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嗎動手打人？」二華指著大光頭的鼻子，瞪著眼問。
「給我砸！」大光頭側身向自己帶來的混混下令，10多個混混頓時抓起椅子就砸。
「我砸你嗎的！」站在櫃台里面的小沈吃了一耳光，火起了，提著櫃台里的木凳子就朝大光頭砸去。
大光頭用左臂一擋，木凳子折了一只腳。「啪！」這邊二華也舉著櫃台里另一張凳子，穩穩的砸在光頭的右肩上。
「我砸你嗎的」二華效仿小沈罵道。
大光頭和那幫小混混根本沒想到這兩個小店員居然敢還手，受了重擊後，大光頭一伙同時朝小沈、二華逼過來。大光頭更是掏出了彈簧刀，對著二華就刺。
兄弟通訊店面很大，小沈、二華站的這邊櫃台約有8米長，看見大光頭刺了過來，便朝里面移動。
大光頭帶著混混們一直緊逼，快逼到牆角的時候，小沈和二華跳了出來，正好大光頭一伙逼過來了，混混們抓起外面給顧客坐的木凳就朝兩人砸去。大光頭的彈簧刀朝著二華的前胸就刺了進去。
二華被刺倒在地，小沈對著大光頭的死命提了一腳，剛收回腳的時候，腿上也被刺了一刀，鮮血直流。
「我*祖宗女乃女乃的」，外面一輛摩托車緊急剎車，沖下兩人，快速闖了進來。
「我*祖宗女乃女乃的」，當這罵聲第二次想起的時候，已經到了大光頭身邊了。從剎車到進來，幾乎就是一瞬間。
「去你嗎的，去你嗎的」，另外一個罵聲響起。
摩托車上下來的這兩人，怎麼是這樣的罵人口頭禪啊。
這兩個，一個是大剛，一個是二剛。
兩人幾乎是跳下摩托車的，一個三級跳，一秒不到就沖到最里面，緊接著這個畫面，電影里的武術特技演員也很難做到。只見兩人拳打腳踢，混混已經倒下一大片了。
「殺他！」小沈被刺了一刀後，指著大光頭，對著大剛、二剛怒喊。「殺他，殺了他！」
大光頭被小沈歇斯底里的怒喊驚呆了，二剛已經撲了上來，右手一拳錘在大光頭的後脖子上，接著，右手肘對著大光頭的頭一擊，大光頭就癱軟了下來。
這時，又有兩個人百米沖刺跑了進來。「大剛，怎樣，怎樣了？」語氣非常關切。
「鐵男，東海，快，他們挨了刀了。」大剛指著小沈、二華說。
「東海，你先送他們去醫院，大剛，二剛，繼續打這些鱉崽子，別停手。」
鐵男抱著二華，東海抱著小沈，飛快踏上了黃包車。
「給我狠狠的打」，看著東海已經帶小沈、二華去了醫院，章鐵男回過店里來。鐵男進店的時候，順手把店里的兩扇拉閘門拉了下來。
也就這一瞬間，大光頭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坐著，全趴下了。軟綿綿的趴下了。
兩個特種兵，要擊夸10來個街頭小混混，一點都不是難事。
除了大剛、二剛的拳頭不說，鐵男這個拉卷閘門的聲音，是大光頭一伙一生之中听到的最難听的聲音，最難忘的聲音。
鐵男蹲在大光頭身邊，捏著大光頭的鼻子說︰「鱉崽子，告訴爺爺，誰叫你來了。」
鐵男目光如炬，火焰在燃燒。
「大毛牛」。
「他在哪？現在在哪？」
「應該在濱河路打桌球。」
「走，帶我們去。」
鐵男再次打開了卷閘門。
大剛、二剛踢著那些小混混的，喝道︰「快起來，爺爺要關門了。」
鐵男、大剛、二剛兄弟仨在大光頭的帶領下來到了濱河路的桌球室。
「毛牛大哥，他們來了。」大光頭彎著腰，對著一個長頭發的青年說。他是痛的直不起腰的。
「他們是誰啊，你怎麼啦，大光頭。」大毛牛還真沒弄明白情況。因為鐵男他們一直站在大光頭身後，並沒有掐大光頭脖子扭大光頭的胳膊。
「你就是大毛牛，我*祖宗女乃女乃的」，大剛沖過來朝著大毛牛的膝蓋踢了一腳，「啪嚓」，清脆的骨折聲音響起。
「他們就是兄弟通訊的老板。」當大光頭說出這句話時，大毛牛跪在了地上。
「去你嗎的，」看著大毛牛被大剛一腳踢跪下，二剛上前對著大毛牛前胸踢了一腳。
大毛牛仰面倒下。
這些都發生在一瞬間。
