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揮退了榮安,越想越不對,榮安為什麼問自己,這麼好的機會萬福不可能不安排他的人上位,春江猛然一驚,急忙找來疏桐。
疏桐不懂的看著干娘,皇上在用膳她還要伺候呢,怎麼了?
春江看里面一眼果然發現榮安跟萬福說著什麼︰「疏桐,你今天盯緊帝寢殿,不準任何有私心婢女進去!」這件事自己知道,如果出了差池就是自己的責任,萬福你未免太有心計。
另一邊,萬福臉色難看的瞪眼榮安︰「為什麼問她,這麼重要的事你自己不會拿主意,就算不知道不會問太後的意見,你這個傻子!」萬一有事,她就是有兩個腦袋也擔當不起︰「行了,今晚你多注意一點,以後不要什麼都問她,她又不是神。」
榮安撇撇嘴,心想干爹心眼真小,問一下難道還怕春江姑姑安排她的人嗎。
……
月光透過萬千物種斑駁的倒影在地上,漆黑的夜幕下星星閃耀著獨特的光輝書寫蒼穹的寂寥,威嚴的宮廷樓閣沉靜在夜空下莊重恢弘。
守夜的侍衛一撥換過一撥,帝寢殿的燈依然亮著,夏之紫翻動著折子,忙于早上未處理的國事。
疏桐端了一碗蓮子羹,小心的放在龍案上︰「皇上,天色不早了先吃點東西準備睡吧,明日還要早朝。」
榮安為皇上碾磨的手停了一下,細聲細語的道︰「疏桐說的對,皇上您龍體要緊。」
夏之紫目光凌厲的看他們一眼,他們從小便跟著自己,是帝寢殿最受寵的兩個奴才,可同樣也是靜心殿一手栽培出的奴才,他無意去追究他們那些小心思,但是他們最好記住該服侍的人是誰!
夏之紫合上折子臉色難看的開口︰「說!你們今天在靜心殿嘀嘀咕咕的跟萬福、春江說什麼!」
疏桐、榮安誠惶誠恐的跪下︰「回皇上,奴才不敢,奴才們一心為皇上著想,不過是皇上一些的日常瑣事,決沒有亂說什麼!」
夏之紫猛然一拍桌子,冷笑的盯著他們︰「怎麼?想給自己換主子了?」只是日常瑣事春江的臉色會那麼難看!春江在太後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不至于為點瑣事變色︰「想讓朕用刑不成!」
榮安心里一顫,為難的看眼疏桐。
疏桐小臉苦苦哀求的看著榮安,這事她怎麼說。
榮安深知皇上的脾氣,縱容他們從小伺候皇上,皇上也絕不許帝寢殿的人吃里爬外︰「回皇上,是藥膳閣的事……」榮安小心的敘述晚膳的事,唯恐皇上不悅說的小心翼翼。
夏之紫神情古怪的看著榮安,荒謬︰「哪朝興起的古怪招式!」
榮安驚嚇的趴在地上︰「回皇上,古往今來歷來如此,是幫皇上養氣修‘身’之用,並無害處呀。」
夏之紫瞬間看向瞪向榮安︰「沒壞處!你去問春江如此荒謬的事!」母後會怎麼想呢?……夏之紫裝作不在意的開口︰「太後什麼態度?」
疏桐叩首答道︰「不知道,我們想著明天春江姑姑應該會給消息。」
夏之紫撫著手上的扳指,神色緊張的看著袖子上飛舞的五爪金龍,突然道︰「現在去問,去看看太後什麼態度。」
榮安驚訝的一愣,為什麼現在?
夏之紫心煩的開口︰「看什麼!朕乃九五之尊亂用藥物你們都是死罪!太後她老人家見多識廣,總比你們想當然的可信有說服力!不想問也行,如果朕用的身體不適,摘了你們的腦袋!」
榮安聞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有道理有道理。
夏之紫心神不寧的端著湯,想著母後應該不會答應如此荒謬的事,他雖然已經十五歲,但不曾听母後提及為他納妃,可……萬一要是……他是否願意呢?為什麼不想……
……
靜心殿內,太後已經睡下,萬福被榮安叫出來臉色有些不悅︰「你想死了?萬一吵到太後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榮安苦哈哈的看著干爹,他有什麼辦法,皇上讓來他敢不來嗎︰「干爹,太後怎麼說?」
萬福輕掃浮沉搭在胳膊上,知道榮安問什麼︰「就為了這件事?我看你是真分不清輕重緩急!不過你來問問也沒錯誤,畢竟是皇家的事……」
榮安沒空听干爹的大道理,著急的問︰「太後到底怎麼說?」
萬福心疼又可氣的戳榮安不長進的腦袋︰「問什麼問!歷朝歷代都有的事,瞧把你急的,太後能說什麼,太後只是找來太醫問了問,去除了其中的一味藥材,其他的沒說什麼讓你們按量為皇上藥浴就行,榮安,你不會以為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藥材吧!」
萬福想到這里使勁戳榮安︰「你個笨蛋,不過是一些養……養,用太後的說法是養精蓄銳的方子,雖然沒證明管用但也沒證明沒用,只要合理搭配,保證將來皇家枝繁葉茂。」
榮安總算放心了,原來是這樣,嚇死他了,他以為會……嘿嘿,榮安諂媚的把干爹請進里面︰「干爹休息,兒子這就識相的退下。」
萬福叫住他︰「跑什麼,過來把新藥方拿去。」
「是,干爹。」
……
榮安急急忙忙的跑回帝寢殿。
疏桐還在地上跪著。
夏之紫見榮安回來,故作沒事的放下茶杯︰「說!」
榮安一五一十的重復了干爹的話,小心的查看皇上的臉色,發現皇上並無大礙後,深深的松口氣,還好還好。
夏之紫心里突然說不出的滋味,原來並不是讓他成年準備的藥物,害他白擔心一場!哼!一幫不中用的奴才!一點小事也要驚動太後!
