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命令的一刻起,埋汰都在為這次行動而準備。團長曾告訴過他,你活著是為了讓更多的老百姓更好的活著。你死了,會有更多的百姓更痛苦。社會風氣地下,舊中國需要革命。只有革命,老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埋汰理解團長的良苦用心,出色的完成任務來回報大家才是他要做的。平日嘻哈慣了的埋汰收起了這些習氣,整個人變的寡言而沉默。自古亂世出英雄,英雄夢誰都有。那是用生死換來的,而不是一句空話。
馬元安名為黑木幫會頭目,實為日本黑龍會中國分支。手下人馬過千,又加之此人陰險狡詐,生人根本進不了身,要除此人談何容易。
「團長?此人有何習好?」埋汰問。「此人從不抽賭,也不光顧風月場合。要說習好嘛?容我想想?」團長也想不出馬元安有何習好。「比如逛街,喝茶听評書之類的?你好好想想!」「噢!有了,馬元安喜歡听戲!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唱堂會。」團長終于說出了點線索。「不過堂會你就別想了,連只蒼蠅都靠不了他的身。戒備之嚴堪比浦東警備司令部。」「團長你放心吧!等我好消息吧!」埋汰自信滿滿的說道。團長當然希望自己的手下事成後能全身而退,埋汰這麼優秀的成員可不多見!「多加小心!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等你好消息!」團長臨走囑咐埋汰。
「馬元安啊馬元安,非要你埋汰爺殺你!這不是明擺著大材小用嘛!也不知道進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這幫兔崽子都不來看我,虧還是兄弟呢!也好,等我除了馬元安揚下名,他們就知道我在哪了!好困啊!睡一覺先!」埋汰剛想躺下睡會。門「 」的一聲被踢開了。「埋汰!趕緊走!事態緊急,我來不及細說,內部出了叛徒,馬元安的人殺來了!」團長一邊擦汗一邊著急的說著。
「哪任務呢?」埋汰問。「你還沒有暴露,任務繼續!快走!碼頭老張頭是我們的人,會接應你的!」團長催埋汰快走,門外能清晰的听到拉槍栓的聲音。埋汰一步跨過門窗,有個後門。「團長!走啊!」埋汰不放心的回來找團長。「你他娘的還回來干什麼?給老子滾!記住,革命黨的血是不會白流的!再不滾老子斃了你!」團長睜著通紅的雙眼掏出盒子炮咆哮道。
埋汰發瘋似的跑,他不能回頭。直到他听到槍聲,一陣混亂的槍聲讓他內心一陣刀割一般。「團長!」他一下坐在了地下。「馬元安,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埋汰咬牙暗暗發誓。
革命軍因為叛徒的出賣,除埋汰外少數人幾乎均遭屠殺!其慘狀讓人驚恐,他們流干了身上的血,一個革命軍戰士倒下了,千百個新戰士又站立起來。他們的血是不會白流的!
革命軍的變故讓埋汰如驚弓之鳥,仿佛全世界都在追殺他。他無處藏,無處躲。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鑽。大路不敢走,走小道。白天不敢走,晚上走。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來到碼頭。饑腸轆轆,餓的倆眼直冒金星。
碼頭很小,備有貨倉。平日就當倉庫來用,很簡單的幾間房。有間小屋子亮著燈,埋汰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往燈亮的小屋撲去。老張頭的旺財大聲的叫著,他透過窗戶往外看,發現了埋汰。趕緊迎了出去,「辛苦了!同志!」一把握住了埋汰的手。「不辛苦!」說話間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呵呵呵!進屋吧!有面吃!」老張頭笑呵呵的讓他進屋。
