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林風!」邢憶茜扶著林風即將軟倒的身體,神色淒然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姓林?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怨要我們來償還呢?為什麼……」
林風虛弱不堪,斷斷續續的道︰「這…就是…殘酷的…命運,只要身在…江湖,便無法…無法逃避!」
「林風,你…你不要再說話了。」看著林風虛弱的模樣,邢憶茜竟緩緩流出兩行清淚。
邢天磊狀似瘋狂的大笑道︰「哈哈哈……林世成,你看到了吧,你唯一的兒子就快要死了,他死在我的手中,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斗,拿什麼跟我斗,你是斗不過我的,哈哈哈……」
正自狂笑中的邢天磊忽然感覺身後有一股尖銳的勁風襲來,目標正是自己的後腦,他眼神驀地一寒,上半身猛地彎出一個奇異的幅度,左手一伸,將那暗器夾在兩指之間,原來是一支寸許長的鋼針。
耳中又響起「錚——」的一聲,破空聲再次傳來,邢天磊冷笑一聲,不退反進,身形游走間向暗器發射處移去,一瞬間的功夫便沖到了發射暗器的人身前,一伸手,扼住了那人的脖子。
趙宇卿——雖然被掐住了脖子,但他卻毫不畏懼的瞪視著邢天磊,邢看著他手中的小黑筒,忽然發出鄙夷的笑聲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趙子宣那廝的廢物兒子,我看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從趙宇卿手里奪過那支黑筒,他殘酷的笑道︰「如意萬花筒?哼哼——踫上我,我讓你如意不起來。」手上用勁,將那只如意萬花筒捏了個粉碎,然後又提著趙宇卿的衣襟道︰「我邢某人從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最好不要礙我的事,否則我也只有破例了,給我滾一邊去!」
手上用力一甩,將趙宇卿摔向一邊,恰在這時,一聲呼喝聲傳來,又一名少年手持一把頗為怪異的長劍向邢天磊刺來,*得他不得不再次迎敵。
趙宇卿被甩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他看了一眼正和邢天磊對打的少年,然後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林風跟邢憶茜身邊。
邢憶茜忙抹了抹臉頰的淚水,小聲道︰「你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去偷襲我爹,他沒有殺你算你命大!」
趙宇卿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誰讓他打傷阿風的,哼!雖然你救了阿風,但你是邢天磊的女兒,我是不會跟你說謝謝的。」
說著將阿風接了過來,幫他把了把脈,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個綠色的藥瓶道︰「來,阿風,把藥喝了就沒事了。」
雖然對方對自己很不友善,但邢憶茜擔心他喂藥不方便還是伸出手幫忙扶著林風,看著趙宇卿將一些碧綠色的液體倒入林風的口中。
「他…情況怎麼樣?」邢憶茜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趙宇卿看到邢憶茜就莫名的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他連諷帶刺的道︰「沒事,只是五髒被你爹打的移了位,喝了碧玉凝香露調養幾天就會痊愈的。」
察覺出對方的敵意,邢憶茜皺了皺眉,並沒有在意,只是半信半疑道︰「你那個藥真的有效嗎?凡是靈藥不都是有很濃郁的香味嗎?怎麼你這個藥看起來這麼普通,連點藥香都沒有?」
趙宇卿氣呼呼的白了她一眼道︰「拜托,邢大小姐,你不懂藥物就不要瞎講,藥物的良莠不是這麼區別的好吧,這個碧玉凝香露雖然不能夠生死人肉白骨,但治療內傷起效是非常快的,你就等著看好了!」
林風怪異的看了趙宇卿一眼,有點哭笑不得的道︰「宇卿哥,你今天是怎麼了?不要對人家那麼凶嘛,好歹人家也救過我!」
「噢!」趙宇卿皺了皺眉,心里也有點奇怪,自己平時應該沒有這麼小肚雞腸的吧,可是踫到邢憶茜怎麼會?
