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風雲錄 第三章 幻化刀法

作者 ︰ 金古之風

眾人听到這里,皆沉默不語,任誰都可想見當年在他們之間,不曉得發生了多少動人的故事。林飛燕更是一付神往的模樣,而宋之風在知曉宋雷亦對徐嫣然傾心後,一種難明的感受涌上心頭。不久後許臨風忙道︰「嘖嘖嘖,說好了不提風花雪月之事,彩虹妹子這毛病怎麼一會兒又犯了。」

彩虹亦回笑道︰「人家畢竟是女兒家嘛,難免會對這些故事動心。」

鐵暮雨也跟著道︰「現在我們所要做的,該是如何對付北宗那些新起之秀!」

宋之風亦沉聲道︰「莫杰,寇鎮山,這兩個名字我會好好記得的。」為了保護南宗一脈,他必須和他們決一死戰。是夜,在霸刀山莊中舉辦了盛大的晚宴來款待宋氏父子,南玄門的許多旁支,如水月宮,御刀門等,也都到場參與。林鐵戰更以主人的身分感謝眾人的到場,並一在強調南玄門聯合對抗北宗的重要性,席間眾人無不稱贊‘修羅神拳’宋之風是如何的行仗義,宰殺綠林賊,英雄出少年,不輸昔日拳皇的風範,更直言北宗王坤死期不遠了。

酒過三尋之後,宋之風獨自離開了席位,來到了庭院之中,他獨自坐在台階之上,抬頭仰望浩瀚無涯的星空,深深的長呼了一口氣,忽然身旁多了一個人,正是林飛燕,她也學著宋之風般抬頭望著星空,喃喃道︰「怎麼啦之風哥哥,里面很無趣嗎?」

宋之風沒想到她會跟來,吱唔道︰「不是,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林飛燕嬌笑道︰「你太不會撒謊了,有什麼心事說來听听,除了功夫方面,其它的或許人家可以幫幫你?」

宋之風搖頭道︰「我只是在想,里面南玄門的門派那麼多,但在北宗真正來犯時,又有多少人能挺身而出呢?剛在酒席之間,他們多是對我歌功訟德,但卻沒有任何有用的建言提出,這讓我不禁擔心起南玄門的未來。」

林飛燕溫柔的笑道︰「之風哥哥,你也不要太擔憂了,縱始里頭沒有人可以出來迎戰,至少我們‘霸刀山莊’是決不會逃的,一定和你們並肩作戰的。你若總是把所有責任扛在自己身上,也只是多添幾根煩惱絲而已,別忘了真正的‘玄都遺書’是落在你我兩家身上,我們是避無可避的。」

宋之風微笑以對,跟著緩道︰「今天彩虹姑娘說的那些故事,你有什麼看法?」

林飛燕美眸微眯,現出笑意道︰「我就知道你煩惱的怎麼可能是這種瑣事,縱使只有你宋家堡出來迎戰,對你來說又何懼之有?唉,這能這麼說呢?只能說造化弄人,南北兩宗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的,身為玄冥宗的人,就必須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但對陸濤和紅玲瓏來說,一切真的是太不公平了,若他兩就此隱居世事,不理凡間之事,縱然受萬夫所指,對他們亦是最大的幸福。」

宋之風不禁點頭道︰「王坤于我有殺叔之仇,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但其它人呢?難道我也不問理由的將他們殺盡嗎?今天若處在弱勢的是北宗而非我們南玄門,我們是否也要北侵呢?你知道嗎?當我殺了綠林賊頭後,回首望去,尚未見到百姓安居樂業的模樣,反而先見到滿地的尸體,我的雙手沾滿了他們的鮮血,那時我心里好難過,我忽然懷疑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直到瞧見百姓喜聞此訊,我才漸漸忘了這回事。剛在里頭,那些人不斷的夸我如何宰殺綠林賊,這卻又勾起我不願提起的回憶,我受不了,才會走了出來。北宗的魔頭我是勢在必誅,但其它的人又如何呢?璇妹,如果今天我是北宗的人,我們還能像現在這般談天嗎?」林飛燕嫣然一笑,在月光下顯得嫵媚無限,她柔聲道︰「之風哥哥,我們來立個約,不論將來形勢如何改變,你永遠都是我的之風哥哥,我也永遠都是你的飛燕妹子。」

宋之風啞笑道︰「若你違約了,你那把‘秋水刀’是否歸我所有?」

林飛燕亦回笑道︰「人家跟說真的,你還胡鬧。」

宋之風搖頭苦笑,跟著說︰「也許是彩虹的故事才勾起了我這麼多的想法,不過當前的情勢是我們南玄門危在旦夕,我無法去顧慮這般多無謂的念頭,我決不允許我叔叔的悲劇一再的發生。」

