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人生的絕不僅僅是環境,其實是心態在控制一個人的行動和思想。
與其說是貧窮的劉家村、貧困的生活造就了孫猴子這個劉家村頭號刁民,倒不如說是他的心態在作祟。
無論是那個躺進小土包的老頭所講的中庸、韜光養晦,還是女乃女乃嘴里經常念叨的吃虧是福,孫猴子這刁民都勉強能體會到些其中的哲理。體會歸體會,可孫猴子也知道這幾個字離自己要多遠有多遠。
孫猴子和劉影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孫猴子這刁民喜歡劉影,這點孫猴子不否認。可還是心態在作祟,對于孫猴子來說,劉影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鵝,雖然這只白天鵝的想法也耐人尋味。能吃上天鵝肉這是所有癩蛤蟆都夢魅的,可就算是白天鵝真心甘情願的向癩蛤蟆嘴里送,這只癩蛤蟆真能「消化」的了嗎?對于這件事,孫猴子心中是矛盾的。可真要是拉上另兩個刁民去偷窺,孫猴子內心還是很抵制的,所以這刁民也只能劍走偏鋒的把兩人給賣了。
甩掉劉建軍兩個刁民,孫猴子獨自一人走在夜晚劉家村寂靜的小路上,那道身影更顯得孤寂與漫無目地。
漆黑的夜晚,四個人影同時出現在了劉家村本就小的可憐空間。雖是晚上,可從他們那與劉家村村民的本質區別,孫猴子知道是那四個所謂的搞研究的外地人。深更半夜,這四個「鳥人」不老實的呆著,難道也是閑得蛋疼。
孫猴子這刁民畢竟還是作賊心虛,所以一直警惕著、生怕被誰發現他這個偷窺「村之驕女」洗澡的頭號孽畜,那樣的話非被這幫村民給活刮了不可,理所當然的這刁民也就避開了那四個「鳥人」。-一個奇怪的現象還是沒有逃過孫猴子的那雙賊眼,四個「鳥人」的背後都背著大小差距不大的包,每個包里顯然都裝著東西,倒是提起了孫猴子的極大興趣。
四人肆無忌憚的走在這個小村子里、雖然目光偶爾的也會向周圍瞟一下,可孫猴子還真看不出他們有其它的異樣。
好奇心能害死人,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孫猴子這時候是真有些好奇。似乎也沒有被四個「鳥人」發現,也更加堅定了這孽畜要探個究竟的絕心。
四人出了劉家村、沿著小道肆無忌憚的向村子後面走去,仍顯得那麼的鎮定,孫猴子在後面鬼鬼祟祟的跟著,這貨倒是怎麼看怎麼都像電視劇里那種臉上掛著明顯不是好人標志的小毛賊。
最後四人停在了離劉家村兩里左右的一片空地前,這片空地西、南兩面是一片樹林,東面是幾人來時走的那條小道,北面也空著。
來到空地上,把背後裝有東西的包放在了地。四個鳥人打量了眼四周的環境,然後是蹲下來抽起煙,嘴里似乎嘀咕著些什麼,反正躲在遠處一棵樹後的孫猴子兩只耳朵再怎麼努力也听不到。
四個「鳥人」似乎對腳下的那片空地特別的情有獨鐘,在那塊空地上折騰了半天,待呆在一旁的孫猴子都實在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長像很雷人的瘦小男人走到了其中一個包前,翻騰了一會兒,從包里拿出來一個東西。由于距離和黑夜的因素,孫猴子並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只是隱約的看到那是一個呈半圓筒型、類似于瓦筒狀的東西。
要怪就怪孫猴子這刁民的見識太寒磣,半天愣是沒搞清這幾個外地來的「鳥人」到底要干什麼。
瘦小男人身子站直、雙腳分開,手中的半圓形瓦狀東西也被他雙手插在了地上,然後從包中又取出一根根如鋼管一樣的東西,一節一節的接上向地下打去。
也不知道向地下打下去多深,不過具孫猴子估計沒有個十幾米、也不會底于七、八米,可這麼深的距離,手中的東西憑他那小身板打下去好像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倒給孫猴子一個熟練、手到擒來的感覺。