榮安、疏桐趕緊垂下頭,不知皇上突來的怒火為哪般。
夏之紫站起來︰「服侍朕沐浴吧。」
「是。」
夏之紫融入五龍吐水的浴池中,金幔低垂的十二屏障莊重威嚴,九條懸掛的人工瀑布因長久不用早已干揭,本來擺放夜明珠的地方放上了一株翠竹,屋頂上金碧輝煌的天頂早已被隱藏,如今的帝浴只留下威嚴莊重。
夏之紫靠在水邊,看著習慣了的景致,突然想起十年前母後在這里大發脾氣,十年?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而她已經高高在上,十年後他依然是個孩子,而她依舊是大夏國最尊貴的女人。只是觸手所及的絕不是他敢奢盼的。
早晚有一天,她會為他選妃,她會為他講倫常人理,無論他在這里呆多久,都不可能再觸踫那一縷青絲……也永遠沒有資格肆意的跟她說笑,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敢反抗!為什麼他甚至怕牽她的衣袖!他是帝王不是嗎!
夏之紫突然想抗爭什麼,突然討厭她強加給他的所有不合理︰「來人!立即讓池中的九龍吐水!」
喜公公聞言頓時傻了,為什麼?!
榮安也愣住,皇上這是怎麼了!
夏之紫見他們不動沒來由的想發脾氣,難道他的話不是話︰「愣著干嘛!九龍吐水!」沒道理他的所有事都是她說了算,為什麼要听她的!為什麼他想反抗的標準也不過是九龍吐水,他為何不敢讓天頂打開、九瀑循環!為什麼要怕她!
夏之紫靠在天池邊,泄氣的沒有任何心情,何時他能超過她!什麼時候他才能不懼她!
夏之紫心煩的看著金黃色的藥液在身邊流淌,手掌突然翻起,猛然拍在平靜無波的池中,沖天巨浪陡然翻起直沖天頂金龍!
帝池殿瞬間跪滿了太監。
呆沖擊平息,九條龍的嘴里安詳的吐著溫水,夏之紫如常的靠在池邊,發絲未濕。
榮安雙腿顫抖的跪著,不知哪里又惹到了帝王。
夏之紫突然沒了看九龍的心情︰「關了,今日的事誰敢說出去別怪朕不念多年情面!」
榮安嚇的已經趴在地上,給他十顆腦袋他也不敢告訴干爹,九龍吐水的事他們會咽進肚子里,成為不觸踫的禁忌。
……
翌日早朝,夏之紫依然是夏之紫,不管昨夜夢中的身影讓他驚醒時多麼的手足無措,此刻他是大夏國的帝王,神情肅穆神態謙和威儀。
朱砂上攆向乾德殿走去,中途看眼身側跟著走的夏之紫問︰「怎麼,昨夜沒睡好?」
夏之紫恭敬的俯身,看不出任何異樣︰「讓母後掛心了,只是昨夜看折子晚了一些。」
朱砂點點頭,鳳冠在陰暗的晨光中閃爍奪目︰「注意龍體。」
夏之紫拱手,面容依然平靜︰「是,母後,兒臣謹記于心。」
早朝之上,夏之紫毅然頒布了高進為這次春試主考的決議,否決了余展提出的南木叢林開采計劃和上調南木官員為南木縣員的決議。
曲雲飛低著頭,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朱砂昨日才與他談了春試的事,今日為什麼是高進,雖然他不在意誰是這次的主考,但是朱砂不會出爾反爾才是?曲雲飛偷看眼朱砂?
朱砂示意他稍安勿躁,手里的佛珠慢慢的撥弄,她雖然同意夏之紫可以自行安排春試主考官,但不曾想他真的心意已決,但高進依然是曲家的門生並不算紫兒想打壓曲家的手段,那麼紫兒是純粹看不慣曲雲飛在朝廷上的地位?
夏之紫偷偷觀察著母後的反應,如果朱砂手里佛珠過快他會立即轉開話題,如果朱砂手中的佛珠一個頻率轉動,他則對自己的話有七分把握,母後應該沒有生氣?
夏之紫松口氣,隨即心里冷笑自己瞻前顧後,他錯了嗎!即便是母後也不會同意南木叢林開采!
通過瀟湘導購前往淘寶網購買美容品,免費拿瀟湘幣看瀟湘VIP小說