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隨著那聲鷹鳴,出現的黑點越來越是密集,很快就將天空中為數不多的白雲遮擋個嚴嚴實實,蔚藍的天空此時好似多出幾朵黑雲。
一黑衣武者終于注意到這個怪現象,指向空中,喊道︰「快看是鷹群!」
那些蒼鷹在空中急速盤旋,越壓越低,密集的羽翼在空中劃出陣陣風聲,很快臨近四人的上空,那棵神秘的樹上又發出一聲鷹鳴,盤旋在空中的蒼鷹仿佛得到命令,折了一道弧線,往四人頭頂撲來。
這一下,大出四人意外,當場就有兩人躲閃不及,被蒼鷹犀利的鐵爪帶得身體一斜,跌落樹下。
「啊!啊!」樹下早已等候多時的群狼立刻蜂擁而上,慘號聲中,碎肉夾雜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很快就把二人消滅在肚月復之中,一些擠不上去的惡狼,聞到血腥的氣息,十分躁動不安,齊刷刷地守在樹下,有的不住地往樹上撲擊跳躍,有的用利爪猛扒樹的根部,而大部分則耐心蹲在樹下,期待樹上僅剩的倆人掉落下來。
關二和剩下的那名手下,雙腿盤住樹的枝椏,施展手中的武器,拼命撥打頭上的蒼鷹,蒼鷹在那樹上鷹鳴的指揮下,仿佛被打了雞血的勇士,不顧樹上茂密的枝椏,也不顧二人手中的兵器,拼死向二人身上撞擊,最奇特的是,它們組織嚴密有序,每當撞擊完成之後,身體一折又飛向空中,這群蒼鷹剛剛飛起,又一群蒼鷹撲落下來直接撲擊二人的頭頂,如此循環往復,二人苦不堪言。
關二心底陣陣泛寒,看來樹上那個老怪物不會放過自己二人,一想到馬上就要體會惡狼撕咬瓜分自己的場景,全身的寒毛根根聳立。當下心底一橫,反正也難逃一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殺出一條血路,「兄弟,看來獅虎前輩嫌棄咱倆心還不誠,咱們過去,當面像他老人家請罪。」
眼神一扭,另一人心領神會,嘴上不敢說得罪的話,這樣好有回旋的余地。
展開身法,當真將這輩子所練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踩著樹上碗口般粗細的枝椏,借著枝椏的回彈之力,像兩只笨拙的猴子,在林中一躍一躍,跳來跳去,直撲那棵又是發出鷹鳴,又是發出狼嚎的大樹。
僅余的那名黑衣武者,論功力遜了關二一星,二人這一下離開密林,飛越到空中,失去了樹木的遮掩,使得那些蒼鷹攻擊的更加容易,人在空中之際,那名黑衣武者被兩只蒼鷹伸爪抓住身上的衣衫,用力一帶,下落的身體失去重心,一腳踩錯到一枝細小的枝椏上,這根枝椏的粗細程度若是對四星級的輕功高手來說,只會增加身法的美感,和空中飄逸的灑月兌,若是由四星美女武者借這枝椏反彈之力,那可說就是飛天壁畫再現。
失去了一切設想,黑衣人只听得‘ ’一聲,枝椏斷裂,這時心中萬般悔恨,為什麼平時不減減身上的肥肉,為什麼不多刻苦在輕功上鑽研鑽研,現在身上的精華都送給翠柳樓那個賤貨小麗了,弄得氣海空空,那真是個賤貨啊,哪次去若不弄個手腳酸軟都不會被那騷娘們給放回來,現在感覺一切都遲了,哪怕昨天多屙出點屎來,也能減輕點份量,沒準就這麼一點份量,也不會讓他踩斷這根樹枝……。
「啊——!」向地面墜落的他,反身一撲,抓住一只襲來的蒼鷹,一鷹一人,砸斷數根枝椏,同時掉往地面,那些早以守候多時的餓狼,蜂擁而上,哪管掉下來的是什麼,立刻連鷹帶人吞了個干干淨淨,那只蒼鷹淒慘的連根羽毛也沒剩下。
關二在空中劈落兩只飛襲而來的蒼鷹,終于搶了過去,提出氣海內的全部真氣,灌注在刀身之上,單刀發出霧蒙蒙得四層星暈,至上而下向那棵怪樹砍去,口中喝到︰「前輩,小的關二向您來賠罪了,就在他單刀高高舉在頭頂之際,一道黑影電閃一般由樹中穿出,重重第撞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掌如插豆腐般破開他四星壁障,直沒入他的月復部,隨著那黑影的撞擊,二人在空中順著關二躍來的方向飛去,飛了大約十米左右,‘ ’的一聲,關二重重地撞在一棵樹上,可是那只手掌卻並未停止前進的速度,透過他的身體一直插進樹身。
關二終于看清了那個黑影,瞳孔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那個怪物竟然是一個人,一個野人,一個帶有稚女敕臉孔的野人,哪里是什麼老怪物。最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個野人由氣海散發出的蒙蒙真氣,在他身後形成一雙朦朦朧朧地翅膀,真氣化形,竟然真的是真氣化形。
「你……究竟……是……誰?」關二滿臉的疑惑與不解,不敢相信群狼與群鷹竟然是受個少年的指揮,更不敢相信,摘葉飛花真氣化形竟是出在眼前這名少年身上。