這時後頭突然有個聲音說道︰「大家正在好奇我們的大英雄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躲在這兒談情說愛那。」

兩人回頭一望,卻見彩虹正站在他們身後笑吟吟的道著。

宋之風不由得尷尬道︰「彩虹妹子可不要胡說。」

林飛燕亦是俏臉微紅,啐道︰「是啊,在胡說我可不理你了。」

彩虹聳聳香肩道︰「就當我是胡說好了。宴席快要結束了,你們倆也該回去準備送客,難不成要我這個客人替你們送客不成?」說完三人便笑著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回到酒席,林鐵戰和宋飛雲己喝得滿臉通紅,臉上滿是笑意,忽然瞥見三人到來,連忙道︰「來來來..青兒、璇兒、快到爹爹這邊來。」

二人互望了一眼,皆不知所謂何事?僅能依言走向前去。林鐵戰清清喉嚨,振聲道︰「各位貴客,首先鐵戰先在這里感謝諸位的到訪。現在我有件大事要宣布!」笑吟吟的瞧著宋飛雲,續道︰「宋兄弟,還是你說說吧!」

宋飛雲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著眼前數百位賓客,撫須長笑道︰「小犬之風,今年雖然尚年幼,但我和林兄弟年紀都大啦,實在不想在為兒女的終身大事*心。既然今日得此良緣,我便于此正式向鐵戰兄提親,希望能取鐵戰兄的掌上明珠,飛燕姑娘過門,做我們宋家的兒媳婦。」

話一說完,宋之風和林飛燕皆是驚愕,不由得呆在當場。跟著全場隨即響起一陣喝采,人人稱道郎才女貌,門當互對。但一旁的鐵暮雨卻是臉色難看,他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他身後一些刀門子弟也是人人面有難色,他們一心認定師妹的夫婿,便該是二師兄,雖然他們也鐘情于小師妹,但畢竟她和二師哥正是天生的一對,想不到現在居然許配給一個才來不到一天的人。

二人身旁的彩虹則是抱住了林飛燕,強笑道︰「飛燕妹子,恭喜你!」但臉上亦是有不舍之情。而林飛燕則仍未反應過來,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見宋飛雲跟著拿出一個六尺長的木盒,將蓋子掀開,從里面取出一把長五尺四寸的長刀,刀身鋒利,隱現金光,眾人一見即知此器乃絕世好刀,宋飛雲說道︰「這是小犬大破綠林賊時所獲得的長刀,名為‘紫風’。這刀有一‘風’字,正如小犬之名,我現在便將他當做是聘禮,請林大哥笑納。」

林鐵戰笑嘻嘻的收下了長刀,跟著也揚手道︰「既然收了宋賢弟,不不不,該叫宋親家。既然收了宋親家如此重禮,小女的嫁妝當然不能含糊,我現在鄭重宣布,小女的嫁妝,即是我霸刀山莊的‘萬化刀法’」

這時全場又是一陣驚呼,要知‘萬化刀法’,其正訣唯有霸刀山莊才有,其它的刀門旁支對其可說是極為渴求,多少人欲取之而枉顧性命,過去也曾發生旁門來盜萬化刀法之事,所幸霸刀山莊守護嚴密,才不致被盜。現在居然被拿來當嫁妝!然心思細密者早便看出這當中的端睨,這一切正是要因應北宗近來的強大,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能結合刀拳兩宗的武學,或許能創出對付北宗的武力,而這點北宗也早在進行了,單看王坤傳紅玲瓏‘灼鋒刀法’即可略知一二,但眾人也在想,當年玄都聖人何其厲害,是人所皆知的,雖說四宗武學同出一門,但這樣任意結合兩家,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卻也尚在未知之數?就算行,能創出多驚人的武藝,也端賴他們的悟性了,這時人們不禁想到宋之風,這個重擔肯定要落在他身上。若真的成了,此子將來,必定不可限量。

不久便有人舉杯喝道︰「好!南玄門本是一家,如親上加親,強中增強,何愁大事不成呢?來來來,讓我們敬這對準新人一杯。」

眾人跟著也是一陣喝彩,紛紛舉杯向著宋之風和林飛燕,而兩人卻仍是呆在當場,也不敢瞧對方,直到彩虹幫他們倆拿起了杯子,並推了兩人一把,兩人才回過神來舉杯回敬眾人,但腦子卻是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場面,然林飛燕卻一眼瞥見她的師兄弟們,人人都是面有難色,而她心中也大致明了怎麼回事。但事己至此,她也不曉得該如何行止?跟著偷眼望向宋之風,此時宋之風也正好回頭望向她,兩人目光甫一接觸,便旋即分開。兩人皆紅透了臉龐,這時有人便笑道︰「哈哈哈,咱們的小新人害臊了呢!」

