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風雲錄 第十九章 狂哉

作者 ︰ 金古之風

一把長刀疾刺寒狼身旁,寒狼猛喝一聲,回身迎擊,偷擊者顯然見寒狼功夫深厚,不得硬接其掌,長刀收勢,化做點點刀芒退去。宋之風忽地有種熟悉的感覺,口中喃喃的道︰「..幻..化.刀.法...」

「楊海燕!」

「叫什麼叫!還不快來助拳!」

來者正是楊海燕,此時她被寒狼的掌勢猛烈攻擊,正不住的敗退,宋之風猛運真勁,提刀向前,一式「入」字訣向寒狼劈去,寒狼感到後方有人襲來,不得不暫緩對楊海燕的攻擊,回身擋架,「帕!帕!」

寒狼回頭擊出的掌沉厚之極,宋之風雖及時以刀身擋架,卻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這時楊海燕又趁勢使刀欺近,一陣刀網就這麼漫天撒來,一時之間將寒狼包圍在刀芒之中,只听寒狼冷啍一聲道︰「啍,雕蟲小技!和正訣可差得遠了!」

回身狂喝,寒狼一掌向使刀的海燕劈去,絲毫不理會四溢的刀芒,宋之風明白荒鷹話里的含意,也曉得楊海燕敗局已定,因若知曉真正的萬化刀法,便知萬化刀法所成的是刀陣,每一處皆是可致人于死地的殺著,而不單單是炫人耳目的刀網,寒狼正是看出了當中的破綻,才敢這麼無所懼的襲去。

「撤了刀網!」楊海燕一听到宋之風的話,連忙收勢,回刀自守,護住周身要穴,但寒狼的來勢迅猛,眼見海燕即將不敵,宋之風連忙一躍,氣聚胸膛,就在兩人中間落下,寒狼的雙掌正硬生生的打在宋之風的胸膛,「踫!」宋之風胸前一陣劇痛,猛吐一口鮮血,向後退去,立在宋之風身後的姚海燕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愕,跟著大喝一聲,連忙向前去扶住宋之風,豈知寒狼力道剛猛,甫一接觸,兩人都不支的向後飛去,最後跌在一起,「哈哈哈哈...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懂憐香惜玉啊...」

楊海燕不理會寒狼的譏諷,連忙扶起宋之風問道︰「你沒事吧?」

宋之風勉強坐起,示意自身無恙,「咦?好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偑服你了,受了我這麼猛烈的一掌,居然還沒氣絕。

好!咱們在來斗斗!」

宋之風淺笑了一下,冷聲道︰「老子我天生命硬,再受你十掌也不見得死得去!」

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事,方才要不是事先運勁護住胸膛,兼之以本身內力渾厚,恐怕早己命歸黃土!此時他側頭到楊海燕的耳旁輕輕道︰「我需要點時間回復,你先去和他斗斗,拖延時間,不成的話就自已走吧!他的目標是我,決不會去追你的!」

楊海燕心中遲疑,自己很明顥不是寒狼的對手,難道真要照他說的逃掉嗎?我大仇未報,決不能死在這!可是...他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啊!.躊躇一會後道︰「堂主你好好休息吧,在我死之前,是不會讓他動你的!」舉起手中的長刀,就這麼立了起來,宋之風看在眼里,心中一陣感激,靈光一閃,咳了一聲後道︰「海燕,你的幻刀不得要領,待會你記得,將真氣散于四肢,恣意而為,萬化刀法,其刀似幻,虛無飄緲,難覓其跡,首重其速,以速成幻,刀若成幻,刀陣自成,此刻你不急于搶攻,只要集陣護住自身即可,盡量拖延時間,等我回復之後,咱們在一同宰了這老賊!」

楊海燕聞言一震,他怎麼會知曉萬化刀法,且所得比我御刀門還要深入,難道這才是萬化刀法的正訣?..那..他..他到底是誰....宋之風曉得楊海燕的疑惑,卻沒法向他說明,只道︰「沒空解釋了!你先設法領悟其中的奧意吧!小心點,這老頭的彌若心經確實有點道行!」

此時寒狼冷啍一聲道,在度施展心法,縱身欺來,楊海燕閉起雙眼,默默的思考宋之風的話,長刀舞動,刀芒四起,幻刀己然成形!

「哈哈哈哈!小Y頭,這招還象樣點!」

楊海燕的刀陣已結成,刀影層層幻出,令人目不暇已,雖然傷不了荒影,但確實達到拖延的效果,讓寒狼一時也搶攻不成,兩人就這麼一內一外的斗了起來,望著刀影中的海燕,飄逸自若,宋之風心中一陣感觸,那日在霸刀山莊,他也曾這麼看著舞在刀影中的林飛燕,現下..她人在何方呢?

