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雪洗的時間有些長,一個是這些天患病,渾身無力動不了,都是護士幫著擦的,根本就沒有痛快的沖過澡。再就是剛才出了一身的黏糊糊的,還有點兒發黑的東西,讓她看著就惡心。
刷牙的時候,看著鏡中恢復不少元氣依然漂亮如昔的自己,「活著!」只蹦出兩個字。
洗好以後,換了曾馨菲給她找的睡衣,也不好意思出去,在浴室里踱來踱去。
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比自己平時最好狀態的時候都要強,似乎真的病愈了。
但如何的面對房立威呢,這是個極其現實的問題。起初是自己覺得不久于人世了,還發現了令自己怦然心動的男生,忍不住就表達了抑制不住的想法。還做出了那麼沖動的事情,而且是當著人家老婆的面,丟人都丟到哪里去了?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家伙歲數不大,竟然有兩個老婆?」沈珂雪忿忿的自言自語,接著又愁眉苦臉的嘟囔道︰「到底怎麼辦呢?鬧心死了。」
浴室的門被敲響了,嚇了她一跳。
「小雪,洗好了嗎?」萱姨那溫柔的聲音。
「洗……洗好了。」總不能一直關在這里吧,沈珂雪硬著頭皮去把門打開,不敢正眼看萱姨,俏臉通紅,低頭小聲叫道︰「姐!」
「你先去我的房間吧,你那個房間剛才通風了,現在還有點兒涼。」萱姨笑著說道。
「嗯!」沈珂雪點點頭,隨著曾馨菲來到她們的臥室。
「你先坐一會兒,我和姐去洗澡。」曾馨菲也離開了。
沈珂雪感覺輕松一些,不過還很糾結,幸虧沒看到房立威,不然更尷尬。正想著呢,門又被打開了,「怎麼怕見誰,誰就來啊?」沈珂雪紅著臉轉過身去。
房立威發現沐浴過後的沈珂雪,明顯比之前多了不少的生氣,也漂亮了很多,忍不住湊上前去,坐到了她的身邊。
沈珂雪立即向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一點兒。
房立威再次湊了上來,沈珂雪還想挪,但被他一把抱住了。
「你……你干什麼?」她的聲音有些發顫,而且很小。
「我……我想看看你的病好沒好?」這家伙也是沒準備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是好了,謝謝你!」沈珂雪抬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又低下去。
「還不能確定呢,不知道會不會再反復。」這話明顯是另有用意啊。
「應該不會了吧。」沈珂雪不敢抬頭看他,一想到自己趴到他身上瘋狂的親吻人家的一幕,她就感覺無地自容。
「誰也說不準啊。」
沈珂雪沒有繼續談論自己的病,「你呢?」
「我挺好的。」房立威明白她問的是昏迷的事情,輕輕的用力,把她搬到自己懷里。
猶豫了一下,沈珂雪最終沒有掙扎,趴到了他的肩膀上,閉上眼楮,過了片刻,喃喃道︰「你有老婆的。」
房立威很無恥的點頭,這是事實。
「她倆都是你老婆。」
再次點頭,好一會兒沒听到任何聲音,他問道︰「你很介意嗎?」問出這句很白痴的話,他後悔了,誰能不介意呢?
「是的!」沈珂雪很直接的答道。
房立威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堅持呢?」
沈珂雪沒有回答,真的不好說,如果他堅持,自己會如何選擇?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這個善良的救了她的男生真的令她非常心動,自己能輕易的放手嗎?
「我喜歡你!」雖然很無恥,但他顯然已經知道趁熱打鐵,主動進攻,不是一直在被動的等待別人宣判了。
一個是沈珂雪的孤兒身份,比他還要淒慘的命運,再就是這個外表俏麗,內心卻是無比純良,表里如一的女孩,有過面對死亡的經歷,確實是打動了他。
「我……我……」她的心徹底的亂了。
房立威堵住了她的唇,她愣了一會兒,還是笨拙的回應了他……
良久。
「難道她們就不介意嗎?」沈珂雪趴在房立威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腰,輕聲問著。
「哎!我也說不清。」房立威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就不能好好的控制住呢,「以後真要注意了!」
「注意什麼?」
「不能再隨便的動情了。」
「我能是最後一個嗎?」
「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這話說的,就跟沒說一樣啊,什麼叫意外?明顯沒個標準。接著他有些驚喜的問道︰「你答應了?」
「我沒說答應。」
「但我們已經那啥了。」
「哪啥了?」
「接吻啊,只有我老婆才可以跟我接吻。」這是什麼道理?
