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生存的星球上,生存著大約870萬種生物,而一個特殊的物種佔據其中的八百七十萬分之一,這個物種擁有超越其他生物出色的智力,卓越的溝通能力,在漫長的進化歲月里月兌穎而出,逐漸演化出了令人驚嘆的文明,從而走到了食物鏈的頂端。該物種給予自己這個特殊的群體、也就是地球的主宰的命名是——人類。
地球上生活著65億人口,散布在大大小小各個大陸,其中亞洲人佔據世界人口的百分之六十六點七,特征是,黑色的毛發,黑色的瞳孔,黃皮膚。
「重力開關!轉輪之仗!黑暗神殿!哈哈哈哈!看你還不死,敢惹老子!癟三知道爹的厲害了吧!哈哈哈……」
巨大的耳機包裹著張宙的半個臉頰,一雙黑色的眸子充滿了興奮激動的神色,仿佛要從鼻子上那平庸的眼鏡框里登出來一般,死死的盯著顯示器中閃爍著的一幕幕激烈的戰斗畫面。
張宙,便是那八百七十萬分之一中的六十五億分之一,一個平凡,普通,渺小的存在。
「嘿,髒揍!」一個身體肥碩,頂著一頭油膩、凌亂、卷曲黑發的青年推門粗暴的推開了宿舍的大門。
張宙在興奮之余突然覺得有人突然摘掉了自己的耳機,正準備憤怒的轉身怒罵︰「是哪個該死……額……goodafternoon~」
看到自己名貴的UE11pro耳機被這個死胖子粗魯的抓在手里,張宙心中一陣心疼,卻又只能苦笑著忍受者眼前這個胖子那高速閉合開放的嘴巴對自己噴吐著吐沫星子,好不惡心……
「听懂了嗎?你這個黃皮猴子,晚飯前把我的報告寫好,不然今晚,嘿嘿……」卷毛胖子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用一種極度猥瑣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張宙,想起入學前分寢室的時候周遭人那同情的目光,張宙就知道自己也許來到了一個糟糕的地方。
但是現在,他覺得,這里簡直就是地獄
黃皮猴子,是卷毛胖子對張宙的稱呼,雖然他們同樣擁有黑色的頭發,可是他們卻有著不同顏色的膚色。
黑皮膚,黑眼楮,黑頭發,卷毛胖子毫無疑問的,是個黑人。
張宙是一個亞裔的留學生,擁有不錯的秀氣的外表,干淨的打扮,他知道在自己的國度,自己絕對可以稱的上是比較俊美的那一類,只可惜,在現在自己所居住的環境中,這種審美觀,並不適用。
這里是英國的一處繁華城市,亞洲人並不如受到歡迎,相反的,由于他那缺乏肌肉,瘦弱的外表,常受到周圍人的輕視,欺負。
看見這個卷毛的黑人胖子,張宙心中的憤怒瞬間被一頭冷水澆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卑害怕的心里,他點點頭,立刻做出了順從的回應。
卷毛黑人露出了那口潔白的牙齒,嘿嘿的笑了幾聲,帶動著臉上顫抖的肥肉,把耳機套回了張宙的頭上。
張宙回頭,看到顯示器中的自己已經提示被其他玩家擊殺,心中一度怒火中燒,心想都是那個死胖子害的,由于回到了虛擬的世界,角色突然又替換了回去,張宙下意識的拍了下桌子,罵了句「我*!」
黑人一手捏著門把,正準備離開,回頭皺著眉頭看著張宙,「髒揍,doyouhaveanyquestion?」
張宙猛的驚醒過來,听到黑人口齒不清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背上冷汗連連,立馬條件反射的露出了諂媚的笑容「no…nothing~haveagoodtime!」
黑人離開了寢室,張宙看著熒屏中的自己,強大,勇敢,憑借著自己苦練的技巧,迅速的躲避著敵人襲來的各種技能,然後輕松的反擊,獲勝
點了支大麻,張宙深深的吸了一口,久久沒有吐出來,眼眶微紅,張宙狠狠的咬著牙,眼神中似乎閃爍著瘋狂的神色。
是的,張宙,在網絡虛擬世界中無所不能,勇敢無畏的勇士,他有著驕傲的戰績,夢幻般的技術,在虛擬世界中,他有好多朋友,以他為榮,奉他為王,可是,張宙回到了現實,他痛恨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痛恨自己的家庭,痛恨身邊的一切
除了,眼前的這台電腦
由于父母工作的關系,張宙從小就不停的轉學,往往才到一個新的環境不久,便要和剛認識的朋友分別,那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很痛苦,漸漸的,張宙變的習慣孤獨,冷漠,只要不交朋友,分別的時候就不會難過了吧,心里這麼想著,張宙開始關閉起自己的內心。
