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0930時
冥彩星低軌道空間站的某一個機庫里,一大堆先知之刃正聚集在里面,當然是以壓縮體的形態,因為他們都穿著各式常服。這些20歲大的孩子在壓縮體狀態下失去了那種凶悍與恐怖的威壓,看上去似乎與普通的少男少女們並無太大區別。女生們聚在一起討論昨天在商場的收獲,男生們坐在一起對著這邊的女生指指點點,然後放聲大笑。雖然他們在原型體狀態時都長得一樣的丑,但是變回壓縮體形態後,也有不少帥哥和美少女喲。
不一會,機庫一側的門打開了,一個黑發年輕人走了進來,環視四周,喊道︰「集合!」
少年少女們立刻停止了交談,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無論是穿著休閑鞋還是高跟鞋,都以同樣的速度快速向墮篁靠攏,在他面前排成了一個方隊。
墮篁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得熟悉一下自由王國的使團來訪的流程,以方便布置,相信昨天發給大家的材料大家都已經熟悉過了,今天就是對那個材料中所提到的流程進行現場勘查,等一會聖堂安全部門負責人會統一發放聖堂的服裝,畢竟一群學生參觀帝**事禁地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了解!」不再像昨天那麼低沉沙啞,今天的回答依然整齊,卻無論如何都會讓人聯想到中學生們在上體育課。
話音剛落,剛才墮篁進來的門又一次打開了,一個身著聖堂傳統白色斗篷的男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幾個沒有貼仿真皮的等身大的人形機器人,抱著一大摞疊好的衣服——都是白色斗篷,無論男女,基本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胸部的松緊……咳咳,扯遠了。
「這位是聖堂高級武士,天暮松先生,他將負責我們的流程熟悉。我想大家對他也並不陌生,他曾帶領獵犬團和我們進行過友誼賽。」墮篁介紹道。獵犬團是聖堂的精銳部隊,在先知之刃們接受生物強化手術前曾與他們打過一場,當然是先知之刃完敗。那時他們不過是一群十來歲的小屁孩,和成年墟靈戰斗實在有些困難。
「嗯。」這位高級聖堂武士只是點點頭,顯然是話不多的類型的。墮篁真懷疑他是否能勝任「講解」這個恐怕對他來說很艱巨的任務,不過上級派他來,墮篁絕對服從。
見他不願多說,墮篁也不再等待,轉向方陣,下令道︰「全體都有,就地換衣服。」
不過沒有人動,所有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女生是羞澀與惱怒,不過也有臉皮厚的,男生是興奮與贊賞,當然也有臉皮薄的。墮篁想了一下,明白了,改口道︰「哦,恩,自己挑地方換衣服,動作快!」原型體狀況下大家都不怕秀秀**,因為他們根本不拿那當成是自己的身體,但是壓縮體就不一樣了。最近幾天他們幾乎都是維持著原型體狀態,而且每天有諸多測試項目,每項的服裝都不一樣,所以墮篁下令就地換衣說習慣了。
沒過多久,包括墮篁在內的所有人都換上了聖堂的衣服,重新集合完畢了。這時,沉默良久的天暮松高級武士才緩緩吐出仨字兒︰「跟我來。」
墮篁偏偏頭,示意他們跟上。一群偽聖堂武士戴上了帽子,讓自己的臉被遮起來,然後稀稀拉拉的跟著首領和天暮松離開了空曠的機庫。
機庫的後面是傳統的長廊,被乳白色或淡金色的燈光照亮,但是光源卻是不可見的。長廊四壁都刻滿了創世女神教的壁畫,也就是一堆晦澀難懂的符號,組合在一起。走廊空蕩蕩的,大概是因為安全需要,所有多余機庫都被關閉了。長廊的盡頭,是一扇純金打造的大門,上面雕刻著一個巨大的魔眼。天暮松走上前去,扯下手套,露出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按在門上,那只魔眼立刻放出了一道紅光,上上下下掃了一下天暮松和墮篁他們,然後魔眼旋轉著融入了門里,隨後,門開了。
月冕帝國的空間站的主要部分從來都是這麼的巨大。墮篁他們進入空間站內部後,發現他們在第六層,也是最頂層。空間站中間是六層互通的,每一層幾乎都有五百米高,可以容納大部分星艦,當然其中不包括軸長十多千米的神之座級戰艦。此刻,第四層的港口門打開了一艘巨龜級貨艦從外面的港口駛了進來,停在了工作平台上,等待工作人員來卸貨。
「這是運送1月1號要用的禮炮彈的貨艦。」天暮松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小小的嚇了墮篁一跳。
「嗯,哦哦。」墮篁生硬地回答。
說完這句話,天暮松就繼續往前走去,先知之刃們立馬跟上。他大概是要帶他們去傳送點的位置。那是一種能實現物體瞬移的裝置,但是傳送不是任意的,只能傳往另一個有著相同量級與信號類型的傳送點。墮篁在路上看見了幾個內務府的大臣,同樣身著白袍。不同的是,墮篁他們所穿的衣服是針織衣,而那些大臣的白袍是高級絲綢。
傳送點離他們並不遠,走了幾分鐘就到了。這個傳送點雖然只是站內投送,而且一次投送量也比較小,但是非常的消耗能量。一些大船,諸如神之座級別的戰艦都配有這種傳送器,但是非緊急時刻不得啟用。不過這種帝國門面類型的空間站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常年都是開著傳送器的。
