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她別過臉去,伸手抹了把臉。「我沒事了,我剛才太生氣了!我會調整好的,你知道我可以的。先這樣吧,晚一點我再給你電話!你不用回來,不用擔心我,我保證照顧好自己,保證不讓你擔心。」
「老婆,乖!」他的語氣充滿了心疼,她越是這樣,他真的越是難受,越是掙扎。
「嗯!」她說了句沒事了就掛了電話。
一轉頭,就看到了郝書記,他正若有所思的看著燕寒,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燕寒飛快的抹去眼淚,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喊了一聲︰「郝書記!」
「跟傲陽吵架了?」郝書記走了過來,語氣和藹的開口。
「」燕寒一下有點不好意思了。
「年輕人總要有一段磨合的路要走,走到時候,要學會容忍,學會信任,才能走下去!」他像個父親一樣,慈祥的開口,教授經驗與她。
「嗯!」燕寒感激的點頭。
「好了,快點進去吃飯吧,都在等你呢!」郝書記拍拍她的肩膀。
燕寒一下更是愧疚。「對不起,讓您出來找我」
她覺得郝書記真是和藹可親,那麼大的領導還出來找她,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小丫頭,居然讓省委書記這樣關心,真是很罪過。
「沒關系的!」郝書記笑了笑,轉角的時候突然問道︰「小燕啊,你母親真的姓林嗎?」
燕寒一下有點微怔,看到郝書記的眸光,笑了笑,坦誠道︰「我媽媽原來姓顧!」
「姓顧?」郝向東皺皺眉。
「嗯!我媽媽原名是顧錦書!」
「顧錦書?」郝向東依然皺眉,沒有看出什麼可疑來。
燕寒一度以為郝向東應該是認識媽媽的,可是他此刻的樣子又不像!
「顧錦書?」裴震咀嚼著這個名字,而後突然恍然大悟地開口︰「你媽媽不是裴震兄的前妻嗎?我記得裴震兄前妻好像叫這個名字!」
「您見過我媽媽嗎?」燕寒心懷忐忑的問了句。
郝向東搖頭。「沒有!不過我知道顧錦書這個人,也知道顧錦書是裴振兄終生難忘的女人!只是,你跟傲陽」
燕寒搖頭笑笑,有點苦澀,面對郝向東眼底的擔憂,燕寒笑了笑,安慰道︰「我寧願我媽媽跟裴部長從來不曾認識過!我跟裴傲陽,不會因為他爸爸而改變!」
燕寒真的很奇怪居然跟郝書記說這些,這些本該是她的**的!
卻又意外听到郝向東說︰「好樣的,能區分面對,一分為二,你們年輕人真是好樣的!小燕,你會幸福的!」
燕寒深呼吸,又道︰「謝謝您的鼓勵,我們進去吧,您一定也累了!」
三天的翻譯,燕寒做的還算是盡職盡責,努力讓自己不要沉浸在悲傷和怨憤里,裴傲陽的電話由原來的一天一個,到現在的一天好幾個,他很小心,她知道他的心思,又幸福又難過!只覺得他們的路真的很艱難!她的心里無法不矛盾。
克林斯曼要回德國了,燕寒也有幸去機場送他,臨走的時候,她送了他一份禮物,是一個手工十字繡作品!小小的,卻很可愛!
克林斯曼十分喜歡!
郝書記和郝夫人一起來送,回去時候,郝書記堅持讓燕寒坐自己的車子,燕寒哪里敢啊,謊稱自己還有事先悄悄的走了!
郝書記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點怔忪。
郝夫人又是冷哼一聲。「回魂了!」
郝向東眉頭一皺,怒斥一聲︰「許以清,你有病!」
「我就是有病,你別逼我!」許以清低低地回了一句。
郝向東冷眼看著她。「許以清,你的疑心病真是越來越重了,我郝向東頂天立地,你不要用齷齪的心思來想我!我不想再看見你,你隨便去哪里都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見,彼此清淨!」
「怎麼?給你騰地方讓你找小三?」
「你以為我是誰?你真的病了,許以清!」
「你不要對我進行心理暗示,我正常的很!」
「隨便你!」郝向東說完,不再理會她,轉身大步離去。
燕寒回到了宣傳部,裴素陽見了她,說道︰「小燕,給我們宣傳部長臉了,郝書記親自點了你當他朋友的翻譯,姐姐為你高興!」
燕寒很是尷尬,再見裴素陽,也覺得有些別扭,因為一看到裴素陽,就想到了她的爸媽,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難以跨越。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很難做到心平氣和,她也真的開始理解哥哥路修睿在中央十年的日子,經常面對裴震,自己的親生父親,卻始終不曾相認,那種隱忍有多辛苦!