「這面條比康師傅還好吃!太過癮了。」手里拿大碗一頓海吃的埋汰終于吃了幾天一來第一頓飽飯。「嗯!張老伯?最近團長他們有消息嗎?」埋汰多麼希望自己團的人沒事。「哎!別提了,你是暗殺團最後的希望了。就剩下你還活著!」老張頭禁不住抹一把老淚。「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背負這麼多人的希望和囑托讓我寢食難安,自古崇尚精忠報國,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團長,但願你的在天之靈保佑我為你,為千千萬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報仇!」說完埋汰把碗里的面祭拜團長。「張老伯!武器在哪?」「西間倉庫!」「帶我去!」
西間倉庫里貨品繁多而雜亂,靠門口的地方有幾個米袋。老張頭一指米袋︰「哪!這就是了!」埋汰幾步上前拆開米袋,用帆布包著的長槍一支,短槍二支,彈夾十個。短槍不在是盒子炮,而是勃朗寧1911式45口徑手槍,有效射程五十米。長槍是日本人造的三八大蓋,裝彈五發,有效射程四百六十米。埋汰撫模著它們顯得那麼鎮靜,仿佛地獄里的死神在撫模自己的鐮刀。「張老伯?這一袋是什麼?」老張頭看了看米袋說︰「哦!這是上次團長他們留下的炸藥!本來是要行刺日本列車用的,結果還是沒用上!真是可惜!」「張老伯,趕緊離開這里吧!馬元安眼線眾多,恐怕現在已經知道我的行蹤了!」埋汰擔心張老伯的安危。「咳!我這把年紀了還怕那幫狼崽子?一幫有人生沒人養的狼崽子,我才不怕他們呢!沒事,我好著呢!你走吧!不要管我,一定要為團長和死去的兄弟姐妹報仇!」「張老伯!」埋汰還是不忍丟下他一人。「走吧!走!」老張頭這輩子算是活明白了,要想國家富強,百姓安定就必須革命,國家強大了才不受列強欺負。「孩子!所有的希望都靠你了!」老張頭抽著旱煙袋望著埋汰遠去的背影說道。
埋汰走出了估模有五里地的時候,大地為之一震。轉身望去,碼頭方向狼煙滾滾。「張老伯!」他沖天嘶吼,怒氣沖天。現在的他陷入了死局!生死局里最後的一搏。「都是好樣的!團長!張老伯!同志們!你們走好!」埋汰做了個土堆來祭奠犧牲的同志們,短短幾天的時間里,革命軍受到重創!上海地區的革命軍幾乎損失殆盡!走狗,反黨以及野心勃勃的日本社團都參與了屠殺革命軍的行列。這些劊子手,手上沾滿了革命軍人的鮮血。
醉紅樓里燈紅酒綠。一位年紀五十上下的胖禿子剛走出門口,「 」的一聲槍響。人群尖叫著四散開來,胖禿子被一槍擊斃。「這是還暗殺團同志們的!」在對面天台的埋汰狙殺了馬元安的得力干將。
「快!在天台!快打!」伴著槍聲,埋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日本黑龍會上海分部。
館長博騰一郎,這個野心勃勃的日本軍事家,這個中國人眼里的雜種。此刻,正在宴請漢奸龍四。倆個人在探討如何更有力的來掌控上海灘的勢力,四個皮膚雪白的日本藝妓半跪著為他們倒著茶。
一個人的身影走進了黑龍會道館。
「這位先生?館長在會客!如果有事請耐心等待一下!」客氣的主管說道。「不用了!我是來要他狗命的!」來人掏槍便射。道館里的人亂作一團,也有掏刀的,也有拿劍的。再快也快不過槍子。「 ! ! !」連續的射殺,幾個日本浪人倒在血泊里。來人射擊手法高明,幾乎槍槍不落空。轉眼,道館十數人死于搶下。
「館長在哪里?」來人問。「里面第二間!」「 !」的一聲了解了他的性命。
博騰一郎听到了槍聲,急忙從身後抽屜里拿出手槍握住手里。龍四也警覺得站起身來掏出盒子炮。「龍君?可是你的仇家?」博騰問。「不,不會!鄙人也是剛到上海灘,哪來的仇家?」龍四實在想不出自己的仇家會有如此槍法。
門被打開了。龍四和博騰因為害怕,拼命的朝門口射擊。子彈如飛舞的雪花飄了出去,待兩個人槍里再無子彈。一個人的身影再出出現在他們面前,黑漆漆的槍口還冒著煙,「漢奸的下場就是死!」說完一頓亂射,龍四和博騰被打的如跳舞一般。巨大的穿透力穿過這兩個敗類的身體,轉眼間一動不動了。「團長?張老伯?你們看見了嗎?埋汰為你們報仇了!」黑影人竟然是埋汰!二天一夜的時間連殺數人,更是將除掉倆個影響很大的漢奸。一時間,上海灘的漢奸走狗更是不敢出門,怕沒了腦袋。
「明天就是十五了,馬元安!明天就是你的忌日!」埋汰沖馬元安的府邸恨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