天暮松徑直走了過去,踏上了那塊突起的紫色圖騰,回頭看了墮篁他們一眼,然後一下子化為了一團紫色微光粒子,消失了。墮篁聳聳肩,嘟噥了一句︰「一點都沒有導游的素質。」然後也站了上去。他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裝置了,但是那種被一股力量壓得像是要變形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習慣的。
眨眼間,他和幾個同伴已經被傳送到第四層,也是外部港口的對接層。天暮松已經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了,外面,不時飛來飛去的星艦,擋住了恆星的光線,被鍍上了金邊的冥彩星,那顆圍著冥彩星轉個不停的詭異的紫紅白三色互相調和的衛星,還有更遠處浩瀚的星空。看著這樣的景色,每一個人心中都會產生一種豪情,就像很多年前祖先們面對大海時的那種感情。
「就是這里,到時候,自由王國的星艦會從這里向空間站駛來,旁邊會排列一隊戰列艦,發射禮花迎接。」聖堂武士解說道。
「這里應該是由帝國海軍直接負責,就用不著我們插手了。」墮篁道。
天暮松點點頭表示同意︰「是這樣的,但是你們得盯著有沒有非法船只靠近空間站。對于自由王國,我們不得不防,要是讓未登記人員進入帝國,會帶來許多安全隱患。」其實聖堂完全不是抱著保護使團的目的派遣人手的,而是派來防賊的。
高級聖堂武士的話多了一點︰「在他們進入空間站後,他們會在命運先知的陪同下穿過迎賓大道,進入軌道電梯區域。我建議你們在這里部署一到兩個狙擊好手,盯好他們,以防他們對先知不利。判罰先知賦予你們自主開槍的權利。」
墮篁不置可否的揚揚眉毛,心里卻是不以為然︰人家來新紀元訪問,我們卻拿槍指著別人,這麼做怎麼可能和平得了?原本可能真是和平的開端,都會被弄成戰爭的導火索。不,兩國戰爭其實從未結束過……
先知之刃為了殺戮而被創造,墮篁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對殺戮還是戰爭並稱不上喜歡,只是單純的完成一項任務罷了。他也不是傻瓜,明白一味的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他入他的稱號一樣——先知之刃——只是一柄只有先知能使用的刀,刀是不需要去思考的,也不需要給握刀人提意見。
在他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突然發現天暮松又離開了,但是其他先知之刃卻靜靜地等著他。他有點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這家伙,多說一句話要他命麼?
踫!
就在墮篁把頭埋下去時,一個倒退著走的人撞上了他。他倒是沒事,那個撞上他的人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對對對,對不起!」一個軟軟的女聲響起,十分慌亂。
墮篁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她,大概是陰影下那雙眼楮有點可怕,女孩在他剛剛抬頭時就立刻把頭埋了下去,白色中帶著冰藍色的頭發擋住了臉。但是那一瞬間已經足夠墮篁看清一個人了。
很漂亮。這是墮篁能給出的特征。先知之刃在對目標進行描述時就像其他特別部隊一樣會盡量抓重點,但是眼前這個女孩的最大的特征就是漂亮,什麼發色啊,瞳色啊,都不如漂亮這個特征顯著。像個陶瓷女圭女圭般乖巧可愛。
「嗯,小心。」墮篁沒有多做停留就繼續朝天暮松走去,身後一大隊先知之刃跟著走過去。知道最後一個先知之刃走過女孩身邊時,她才抬起頭來,歪著頭,瞪著大大的紫色眼楮,看著墮篁。
「剛才那個家伙是什麼人?」墮篁問旁邊的先知之刃,「為什麼這里會有這種家伙?我敢肯定她不是什麼內務府大臣吧。」
「不知道。」被問到的同伴搖搖頭。
「那是墮塵極地指揮官(月冕帝國英靈殿下轄主力騎士團團長的軍職)的女兒——墮靈夢姬。」為他答疑的是不遠處的天暮松。
「墮塵?」墮篁略微一愣,也沒有多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墮」這個姓氏又不是什麼偉大的貴族姓氏,什麼人都可以用。
「是她父親帶她來的,墮塵指揮官手下的精銳戰列部隊就是這次的儀仗隊。」看著那個少女,天暮松再次開口。
「是麼。」墮篁察覺到了天暮松帽檐下的眼楮里閃過的異樣,但是他沒能解讀出那一絲異樣到底表示什麼,「我就隨便問問,走吧,我們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布置一下的地方。」
「另外不得不提一下,先知之刃的首領墮篁的姓氏讀hui,鑒定完畢。還有現在發的章節都是早就發了的,所以看似每天都在更,其實不是……」
居然自己扔自己雞蛋……手賤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