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焦急的等著母親快點從弟弟的班上走出來,他那里班主任都已炸開了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月兌去了外殼,讓樺最柔軟的地方跳動了起來,他此時心撲通撲通的活躍著。覺得此時漫長和他在心里默默思念文茹的保持著同一個節奏,讓他青春洋溢的心備受煎熬。
白樺的弟弟這次考了班上的第一名,母親自然要在里面多坐一陣子,等待班主任和老師在其他家長面前表揚她的兒子,她也跟著被表揚一回,跟著兒子沾個光。
白樺雖然考了個第五名,算是還可以,可是分開看看他的文科和理科,一邊是青藏,一邊是海南。
母親終于在白樺的祈求和膜拜中走出了教室,從三樓走了下來。看見白樺的時候臉上掛滿了笑容,樂呵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你終于來了,趕快去我們班,進去咋就不出來了。」
「人家不讓走,讓我介紹教育孩子的經驗,怎樣培養出你弟弟這樣優秀學生的,我給說了說。」
「奧,你可成大紅人了。」白樺憋著嘴說著。
「希望從我這兒出來不要變成大青人。」
白樺把他母親帶到了自己的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給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就出來了。教室里是不留學生的,只有兩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生在里面倒著水,那是班主任親自挑的,是白樺他們班的門面。
白樺和其他學生坐在院子里的水泥台上,看著教室的方向,都在想班主任會說什麼話,怎樣在父母面前說自己。
有些人好奇的湊在教室的玻璃邊上听著,白樺則不屑一顧,只是看著下面的人走出走進。
心里確實急的慌,只希望班主任嘴下留情,不要讓自己在母親面前難堪。他的母親剛在弟弟班上受到皇後一樣的目光和言語款待,他是沒有足夠的心情再去接受失寵的。
現在放在母親面前的一半是水,一半是火,真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不知道親愛的母親怎樣面對這水火相融的場面。
白樺坐在那里,心里是焦急的,更是無奈的。
他此時已想不起他喜歡的女孩站在那里,或是在那棵樹下遮陽,而是在面對一個你能用眼楮看到的,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世界,想著它到底會發生什麼。
此時,他感覺到有一只蚯蚓在他的心窩里走動著,鑽的他奇癢無比,他卻不能張口申吟。
此時,他的心被炙熱的烤著,眼楮也被放大了瞳孔,看見雲朵是扭曲的,天空也不是舒展的。
可是,白樺沒有想到,他的顧慮是多余的,他不應該用眼楮去把雲朵扭曲,把天空褶皺。他應該把它們目視的更加潔白,更加的蔚藍平整。
因為生活充滿美好和憧憬。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歲月的滄桑。
親愛的母親從教室與其他的家長從教室走了出來,臉上依舊能夠看到笑容,不過,不像進去時的那麼明顯。
母親禮貌的向認識的家長告了別,從那些家長的口中覺出,他們對自己親愛的媽媽有些羨慕,這一下子讓他的心胸豁然的開亮了起來,隨之,一絲又一絲的光芒瓖嵌進了他剛才暗淡無光的心田。
他想,唯一羨慕的就是她有這樣兩個兒子,讓他受到了別人的尊重和夸獎。
此時。
太陽已經跑斷了它的後腿,半大拉孜的趴在山頭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不過,他讓這同一片天空下的世界更富于了色彩和美麗。就像阿拉伯世界里的姑娘,有那一層紗布的遮羞,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夕陽大方的灑在大地上,田野邊,水面上。照的大地多了一分嫵媚,田野多了一分憂愁,河水多了一分迷人。
弟弟在前面騎著車子開路,白樺帶著母親走在後面。
不時有村里人走過來,向白樺母親寒蟬幾句。
「哎呀!你生的兩個兒子多好,一個比一個考的好,你看我家的這,同樣在一個教室坐著,可是考的那是啥成績,丟人啊!哎!不說了,先走了。」
只看見他的車輪下升騰出了一股塵霧,遠去在了模糊里。
「白樺听見這話,在心里偷偷的樂了起來。
在這個年齡,他們更需要別人的夸獎。
白樺為了尋個明白,鼓足勇氣問起了身後的母親。
「媽,今天開家長會,老師們都說了些什麼。」
「你說了。」
「我不知道。」
「媽,你快告訴我,我想知道。」
「不瞞你了,媽就告訴你。」
「好。」
「你這次考了第五名,媽也高興,你爸知道了也高興。」
「那就好,我還害怕你們不高興了。」
「兒子考了好成績,做父母的能不高興嗎?」
「媽,班主任對你說什麼了。」
「你們班主任人挺好的,還夸你了。
「怎麼夸的。」
「說你人很聰明,也很上進,在學習上也下功夫,成績考的也好。」
「那就好。」听到這話,白樺吐了一口氣。
「你別急,還有了。」
「奧。」
「說你在文科方面很優秀,語文和文綜都是全級最高的,尤其作文寫的好。」
「這我知道。」
「你咋不提前告訴我了。」
「想給你一個驚喜。」
「真給我一個驚喜。」兩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
「還有,以後你要在理科上面下點功夫。」
「我以後學文科。」
「那數學和英語應該好好學學,不然,高考咋考。
「媽,我以後多下功夫,把那兩門趕上去。」
「恩,這就對了,你們語文老師點名夸了你,其他人都沒說,就說了你一個,說了你好多好話。」
「是嗎?我早已想到了,哈哈。」
「你個滑頭。」
「哈哈。」
「你們兩個真給媽爭氣,以後有出息了,就能享上福了。」
「媽,一定會的。」
白樺說的這句話是堅定的,連他呼吸出來的空氣也是堅定的,不管干什麼,以後已經要讓父母和爺爺享上福。
車輪刮起的塵霧彎曲在了身後的背影里,放眼看去,狹長的天空開闊了許多,河流卻還是已同樣的速度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