緊接著，一伙人嘩啦啦沖了上來，有拔刀的，有揮舞桌球桿子的。
大剛、二剛正愁沒打過癮，對著撲過來的人群，兩人同時往上一跳，又同時掃了一個螳螂腿，這群平時魚肉鄉里的小混混基本被這兩雙大腳掃倒，大剛、二剛落地後，立即各自找準目標。跌坐在小混混身上。然後見手砸手，見腳扭腳。
哀號聲一片。
「停。」，鐵男發話了。
「大毛牛，你說，為什麼要砸我的店？」鐵男拉著大毛牛的衣領口，逼問。
「你說，你想怎樣。」大毛牛畢竟是老大。
「我店里損失怎麼賠？我兩個店員被大光頭刺傷，怎麼賠？
「我全賠！」大毛牛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今晚就先送一萬塊錢到醫院來。明天再確定賠多少。」說完，鐵男甩下了大毛牛。帶著大剛、二剛往醫院趕。換在10年前在戰場上，這些人早掛了幾百次了。
C市中心市區真不大，到醫院時，何東海正坐在手術室外發呆。枯黃的走廊燈光打在何東海的臉上，顯得神情越發的無奈。
「沒事吧？」章鐵男問。
「小沈沒事，二華在里頭呢。」
「醫生怎麼說？」
「醫生還沒出來。」……
「大毛牛，我*祖宗女乃女乃的，鐵男，我去打殘他」，大剛年紀三十多了，脾氣還是那麼火。
「打什麼打，他這十天半個月還動得了嗎？二剛踢的那腳，最少得斷八根肋骨。」……
「您好，那位是兄弟通訊的章老板。」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生進來了。
「我就是。」
「這是大毛牛的1萬塊錢，您先收著。」
「我*嗎的，」大剛發怒了。
「不關我事，我只是送錢的。」說完就跑了出去。
關于這一仗，多年以後，三瘋問已經是億萬富翁的鐵男大哥，「你為什麼沒動手」
「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那後來你為什麼動手打了大毛牛」
「因為大毛牛邀了王天豬來助戰」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王天豬」
「因為他活埋過人」
「你為什麼討厭活埋人」
「因為我曾經就是活死人」
忙了一夜，好在小沈、二華都沒有危險，大伙心里稍安。
「東海，你先回去，小軍還小，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們，你回去。」章鐵男看得出何東海累了。自從大伙找到東海後，何東海跑東跑西的，非常辛苦。
「恩，有事扣我，明天早上我叫雪梅炖點魚湯過來」。
在病房里，看著小沈、二華並排躺在一個病房里，章鐵男心情很悶。這兩孩子來店里一直上晚班，還兼值夜班守店。
「鐵男，明天繼續找大毛牛吧」大剛問。
「明天再看，呼下俊林，叫他一大早從B市趕回來。」
「恩。」
第二天，上早班的5、6位店員來到兄弟通訊店門口，發現卷閘門拉下了一半，彎腰進去嚇了一跳，里面已是一片狼籍。章鐵男、大剛、二剛正坐在里面。
「先整理一下東西，爛玻璃、破凳子等下全部清掉，沒十天半個月是開不了業了。」章鐵男說。
「誰干的啊，怎麼這樣啦？」一位女店員很是忿忿不平。
「隔壁仁和通訊的大毛牛干的，昨天已經揍了他一頓了，這個賬必須和他算。」大剛說。
「等下你們留意下，看他們仁和開不開門做生意，他敢開門我們就去砸，去他嗎的。」二剛說。
半小時後，曹俊林火急火了得從B市趕回來了，兄弟通訊開業後，他主要負責進貨。新款的產品才有銷路。
「隔壁的一直沒開門。」一個店員剛溜達出去就跑回來說。
「大毛牛估計也住院了，你兩個下手一向很重。」听了章鐵男介紹情況後，曹俊林分析說。
「俊林，你心細，你等下測算下我們店里的損失，大毛牛必須全賠。」章鐵男說。
「恩，停業期間的損失也得算進去。」曹俊林是這幫兄弟里的軍師。
「下一步怎麼辦？」二剛問。