仍然看不出費多大的力氣,熟練的把那打進地下很深的東西由地下一節一節的提出。通過帥氣男人手中手電的燈光,孫猴子看見被從地下提起來的東西的前端、也就是那半圓形筒內面堆滿了土壤。
瘦小男人蹲子,右手從筒內抓起一些土壤在燈光下看了看,然後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旁的孫猴子有些納悶,難道這貨的鼻子比狗還靈,能從土里聞出些什麼來。不過進一步說,就是狗也沒有這能耐。
沒想到這幾個「鳥人」還真對腳下的那片空地有著不小的興趣,那個半圓筒狀東西被這幾個吃飽了撐的「鳥人」輪流向地下打去、提起,瘦小男人不時的研究著帶上來的土壤。-一片空地被這幾個力氣多的沒地方撒的鳥人打出了不少的洞,瘦小男人拿著一把刀蹲在地上忙開了,手中的刀在地上畫著,那些打出來的洞也被他有規律的連接了起來。屁大點的功夫,地上就被畫出了一個孫猴子撐破了天也看不明白的輪廓。
瘦小男人蹲在地上,掏出一支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另外三人也都圍了上去,孫猴子沒有順風耳,也听不清這四個「鳥人」又嘀咕了些什麼。瘦小男人一支煙抽完,又掏出一支繼續點上。-第二支煙抽完,瘦小男人起身站了起來。用腳在地上踩出幾個印子,向幾人點了點頭,帥氣男接過半圓筒瓦狀東西,二話沒說自顧自的挖了起來,挖出來的土被倒在了另一人撲在地上的一塊白布上面。很快,地上就被挖出一個細長土洞。-一個男人迅速的從包里翻騰出一些包裝嚴實的東西,在瘦小男人的指揮下也不知從那包裝里取出些什麼東西、放進了那細長土洞里。
在孫猴子看來,這四個「鳥人」的動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這一連串的動作絕對稱得上連貫通暢,好像這些就是他們的拿手絕活似得,孫猴子這貨不僅在心中感嘆道,真不愧是搞地質研究的,專家就是專家,活干的就是漂亮。這個思想覺悟還算不太差勁的刁民、見識卻寒磣的可憐,到現在還迷糊著呢!-瘦小男人把一條線狀的東西、由已被封閉的細長土洞處拉著向外慢慢後退出去,直退出好幾米遠,他才放下手中的線來到了幾人身旁。又仔細的做了檢查,四人離開那片空地來到了瘦小男人放線的地方。
瘦小男人蹲子,這貨這會兒對煙的鐘愛程度,絕不亞于一饑渴了多少年的色鬼在女人身上折騰到顛峰時身體運動的頻繁程度。又一次熟練的掏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猛抽了一口,手中還沒有熄滅的火光鬼使神差的伸向了地面上的那根線。
耀眼的火花由瘦小男人腳下如火蛇般「急馳」開去,四人默契的向後退開。
孫猴子這刁民這才意識到,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線,而是狗*娘養的導火線。
,一聲沉悶的響聲由地下傳出,聲音並不算大,可孫猴子這個沒見過多大世面的孽畜卻著實被嚇得不輕。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爆炸,這刁民哪見過那場面。不過,除了那響聲孫猴子還真沒見到火焰四射的情景。
悠閑的抽完手中的煙,丟掉煙蒂,瘦小男人拍了拍手率先走向了爆炸處。借助燈光孫猴子發現,四人此刻所在的爆炸處已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洞。洞說大不大,但也不小,足可以容納一人進出。
空中還彌漫著火藥的味道,四人站在洞前研究開了,這個洞就如一個剝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做著千姿百態撩人動作的女人,對這四個孽畜的吸引力決絕對是手到擒來的。帥氣男人取出一塊不下于兩米寬的方布,由四人拉扯著覆蓋在洞口為中心的地面上,把洞口上方的一小塊布剪掉露出圓形洞口。一旁的孫猴子看著直想揣幾個「鳥人」,多麼好的一塊布就這麼給糟蹋了。