沈珂雪拍打房立威,嬌嗔道︰「我就不做你老婆。」
「那就做我的女人,反正是二選一。」
「討厭!」
「我會對你好的。」又承諾上了。
「我還沒想好呢。」
「還想什麼啊,連老公都叫了。」又提起這茬兒了。
「那種情況下說的話,不能算數。」
「怎麼不算,面對死亡的時候,才能見真情呢。」他還覺得挺有道理的。
「如果我真死了,你會心痛嗎?」
「廢話,沒看我那麼賣力的救你麼,有我這個稱職的花匠在,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你這朵美麗的鮮花凋謝了呢。」
沈珂雪摟緊了他的腰,出了那麼多的汗,最後都昏迷了,他為自己確實是付出了很多。
這時,萱姨和曾馨菲的說話聲傳來,就要走進房間了,沈珂雪立即坐直了身體,而且還推著房立威離自己遠點,恐怕她們看到。
女孩子矜持,扭捏是正常的,房立威看著想笑。
萱姨進門看了看兩人,對房立威說道︰「快去洗澡,我們有話和小雪說。」
「哦!」房立威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沈珂雪面對她倆,真的是非常羞臊,頭垂的很低,都快要埋到自己高聳的胸部上了。
「小雪。」萱姨叫了一聲。
「姐……」聲若蚊吶。
「我和菲菲與小威的關系,你也都看到了。」
沈珂雪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
「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這點毋庸置疑,而之前你對小威的態度,我們也看的很明白,雖然時間太短,證明不了太多,你也可能會隨時的改變,尤其是身體康復以後,可能之前的想法也會有所變化,而在了解了我倆都是他的女人以後,就更接受不了了吧?」萱姨試探著問道。
沈珂雪很想搖頭,但根本就做不出來,搖頭豈不是就承認自己的態度了麼。
沒有得到答案,萱姨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女人,如果你還拿我當姐姐的話,索性就敞開了談吧,說說你現在對小威的想法。」
「我……」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有我們兩個在場,又不是向全世界喊出來,面對死亡你都不怕,難道還會怕說幾句真話嗎?」曾馨菲激勵道。
沈珂雪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兒,「我現在很矛盾。」這就是真實的想法。
矛盾就對了,如果直接接受或者拒絕,那才怪了呢,是個正常的現代人就很難接受,而如果直接拒絕,說明她對房立威沒有多少真心可言,也就是不是多在乎,可以隨時放棄。恰恰是這種矛盾,證明房立威在她心中已經產生不小的影響,不是說放手就能立即舍棄的。
「試著和小威發展一下吧。」萱姨一看這就是要陷進去了,現在說多了也沒用,還是讓兩人多多的接觸,增加些感情再定比較好,「當然我們是可以接受你的,至于你能不能接受我們,那就看你自己了。」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你們真偉大!」沈珂雪由衷的說道,把自己的男人分給別人,有幾個人能做到啊。
這哪是什麼偉大的事情啊,看到兩人那瘋狂的瞬間,以房立威的性格,想放棄都不容易。再就是被算卦的毒害的,與其讓房立威去外面被別人糾纏,不如這樣找個兩人看著都滿意的,倒是更穩妥一些。
兩人笑笑,「這跟偉大可沒有關系。太晚了,你剛剛恢復,早點兒休息吧。」萱姨拉起沈珂雪的手拍了拍。
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事重重的走向另一個房間。
時間不長,房立威打開萱姨臥室的門,發現兩人正躺在火炕上輕聲的聊天呢,沒有看到沈珂雪的身影,應該去另一個房間睡覺了,他進屋,把門關好,就要爬上炕。
「你要在這里睡?」曾馨菲問道。
「是啊。」房立威理所當然的答道。
「這不好吧?」曾馨菲坐起來看著房立威。
「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我去那個房間睡?」
「你不願意?」萱姨也開口了。
房立威苦笑著道︰「老婆,你就別考驗我了。」說著想上去,但被曾馨菲擋住了。
「我和姐說的是認真的,她剛恢復,現在心情又不是很穩定,你去安慰安慰,比我倆說的管用,又不是讓你去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額?關鍵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躺在一個火炕上,這好嗎?」他還來上矜持勁兒了。
才認識一天,就跑沈珂雪睡的房間去,貌似怎麼都說不過去吧?如果她還是一個病人,留在那里照顧她,倒是好理解,主要是人家現在治療效果很好,不需要陪護了。而且這邊就是兩個老婆大人,他還真做不出來。
「讓你去陪她說說話,你想那麼多干嘛?」萱姨嗔怪道,「是不是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心里活動啊?」
「額?」房立威撓了撓頭,要說沒點其他的思想活動,那是不可能的,哥們也是正常人啊,但那只能是想法。
「別廢話了,趕緊去,多說點兒安慰的話。現在已經三十了,我們要抓緊時間多睡會兒。」萱姨命令上了。
「哦!」這廝乖乖的答應。
「不過我可警告你啊,小雪那麼純潔,你不能亂來。」
「姨,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房立威有點兒委屈。
「咯咯……快去吧。」曾馨菲看著房立威的模樣就想笑。
這牲口臨走還不忘在每人臉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