「今天大毛牛應該會派人來賠的。」章鐵男記得昨夜他曾喝令大毛牛今天必須來賠償。
「恩，先等等看。」曹俊林說。
大約等到上午10點，一個小混混模樣的崽子鑽了進來，說︰「大毛牛大哥在鳳凰閣雅間等。」說完就閃了。
曹俊林對店員說︰「你們3個在這里清點，你們2個去醫院幫照看小沈和二華。」
兄弟通訊開業後，招聘了小沈、二華等7、8個員工，這些小青年一有空就听章鐵男、曹俊林他們講述當年的戰場故事，大伙已經建立深厚的感情。
「鐵男，我們走吧。」四人走出了兄弟通訊。
鳳凰閣章鐵男也不是第一次來，進了曾經和何東海的恩公小廣一起吃過飯的雅間。掀開門簾，里面坐了一個矮胖子。
里面也就只坐了這一個人。
「坐吧，別站著，腰疼。」
「大毛牛呢？」大剛問。
「被你們打斷8根肋骨了，還能來嗎？」矮胖子吐了一口煙，斜眯著眼楮問。
「你又是誰？」大剛問。
「你們外地人吧，據說你們是外地人，難怪。告訴你們，我姓王，我叫王天豬。」
「去你嗎的，我找大毛牛！」二剛瞧不怪王天豬吐眼圈的逼樣，叫了起來。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最少20人擁進了雅間。
「我*祖宗女乃女乃的，你約我們來什麼意思？」大剛和二剛一個德行，最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面前裝鳥逼樣。
那伙剛沖進來的小混混就想掏家伙。王天豬示意阻止。
「我，王——天——豬，今天是來調解你們矛盾的，我知道你們是幾個外地人，是退伍老兵，我打小就尊重解放軍叔叔，大毛牛也被你們打得快殘廢了，這樣，大毛牛再支付你們2萬塊錢，這個事情就這樣了結。」王天豬拋出了底牌。
王天豬本以為拋出自己的名號，能震懾到對方，沒想到這些大兵根本不尿你這個C市赫赫有名的黑老大。
「我*祖宗女乃女乃的，2萬塊打發乞丐啊。」大剛重重錘了桌子，指著王天豬鼻子罵到。
「我*嗎的呆逼，爺爺蹦了你！」王天豬「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右手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大剛。
門口也響起了混混拔刀的聲音。
「我拍死你個雜種。」章鐵男低吼了一聲，幽靈鬼魅般的飄到王天豬的身旁，緊扣住他握槍的手腕。
與此同時，大剛、二剛、曹俊林同時往子彈射出的方向兩側閃避。
「踫」王天豬居然還真敢開槍，子彈射進桌子。
就在王天豬開槍的瞬間，章鐵男一個重拳捶擊在王天豬的後頸脖子上，王天豬的頭往下一垂，章鐵男再抱住他的脖子往後一勒，王天豬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你們誰敢動」，曹俊林手上早已握著王天豬的槍。
「都別動。」王天豬急了。
「我拍死你個雜種，居然敢對老子掏槍，你爺爺我們幾個在戰場真刀真槍親手殺了不下100人。雜種，沒長狗眼的雜種，知道爺爺們全是特務連的不？」章鐵男邊罵邊拍打著王天豬的臉，罵一下，拍一下。
「都不許動」，一大隊警察沖上來了。曹俊林主動把手槍交給一位為首的警察。
原來，自從王天豬進了鳳凰閣後，鳳凰閣的女老板紫鳳凰就緊張起來了，這個C市大流氓來了一定會鬧事，後來看著先後來了20多個小混混散布在店里，紫鳳凰偷偷報了警。直到听到槍響後，紫鳳凰更是嚇出了魂，幸好警察及時趕到。
「全部不許動」，這次來的警察也不少。
「全部押走。」一位負責人指揮著。
這隊警察把章鐵男、王天豬等人帶到局里後，打了一個電話向上級匯報︰「王支隊，人全帶回來了。」
這個王支隊就是王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