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世界是一種世人被教化的世界。此界眾生安于十惡,堪于忍受諸苦惱而不肯出離,為三惡五趣雜會之所。一個小世界為一個行星系(包括太陽系),一千個小世界組成一個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組成一個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組成一個大千世界,人們常將大千世界稱作三千大千世界。」
——苦行者手記「蕭小飛,你又被欺負了哭了啊,你媽等會又要鬧騰一會了。」隔壁家的何大爺一大把年紀了還活的那麼的滋潤。
蕭小飛,男,地球歷公元1995年,已年滿9歲,出生在天朝的鄉鎮監獄農場某中隊干部家庭,除了去學校上學,其它時間總是與青年干警和青年勞教為伍,左手牽著光明,右手牽著黑暗。
監獄農場包括一個農場總部和多個中隊,每個中隊負責一大片農田,中隊環繞著農場總部,農場總部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年代就體現出了它作為一個行政、經濟中心地位的重要性。在各個中隊的最外圍是許多貧窮的村落,要去到鎮上,需要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村落,和村落與村落之間的農田。蕭小飛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農田,樹林,河流與稻草堆這些遠離塵囂的地方。
「哪個不長眼的,又欺負了我家的孩子,不許哭,真沒出息,哪天沒看到你哭,跟個女娃一樣,又不說被誰欺負的,走,走,走,進去,進門做作業去。」蕭小飛的媽,很晚才懷上蕭小飛,也許是晚婚晚育生育在這種有政治構架的地方執行的還是比較到位的吧。
蕭小飛一進屋就用衣袖抹了一把整張濕潤臉,在專用的高凳上做起了作業。9歲了的孩子,農場的父母是不會再接送孩子上下學了,都是一群群的孩子們結伴回各自的家,學校在農場總部,一棟3層樓的房子充當了教學樓,這個子弟學校就只有小學階段,老師為公務員編制,各個中隊和周邊農村的孩子都會集中在這里讀小學,學校里還有一群特別的學生,是勞教後再就業人員的子女,他們由于刑期太長,刑滿釋放後而又不願意回到各自老家的,就在農場和周圍的農村安頓了下來,娶的都是周圍農村的婦女。
傍晚7點多了,落日霞紅彤彤的,電視旁的蕭小飛看完聖斗士後一個人默默的走出了家門,走到二中隊監獄大門處,看著一隊隊從田地了收工回來的勞教們悠閑的走進監獄大門,帶隊的干警們集中的坐在了門口大梧桐樹下的躺椅處慵懶的聊著天,每小隊的勞教頭目不斷呵斥著手下的勞教隊員加快進門的速度,好搶到食堂的好位置,每天都是如此情形。
一個20多歲的年輕勞教看到蕭小飛嚴肅的表情,停止了呵斥他的手下,感興趣的朝著蕭小飛眨了眨眼,蕭小飛快速的走到年輕勞教身邊,輕輕的問了句︰「幫我做的鐵絲槍做好了嗎。」
「哈哈,急著去報仇啊,等會我進去了再拿給你,比彈弓精準度要高,威力也不差彈弓多少,看我夠義氣吧。」年輕勞教說完模了一下蕭小飛的小平頭,看到自己的隊員都進門後也快速的閃進了監獄中,五分鐘過去了,年輕勞教從監獄大門里探出頭來,蕭小飛快速的走過去拿走了一個報紙包裹的物品。
第二日下午五點左右,蕭小飛和小胖,猴子等沿著回家的路前行,穿過一片茂盛的樹林,走到一個村落,零散的磚瓦房沒有規則的立在村子里,每家門前10米處都有2層樓高地稻草堆,高過了民房,不斷散發出陣陣牛屎的餿味。一聲尖銳的大笑聲響起,從一個稻草堆的隱蔽處跳出3個高個少年,一眼看去就是沒有進入學校去學校的那種農村孩子。