親生父親是個企業家,但是因為事業上的失利一度心灰意冷,從此墮落為一名酒鬼,張宙從5歲起就經常成為暴躁的父親發泄怒火的工具,背上的傷疤訴說著那苦不堪言的歲月。
終于在張宙10歲那年,母親帶著張宙逃離了那個恐怖的家庭,與另一個看似老實的男子組成了新的家庭。
剛開始男人對母子二人極好,這也讓張宙度過了一陣短暫的幸福時期。
可是好景不長,11歲那年,母親在學校門口抱著自己失聲痛哭,絕望的告訴他那個男人是個騙子,騙走了母子二人所有的積蓄,並且從此消失人海,再也找不到。
年幼的張宙撫去母親臉龐的眼淚,因為小時候的關系,張宙比一般年齡段的小孩要懂事,更堅強,沒有被酒鬼父親虐待之後,他已經很少會哭了,雖然此時此刻並不能很懂母親在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母親痛苦絕望的表情,張宙只覺得幼小的心髒如刀割一般……
之後,母親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拼命工作,不久後便取得了領導和上司的認可,母親在事業上展現出來的能力,也終于讓她從一個家庭主婦變成了一代商業女強人。
只是為此要付出的代價便是辛苦的奔波和不停的轉移,因為項目的關系,母親的公司需要一個管理人在世界各地的分支進行調控,這是一份苦差,甚至有些流離失所的感覺,一般人都不會願意做,但是為了生計,張宙的母親頑強的承擔了下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小小年紀的他每過個一年半載便要換一個生長環境。
母親再也沒有嫁給另一個男人,但她依然是世界上最愛張宙的人,至少,在以往,張宙的內心還有母愛,不會如此陰暗,如此扭曲。
一切都只是命運在和張宙開玩笑,18歲的那年夏天,母親因為過度勞累,終于在工作中不支倒下,永遠的離開了張宙,卻只給年輕的他留下了一筆可觀的巨款.
張宙的世界崩塌了,命運也許是不公的,不幸的,這一切降臨到他的身上,他全部默默的承受著,冷漠而殘酷的面對著,但是這一次,似乎命運成功的撕碎了他心中最後的一道防線,張宙哭著,鬧著,在母親的墳前悲傷的嘶吼著。
由于已滿18周歲,法院判定張宙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繼承母親留下的巨款,張宙也因為這筆錢念上了英國一所有些混亂的(XX)大學。
這是一所只要有錢就能進的大學,里面有些混雜,大部分是有些豪門富商的紈褲子弟,也就是說,人家不止有錢,其實,還有背景,但像張宙這種無父無母的孤兒,想來在這里,必定會成為眾人欺辱的對象。
只是自那以後張宙便變的更加封閉,出乎異常的膽小懦弱,任何人都能欺負上他幾把。被恐嚇和毆打是家常便飯,更可怕的是非洲的友人,似乎還有一切其他的「惡趣味」
直到有一天張宙再次在虛擬世界中找了那個遺失已久的自己,那個宣泄著他的憤怒,他的陰暗,他的悲傷,他的仇恨的地方。
一個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那種孤獨,並不是誰都能體會的……
看著黑人留給自己的爛攤子,還有那幾千字的報告,和還沒有洗的惡心的臭襪子和內衣褲,張宙心中的一根弦突然被某種力量輕輕的波動了一下……
「活著……好累啊,為什麼要活著呢?為什麼啊?」
張宙的眼神漸漸失去光彩,迅速的暗淡了下去,一張一張,井井有條的將手中的報告全部撕成碎片,打開抽屜,張宙抓起了自己平時用來修電腦的螺絲起子,緩緩離開了寢室……
「既然這是地獄,那為何我不能化生為惡魔呢?」張宙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在口袋里握著螺絲起子的手更發的緊了。
*場上,一隊黑人和白人正激烈的進行著一場籃球的博弈,那一個個結實的身板,健碩的肌肉,正以某種白熱化的方式激情的踫撞著。
卷毛胖子看到了張宙,停止了運球,冷冷的叫住了他「嘿!你他媽在這里干什麼?黃皮猴子」一邊說著還把球砸向了張宙的腦袋
,的一生,張宙被砸倒在地,四周的人立刻跟著發出了喝彩聲和嘲笑聲 感受著自己頭上傳來清晰的陣痛,並沒有能讓他變的清醒,反而讓他眼神中瘋狂的神色更加濃烈了起來。
張宙咧開嘴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向了黑色卷毛
幾個黑人擋住了張宙的去路,眼神中滿是輕視和鄙夷,似乎在考慮接下來該是一腳踹倒這個瘦弱的黃種人呢,還是把他月兌到只剩內褲吊在學校的門口?
