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路 第十二章 禍起蕭牆

作者 ︰ 青涵

雪後初晴,樹林里的路不是很好走,前放那領路的強盜時不時地往後看,而那些看護銀車的人此時早已汗透了衣服,剛開始走的是官路,雖說有些殘破,但與林間這泥濘之路相比不知好到哪去,于是他們著一行人在這一路上一是歇過好幾次了,這一次他們又歇了下來,周建他們幾人體力倒不是常人能比,再說也不用他們去推車,這時看起來倒多了幾分靈便,只是周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眉頭鎖得越來越緊,那張管家時常回頭看他幾眼看到他這樣的表情不覺心里偷笑。而張家少爺由于年少,雖說前一段路是坐在馬車上但由于上山馬車就有些不方便,于是就和大家一起步行,畢竟是富家子弟,此時已經大汗淋灕,臉上雖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堅決,一行人都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對前途的擔憂,此時的氣氛有些壓抑,那鄒劍雖說平時說說笑笑,此時也並不害怕,只是能不能安全地救出張家母女還有周建的妻兒呢?前方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這時鄒劍開始問話了,只听他問那強盜道︰「這里你們的老窩還有多遠,快從實說來,不然卸掉你的胳膊。」說著就要上前恫嚇,只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去總感覺是兩個熟人在開玩笑,一點都沒有威嚇力,那強盜也不害怕,說道︰「過了這片林子就到了,不信你可以先過去看看。」鄒劍听完倒是沒听他的真的過去看看,指示靜靜地等著下一次出發的指示。

而所謂的強盜窩這邊氣氛也有點不同尋常,而這都是墨展羽的一句話造成的,剛開始大家听到他那句話時都很氣憤,感覺這是在侮辱他們,這有違他們的道義,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那墨展羽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擔憂或是害怕,而他們的二當家的臉上表情已經變過幾次,這一切都看在大家眼里,他們大哥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這可是跟了自己多少年的兄弟,現在他在欺騙自己麼,他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他也在等待著張家人的到來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嘍,口中說道︰「大哥,張家人已經到了前邊的樹林,馬上就要到這里來了。」那兒當家臉色又變了一下,最後還是跪在地上,口中說道︰「大哥,兄弟們對不起,我---我騙了你們,那張家確實不是什麼危害鄉里之人,我這麼干也是為了大家,我們以往搶來的銀子早已花的差不多了,我們這每天吃的也是越來越差,還要省出一些錢去接濟那些窮人,而以前經往這里的商客也越來越少,照這樣下去我們早得餓死,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該死,我不該欺騙大家,是我對不起咱們這份兄弟情誼。」那大哥听完,如旁人一樣,眼中有些發紅,但這並不是因為生氣,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眼前之人並不是什麼貪錢愛財之人,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將寨中的財務都交給他管,剛開始生氣全都因為對方可能在欺騙自己,現在听到兄弟心中的苦衷,怎能不感到傷心,要是自己會怎麼干,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可是張家那幾十人都是死在自己刀下,現在該怎麼辦?

只見那大哥站了起來,向二當家的走去,這時旁邊那些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大哥,放過二哥吧!我們情願代他受罰。」那二當家回頭看了大家一眼,眼淚劃過臉龐,口中喃喃道︰「兄弟們,對不住了,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兄弟。」只是那大哥並不是像大家所想,而是走過去將二當家的給扶了起來,那兒當家先是一愣,然後口中喊道︰「大哥!」其余人看了也是齊聲喊︰「大哥!」只听那大哥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听憑張家的處置了,快將張家夫人請出來。」旁邊有一人听完連忙站了起來,向屋內走去,沒過一會兒,那人就將張家母女帶了出來。

而張家這邊渾然不知強盜窩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時已經開始上路,隱隱約約已經能夠看到前方那一排你茅草屋,而在那屋前站著一群人,看的不是很清楚。這時只听張家管家說道︰「大家小心點,準備好弓箭,小心有詐。」說完還故意看了一眼周建,于是一群人又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這時才看清楚,張家夫人就坐在那群人正中間,張家小姐立在旁邊,旁邊還有兩個小孩,當周建看到兩個小孩時不覺一驚,心中暗道︰「他倆怎麼會在這里?」來不及等他多想,只听張家少爺喊道︰「娘,妹妹。」喊完就要沖過去,幸虧被旁邊的家丁一把抓住,那張家夫人听到喊聲,向這邊看來,,口中喊道︰「遠兒。」又看了一眼張家管家,

