費。

更滑稽的畫面是,這樣的一個妖怪式人物,身後確跟著一個帥氣到令人咂舌地步的男人。勻稱的身材、俊美的輪廓。

兩個人絕對是癩蛤蟆與青蛙的鮮明對比。

兩個人的出現無疑給這三個沒見過世面、就連打扮的這麼光鮮的外地人都見得寥寥無幾的劉家村刁民不小的震撼。

人不能貌相,這話確實也有一定的哲理。當那長相嚴重超出底線的男人從口袋里掏出煙一人一支笑著發給三人的時候,孫猴子就感覺這貨的長相並不是那麼的對不起人了,而當他瞥到手中那支煙上的‘南京」兩個字後,孫猴子感覺這廝倒越來越可愛了。

也不能怪這樣一個賤民思想覺悟的快,一支煙就能讓他有如此的覺悟。在劉家村,能偶爾的抽上一支五元錢一包的「黃山」就已經算是極其奢侈的了,而如今卻有人遞來一支十多元一包的南京,雖然沒抽過,可對一些煙還有丁點了解的孫猴子也知道它的難能寶貴。當然,這個寶貴也是相對劉家村這三個刁民來說。

那張長相很雷人的「鳥臉」上堆滿了笑容,在孫猴子看來那張臉此時是絕對可以拿來闢邪的。瘦小男人對著三人,用夾帶些外地口音的普通話道︰「哥幾個,咱們這是什麼地方」。

文化修養寒磣的三個刁民雖然听不出那是哪個地方的口音,但普通話勉強還能听得懂。還沒等其他兩人有什麼反應,劉建軍就滿帶笑容的開嚷開了,「一听這口音就知道你們是外地人,我們這個破村子叫劉家村。」

「破村子!呵呵,其實你們這個村子算不上真正的破,在外面不如你們這個村子的地方多了去了。」瘦小男人笑道。

見那笑容倒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劉建軍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說的是真的」。在劉建軍看來劉家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已經算是貧窮的極限了,他不相信還會有連這個以貧窮而聞名于附近的小村子都不如的地方。

瘦小男人肯定的點了點頭,那稀疏的披肩長發也隨著這個動作擺了擺,要多震撼人心有多震撼人心。

「你們要問路?」王強不知啥時候已經點著了那支「南京」,叼在嘴里吧唧吧唧的猛抽著,一副飄飄欲仙的鳥樣。其實,這刁民也知道他這話是在放屁,誰真會吃飽了撐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破村子來。

瘦小男人似乎並沒有把那副震撼人心的笑臉收回的意思,出人意料的笑道︰「問什麼路,其實我們幾個是搞研究的,正好這些天放假,閑著沒事,哥幾個就商量著隨便逛逛,也算是有緣吧,讓我們來到了這里,另外我們也想在你們這里搞些研究」。、

「搞研究!你們是搞研究的?」劉建軍滿臉的疑惑。

「對搞研究的,地質研究。」

「地質研究,听說過,就不知道具體是干啥的」。把手中的那支南京插在耳朵上,孫猴子一副遇到「世外高人」的神情,顯然這貨來了興趣。笑呵呵的道︰「給我們講講」。地質研究,孫猴子是听說過,可具體是干啥的他就完全一竅不通了。再者,他也不相信長成這鳥樣的男人能和地質研究這麼有學問的的東西聯系到一塊去。說白了,他有些不相信這幾個「鳥人」,他們真會吃飽了撐的跑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小村子來搞研究。

「地質嗎,準確的應叫地質學,習慣了就叫狗屁的地質。地質學是七大自然科學之一,主要是研究地球及其成因和演化發展。實際應用是非常廣泛的︰地震的預測、各類礦產的尋找、勘探,災害性的滑坡,古生物的演化。凡是建築在地面上的物體,都要事先搞清楚地下的情況」。瘦小男人侃侃而談道。眉飛色舞,唾沫四濺。

沒給幾人及自己喘息的機會,瘦小鳥人接著道︰「地質學確實是一門學問很深的東西,就拿地質探勘來說吧,探勘的方法有很多種,主要有坑、槽探、鑽探、地球物理勘探等方法。」頓了頓,又道︰「咱們再說這個坑、槽探,就是用人工或機械方式進行挖掘坑、槽、井、洞。以便直接觀察岩土層的天然狀態以及各地層的地質結構,並能取出接近實際的原狀結構土樣。

接下來,這個長著一副鳥樣的瘦小男人用事實證明了他知識面的廣闊,那張嘴就像是擦了潤滑油似得,直噴得這三個劉家村刁民暈頭轉向。

俊美男人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站在那里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那頻繁程度直讓孫猴子三個刁民心疼,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南京!