「小燕,對不起!」裴素陽見她表情有點奇怪,想到什麼,開口道歉。「我為我母親做的一切道歉!」
「這和你沒關系!」燕寒搖頭。「可是我也真的沒辦法不怪她,對不起!」
裴素陽點頭。「我理解!」
「謝謝你!」彼此再說話,多了些客氣的成分,似乎再也回不到開始最初的毫無芥蒂,尤其是在知道媽媽是因為見了裴震和林向輝最後一面而猝死後,更是無法面對了!
「小燕,有你的快遞!來簽收一下!」
辦公室有人叫燕寒,燕寒立刻答應了一聲。「馬上過來!裴姐,我過去了!」
「去吧!」裴素陽點點頭,卻多了份愁緒,是的,將心比心,誰都會怨,裴素陽那天跟韓簡說了當時見路修睿的情況,韓簡說,是男人都不會那麼快釋懷的,尤其積怨十七年,不是一朝一夕能釋懷放下的!路修睿已經很努力了!
燕寒去簽了快遞,有點疑惑,不知道誰給自己寄了個快件,像是文件類的資料。她簽字後,打開,看到一份文件,上面寫著,裴震,裴傲陽和自己的名字,DNA鑒定結果。
燕寒一下懵了,再往下看,這份證明,居然說她跟裴傲陽是兄妹,她是裴震的女兒,裴傲陽是裴震的兒子。
那一剎,她慌掉了!
「小燕,怎麼了?」李主任從門口路過,關切的問道。
如今燕寒被郝書記叫去當了臨時翻譯,原本又是裴素陽親自招來的人,李主任對她說話更是客氣了幾分。
「沒、沒事!」燕寒搖頭,「主任,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下!」燕寒說道。
「哦!去吧!」在請假上,李主任很寬容,從來沒為難過她。
燕寒抓起那份文件,拿了包包,出了宣傳部。
這份證明誰寄的?誰寄過來的?她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穩住,路修睿和裴傲陽都十分堅定的說自己不是裴震的女兒,她不相信自己跟裴震有關系,何況那天的一切都證明,裴震跟媽媽三十五年未見面,而自己只有二十七歲,媽媽不可能懷孕生了裴震的女兒!可是這份文件又是怎麼回事?誰拿了她的血樣跟裴傲陽的血樣做了這份證明?
她努力鎮定,讓思緒不凌亂。
不是的!
絕對不是的!
拿過電話,在市委安靜的花池邊,她撥了路修睿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路修睿接了電話,「寒寒?」
「哥,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說!」
「我們真的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嗎?」燕寒問得小心翼翼,她心底很害怕很緊張,若是她跟裴傲陽是親兄妹,那麼他們的孩子?她不敢想象。
「不是!」路修睿十分肯定。「你不是裴震的女兒,寒寒,是不是有人?」
「哥哥,你確定,你確定我跟裴傲陽沒有血緣關系?」
「沒有!哥哥十分確定!」路修睿再度說道。
「謝謝你,哥哥!」燕寒幾乎喜極而泣了。
「是不是有人告訴你說你們是親兄妹?」路修睿十分敏銳,一听就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嗯,有人給我寄了一份文件,是DNA鑒定結果,說我是裴震的女兒,跟裴傲陽是兄妹!哥哥,我和他真的不是吧?」
「不是!寒寒,這份文件別有用心,有人不希望你跟裴傲陽在一起!」路修睿立刻指出問題結癥所在。
「林向輝?你說是林向輝嗎?」燕寒一下想到裴傲陽的媽媽。
「沒有證據,你不要當回事。這件事,哥哥回去後幫你處理,我要去一趟新加坡,兩天後回來!把那份文件原件保存好!復印一份文件,去找林紫陽,他是警察,會去調查文件的出處!」
「哥哥,你不是說不跟顧家的人——」
「寒寒,他雖然是顧家和林家的後代,但是他為人正直,是不可多得的好警察!」路修睿平靜地說道。
「好!」燕寒點頭。
「不要再跟任何人談起這件事,暫時保密!」路修睿又交代了一句。
「好的,哥哥!」
掛了電話,燕寒又回了辦公室,趁人不注意時,復印了兩份證明,然後裝在包里。下午約了林紫陽,林紫陽很痛快,立刻說來接她。
林紫陽怎麼也沒想到燕寒會主動找他,這讓他很是激動。開車來到她單位,林紫陽親自下車讓燕寒上車。「寒寒,你說有事?」
燕寒點頭,很鄭重,「林紫陽,你是警察,你會徇私舞弊嗎?」
「呃?」林紫陽愣了下,有點意外,卻還是認真的回答︰「寒寒,我知道警察的職責,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也是我願意做警察的原因,不然,我現在可能跟表哥一樣,做了領導,而不是一個隊長!」
「那好,你幫我調查一下這份文件的出處吧!」燕寒拿出復印件,連那個快遞的單子也復印了!
今日三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