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別想了!」挽住林素的手臂,燕寒道︰「譚齊升跟霜兒都很執拗,這種人總要踫壁後才知道什麼是對是錯。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現在開心點,我帶你去買衣服。媽媽,你有多少年沒買新衣服了?」
「你去年不是給我買了嗎?」
「可是今年冬天不是沒買嗎?」
「呃!」林素終于回神,神色是奇怪的。
「呃!我剛進小區,你在哪里呢?」她看看時間,十點半。
「嗯,回去吧,明天一早,我搭第一班車回去。」
「媽媽,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看新聞了?」燕寒看到媽媽在看新聞,遞過去一杯茶,卻發現媽媽在發呆,看著電視發呆,而她也轉過去看電視,看到了新聞上郝書記跟那部長級人物會晤時地現場新聞。
「媽媽,你別這麼辛苦了不行嗎?」都要退休的人了,還給人補課,雖然不收取任何報酬,但是她就是害怕媽媽辛苦。
「媽媽,你怎麼又說這個了?」
「媽媽,其實你可以在這里呆一天的……我還沒帶著你轉轉呢!」燕寒小聲說道。
「媽媽,我這張購物券還有五天要過期了!不花就成了廢品了!」終于帶著林素去了指定商場,買了一套新衣服。
「媽媽?」
「媽媽?」燕寒不解。「你怎麼了?」
「媽,我有衣服,剛買了不少!」那是裴傲陽給她買的,她這個冬天的衣服都不要買了。
「寒寒,你賺不來幾個錢,又是剛調動過去,年紀也大了,需要存錢,不花錢了!」
「寒寒,別吵我!」林素說了這麼一句,又看了一眼鏡頭里的裴部長,起身進了燕寒的臥室︰「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寒寒,給你自己買吧,你上班,不能穿的太寒酸,尤其是這個年齡,還得好好打扮!」
「忙點好,忙點人踏實!」母女兩人說著上了公車,給林素買了一堆東西,臨出商場時,燕寒看到賣煙的專櫃,還給燕治國買了一條煙。
聯們保我能聯我。「快點上樓!」他砰地掛了電話。
「是媽媽的錯,媽媽對不起你!」林素再度開口,眼神里透著一股悲涼,那是她時常在媽媽眼里看到的一種悲涼。仿若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寂寞!
「沒事,沒事!」林素搖搖頭,什麼都沒說,然後又把視線轉向了電視上。
「轉什麼啊,有什麼好轉的?」林素笑了笑。「錦海就是錦海,跟宿縣一樣,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是,這里比宿縣豪華點。媽媽趕緊回去,還給人家補課呢!」」寒寒?怎麼不走了?」林素看著女兒望著二樓的男裝發呆,不由地問道。
一時間,母女兩人都各懷心事。
二樓男裝處,她徑直到了一家專櫃,看了無數衣服,最後只敲定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條暗色條紋的領帶。
听到媽媽得聲音,燕寒心中一緊,頓時回神︰「媽媽,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她不懂,也看不透。似乎,這一切都跟電視新聞有關系。媽媽認識那個領導嗎?
她在想要不要給裴傲陽買件衣服什麼的,可是她能買什麼東西?她買的他會穿嗎?他可是一直穿著限量版的衣服,雖然最近好像沒看到那個衣服,但是他那樣的身份,隨處可見名牌,她又能給他買什麼呢?
當時林素嘆了口氣︰「寒寒,給那個人花錢不值得!」
打開門後,果然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沒有換鞋子,因為他的拖鞋,被她藏起來了。
晚上母女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是省台新聞,剛好播放的是一個省委書記接待國家一部長的畫面,林素看著電視,微微的怔忪了一下,視線跟著悠遠起來。
林素什麼都不讓她買,可是她卻還是硬買了。
林素第二天一早堅持要走,燕寒送她去了車站,臨走的時候,林素看著女兒,嘆了口氣氣︰「寒寒,媽媽對不起你!」
林素終究沒再說什麼。
燕寒不知道媽媽怎麼就發呆了,甚至不知道她看的電視里的哪一個人。
燕寒不解,看著緊閉的房門,久久沉默。
燕寒仔細一看,竟有點莫名的熟悉,燕寒笑了笑︰「媽媽,這個郝書記倒是干的不錯呢!我們科室的人都說他要提拔進京了!媽媽,你怎麼了?喝茶呀!」
燕寒剛進小區,就接到了他的電話,她心里莫名跟著緊張,電話一通,那端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在哪里呢?」
燕寒卻笑了笑︰「媽媽,他終究以前對我們好過。也因為他,我小時候在學校里沒有被人看不起,所以只要他對你好,我就不會恨他。給他買煙,是我的一片孝心,也希望他以後對你好點!」
直到車子遠去,燕寒都不知道媽媽的道歉到底是因為什麼,她也沒多想,坐上公車回去,路過商場,燕寒想起那張購物券,還沒有花完,于是下車去買東西。
而那個部長,他姓裴!她心里驀地一緊,有點疑惑,那張臉,隱約間透著一股熟悉。他不會是裴傲陽的什麼人吧?
裴傲陽沒打電話來,都中午十點了,剛好是元旦,燕寒想著閑來沒事,還是包餃子吧!于是去了超市,又買了點肉餡和小茴香苗,打算回去包餃子。
路過二樓的時候,燕寒看著男裝專櫃,微微的晃了下神!
這時的電視,只給了裴部長鏡頭,那是個儒雅俊逸的高大中年男子,林素盯著這個人,半天還在怔忪。
郝書記,那是省里的一把手,是這里的天。
難道他回來了,她立刻加快了腳步,都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是上翹的,臉上也是飛揚的神采。到了門口,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拿鑰匙開門。
「你來很久了嗎?我給你拿鞋子!」她急匆匆把襯衣和領帶盒子放在櫃子上,又把食材放進廚房,然後去洗手,這才邊走邊月兌外套,然後進臥室拿他的東西。
裴傲陽就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本書,也不看她。
她忙碌了一陣子,走來拿著拖鞋,放在他面前。見他不動,她親自幫他月兌掉鞋子。他這才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眼神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