他偷偷瞄了一眼邢憶茜,好像很想跟她吵架似的……
「咦?」邢憶茜忽然皺皺鼻子道︰「我好像聞到一股香味,而且這香味…好像是從林風身上散發出來的?這…」
趙宇卿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哼——見識到了吧!這就說明藥效已經起作用了,碧玉凝香露啊,就是這麼神奇!」
「嗯?呃……」邢憶茜眼楮瞥了瞥,不打算同他多做糾纏。
「對了!宇卿哥。」林風忙問道︰「你研究的那個藥的藥效應該沒有這麼長才對吧?他們為什麼都還沒醒?害我的計劃都失敗了。」
趙宇卿好奇道︰「計劃?是什麼?你還說 !當我得知酒里面被下了這種藥時嚇了我一跳,因為這個藥迄今為止我也只給過你一份,我還以為是你惡作劇下到酒里面的,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說話之間,他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邢憶茜又道︰「這個藥只對練過武功的人有效,按理說,藥效不應該維持這麼久?至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醒過來?會不會…會不會是你放的太多啦?」
林風想了想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是讓小鸚迷惑那個被我抓獲的人放的,反正那一包我都給他了,或許是他放的時候沒有掌握好分寸吧!那現在怎麼辦?」
趙宇卿指了指打斗處道︰「你看——還有人在拖延時間呢!」
看到與邢天磊打斗之人,林風驚訝的道︰「是阿冉,我還以為他在賓客之中,他怎麼會沒有來赴宴呢?」
「不知道!」趙宇卿奇怪看了他一眼道︰「雪表姐不是說你跟阿冉有什麼事要談嗎?你應該最清楚才對啊?我看阿冉那把劍好生奇怪,而且他的武功也進步很多呢,變化最大的還是你,從手無縛雞之力到武林高手的轉變真的很令我震驚誒,你們出去這一趟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回來都不跟我們分享一下,太不夠意思了。
「這…」林風推月兌道︰「……這不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嗎?」
「扯吧!」趙宇卿白了他一眼,道︰「要是我遇到這麼神奇的事情我一定會先和我的家人朋友分享我的喜悅,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低調呢!這里面肯定有貓膩,快說,你們之間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呵呵!這個…」林風想了想道︰「就算有名堂,現在也不是說的時候啊,不如這樣吧,等事情結束了,我再一五一十向你們道來。這總可以了吧!」
趙宇卿勉強點了點頭道︰「好吧!這可是你說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住這條小命,否則說話不算數的可是小狗哦!」
「是!」林風鄭重的點點頭,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身邊的每個人對自己都很好,他望著正在奮戰的成冉,這個唯一的,跟他既不沾親亦不帶故的朋友,他一直都不明白,成冉為什麼也可以對自己這麼好,他總覺得這是有原因的,只是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機會知道!
邢憶茜拉了拉林風的衣角,面露為難之色道︰「林風,你…可不可以讓你那位鳥朋友不要再傷人了,畢竟他們也只是听命行事,我保證不會讓他們輕舉妄動的。」
看著邢憶茜眼中的不忍,林風點了點頭,此時元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他站起來揚聲道︰「小鸚,停手吧!」
「咻——」鸞鸚一聲長鳴,在空中一個翻轉,飛到林風的肩膀上,然後一臉嫌惡的把爪子上的血跡全抹到了林風的衣服上,嘴巴里還一個勁的嘟囔︰「惡心死了,血呼啦撒的,那什麼,我進去補充點能量,這里你們慢慢處理吧,有事再叫我!」
說完不等林風有所言語,便鑽進了他腰間的皮囊里去了。
林風無奈又無語的看了看肩膀上被涂得亂七八糟的血色爪子印,咕噥道︰「你嫌惡心,難道我就不惡心了,這只小破鳥!」
但他並沒有氣急敗壞的把鸞鸚給揪出來,盞茶功夫傷了敵人一大半的猛將,他知道鸞鸚肯定累了,要不然不會急匆匆的就跑進皮囊中休息。
鸞鸚的消失使眾多黑衣人松了一口氣,這時,躲在人群背後的邢世杰咳嗽一聲,一反方才藏頭露尾之態,威風凜凜的往前面一站,手一揮,呼喝道︰「趁那只妖鳥不在,大家趕緊沖啊!」
「不許動——」邢憶茜冷冰冰的走前一步︰「你們誰敢動一下,就是與我邢憶茜過不去。」
眾黑衣人本就被嚇破了膽,就算沒有人出來阻止,他們也不一定會沖上去,更何況出聲阻止的還是莊主最疼愛的小女兒。
「小妹,你怎麼回事?」邢世杰怒氣沖沖的道︰「你可是連雲山莊的人,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邢憶茜尚未說話,邢旭杰被一個黑衣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從人群里走出來,並道︰「大哥,兄弟們受傷的太多,真的不能再沖了。」
「二哥!」邢憶茜沖過去扶住他,擔心道︰「你怎麼也受傷了?」
邢旭杰身邊的黑衣人面露慚色道︰「小姐,二少爺是為了救小的才被那只鳥給抓傷的,小的真是罪該萬死!」
邢旭杰笑笑道︰「沒事,皮外傷而已,不礙事!」
「哈哈…….我終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冷不丁的,有人忽然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把眾人皆嚇了一跳,尋聲望去,只見群雄中有個人影沖天而起,幾個翻滾便落在了眾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