劉瘸子感覺自己這個村長當的有些窩囊,不管大小,好歹他劉瘸子也算是個干部。可整個劉家村還就真沒有幾個人拿自己當干部,特別是以孫猴子為首的這三個刁民,自己說的話,這三個孽畜全當是放屁,連听都懶得去听。劉瘸子也知道自己這個村長就算是吼破了天,也降不了這三個刁民。可能是由于骨子里的那點倔驢脾氣在作祟吧,越是降不了這三個刁民,劉瘸子越是不甘心。

強詞奪理些說劉瘸字這個村長當的也算合格,別的不說,只要這個小村子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劉瘸子都會第一時間知曉,以至于孫猴子這三個刁民所干的那些見得了人的壞事,他基本上也算是都了如指掌,當然,知道歸知道,能不能降得了又是一碼事了!

劉家村來了幾個外地人,這個堪稱絕對希罕的大事,劉瘸子更不可能沒有不知道的理由,這可是大事,身為村長的劉瘸子當然也要嚴加對待,幾乎是第一時間,劉瘸子甩著他那一瘸一拐的雙腿屁顛屁顛的來到了村口。

當看到那兩個外地模樣的「鳥人」正和孫猴子三人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劉瘸子那張剛剛還掛滿笑容的驢臉就有些扭曲了,待再看到孫猴子手中的那個破舊籃球時,劉瘸子那就是徹徹底底的驢臉了。離的還有「十萬八千里」,劉瘸子就扯著嗓子吼開了,「娘 個腿的,你們三個驢日的怎麼又跑到這里來了」?

劉瘸子這一嗓子確實也算下了血本,正聊的投機的幾人如雷貫耳。望著劉瘸子那被誰睡了老婆子似的凶猛陣勢,瘦小男人瞥了瞥孫猴子三人,有些禁若寒蟬的道︰「這位是誰」?

望著劉瘸子,劉建軍憋了憋嘴,不屑道︰「劉瘸子,俺們村的村長」。

瘦小男人笑了,「哦,村長」。起身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

劉瘸子這貨顯然沒想到這穿著光鮮的外地人會這般的客氣,雖然那張臉長得不咋的,關鍵人家笑容真誠!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和自己也沒仇沒怨,劉瘸子那張驢臉也自然的緩解了不少。

當瘦小男人接著遞過去一支「南京」時,劉瘸子那張臉卻又神奇般的堆滿了笑容,變臉速度直讓人咂舌,這貨的這身手到擒來的本事足可以輕松的拿下奧斯卡金獎了。而瘦小男人拿出火機幫劉瘸子點燃手中的那支煙時,這個鄉巴佬興奮的竟然拿煙的那只手都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其實,孫猴子知道劉瘸子那不是興奮,而是激動、更準確的說是不知所措。

望著瘦小男人,平時在劉家村這幫村民面前甚是耀武揚威的劉瘸子,吱唔了半天愣是沒冒出半個字來。

瘦小男人臉上仍然掛著那副笑容,客氣的道︰「劉村長是吧?我們幾個是搞研究的,也算是緣分吧!讓我們來到了你們村子「搞…研究」?劉瘸子有些搞不明白。

「對,研究,地質研究」。瘦小男人笑著從口袋里模出一個小本子遞給了劉瘸子。

翻開本子瞅了半天,也不知道看沒看明白,劉瘸子把小本子遞了回去。

收起小本子,瘦小男人道︰「雖然我們的主要目的是旅游,但由于工作的需求,我們可能要在附近進行一些地質研究,希望村長你能提供些幫助」。

猛的抽了口煙,劉瘸子有些意猶未盡的道︰「幫助,怎麼幫助」?

瘦小男人甩了甩那令人瞅著就有強烈不良反應的希疏長發,道︰「你看,這個地質研究是個很麻煩很費時間的工作,只要行動起來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工作。所以我想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呆一些時間,希望你們能允許」。頓了頓,瘦小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另外,希望你能幫我們找個容身之地。放心,我們不會白住的,到時肯定會付錢給你們的」。

「劉主任,這個忙一定要幫,這哥幾個的學問可大著呢」!劉建軍在不遠處喊道。看來那支南京和瘦小男人的一篇高談闊論起到了不小的效果,最起碼贏得了劉建軍這刁民的認可。

「你他娘的叫個屁,你們三個的帳我還沒給你們算呢」。看見這三個刁民,劉瘸子就來氣,也懶得再去理這三個孽畜,目光轉向瘦小男人,劉瘸子道︰「既然你們是搞研究的,我們當然支持,住的地方也好找,我們村委會有間空房,你們可以住在那里」。

「那就謝謝劉村長了」

「謝啥,你們現在進村嗎?劉瘸子道。

點了點頭,瘦小男人道︰「恩,進村」。

在漸漸增加的yi幫要窺得外地人到底長成啥「鳥樣」的劉家村村民的圍觀下,四人一車隨著劉瘸子進村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棵老梨樹下那雙渾濁無神的目光中瞬間閃出的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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