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
紀連城第二天一早就吵著要出院了,他說聞不慣醫院的消毒水味。其實是更放心不下家里的韓依依,他無時無刻都想陪在韓依依身邊。他倔強固執的厲害,徐叔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回來跟紀翌晨請示。
紀翌晨微微沉思了片刻,對著電話冷道,「既然他要回來,就讓他回來吧!你從醫院聘請一位醫生回來,二十四小時照顧著。」
徐叔微微的松了口氣,大少爺終究是在乎老爺的。的確,這世界上有哪一個兒子真的會不在乎自己親生父親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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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紀連城回家的車子剛停下,項若珊就迎了上去,她一邊抹眼淚,一邊關心的問,「爸,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吧!」
紀連城身子虛弱的躺在擔架上,在被抬下車的那一瞬間。視線向四周轉了轉,直到看見別墅門口站著的那個高大身影,他臉上的陰郁才緩和了點。他終究是在乎兒子的關心的,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兒子的關心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看見爸爸被抬下擔架,紀翌晨的身子微微一動,卻還是站在原地。
項一璇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要他上前。
紀翌晨上前,微微眯著雙眸,看不出眼眸中的喜怒哀樂,他幽幽的牽動唇角,溢出的聲線有些僵硬,「怎麼不在醫院多住兩天?」聲線雖僵硬,卻充斥著難得的關心。
紀連城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放心,我死不了!你不會背上逼死爸爸的惡名了!」
紀翌晨臉色一陣尷尬,其實他想緩和這樣僵硬的父子關系,可是總是很無力。索性他也不說話了,只是站到一旁。
徐叔想要把紀連城從擔架上抱起來,卻遭到了紀連城的一記白眼。他冷哼了一聲,「真當我是活死人了嗎?你架著我就行!」
徐叔臉一紅,不說話了,伸出兩只手臂牢牢的扶住紀連城。項若珊也殷勤的上前,乖巧的道,「爸,我來扶您。」
徐叔和項若珊兩人小心翼翼的架著紀連城,一步一步的將他挪進屋里。
因為今天是周末,項悠然和衡亞斯都不用上學。他們兩人躲在項一璇的身後,有些惶恐的看著這個怒氣沖沖的老爺爺。項一璇也只是遠遠的站著,不敢靠近,深怕再次激怒了紀連城。
紀連城被架到大廳中,他突然扭頭道,「我要喝小米粥。」
項一璇看他的視線掃向她,她心里一慌,著急的道,「我這就去熬……這就去……」
豈料紀連城又是暴躁的一聲吼,「你熬的小米粥我不敢喝,喝了我會嘔心!」
項一璇臉色尷尬到了極點,咬著牙默默忍受老爺子的侮辱。她告訴自己,要學會習慣。她覺得只要擁有紀翌晨的愛,她是可以忍受這一切的!
紀翌晨眼眸中又是一陣翻涌的心疼,他走到她身邊,用力的握著她冰涼的小手。
見此情景,項若珊賣乖的道,「那我去熬,我去熬!爸爸,您先上去休息,一會我就給您送上去。」
紀連城再次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一直躲在項一璇身後的項悠然眨巴著一對明亮的眼楮,看著老爺爺手腕上纏著的紗布上面還有紅紅的血液,她倒抽了一口氣,那手腕一定很疼吧?
她膽怯的走上前,然後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糖果,小心翼翼的問,「爺爺,你的傷口疼嗎?」
只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讓紀連城一直堅硬的心驀地一軟。傷口很疼,的確是很疼!可惜,卻沒有人真心的問他一句你疼嗎?這個面容純淨,清澈的眼眸中卻寫著關心的小女孩,卻無意中觸動了他心底那根親情的發條。
項悠然將手心里那顆糖果遞到老爺爺另一只手中,天真的道,「爺爺,這是一顆愛心糖果。你只要吃了,你的傷口就不會疼了。」
看著那張天真稚氣的小臉,紀連城突然就惱了。他不懂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小孩子一句簡單的童言而失神,況且這個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他一把打掉手中那顆糖果,沖小悠然咆哮著,「滾開!我不是你爺爺!不準叫我!」
從來沒有被這麼吼過的項悠然傻掉了,眼楮眨巴了幾下,眼淚都不停的往下滴。最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紀翌晨急了,心疼的上前將小悠然摟在懷里,柔聲的安慰著,「悠然乖,悠然不哭!不哭!」
小悠然趴在爸爸的懷里,委屈的哭著。哭的紀翌晨揪心極了,他將視線轉向紀連城,一字一句堅決的道,「不管你認不認悠然,她都是的你的孫女!就像你一樣,不管我再怎樣不想認你,可你終究是我的爸爸!」
紀連城的臉色變了,變的難堪又惱怒。兒子的這一句話嗆的他啞口無言,愣了幾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吼道,「滾!你們通通都滾!我是絕對不會認一個野種做孫女的!」
項一璇雖心疼寶貝女兒,卻也不敢上前說話。
「悠然乖……悠然不哭了……」紀翌晨安撫著懷中的女兒,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紀連城。便拉著項一璇和衡亞斯走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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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別墅,項一璇重重的舒了口氣。似乎大廳的氣氛真的很壓抑,壓抑的讓她透不過氣來了。她接過懷中的女兒,輕聲誘哄著,「悠然寶貝不哭了哦。爺爺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吼悠然的。悠然寶貝是個乖孩子,所以不能跟病人計較的。對嗎?不哭了…………」
紀翌晨打開車門,滿含歉意的道,「上車吧!今天是周末帶你們放松一下!」
項一璇抱著女兒上車,衡亞斯也跟著上車了。
在車上紀翌晨說了幾個笑話終于逗樂了項悠然,項悠然這才破涕為笑。
項一璇微微的松了口氣,「我們去哪?」
紀翌晨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我們先去商場,我現在特別想做一件事。而且這件事是我必須要做的!」
「什麼事?」車里的三人很有默契的同時發問。
紀翌晨笑容弧度加大,有些狡黠的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