張宙抬起頭,禮貌卻又血腥的看著對方,開口道「請讓一下,我要殺了那個死胖子」
面前兩個黑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隨後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般……
「嘿,吉米,這個黃種猴子腦袋被你打秀逗了,快來幫幫他」
一邊說著,其中一個黑人手緩緩伸向了張宙,正欲把他揪起來,只是黝黑粗糙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踫到張宙的一片衣角,黑人那嘲笑的表情卻突然一凝。
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恐懼,荒謬,絕望,等等情緒復雜的交雜在一處
螺絲起子整個沒入在自己的胸口,不偏不倚的刺入自己的心髒,握手能明顯的看到隨著心髒的跳動正上下振動著
周圍的人也看傻了,沒有人能想到,沒有人能預料到,在今天,在這里,在這樣一個情況下,那個一直軟弱無能,一向像狗一樣被任何人玩弄的黃種人,會在光天化日在就這樣簡單的用一把修電腦的螺絲起子,當街殺死了一個同學
人群如蜂潮一般的炸開了,雖然這個黃種人比自己矮不止一個個頭,雖然這個黃種人瘦的仿佛風一吹就會飄走,但是周圍的人都止不住心中散發的恐懼,沒有人願意,沒有人有勇氣站在他的周圍,因為此時此刻的他,臉上依然帶著那猙獰而平靜的笑容,仿佛不再是那個被人欺負的膽小鬼,而是一個惡魔,一個毫不猶豫,不帶感*彩的奪人性命的魔鬼。
不要以為身體強壯就一定很勇敢,西方人其實生活在一個相對人權優越的環境,對于人命這種東西看的很重,尤其是有錢的主,越有錢,越害怕危險,越懼怕死亡
像這種*果的將死亡展現在人們面前,只是一個學生的他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遠離那個瘋子!遠離那個魔鬼!還是那句話,這和誰塊頭大沒關系,這是氣勢上的問題。人們欺負張宙,下手毫不留情,可是送他們一把螺絲刀,他們敢捅麼?就是這個道理
所有人都逃跑了,包括吉米那個卷毛的黑胖子
身上的肥肉很有節奏的在空氣中上下震動著,吉米氣喘吁吁的奔跑著,以一個自己都無法相信的速度,因為他想起之前張宙說的那句話「我要殺了那個死胖子」
啪的一聲,吉米一聲慘嚎摔倒在地面,由于心情過于緊張沒有看清腳下的路絆倒在籃球場的外網的低欄上
吉米回頭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差點把他的魂給看飛了!
吉米發現自己並沒有跑出多遠,而張宙此刻正努力的從那具尸體上拔出螺絲起子,拔出的時候還用力的攪動了幾下,噗嗤的一聲,一道血濺起,淋在了張宙的頭上,臉上,衣領上!