孫猴子現在才知道難怪這四個「鳥人」大大小小的背這麼些包,從包里取出一根尼龍繩、一個折疊式鐵鏟。帥氣男人與另一人拉扯著繩子,那瘦小男人竟背著鐵鏟沿著繩子下到了洞里。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人就從洞里拉起一些土倒在了洞口的布上。
盜墓,這個對孫猴子來說具有些奇異色彩的勾當,這刁民也只是听劉家村那幫整天座在村口侃大山的老人談過,沒想到今天算是讓這刁民開了眼了。套用本地的一句方言就是︰大閨女出嫁一一頭一遭。
瘦小男人與另一人交替著下洞,洞口方布上堆積的土也漸漸增加著,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躺在外面的土地上抽起了煙,洞口外的方布上也沒有堆上過多的土。
兩支煙抽完,兩人先後沿著繩子又一次下洞了。與前面不同的是,這次兩人都下了洞,上面只剩下了帥氣男人兩人。
這次兩個「鳥人」呆在洞里的時間比較長,可並沒見再有土被拉上來。折騰了半天,伸向洞里的繩子終于有了動靜,並沒有讓另一個「鳥人」幫手,帥氣男人單槍匹馬緩緩的拉起了繩子。
沒費多大力氣,倒顯得很輕松的就把繩子拉了上來。拉上來的是個被泥土完全包裹著的物件,由于上面布滿了泥土,也看不清楚那具體是個啥東西。孫猴子畢竟也侵染過十多年的墨水,這刁民知道那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一疙瘩的不平凡,那可是寶貝、值錢的東西,說不好這一疙瘩就能讓劉家村男性孽畜娶上好幾個媳婦,當然是在不觸犯法律的前提下。
人在地下埋久了是尸骨,更甚連個尸骨也留不下;東西在地下埋久了那就是古董,哪怕是個夜壺,只要在地下呆的時間夠,都是古董,值錢的玩意。況且這幾個鳥人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折騰了近半夜,搞不到好處,他們能會比在女人身上折騰還賣力。
十幾件東西被陸續從下面提了上來,在孫猴子眼里那就是一堆閃閃發光的鈔票,誘惑力簡直是致命的。
也不能怪孫猴子這刁民就那麼點定力,說難听些,這個幾乎是一窮二白的刁民哪真會在乎古董是啥鳥玩意,關鍵是這玩意值錢啊!一些有錢人不知是不是被錢給燒壞了腦袋,竟會拿幾萬、幾十萬甚至上億塊去搶這麼一個東西。搶到了的興奮的屁顛屁顛的,搶不到的簡直比傾家當產還傷心欲絕。這個生活在社會最下層的刁民可不清楚那里面是不是真的蘊含著多麼大的價值,反正打死孫猴子他也不會拿錢去買那個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瞅著還怕費神的玩意。
兩個世界的人,差異不僅僅是一個金錢就能衡量的,心理、精神、物質追求自然亦或是被迫的也就有了意想不到的差異。
兩個「鳥人」倒也沒有見利忘義的把同伴丟在下面、甚至用直接倒土封洞這缺得的勾當,被拉上來的兩人身上好像還帶上來一些小物件。
把東西整理好裝進包里,四個鳥人又折騰開了。先裝上幾袋子土放在旁邊,接著四人分別來到方布的四角,一人扯著布的一角同時用力上掀,方布上的土全部由被剪去的布洞處堆進了洞里,地面上竟然沒有留下一點土的痕跡。然後四人把裝有土的袋子小心的放進洞里,再把事先準備好的土放進洞內的袋子上,洞口就完全被封閉上了。最後,又對封閉上的洞進行了仔細的處理,一切都恢復到了原狀,若不細心觀察還真看不出這塊空地有曾被動過的痕跡。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盜墓,這四個鳥人也稱得上出神入化了。
四個鳥人竟然把東西全部背到小道上,向小道旁一放,蹲在那里抽起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