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路 第十六章 子事父知

作者 ︰ 青涵

那周魯听完店小二的話,想到她可能是張家小姐,而自己父親不是幫忙押運銀車嗎?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回來請大夫,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想到這里哪能想到更多,于是便匆忙跟了出去,只是兩者之間的距離有些遠,並不是一會半會兒就能追上,周魯只能在後面慢慢跟著,出城之後進了林中,由于樹木擋住視線,沒過多久周魯就徹底將他們跟丟,只是就這樣回去終究有些不甘,于是在林中尋覓期望能重新發現他們的身影。可是終究沒能如願,找了很久還是沒遇到,正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父親從前面走來,于是趕緊跑了過去喊道︰「父親!」那周建正在尋思墨展羽為何變化如此之大,此時听到兒子的聲音抬頭看見兒子一個人向自己跑來,加快腳步迎了上去,急切問道︰「你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你娘呢?」周魯如實相告,周建听完模了模兒子的頭安慰道︰「傻孩子,父親怎麼會有事呢?你娘你也不用擔心,有父親在,我不會讓咱們一家出事的。」說完看向蒼穹,似是在對某人說似的,那周魯听完父親的話嗯了一聲,又問道︰「那母親現在可能會到哪里去呢?」周建回答道︰「放心,你娘不會有事的,既然她說有事出去傍晚回來我想她傍晚就會回來,咱們就不用擔心了。咱們現在就回去等你母親。」那周魯听完有點怯生生的問道︰「父親,張府現在怎樣了,沒出事吧?」周建回頭看了一眼兒子說道︰「你看父親是哪做事半途而廢的人麼,他家的事已經妥善處理好了,此時有沒有我已經沒多大意義,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你娘先回去見不到你會擔心的。」周建牽著周魯的手走在林中,周建此時心中有很多疑惑,正自己一個人捉模著,忽听周魯有點驚喜地說道︰「父親,你看!」周建清醒過來,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條面巾纏在樹枝上,對他說道︰「不過是一條面巾,我們還是走吧!」听到父親這樣說道,周魯有點難為情的說道︰「父親,你能幫我將那面巾弄下來嗎?」周建很少見兒子這幅情態,不覺有些驚訝,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在地上找了一塊相對干淨的石頭向面巾扔去,面巾隨著石頭落了下來落到附近的草叢里,周魯連忙跑了過去將他給撿了起來,喜愛的看了幾眼,周建有點好奇,兒子一天沒見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居然對女人用的面巾這麼有興趣,走近問道︰「魯兒,你認得這塊面巾。」周魯連忙回答道︰「我不認得,只是覺得比較好看,所以才讓父親幫我弄下來。」周建听完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此時他倒是想起了什麼,魯兒雖說才十二歲,不算大,但當年自己這個年齡的時候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了麼,想到這里,不覺笑了起來,既然兒子不說自己也不用揭穿,那個人沒有自己的一點小秘密,當年自己還不是怕被父親知道,想到這里,臉上多了幾分傷感,不知自己的父親現在怎麼樣了,好像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再見到他了,處在這邊隅之地信息不是很流通,再加上自己常年生活在山上,對外界的了解也就更少了,十多年來也幾乎沒有他一點消息。周魯首先看到父親的笑容感覺自己心中那些事被父親看穿了,臉倏地一下就全變紅了,而後又看到父親臉上無端露出一絲落寞,這表情自己這十二年來從未見到,自己看到的父親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母親溺愛的看向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不覺有些擔憂喊道︰「父親!」周建听到兒子的聲音清醒過來,對兒子笑了笑,咱們趕緊回去吧!你母親可能已經在客棧等咱們了,周魯問道︰「父親你沒事吧?剛才你那表情有些怪。」周建說道︰「沒事,這事就不要和你母親說了,父親剛才想起了張家的一些事。」周魯听到父親提起有關張家的事,好奇地問道︰「張家有什麼事?」張建有些好奇地望向兒子心想以前兒子是從來不會這樣的,今天怎麼對張家的事如此好奇,只是不管他如何想也不會想到兒子居然。周魯看到父親這樣看著自己剛才那被看穿感覺又出現,于是岔開話題說道︰「我們趕緊回去吧,娘可能已經回到客棧了。」說完就自己一人在前面引路,周建看向兒子的背影,臉上浮起幸福的笑容。