此時的張宙面帶猙獰的笑容,瘋狂的神色,加上一身斑斑的血跡,仿佛真的成了魔鬼一般,正向著自己走來
吉米拼命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只能說今天是他的黑色星期天,腳踝處傳來的劇痛告訴他,他的腳扭傷了。
吉米手腳並用一邊大吼著no,no,no一邊努力的向著場外的人呼救,肥碩的身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吃力的蠕動著,看起來煞是滑稽,可是場外的人都神色冷漠的看著他,眼神中沒有同情,只有恐懼,甚至隱隱有些看好戲的興奮
吉米突然覺得場外的這些家伙才是魔鬼,他今天似乎終于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樣的一個冷酷的世界里,只是,這也終究是一瞬的想法而已
因為他還來不及考慮更多的事,那把螺絲起子就已經從後背扎入他的後頸,吉米甚至沒能叫出聲來,眼前一黑,變成了一灘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組成的沒有靈魂的死尸。
很快的,校外響起了警笛聲,不得不說,西方人的警備力量相比于國內是出色的,至少不會出了事打個妖妖零過N久都沒見警察或者救護車到場。
張宙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並沒有殺人後惡心的嘔吐,也沒有泄欲後瘋狂的大笑,只是平靜的向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看著樓下擁擠的人群,張宙露出面帶譏諷的笑容,自己一直猶如不起眼的魂魄一般遭人遺忘,只有受欺負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這個膽小的可憐蟲,但是今天,僅僅因為自己站在這樓的樓頂,欣賞著這學校的每個角落的景致,就引來如此多的人群。
消防人員正匆忙的搭建著安全網,訓練有素的警備人員正快速的爬著樓梯,張宙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緩緩閉上了眼楮,嘴里叨念了句「媽媽,我來陪你」
縱身一躍,下面便是萬丈深淵,消防人員並沒能及時搭建好安全網,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個身影從空中墜落,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那個身影墜落地面,粉身碎骨
轟!不知是誰第一個叫出聲來,尖叫聲,驚嘆聲,叫罵聲,在人群中爆炸開來,散播在整個校園中
然而這一切,張宙都听不到……
================================================================== 嗷嗚~一聲長嘯打破了夜空的平靜,黑雲層層散開,露出了皎潔明亮的月光,今天是月亮是那樣的圓潤
一個左眼帶著一道深邃刀疤的男人,手里抱著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嬰兒,嬰兒緊閉著雙眼,似乎渾然沒有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與魄力,睡的是那樣安詳。
在這個夜晚,普雷利鎮卻是反常的燈火通明,村長拄著拐杖一臉緊張防備的看著抱著嬰兒的男人
巴爾納將手中的嬰兒交給一名扎著布頭的村姑,村姑小心翼翼的接過嬰兒,用崇拜的看著眼前這個手持巨斧的男人。周圍不遠處有許多年輕的姑娘都雙眼放光的面露敬意的偷偷看著這邊,但礙于村長命令沒有人敢靠近這里
村長手心被一個三四來歲的小女孩幼女敕的手掌輕輕的牽著,小女孩沒有像其他人那麼關注這個拿著巨斧的高大男人,只是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楮卜瞪卜瞪的看著那個襁褓中的嬰兒。
「蘿絲,回房間去」村長嚴肅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女孩看了看嬰兒,看了看巴爾納,隨即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就躲回了屋子
「巴爾納,你必須交代清楚」村長有些生氣的語氣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又向外圍退了幾分。
「我沒有太多時間,今早收到貝斯科德的通知,黑山那邊的黑暗氣息已經純純欲動了,我擔心黑龍一旦恢復完成,杰蘭特那邊會頂不住,這個孩子很重要,也許是傳說中古代人的後裔,我希望他能受到女神的保護和庇佑」
听到這令人震驚的消息後,村長年邁的皺紋仿佛在一瞬間加深了幾層,面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背著巨大斧子的巴爾納,轉過身子,蒼老的背影隱隱有些顫抖。
良久後,村長終于開口「名字呢?」
「今天是滿月,就叫小滿吧,至于姓,我希望他繼承古代人鋼鐵般的意志,剛?富力克士」
一陣風吹過……大樹搖曳著粗獷的身體,配合著風發出莎莎的響聲。
村長回過頭來,背後已空無一人,卻哪里還有獨眼男人的身影
「切,還是這樣沒有禮貌,來去都不打招呼,剛?富力克士?滿嗎?」
看著襁褓中的嬰兒,村長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簡稱是,剛滿,額……這名字,還湊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