「都走到前面來,跟昨天一樣,一個一個叫聲爸爸,就放你們過去,嘿嘿,別又討打。」那個尖銳聲音的少年神氣的掃視著眼前的這些9歲孩子,當看到蕭小飛時,輕蔑的表情浮現在了他那張骯髒的臉龐上。
「喲,小啞巴,又躲在最後面啊,想跑啊,你哪次跑掉了?來來來,一個個給我喊,小啞巴你今天要是還不喊,一定要打的你喊了爸爸,才準你走。」公鴨般嗓門的少年搓了搓黑漆漆手。
小胖回頭看了看小飛,正準備轉身朝著帶頭少年喊爸爸時,小飛突然左手推了一下小胖的後背,右手抬起早已握好的鐵絲槍,用稚女敕的聲音吼了聲︰「都跑!」,一聲皮筋撞擊鐵架的聲音響起,花生大小的石頭向著公鴨少年的面門射去,那少年雙手忍著劇痛捂住了眼楮和額頭蹲在了地上,其他2個少年抽出了旁邊稻草堆中的棉桿,向蕭小飛他們追去,但沒幾步就退回到公鴨少年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快跑到二中隊的範圍了,蕭小飛告別小胖和猴子他們,一個人朝著自家屋子奔去。小飛的爸媽還在隊上,小飛只能用鑰匙開了門獨自做起作業來。
從此以後,蕭小飛還是往常一樣的生活和學習,那個公鴨少年被傷了眼角後,他們家里人來找小飛家里要了一些醫藥費後就告一段落了,從此這條路上太平了不少,小飛個子不高,又很瘦弱,不愛說話,被欺負了總是默默忍受著,直到欺負他的人都喪失去繼續虐待的興趣,如果還繼續卯上的,蕭小飛總是會爆發一次。
歲月流逝總在彈指間,地球歷1998年夏,天朝洪水泛濫,國際金融危機,朱總理勵精圖治改變著天朝,但這些事物離蕭小飛的生活還是太遙遠。
正享受愜意暑期的蕭小飛坐在陰翳的堤壩上,看著遠處勞作的勞教和干部們,若有所思。勞教人員也有休息的十分鐘,一直幫助蕭小飛的年輕勞教頭目無聲的坐在了小飛身邊,這個勞教頭目其實只犯了偷竊罪,對于窮人來說,為了改變生活,年輕的時候總會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做出後悔的事情。
「我要去鎮上讀初中了,每月都難得回來次,我知道其它的干部子弟都十分的排斥你們,但我知道你們都不壞,好與壞都要看對什麼人,我听我爸說你這幾年表現很好,今年就要提前釋放了,可能你走的那天,我沒辦法送你。」蕭小飛落寞的說著。
年輕勞教用柔和的目光看著蕭小飛道︰「還要你這小鬼頭送什麼,以後考上大學了,到W市來玩就找我阿龍哥,你們家的恩情我都記著在,雖然我現在還是一個窮光蛋,哈哈哈。」
「對了,小飛,你老是不好好吃飯,就你這瘦小的樣子到了鎮上的學校還不經常被人欺負呀,這個暑假我教你一些陰狠的防身術,你老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你早上早點到我們出工的地方來,我偷偷教你,你再找沒人的地方練練,然後多吃點飯長點力氣,整麼樣?」張阿龍仔細的盯著小飛的表情變化。
「恩,但我爸說打別人是不對的,我只是想自己能少哭幾次。」蕭小飛無所謂的默認了。
12歲的蕭小飛,個頭才剛剛過1米2,班上的女生都1米3多了,所以在班上總是坐在前排,老師眼皮地下的孩子成績都差不到哪去,注定了優秀的成績,悲劇的體魄,被欺負的命運。
這個暑期,雖然蕭小飛個子沒長多少,但皮膚和骨頭之間卻多了某些東西。
敬請看下集︰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