那野人全身滿是古銅之色,凌亂不堪的頭發擋住了那張看不清面容的臉,發隙中露出一雙野獸般的目光,讓人寒到心底,關二剛剛看清來人,但覺月復部一陣絞痛,卻是那野人把他的腸子在月復部拽了出來。
「啊!」關二發出一聲慘叫,一雙眼楮至死也沒閉上,仿佛還要看清這是什麼樣的怪物。
野人收了雙翅,隨著手在關二的月復部抽出,失去大樹的支托,兩人墜落在地,他把手中揪出來的腸子放在口中嚼了一下,輕輕蹙了一下眉,仿佛不喜歡人腸的味道,皺了一下古銅色的臉,腸子甩向狼群,群狼一陣聳動,將關二和他的腸子吃得干干淨淨。
一陣山風吹過,將二人落在地上上時擊飛的樹葉旋了起來,野人身處旋風的中心,飄飛的樹葉如雪花般兒紛飛而落,越發增添那野人的神秘。
慢慢地……慢慢地……,野人轉過身來,十六年來他還是首次如此近的距離接觸自己的同類,對他來說既恐懼,又興奮,見慣了山林野獸同類間的相互搏殺,見慣了山林野獸為了爭奪領地而進行的殊死搏斗,所以說見到同類他心中本能地產生一種恐懼,恐懼中的興奮來自他終于看見了自己的同類,看清了自己的同類,而不再為這些年心中的迷惑感到苦惱,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有同他一樣的動物。
野人換了一種姿態,像狼一樣弓著腰身,向封怡走來,那些密集的狼群如同見著自己的領袖一般,自動閃出一條路來,安靜地跟在野人的身後,忠誠地守護在野人四周。
輕輕地嗅了嗅,野人還是在空氣中撲捉到了一絲香氣,他發現這香氣就是來自身前的雌性動物身上,心中略感奇怪,山林中不論哪個種類的野獸,都是拼命的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為的就是躲避自己的天敵,或是追捕獵物的時候不被所追獵物發現,但眼前這個雌性動物相當的奇怪,弄的自己身上充滿香氣,這是什麼生存的法則。
「唔!」野人嗓間的喉結發出奇怪的聲音,表達他的不解,用四肢慢慢地走到封怡身前。將臉貼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他從小與野獸為伍,內心非常地困惑,十多年來怎麼竟然沒發現同自己一樣的動物,在他眼中看來只有猴子與自己到還有幾分相像,他不只一次地研究過猴子,各個品種的猴子,可是失望地是,自己還是與猴子之間有很多不同。
在干掉自己那些同類之前,他最先見到的是那個油頭粉面的少主,看見了同類,他掩飾不住得高興,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他不敢接近他們,因為他們雖然和他有著相同的臉,但身上的皮毛(衣服)大大不一樣,他只是在遠處觀察了解他們,同時派出手下的群狼前去問候,可是沒想到的是,和自己相處那麼友好的狼群,一和那些人照面,就被那幾個人傷了他幾只野狼,他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憤怒,他強壓怒火在沒弄清自己同類的態度之前,只是遠遠地綴在那些雄性同類的身後。
後來他看見了那個雌性同類,心中有了一種興奮地沖動,在這個群狼發情的季節,他終于發現了可以交配的伙伴,他不在為如何與猴子交配而苦惱,不在為如何討母狼的歡心而憂煩,不在……,不在……。雖然每次他都能成功地擊敗對手而獲得交配的權利,但當真要去履行這個權利的時候,心中還是感到不屑,他真的不屑,每每到了這一步,他都放棄了交配的權利,他感覺他是高貴的品種,那些劣等生命不應該得到他的青睞。但是他通過搏斗選來的伴侶,卻是絕對不允許讓失敗在他手中的對手去交配。在山林之中,他擁有絕對的優先交配權。
當和他一樣那個雄性動物去撕那個雌性動物衣服的時候,他發現她里面的皮膚雖然雪白,但是和他是一樣的,不知怎地,當看見那個雄性動物月兌掉身上的皮毛後,他憤怒了,在這片領地,只有他才擁有交配的權力,他才是山林的主宰,在他的面前,別說是狼,就是一只獅子,一頭大象,也要臣服,必須臣服,絕對臣服。
關鍵時刻,他身體中擁有的一種神秘力量一下爆發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會擁有這種力量,但他知道這種不知名力量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就是憑借著這種神秘力量,他才傲笑山林,看著那雄性動物,就要行使交配權利之際,他那神秘地力量又出現在他的身體上,于是,他射出樹枝,打死那個雄性動物,然後召喚群狼和蒼鷹消滅了剩下的雄性動物,這是他的領地,在這天地之間,他是所有野獸之王,如果天地間存在萬獸,那他就是——萬獸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