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依舊美麗怡人,有花,有草,有水,魚兒在清澈的水池里暢快的游著,優游自在的穿梭在假山的縫隙里,似乎並不知道人間疾苦為何物。
林湘雪和雲飛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林湘雪一直眉頭緊縮,似乎有什麼心事,她坐在那里低垂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雪妹,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雲飛似乎看出了什麼倒是先行開了口,林湘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道︰「是,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道︰「你知道給我小弟下毒的人是誰嗎?」雲飛皺了皺眉,納悶道︰「你怎麼又提到了這個問題,當年我爹他們只是模稜兩可的提了一下,並未說明是誰,但我心中是有懷疑對象的,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那你懷疑的是誰?」林湘雪十分急切的問道。雲飛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擔心道︰「雪兒,你今天這個是怎麼了,難道是你發現了什麼嗎?」
林湘雪鄭重的點了點頭,很嚴肅的道︰「我想你跟我懷疑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本來我不敢相信,也不敢確定,但是有一次我無意間听到了我娘和大娘的談話,因此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雲飛听的有些糊涂,忙追問具體情由;林湘雪露出一絲傷感的神色,她幽幽的道︰「原來小弟被下毒,一切的起因皆是因為我娘,那個人很喜歡我娘,可惜流水有情,落花無意,我娘卻嫁給了我爹,他恨啊!因為恨所以」
接下來的話她不說雲飛也是明白的,他暗嘆一聲,感慨道︰「感情這事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即使是聖人恐怕也難逃情字一關,哎!只是沒想到阿風會成為犧牲品咦,雪妹,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林湘雪忙抹掉即將掉下來的淚水,強笑道︰「沒事,我只是有些難過,原來這幾年我娘一直都是在內疚中度過的,娘心里的苦又有誰知道,而小弟他他是那麼無辜,他那麼小就要承擔本不該承受的苦楚,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他又犯了什麼錯?」
說著又流下兩行清淚,哽咽不已的道︰「小弟現在雖然也是每天嘻嘻哈哈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可我們心里都明白,他只是強顏歡笑不想我們擔心罷了,他為什麼要這麼懂事,有時我甚至希望他質問我們,或者對我們發脾氣都可以,可是他沒有,他是那麼乖巧,自從我們告訴他他得了怪病之後,他整個人好像都變了好多,什麼都不問了,也什麼都不說了,就那樣獨自默默的承受。」
林湘雪說著抽泣著趴到雲飛的肩膀上哭道︰「五年了,如果再沒有解藥的話,那我弟他只有五年的時間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啊,嗚」
此時雲飛又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呢,任何安慰的話在這里似乎都不起作用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希望能夠分擔她的傷痛。
良久,林湘雪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眼中滿是決絕,語氣冰寒的道︰「雲飛哥,一定要讓雲翔他們知道,讓他們牢牢的記住,咱們的仇人就是,連雲山莊的莊主——邢-天-磊。」
坐在銅鏡前審視著自己,因發病引起的臉上的潮紅已經退去,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白皙,雖然看起來是那種不太健康的白,但至少像個沒事人一樣,可那雙眼楮中卻透著些痛苦與疑惑,還有一絲委屈
他不禁仰天長嘆︰「老天吶,我林風上輩子究竟犯了什麼錯,你居然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如果我真的有錯那你干脆將我的命拿去便是,為什麼要我這樣痛苦的活著,老天你好不公平!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
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也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林風也不是個認死理的人,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他嘆口氣,竟自走到牆邊一副屏畫的跟前,然後將那屏畫拿下來,在牆上搗鼓了一陣,抽出了一塊磚,磚後面放著一個盒子,已落滿了灰塵。
將盒子拿出來,吹吹上面的塵土,臉上居然露出很是滿足的微笑,他輕輕的將盒子打開,從而暴露了盒子里的事物,恩?居然是一些珠寶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三顆雞蛋般大小通體透明的夜明珠。
說它們是夜明珠吧,又感覺不是,只見三顆珠子一顆紅色,一顆紫色,一顆綠色,一般的夜明珠只有一個顏色,那便是如水一般的通明色,而從這三顆珠子的顏色來看應該不是,但它究竟是什麼想必連林風自己都不知道吧。
林風又自懷里掏出剛才雲飛帶來的那顆七彩的珠子,將它放到盒子的一角,自言自語的道︰「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但如果拿它們去救濟窮人,就會少很多人餓肚子了,可我卻沒有機會出去救濟他們,哎!」
忽然又一個疑問襲上心頭,他將盒子放好,一切歸位之後又走到書架旁,隨手取下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了幾翻,喃喃道︰「為什麼翻了這麼久的醫書,卻不曾看到有關我這種病癥的記載呢,難道這根本不是病,而是或許我該去翻翻別的書看看,舅舅家書最多了,什麼時候到他家里一趟,哎!什麼時候能去呢?」
得不到任何結論,林風沮喪的往床上一躺,煩躁不已︰「哎,還是先睡一覺吧,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大會兒功夫,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