眾人又是胡鬧了一陣,席後,鐵暮雨和眾師弟們在門口送客,而林飛燕卻是宴席一結束後便溜回房內,宋之風則被林鐵戰和宋飛雲找到了內堂去,林鐵戰首先開口道︰「之風,你林伯伯和你爹爹這個決定不會令你感到為難吧?」

宋飛雲卻跟忙著賠笑道︰「飛燕長得如花似玉,將來不曉得多少王公貴族的子弟搶著要?嫁給這之風還怕委屈了她,這傻小子那說得上什麼為難呢!」

宋之風不由得苦笑了,然心中卻是一陣混亂,他不禁猜想︰「爹爹的話確實沒錯,飛燕妹子長得何其標致,嫁與我為妻這實是...但我和她相識的日子尚淺,就這麼成親,卻也...卻也有點說不上的怪。」

林鐵戰瞧他若有所思,己知他心意,便道︰「之風,我明白就這麼定了你們兩的親事,確實有點太倉促了,但現今情況危己,為了不違你們宋氏的遺訓,我和你爹爹才不得不怎麼做。」

宋之風听聞此言,一時之間完全明了了,這不正和日間許臨風對彩虹所提到的妙計有異曲同工之妙嗎,想到彩虹,心中又是一陣躊躇,跟著道︰「只要飛燕妹子不覺得委曲,我宋之風又何憾之有呢?」

宋飛雲亦道︰「只要你們小兩口沒意見便成,方才你也听到了,你林師伯要傳你幻化刀法,為的就是看你能否悟出更深的武學,但此舉卻也過于危險,兩宗之運勁傳力之法,雖出同門,但或許各走異徑,所以我和你林師伯打算先行探究,而我們閉關之時,你也要同行,在旁護法。過程中若有什麼不妥,你亦可提出,但千萬不要親自去試法,定要等我和你林師伯確定不出什麼漏子,這樣才行。」

宋之風忙道︰「爹爹,這樣你們倆不是太危險了嗎?萬一走火入魔,那該如何是好?還是讓青兒來試,你和林師伯在旁護法。」

宋飛雲斷然搖頭道︰「這可不成。青兒,我們老了,也不中用了。但你不同,你身上的責任極重,怎可輕易冒此危險,這事休要再提,就這麼說定了。」

林鐵戰也道︰「對啊之風,你千萬不要一昧的愚孝,若你因練就此法而身有所損,那才是真的是大不孝,你一定要認清你身上的重責,南玄門近來人才凋零,除了長風之外,其它可說是不成大器,若連你都失去,那我們南玄門實有滅門之危。」

听到這里,宋之風也知不該再反駁,只能慎重的道︰「爹爹、林師伯,你們定要加倍小心。」

宋飛雲感動道︰「青兒你放心好吧,爹爹會有分寸的。好了,夜也深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下個月我們在閉關,這些日子你先和飛燕培養一下感情,順便談談你們的婚事。」提到這宋之風不禁臉上又是一紅,而宋飛雲和林鐵戰卻笑得更加開心。出了內堂,宋之風往林家為自己安排的房間走去,忽然听到庭院之中似有吵嘈聲,好奇心驅使下,便走了過去,只見庭院中之人,正是她未過門的妻子林飛燕和她的師兄弟們,鐵暮雨站在一旁,不言一語,而其它的師兄弟們卻是圍著林若璇,東一言西一語的問著,其中一人道︰「師妹,你當真要嫁給那個什麼玉面神拳嗎?」語氣盡是不屑。

「對啊,他宋家堡雖然名氣頗大,但比之我們霸刀山莊卻是不如,你嫁到那兒去不是自貶身分嗎?」

「師父居然還要傳他萬化刀法!如果真有兩下子,又何用覬覦我霸刀山莊的刀法呢?」

「啍,那小子雖然手底下確實有一套,但我們的暮雨師哥可不比他差啊!」

這時鐵暮雨仍是不言一語,表情也裝做無所謂一般,但宋之風己然听出話里的涵意,他們顯是不願林飛燕嫁與他為妻,難道是因為日間他出手傷他們的緣故,而使得彼此有了嫌隙?但又搖頭一想,霸刀山莊乃武林名門,怎會如此沒有氣度呢?何況他們刀拳兩家是同氣連枝,又怎會因如此小事而傷了彼此的和氣?

