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遠去在了白樺的身後里,距離產生在了他的車輪下。
白樺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了熱鬧的校園里,他如一匹黑馬,奔馳在遼闊的原野上,沒有羈絆,也沒有留戀,在腳下的土地上寫出了一條自由的線條,雖然曲折,卻充滿了方向。
那天上飛翔的雄鷹,雖然看上去渺茫,卻留在身後的背影,和白樺的一模一樣。
晚霞包圍著南邊的山頭,映照的半邊天紅通通的,潔白的雲朵變成了火燒雲,帶著紅尾巴,在半空里浮動著。
紅著臉的雲朵倒映在小河里,勾引著河水都變了顏色,看過去,一副嫵媚多情的樣子,讓人的眼楮不覺中有些害羞。
天空平行在了色彩的懷抱里,大地觸模在了生命的孕育中。
在這寧靜的小路上,白楊樹的綠葉已漸漸發黃,路兩邊的草兒彎曲了腰身,鐵路網中的矮槐樹,慢慢的禿起了豐滿的身體,還有那不知名的植物,早已纏繞枯死在了愛人的肩頭上。
白樺推著心愛的自行車,緩緩的走在沒人的路上。
這次並沒有放假,他只是要回去告訴爸媽,明天中午學校開家長會,一定要讓父母到場。這樣的事情每學期一次,算起來可是大事,誰都馬虎不得,所有白樺得專門趕回去說一趟。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慢悠悠,輕松的走了,猛一下子覺得那里不對頭,不過他倒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如果有一個女孩並肩和他如此走著,最好是他的戀人,那該多好。他此時在心里想著,如果這種情景突顯,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去接待,該用什麼筆觸去塵封進日記。
小路在緩緩的腳步中變得暗淡了下來。
白樺停在了剛建起的大橋上。
月亮在白樺的期許下探出了山頭。羞答答的紅著臉頰,宛如文茹臉上的羞澀,讓他記憶猶新。
腳底下流淌的就是渭河,那是他無聲中最好的朋友,雖然無聲相對,它都能讀懂這個青年的心聲。他們都數不清楚,從小到大,彼此*果的面對了多少次。
在短暫的文科成績興奮後,一切又歸于了平靜,現實又把白樺從自己的現實中找了出來,讓他從新認識了自己。
人其實都不害怕現實,再怎麼殘酷,他們都會慢慢學著接受。而讓他們害怕的是,曾今在虛幻里飄蕩著,如今被悄然間在了現實的被褥里,雖然包裹著一層外衣,但風會輕輕的用手掀開,讓你自以為是的力量凝固。
白樺掩飾不住在理科上的淪陷,就像是掩飾不住對劉希若的思戀。那吐露在心底的,會一一被彎腰撿起。
此時,他內心是糾結的,怨恨自己的文課那麼突出,為什麼不給理科彌補一點,好讓自己不平衡的天平變得誤差小一點。
看著眼前的世界,有種被扭曲過的臉孔出現。
空氣里彌漫著從河底蒸騰出來的呼吸,有節奏的響動著,和白樺的保持著同一個頻率。
他不知道回到溫馨的家里,怎樣開口說出他這糾結的狀況。父母變化的臉色仿佛已經在他眼前閃現。他們布滿皺紋的額頭上,一邊是笑容,一邊是愁緒,而現在還是半邊燦爛的額頭,也會感染成憂愁。
白樺雙手附在大橋的欄桿上,看著眼前流淌的河水,對著看不到盡頭的延綿山脈和漫漫長夜,格斯底里的大喊了三聲。
那宏亮和震耳的喊聲,漸漸消失在了空谷的回向中,伴著他的腳步,回到了暮色中的家門口。
白樺拖著長長的背影,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