忽地,寒狼臉上青筋爆現,顯是要施展更上一層的心法,宋之風狂喝道︰「小心!」果然,寒狼雙掌迅擊,突于刀陣之中,楊海燕受了激蕩,不由得敗退,主動落于寒狼身上,掌法再現,*得海燕亂了刀陣,只能一昧的閃躲,宋之風心中一急,顧不得自身的內傷,猛運真氣,提刀向前,直往寒狼砍去,「「破」,「灼」..」一連使出數訣,來勢凶猛,寒狼不由得收回一掌,抵往宋之風,海燕的危機頓時解開,見到寒狼正分神抵擋宋之風之時,也縱刀向前,兩人合攻寒狼,刀刀齊使,一時之間,真氣四縱,玄冥宗兩項絕藝,灼鋒劍法,萬化刀法,師出同源,相輔相成,兩人合擊,威力倍增,寒狼頓時陷入危機之中,數招一過,寒狼己落于敗勢,幻刀再度襲來,寒狼側身回擊,擋御了海燕的刀法,刀芒忽現,宋之風持血狼劍自天而降,直往寒狼擊去!

「踫!」宋之風和楊海燕兩人被震了開了,倒于地上,而寒狼仍是站立著,唯一不同的,是此刻胸前出現了一道深刻的刀痕,鮮血頓時布滿了整個胸膛,「哈哈哈哈...後生可畏,老夫已多年不曾運行到‘彌若心經’至高境界了,想不到如今施展出來,不但不能致你們兩于死地,自已還受了傷,玄都絕藝,果然不同凡響...」

宋之風心中一陣沮喪,想不到在兩人用使全力合擊之下,仍不能取寒狼性命,難道自己真要命喪于此嗎?為什麼自己的刀法總會受制于寒狼,不能施展自若,執念于刀意,那到底是何等的境界.....忽地心頭一震,刀走偏鋒,縱刀者亦處于極性,若我要造就狂傲的刀法,也應將自己*到極端,方才礙于寒狼的功力,勝負之數早了然于胸,那又如何造就必勝的刀法,沒錯,要成其傲然的刀法,自要系念于心,要讓刀法無敵,自要此心無懼,無懼敵我之別,無懼高下之分,心念唯勝,刀法自杰,「哈哈哈哈....寒狼,你死期到了!」

宋之風再度站了起來,眼神綻放無比的自信光芒,倒于一旁的海燕心中不解,有如此的自信?

「啍,你兩人合攻老夫,仍不能取勝,現下單憑你一人,你有何自信取我性命,好,就讓老夫見識見識!」

宋之風橫刀身前,心境進入空明,忘卻一切,唯獨必勝的意念,「看刀!」狂喝一聲,縱身擊往寒狼,刀勢凌厲,寒狼也變招相敵,一旁的海燕卻看傻了眼,因此時的宋之風,居然和寒狼斗的不相上下,「「回」!」玄妙的刀招,再寒狼決不可能護及的方位際出,眼見不敵,連忙側身閃出,一退之下,心法再度運行,立即將敗勢挽回,血狼劍再度回劈,寒狼一掌擊開,縱身襲往宋之風胸頭,此時的宋之風正是破綻百出,眼見即將斃宋之風于自己的左掌之下,刀芒再現,血狼刀現身寒狼的肩頭,一急之下,掌勢也去了準頭,宋之風中掌後退,而手中的刀卻也重創寒狼,一看之下,彷若宋之風站了上風,寒狼眼露凶光,狠狠的道︰「好狂妄的刀法!」宋之風淺笑道︰「正是為你量身訂做的,如何,要不要再斗上幾回?」

「求之不得!啊∼∼」寒狼再度出招,宋之風回刀自守,隨即又挺刀出擊,刀影層層劃出,完全將寒狼困于其中,冷啍一聲,寒狼擊掌突圍.....宋之風刀鋒斗變,順著寒狼的掌勢回旋,相互克制,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宋之風居然將雙眼閉了起來,在心中不斷的思考著,自已一再追尋的刀意,唯有在實戰中,才能切刻的感受到,手中的刀與自己的所系之處,「心念唯勝,執意于狂,無視敵我,獨刀競物」..睜開雙目,所見的正是凌厲的攻勢襲來,寒狼化掌為爪,朝面門直進!

「哈哈哈哈....」宋之風縱聲狂笑了起來,他現在佛若洞悉一切般的愉悅,收刀回旋,剎那間又在*出,寒狼側身閃過刀鋒,卻仍為刀勁所傷,不顧自身的傷勢,仍是一昧的擊往宋之風,宋之風不及將刀身抽回,握緊刀柄,硬撼寒狼的右掌,「踫!」兩人在度分開,這時二人受傷皆鉅,一時之間都不敢搶攻,宋之風喘著氣道︰「呼...老禿鷹,自我出道以來,真正和我對上招的,你可是最難纏的,雖然你將命喪我刀下,但我也不得不對你由衷的偑服,你的彌若心經,確實厲害...」

「哈哈哈哈...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還敢口出狂言,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在一瞬之間,居然可入刀法大家,以你方才的功力,要名動江湖,己是不難,但可惜若這便就是你的壓箱功夫,那你仍是難逃命喪我掌下的命運!」