直到听及他們提到鐵暮雨,他才驚覺道︰「是了!暮雨師哥長得一表人才,武藝卓絕,更和林飛燕是青梅竹馬,若他兩早己情投意合,那我這不是壞了兩人的姻緣嗎?這...這可如何是好?」

思忖間,己打算出去解釋清楚,表明不願破壞二人,並去向父親表明不取飛燕的心意,讓有情人終成眷屬。正當他準備現身時,一把小手拉住了他,宋之風回頭一望,拉住他正是沐彩虹,這時她將左手指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聲。跟著听到林飛燕一聲大叫︰「啊∼∼∼」

眾人都被她此舉嚇了一跳,只听她嬌斥道︰「你們好煩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行不行?」

這時當中一人道︰「小師妹,我們這也是為你好啊。」

林飛燕秀顏漲紅,怒道︰「你們盡是這樣想,那我爹爹呢?難道他會把我堆入火坑不成?嫁給宋之風又有何不好?你們當中又有誰能強得過他?日間你們沒听到彩虹姐姐說的話嗎?她相貌武學無一不是上上之選,連她都想嫁與宋之風為妻,我又有什麼好嫌棄的呢?」

這時拉著宋之風的彩虹臉上現出一抹紅霞,她可沒想到林飛燕居然會提起此事,而宋之風則是一臉尷尬,這時他可落得進退兩難了。

庭院中眾人都是一陣沉默,畢竟林飛燕說的沒錯,論身份武功,宋之風實是如今南玄門第一人,在場諸人確實沒有人及得上他,且若刀聖不出,天劍不歸的話,將來領導南玄門之人,非他莫屬。那小師妹嫁與此人,確實是天大的幸福。

但他們實在為二師哥抱不平,在刀門內見過林飛刃的人不多,因此鐵暮雨才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而鐵暮雨對林飛燕的情意,大家也是看在眼里,讓二師哥娶師妹,繼承霸刀山莊,是大家認為理所當然之事。想不到今日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一時之間眾人當然難以接受,但偏偏對林飛燕的話卻是無法反駁。

這時一直不出聲的許臨風忽地笑道︰「哈哈哈,小師妹和宋師弟兩人確實是絕配,但師父這樣突然決定,我想大家都有點難己接受,但決定者還是在小師妹,小師妹啊!你可要想清楚,到底怎樣做對你才是真正的幸福?未來的路還很長,要你現在決定太難為你了。但事己至此,你只好仔細思量,如果決定了,那即使將來有何變故,可都不要感到後悔才是,師妹,你想清楚了嗎?」

許臨風這人不但善打圓場,而且述說立場中立,他明示林飛燕自己去決定,而不是單從一面去听林鐵戰之言,或師兄弟們的建議,意即如果她對鐵暮雨如果真有情意,那她自然知所選擇,若單純只是師兄妹之情,那他這番話,也正好給她表明心跡的機會,讓師兄弟們不要在誤會。

這時鐵暮雨也露出了慎重的神情,只見林飛燕沉默半晌,美眸盡是迷茫,忽然搖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了!」這時她轉身欲走,一名男子卻伸手將他攔住,這時林飛燕訝道︰「王師弟..」宋之風側頭一看,攔下她的那名男子名叫王譽,是刀門新進的弟子之一,今日的刀陣之中,被他出手擊飛的人便是此子,只听王譽淡然道︰「飛燕師姐,我只想告訴你,今時今日,南玄門之中,那宋之風確實是第一人。但你看著吧,來日方長,將來我定不在修羅神拳之下。」

說完轉身便走,而眾人更是一陣驚訝,他說的這番話,不是向林飛燕表明心跡嗎?

這些話在場人人都想說,但真的敢當面道出者又有幾人呢?這時彩虹將嘴巴湊到宋之風耳旁,嬌柔道︰「看來你的情敵還真不少呢?」

宋之風也只能苦笑以對,跟著林飛燕呆了一陣,便別轉嬌軀,頭也不回的往她房里走去。而彩虹見機拉了宋之風便走,倆人來到了霸刀山莊的內堂,彩虹才停下來道︰「之風哥哥,你當真要娶飛燕妹子為妻嗎?」

,宋之風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思緒到了林飛燕那唯美的臉龐,他坦言道︰「雖說這是父母之命,但不可否認,我對飛燕妹子確有情意,只要飛燕妹子不覺得委曲,肯下嫁我宋之風,那上天對我真是厚愛有加了。」彩虹的雙眸閃過一絲哀怨,但隋即消去,跟著淺笑著道︰「那恭喜你了,像你這樣的夫婿,誰人不愛?飛燕妹子又有何委曲呢?你們是佳偶天成,我在這里先祝你們百年好合。」說完亦轉身離去,只留下思緒混亂的宋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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