眼中隱隱然有些憤怒,那張家管家看到,並沒有生氣,而是笑了笑,那邊傳來張家夫人急切的聲音「遠兒,小心」,只見張管家迅速靠近張家少爺,用手抓住他的胳膊,沖著那邊喊道︰「趙大哥,動手吧!」張家這邊頓時一驚,只听張浩遠說道︰「張叔,你這是干什麼。」那張管家笑道︰「現在想起叫我張叔了,哈哈,今天你們都得死。」只是那邊並沒有響應,那張管家催促道︰「趙大哥,現在不動手還等什麼時候。」說完又看向二當家的,只見他臉上有些淚痕,心中不覺一驚,難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抓向張浩遠的手又緊了幾分,這時那邊傳來了他們大哥的聲音「想我趙明半輩子無愧于心,今日卻毀在了你手上,到了現在你還想利用我,快放了張家少爺,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那張管家听完滿臉驚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不然,不然咋地,我說過今天你們都得死。」

就在這時傳來二當家的一聲悶哼,只見他擋在趙明的身前,嘴角流出了血,背後插著一把刀,而握刀的人卻是那李貴,著急見他趕緊放開了手,向張管家的方向跑過去,「強盜」那邊沒想到自己這邊有內奸,一時愣在那里,任由李貴跑了過去,而這邊那二當家的聲音很小的說道︰「大哥,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騙您了,希望您能夠原諒我,我們來世……。」那趙明抬頭凶狠的望向張管家,那張管家反而笑道︰「沒想到你們這些強盜還有一些情義,不過你們很快就可以團聚了。」說完向身後喊道︰「動手。」只見那些護衛的人群之中很快傳來一些痛呼,很多人都已倒地,鮮血從胸月復之間流了出來,慢慢融入那泥濘的土里,泥土也馬上變紅,這一切都發生極快,就連那周建和鄒劍都沒反應過來阻止,如果不是身體本能,今天可能也會受傷,最後這邊只剩張家少爺和周建和鄒劍沒事,而此時他們卻是想動不能了,那些人已經用弓箭瞄準了他們,而弓箭還有一個方向,那就是趙明那邊,只听趙明喊道︰「快保護張夫人和孩子。」那些人也從對面的痛呼聲中清醒過來,此時接到命令立即擋在他們身前,而那些早已瞄好的箭已經射到,傳來一片悶響,而他們卻是一動不動,為張夫人和孩子的轉移爭取時間。

而張管家這邊本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林中傳來響聲,他們不覺回頭看了一眼,就在他們失神的剎那,周建和鄒劍二人已經將圍住他們二人的幾人撂倒在地,迅速向張管家沖過去,想將張家少爺也給救出來,可是那張管家也不是吃素的,反應極快,將他往後一甩,傳來張家少爺的的慘叫,顯然是他又加了幾分勁,那張管家向著周建喊道︰「周建,你難道真的不將你妻兒的生命放在眼里?你再動一下,我先殺了你的妻兒。」說完向那跑過來的李貴使眼色,可是那里貴神色慌張的站在那里,那張管家對他說道︰「還愣著干啥,趕緊去將他的妻兒押過來,要是他再擋我,我就先殺了他的妻兒。」可是任他怎麼說,那李貴還是站著一動不動,他也不能當著周建的面說呀!

這時那周建說話了,只听他說道︰「不用再問他了,我妻兒現在還好好的在城里面,你們根本就沒抓到。」那張管家听完滿臉詫異,回過頭看向李貴,就在這時,只見周建拉弓搭箭,咻的一聲,傳來張管家的悶哼,抓向張家少爺的手不覺松了一些,那張家少爺趕緊掙月兌開來,等他還想上前抓他的時候,又傳來咻的一聲,只見張管家雙手各中一箭,血流滿衣袖,而那張浩源也跑到了周建身旁,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那些望向趙明那方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可是馬上痛感就傳上他們心頭,那周建和鄒劍不給他們機會,紛紛將他們射傷和擊倒,可是卻沒下死手,任憑他們在地上掙扎,而張管家望著大勢已去,想自裁卻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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