不知二人走了多久,遠遠地看到那有些熟悉的城牆,此時已經是下午,太陽即將落山,冬日的太陽不再那麼炙熱,紅紅的光灑在城牆上添了幾分悲涼,二人沒有停住腳步感嘆,而是徑直邁進城門向城里走去,直奔客棧而來,不多時一座有些氣派的客棧出現在眼前,遠遠看見店小二還在門外招攬著一些顧客,傍晚的氣溫已經降了不少,店小二站在冷風之中四處張望著,同時跺著腳並將手放在口邊吹暖氣,神色有些疲憊,擔當有人從面前經過時總會打起精神上前去和別人打招呼,不管別人是如何對待他,每次他都會將笑容露給別人,只是他心中又是怎樣情感,當他看到走近的周家父子時馬上迎了上來,笑呵呵地說道︰「客官回來了,夫人已經回來了,真是對不起他怎麼出去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周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回來就好。」旁邊的周魯說道︰「小二哥,一起進去吧!外面挺冷的。」店小二看向周魯說道︰「公子,今天你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夫人回來之後見不到你而我又不知道你那去了將她給急壞了,你還是快進去吧!我已經習慣了,扛得住,趁著天還沒黑還可以多招攬一些顧客,你們快進去吧,不然將你們給凍壞了。」說完就將他二人往屋里面推去,帶他二人進去之後,笑得更燦爛了,轉過身去繼續對一個又一個旅人推薦著。周魯和他父親進屋之後回過頭看了一眼店小二那寒風中單薄的身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問道︰「父親,這麼冷他為什麼還要站在外面?」周建想了想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為了生活。」周魯又問道︰「什麼是生活?」周建回答道︰「生生不息地活著,不管境遇怎樣都頑強地堅持下去,這就是生活。」周魯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周建回頭看了一眼,終還是牽起兒子的手向樓上走去,輕輕推開房門,見妻子正焦急地坐在桌子旁邊,周魯一進門就喊道︰「娘,我和爹一起回來了。」那婦人听到兒子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眼中的焦急頓時化為烏有馬上變成了高興,當看到兒子身後的丈夫時,笑了笑,說道︰「回來了,沒事就好。」周建看到妻子有些蒼白又有些疲憊的臉,心中隱隱作疼,上前將他娘兒倆擁入懷中,三人相依相偎,如果此刻能剎那永恆那該有多好,不知過了多久,只听周魯說道︰「娘,你怎麼哭了。」那婦人趕緊擦干眼淚,說道︰「眼楮毛卡在眼楮里了。」周魯說道︰「那我幫你吹吹。」那婦人身子微曲那魯兒就能夠著,只見魯兒小心翼翼的吹著,看著比自己矮不了的兒子,想起了這十二年的朝朝夕夕,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兒子已經這麼大了,而自己還將他定格在幾歲的時候,想到這些,眼淚又從嚴框中流了出來,魯兒見狀連忙停止吹氣焦急地問道︰「娘,是不是我吹疼你了?」那婦人聲音有些哽咽道︰「沒有,娘是看到魯兒這麼懂事心里高興。」魯兒問道︰「高興為啥要哭。」那婦人回答道︰「情到真時,哭笑已經不受人控制,也許這就是人的本心,以後你看人時要學會用這顆本心。」旁邊的周建听到這些話,眼楮有些泛紅,但最終還是忍住,說道︰「好了,今天都是怎麼了,說這些話干啥。」那婦人听到這些,也止住眼淚笑道︰「這看我都干了些啥,你安全回來我本該高興的,怎麼弄成這場面。今晚我們就慶祝一下。」周建看到本性喜歡清靜的妻子難得這樣,于是滿口答應,那魯兒听到這里高興壞了,連忙問道︰「那是不是可以讓小二哥進來去準備了。」周建看了他一眼說道︰「嗯,你現在就去叫他進來去準備吧!」周魯得令馬上向樓下跑去,听到樓梯里傳來的聲音,周建看向妻子笑了笑道︰「鳳兒,咱家魯兒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那婦人听完先是一驚,問道︰「真的?」周建將回來路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妻子,那婦人听完,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不過,我們家魯兒已經有婚約了呀!」周建听他說完,臉色有些低沉說道︰「當年太子離宮出走孩子都一起抱出去了,後來太子……,孩子也從此不知所蹤,這樁婚姻恐怕一斤沒有可能了。既然魯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當年的事也不用再對他說了,我想太子泉下有知也不會怪咱們失信,等將來知道魯兒喜歡的人是誰,咱們就幫他上門提親。」那婦人說道︰「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畢竟咱們還不知道那女孩是否喜歡咱家魯兒,*之過急可能會傷到孩子。」周建想了想,說道︰「一切都听你的。」說完這句兩人相視一笑。那魯兒來到樓下見到店小二還在門外,趕緊跑了出去將父親的意思告訴他,讓他先去準備,那店小二吆喝了一聲︰「好 ,客觀你稍等。」說完就向廚房走去。是夜,在周建的安排下,店小二得到老板允許,和周家一家人坐在桌子上吃著香熱的飯菜,場面相當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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