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素陽見到燕寒,立刻就笑了笑,嚷嚷著︰「小燕啊,你來了啊?我以為傲陽回吉縣了呢,沒想到他居然不放心我,又回來了!你看我們傲陽多體貼啊,多會照顧姐姐啊,以後也會照顧老婆這麼體貼的!呸!是照顧老婆比這體貼的!」
真是尷尬,燕寒點點頭,尷尬地符合了一句︰「裴領導的確是個很體貼的好男人,將來他太太也一定很幸福!」
裴傲陽挑挑眉,沒有說話,只是視線看向了燕寒。
「不用了!領導日理萬機,不需要領導送了,我沒事了!再見!」說完,她就繞過他,下樓梯。
「不要!」她甩開他,胃疼過去了,她的臉色好了點,徑直要走。
「不要!」燕寒明明痛得難以忍受,可她卻咬牙裝出沒事的樣子。她艱難地繞過他,蒼白的臉龐愈發虛弱。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回去的!」燕寒小聲道︰「公車真的方便!」
「為什麼不吃飯?」裴傲陽淡淡一句。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裴傲陽瞧見她有些不對勁,于是出口詢問。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裴傲陽盯著她慘白的小臉,俊容一沉。
「妹子,你帶沒帶驢肉火燒?」
「對啊!」周啟航點頭。
「帶了!」燕寒幸好帶了幾個,把袋子遞給周啟航。
「我很好。」她的 脾氣開始發作。
「我沒事,我只是沒吃飯,有點胃疼!」她吃力地喊,其實一下就沒事了,等這陣過去就好了。「我真的沒事,領導,請你放手。」
「我說了,不需要你送!領導!」燕寒的嘴唇抿得死緊,心里早就把裴傲陽罵了一個遍。他到底要怎樣?跟正主談情說愛,卻跟她又玩這種游戲。他想坐享齊人之福,她卻不想消防娥皇女英!
「我送你回去!」
「放手!」見他不理她,她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微顫。
「身體不舒服就說。」裴傲陽沉聲喝道,已然不悅。「我讓啟航找人給你看!」
「這位領導,請讓一讓好嗎。」燕寒無謂地抬頭,輕聲說道。
「那可不行!」裴素陽說的理所當然,「大晚上的,對了你還沒吃飯吧?你走吧,今晚我不打針,不需要人在這里!趕緊回去吧!」
「那是,小燕,你將來一定很幸福的!」裴素陽說道。
「領導,請讓一下!」燕寒冷聲說道。
他也跟著追過來,再度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無奈,抬頭看向他,看到他沉了俊臉,像是十分別扭,死硬說道,「我送你回去。」
他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
他又堵住他,燕寒看他不讓,轉身朝另一邊走去,打算走樓梯。
他換了衣服,一件深色大衣,前襟半敞,就這樣站在這里,那份與眾不同的卓然氣質中竟然還透著某種危險。
他跟在後面,似乎不打算這樣放過她。
他這樣子,讓裴素陽和周啟航噗嗤一聲樂了。
可是床的另一邊被周啟航擋住,她想要去周啟航那邊,裴傲陽高大的身軀突然動了動,站起來,只身擋住她的去路。
後來,走出大廈,一陣寒風襲來,燕寒能夠清楚感受到冬天徹骨的涼意。她裹了下圍巾,剛要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周啟航吃著火燒,點頭道︰「我跟傲陽哥說一聲!」
周啟航和裴素陽又是對視一眼,裴素陽清聲,「嗯哈!小燕啊,等下讓傲陽送你回去,既然他沒走,就得當車夫。不過,他好像一天沒吃飯呢!對不對啟航?」
周啟航在一旁笑得很是奸詐,還和裴素陽擠了下眼楮。
她一直走,他一直跟,誰也不說話。
她反射性的甩掉,像是嫌棄他髒一樣,面容冷漠地看著他。
燕寒低著頭走到床邊給裴素陽盛湯,裴素陽開心的接過,坐在床上喝湯。
燕寒低著頭,想要繞過他。
燕寒只感覺心里一堵,很不舒服,感覺胃部也跟著一陣痙攣,難受得她整個人往下移陣蜷縮。她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是很餓了!
網情小言的網言。燕寒听著這話有點別扭,關她什麼事,她剛剛要說話,就被周啟航打斷。
燕寒開口。
燕寒強撐著身體,一張小臉扭曲到一起,她連呼吸都困難,卻還固執得蹙眉不甘示弱。「不想吃,自然不吃!」
燕寒有點為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既然這樣,我先回去了!」
燕寒突然間感到不安。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因為太過專注,甚至已經忘記了寒冷。
燕寒立刻倔強地說道,「沒有。」
燕寒走出病房,有點無奈,看到裴傲陽站在走廊上,她也不看她,徑直要走,裴傲陽突然走過去,再度擋住了她的去路。
而裴傲陽卻不動,也一樣死盯著她。
裴傲陽不動,像是沒听到。
裴傲陽凝望了她半晌,並不說話,只是看了她半晌,側向了一邊,然後走了出去。
裴傲陽坐在那里,擋著路,也不讓開。
裴傲陽抿唇,再度伸手抓住她,這次,他力氣之大,她無從反抗。
裴傲陽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往外走。
說完,他把燕寒拉了出來,然後又把兩個空得保溫桶遞給她,「拿回去,明日中午,別忘記送飯,還有驢肉火燒,錢嘛!傲陽哥,你負責給錢!」
說完,周啟航砰地一聲關上病房的門,跟裴素陽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在屋里笑得很是開懷。
說著他走到門口,對著走廊上的人道︰「傲陽哥,燕寒要回去了,我等下有個手術,沒辦法送她,你去送送!素陽姐這里晚上不需要回來了!我晚上值夜班,可以照顧她。」
這個人在她面前站定,簡單卻不失雅致的著裝,一如既往的懶散又傲慢的姿態,以及那點熟悉又可惡的高深莫測的神情,讓燕寒感到惶恐,說不出的感覺。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一只手,他只是在微微歪著頭瞧著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面前這個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種獨到的眼神看著你,你便能感覺到自己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