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思念凝結成霜 第十一章

作者 ︰ 逍遙天涯1

雨後的村莊是清新的,連空氣里面都夾雜著新鮮的水果味。

白樺走出家門,來到門前的大路上,道路兩旁積了不少的雨水,前面路中央就有一潭,擋住了人們來去走動的腳步,只得繞道而行,氣的莊里人不免的罵起來。那是當年蓋房的時候,人家都從遠處取土,就他們家在房背後動土,挖了一個大坑,每回下雨的時候都會聚集一潭水,水大的時候,把三輪車都能陷在里面走不出來。這一家人厲害,主要是蠻不講理,連村長都不敢惹,當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擋住了一村人的去路,大家都議論紛紛的。

天氣燥熱了一個月,下了一場雨,確實涼爽了許多,緩步走在大路上,迎面吹來含有絲絲雨水的涼風,感覺舒服極了。前面幾家就是他四爺,三爺和二爸家,他們三家連在一起,是白樺家在這個村子最親的人,他們一家子在這個村也算是個大家族,一般沒人敢惹,三爺是當官的,四爸是大學生,已經畢業分配當了老師,在村里有很高的威望,其它人都很尊重,所以在村里人緣特別的好。白樺三爺以前在村里當個老師,教出了不少的學生,連村長都是他的學生,有個啥事也向著他們。

一大家子人都在馬路上站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看見白樺走了過去,都說他被曬黑了。你說能不曬黑嗎?每天都要跟太陽打交道,來回就是一個月,在白的人也會被曬黑,沒有變化的那除非是非洲人,天生就是那個樣子。白樺也很大氣,黑了就黑了,男孩子黑一點好,黑了健康有魅力。話剛一出,就惹的一大幫人笑了起來,弄的他倒不好意思的模起了頭。

在三爺的幾個女兒中,有一個和白樺一樣大,今年也是初中畢業,遺憾的是他由于家庭的原因不能上高中了,白樺也為他感到惋惜。雖然兩個人一樣大,白樺還要叫她一聲姑,沒辦法,這是輩分造成的,他是白樺見過同齡女孩子里面最懂事,最會做家務的一個,他對她這個小姑在心里恨尊重。

說起三爺爺的家,白樺就很傷心,他的三爺一輩子命不好,一生生了五個女兒,沒有一個兒子,家里的老二在白樺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連她的樣子都記不起來。現在三爺的家里更亂,三婆得了重病躺在炕上,三爺家的大女兒也得看不好的病,母女兩個都躺在了炕上,這飛來的災難讓三爺無法招架,人一下子老了許多,腰也彎下了許多,從前的那個三爺已經不見了。他已經被人生的不幸洗刷的沒了渴望,被親人的病痛折磨的沒了希望,只是他的酒量越來越大了,誰都知道,那只是他在用酒麻醉著自己,用酒來減少自己的痛苦。這個悲痛的現實他真不想面對,因為一切太沉痛了,他沒有辦法去改變。

相比之下,白樺的四爺家就好多了,一家有三個兒子,讓多少人羨慕,老大又考上了大學,今天已經當了老師,吃上了公家飯,四婆又精明能干,一家人多好。

在這個家族里,除了白樺家里人,最讓他在意的就是他的二爺,二爺一輩子沒有結婚,在年輕的時候得了一種病,說是以後不能結婚,就一個人生活了一輩子,現在和四爺家在一起。他是個淳樸善良,不懂世事的老人,個頭不高,卻渾身是勁,忙的時候在地里農活干的很好,閑的時候就去村里的各家轉,一天無憂無慮,過的很快樂。

二爺愛抽煙,手里總是拿著一根煙管,走到哪里,抽到哪里,只要家里有煙,白樺就偷偷拿去給他的二爺,二爺知道有這麼個大孫子疼他,他要很疼白樺,只要在山里獲得好吃的東西,第一個拿來給白樺。

白樺在路上轉了一會兒,就回家了,因為他下午還有事情要做。他的舅婆給他找到住的地方,讓他閑了去看一下行不行,今天剛好有時間,也快要開學了,今天必須去看一回。

騎上自行車就去了,道路是泥濘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的騎著車子,深怕被滑倒,摔倒泥潭里。路兩旁的樹木在雨水的澆灌下長的正旺,尤其是白楊,一個比一個長的高大結實,樹葉上沾著露珠兒,風一吹,就會落在人的臉上,樹下的小草也不示弱,在雨水的慰藉下,發瘋似的生長著,一個比一個的草葉翠綠,顯的朝氣蓬勃,充滿生命力。

好長時間沒來舅婆家了,今天見到疼愛他的舅婆,白樺覺得格外親切。舅婆見到自己的外孫子,高興的嘴都合不弄,趕忙倒了一杯茶水,把糖放了一勺又一勺,深怕茶水不甜,舅婆看見自己的孫兒變黑變瘦了,就心疼的不得了。一番敘舊和心疼之後,舅婆就領著白樺去看房子了,找的房子就在舅婆家的房前,白樺熟悉的很,只是一直沒來過。房子是土的,就一間,孤零零的立在院子里,讓人覺得有些森涼,打開屋子的門,里面還放著家具,地方還算寬敞,住他們弟兄兩個還很寬敞,白樺對房子很滿意,看完之後,鎖上門就回舅婆家了。

舅婆今年也六十多了,頭發全白了,可身體還很好,給白樺在上初中時做了三年的飯,本想上高中也讓白樺住他家,可弟兄兩個了,實在太麻煩,白樺父母不想在麻煩舅家人,已經發滿的夠多了,實在過意不去,就讓他們弟兄兩個住在外面。可是舅婆心疼自己的兩個外孫啊!好怕他們弟兄兩個不會做飯,一天吃不飽,餓著了可怎麼辦。

可是白樺已經長大了,應該到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害怕下午又下雨,白樺在舅婆家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今天他沒有見到自己的舅舅和舅媽,他們都出去收花椒了,連他舅家的小妹也沒見到,只見到了他親愛的舅婆,這足以讓他高興不已。

上學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著開學,又一段新的生活將在白樺的腳下開始,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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