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亂 第三十九章 地宮?

作者 ︰ 孤鶩游

一夜的夢境清晰地印在腦袋里,歷歷在目,仿佛真的發生過。路展走出房間,想呼吸一下空氣,調整一下情緒。

走在盤龍鎮的大街上,路展的腦海中很自然地就蹦出昨晚的夢境,難道這盤龍鎮就是夢里爺爺說的「護龍山莊」?想到這,路展就感受到這古樸小鎮的親切。他便想仔細走一走、看一看。

這小鎮三面環山,一面傍水,正是典型的「背靠青山腳踏川」的風水寶地。所有房屋都是木質結構,看樣子算不得古老,也就十幾年的光景。路展優哉游哉地踱到村口,清澈的小河嘩嘩地流淌,他忍不住沿著河堤下去。

路展走到一處鋪著條形石頭的地方,坐下來,這里看來是女人們常來洗衣服的地方。

路展低頭看著大條石,條石上面似乎有字跡,雖刻得很深,畢竟年久水沖也已經看不清是什麼字了。看著筆畫的走向,路展覺得很像是有個「路」字,他一下子打起精神——嗯?這里真的與我的家族有關?那昨晚的夢?——路展有些吃驚了,是的,有好多事情似乎能和自己的夢吻合。

路展認真分析起來,這齊雲山何止千百年,附近盤龍鎮的所有建築卻都是近些年的風格——莫不是這里曾遭受滅鎮的災難?唉,都怪自己醒的太早,沒有做完這個離奇的夢。想到這,路展忍不住給自己一個耳光。

一路想事,走起來就比往常慢了許多,路展踱回客棧時,賀芊芊正焦急地等在大門口。不覺之間,路展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

「展哥哥,你去哪了?還沒吃早飯吧。」賀芊芊溫柔地問,沒有絲毫的埋怨。

「哦,醒來沒事,我出去走走,就忘記了時間,是有點餓了。」路展都覺得回答的有點生硬,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的夢。

賀芊芊馬上吩咐小二上飯,陪著路展回了房間。

工夫不大,小二端來飯菜,見是兩副碗筷,路展問︰「芊芊,你也沒吃飯?」

「嗯,我在等你。」賀芊芊低著頭,幫路展擦拭一下碗筷。

「餓壞了吧,昨晚就沒吃飯。」路展很是歉疚。

「沒,怕你人生地不熟的,擔心你迷了路。」賀芊芊終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埋怨。

「我很熟的——」路展差一點就把夢里的事說出來,把自己說成是這里曾經的主人,但事情沒明了還不一說出去,他趕緊把饅頭塞進嘴里,隨著也咽下了後面的話。

「瞧你,慢點吃。」賀芊芊被路展的吃相逗樂了。

兩個人邊吃邊商量接下來的計劃,都覺得不能貿然殺上山找那個什麼玄一老道。玄天教在大晟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想來實力也絕不一般,不是他們這十幾個人就能奈何的。

于是,賀芊芊出去把天干武士都叫過來,吩咐大家不要隨便出去走動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先呆在客棧里等等老舉子的消息,再作打算。

這樣的決定是路展十分歡迎的,他真的希望呆在這里,讓自己的夢延續,于是他就盼望著天早點黑下來。越盼越覺得時間過得慢,多虧有芊芊陪伴。

夜終究還是要來的,吃過晚飯肅靜下來,路展早早熄滅燈,躺在床上強迫自己盡快入睡。人要是心里有事,睡覺就成了困難事,「1、2、3、4……」路展一遍又一遍查數,可還是清醒得很。

一直到了子時,路展還是睡不著,他這個恨自己啊。實在沒招,他爬起來找到值更的小二買了幾斤白酒。回到房,捏著鼻子狠命地灌,轉眼間一壇子「頭溜」喝個底朝天。你別說,還真好使,不一會路展就鼾聲大起了。

果然,爺爺又來了。還是親切地叫著︰「路展——路展——」路展照舊撲入爺爺的懷里,依然溫暖、幸福。

爺爺繼續昨晚的講述︰「看到皇上賜的毒酒,我明知道也要喝下啊,這是先祖的遺命——‘不可違背皇家的旨意’。」爺爺嘆息著,「聖旨說得明白︰路家男丁全部喝下。」

路展不想打斷爺爺的話,想讓爺爺能多講述一些。

「我實在舍不得給你灌下,你還太小啊。可我知道,等我們喝下之後就會有武士殺進來。」爺爺撫模著路展的頭。

「我就用真氣壓住毒,親眼看著家族中人一個個死去,女人們哭成一片。」爺爺說得有些哽咽了,眼中淚光閃閃,路展幫爺爺擦了一下眼楮。

「果然,一個時辰的功夫,定國公蕭遠帶著人沖進來了。對著我和一干婦眾宣讀聖旨,無非是誣蔑我家謀反,誅滅九族之類。」爺爺終于有些憤恨了。

「蕭遠是個忠烈、正直的武將,他見我沒死就來到我面前,先是跪拜,接著把我扶到里屋說‘你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我一定萬死不辭。’我就托付他,救你出去。蕭遠果然仗義,把你揣入懷中帶走,後來又安排人把你送到塞北,都是怕人懷疑。」

「啊,這定國公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路展還是忍不住插話了,這件事關系到自己。

「是的,要記著報答人家。你的養父母都是蕭遠的心月復,他們都是好人啊。」爺爺不無感激之情。

「後來,蕭遠秉承皇命,讓我們家人全部自縊。他也是沒辦法,玄天教的人就在一邊監視。可憐我家一百三十口人,除你之外全部死在那個夜晚。」爺爺已是老淚縱橫了。

路展也早已滿臉淚水了。

「我們家族被滅門後,玄天教並不算完把我家掘地三尺找尋秘笈他們知道,我家有個地宮還是祖先三百年前所建,便四處找尋洞口。後來終于被他們發現了,可我家的地宮豈是他們進得去的?他們先進去幾撥人馬都是有去無回。後來,他們就焚燒了整個莊子,勾結其他幾個教派屠殺了全莊人三千余口啊,血流成河。再以後,這里就成了現在的盤龍鎮。」爺爺終于長出一口氣。

「地宮?」路展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了。

「是的,那是我們家族的禁地,只有長門長支的老大才有資格進去。你是我家的唯一繼承人可以進去。」

「那里有什麼?」路展十分驚奇。

「有世上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至上秘笈——昊天訣,你要學會它因為你擔負著重要的使命。」爺爺說得有些沉重。

「什麼使命?」路展十分想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隨天意吧。」爺爺的話充滿玄妙,「雞要叫了,我得走啦,孩子這是秘密不要說給任何人,我還會來。」

「爺爺、爺爺——」路展還想再說可就是一眨眼,爺爺不見了。路展醒來時依舊頭疼欲裂,大概與喝了太多的酒也有關系。

「地宮」「地宮」這兩個字眼始終在路展的腦海之中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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