「老頭子別在硬撐了,方才你我斗個不相上下,再比下去就看個人內力的修為了,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強的到那兒去..」

「啍,那就要再手底下見真章了,看掌...」寒狼再度施展彌若心經,勁氣四起,一躍襲往宋之風,宋之風冷啍一聲,提刀相迎,兩人再度斗上,寒狼雙掌迅擊,招招直*宋之風要害,勢要取他性命,宋之風亦不勢弱,灼鋒八訣使展開來,刀影四起,總是在寒狼厲掌擊于身之間,硬*他回身自救,一見之下,宋之風確實落于下風,但若真要分出勝負,決非數招之間可判,或許真如宋之風所言,要以內力分出高下,只可惜寒狼算漏了一件事,唰的一聲,一柄長刀自他胸膛穿出......「啊∼∼∼」寒狼身受重傷,不支倒地..襲擊者,正是方才受傷臥于一旁的楊海燕,她雖不明宋之風未何一時之間刀法大進,但現下兩人確實斗個不相上下,若自己在使刀相援,必然可助宋之風取勝,連忙運氣療傷,見寒狼正分神對付宋之風之際,施展萬化法刀相助,居然一刀直穿寒狼胸膛,顯見宋之風確實將他完全的遷制住,「海燕姑娘,這刀來得正是時候...」回刀立定,宋之風從容的道著,走到荒鷹聲旁道︰「以你這身功力,若能行俠義,定然江湖地位極高,為何要委身漠北,更助馬賊危害無辜,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寒狼此時橫臥地上,命在旦夕,卻仍是面目猙獰,慘笑道︰「天意當行不知時,聖母若要我命上此刻,我自心甘情願奉上性命,成聖門光大之路,大道行之時,逆教者自當受誅,你們等著吧!」

宋之風聞言遲疑道︰「你說什麼?」

只見寒狼緩慢的自胸前拿出一面令牌,高舉起來,低喃道︰「..吾等不知..愚若草芥..自奉聖母..光明于心..諸般禍福..了然于心..勒命致上..莫無所為..願大光明...臨我聖......唔....」猛吐一口鮮血,寒狼就此氣絕....兩人走到寒狼尸身旁蹲下,宋之風緊皺眉頭,望著寒狼的尸身,好一會才道︰「這老頭兒在胡說些什麼?」跟著舍起寒狼手中的令牌,只見令牌四周瓖著銀邊,中央呈現一片火紅,上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宋之風淺笑道︰「這可真讓人費神,看來只好帶回去給我們神通廣大的仙兒堂主過目過目了,」

楊海燕一听,反道現出一臉的不悅,宋之風疑惑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楊海燕本想道出,卻話說到口中又停住了,遲疑了一陣,才緩緩道︰「你和王仙兒走很近嗎?」

「我們是同門師姐弟,走得近是很正常的啊!難不成你吃醋不成?」

海燕啐了一口道︰「少往你臉上貼金,我看你是好人,才不得不提醒你,王仙兒既是王坤的女兒,骨子里又會好到那去,你還是防著點!」

提到王坤,宋之風也是心中一沉,王仙兒待他好是他可以深切感受到的,但對于她父親王坤,始終是他兩人之間的一個死結,輕嘆一口氣後道︰「站在我們南玄門人的立場來看,北宗又有幾個是好人呢?」

楊海燕忽地站了起來,手中的長刀直指他道︰「你果然是霸刀山莊的人,我正在懷疑為何你會使萬化刀法,說!你隱身在此是有何目地?」

宋之風心頭一震,想不到自己居然會一不小心說溜嘴,只好順著她的話道︰「沒錯,我是和霸刀山莊有點淵源,不過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現在留在玄玉門的目的和你是相彷的,否則紅玲瓏又豈會傳我灼鋒劍法,更授我掌暗堂,」楊海燕眼神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顯然是猜不透宋之風的身份背景,玄冥宗南北二宗對恃多時,他居然能在此種環境兼灼鋒劍法和萬化刀法兩家的功夫,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宋之風曉得他的疑惑,心想︰「若是讓你知曉我還會浩然長拳,包你有三個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可惜有血狼劍在手,他只能以灼鋒劍法御敵,若連刀都沒有..那他將什麼功夫也使展不出來!」

淺笑了一會後道︰「怎樣,你還想動手嗎?就算你不念在我和你是站在同一線的,也給我手中的刀幾分薄面吧!」言下之意,單憑她一人,是無法勝過他的!

楊海燕小臉一紅,收了長刀道︰「啍,看在你剛救過我一命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我看就算動手*你,你也不會吐實的,那我也懶得問了!」

宋之風站了起來笑道︰「多謝姚女俠不殺之恩,咱們快走吧,否則寒狼的爪牙回來後就麻煩了!」

楊海燕點頭同意,想不到宋才走沒幾步,宋之風忽地跪倒在地,哇的一聲,口中吐出一抹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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